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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沈天葉心“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走去哪了？”

    蘇玉柔道：“她沒說。”

    沒說，什麽意思：“師姐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蘇玉柔搖了搖頭，歎息道：“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不會再回來了。沈天葉立刻懵了。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師姐對他一直避而不見，難道……

    沈天葉突然臉色大變地道：“你是說師姐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蘇玉柔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不會的，師姐不會離開的。”沈天葉像丟了魂一般喃喃自語道：“我不相信，她一定還在的。”突然，他像發瘋一般衝了出去，從溫青閉關的石室到蘇玉柔師徒的臥室，絲毫不避諱地翻了個底朝天。然而，什麽都沒有。沈惜雪攔都攔不住。

    蘇玉柔麵色平靜地道：“別找了，青兒真的已經走了。”

    真的走了？為什麽？師姐為什麽要走？而且事先都不跟他說一聲？

    沈天葉猶不死心，跑上來又問蘇玉柔道：“師姐是朝哪個方向走的，我去找她？”

    蘇玉柔淡淡地望著他，卻是沒有回答。沈天葉見蘇玉柔不肯說，便又拉住沈惜雪問道：“惜雪，你告訴我，師姐是往哪邊走的，我現在就去把她追回來。”

    因為太過著急，沈天葉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抓得沈惜雪的臂生疼。

    沈惜雪忍著痛搖頭道：“我不知道，天葉哥哥。五天前，師姐自己悄悄一個人走了，直到第二天，我和師傅才發現師姐不見了。之後師傅帶著我四處尋找，卻始終不見師姐的蹤跡。你現在去追，肯定也追不回的。”

    五天前就走了。若師姐有心要避開他，他確實很難再找到了。隻是為什麽？師姐為什麽要走？難道是因為沈惜雪和花姐姐，師姐生他的氣了嗎？沈天葉失神地望著沈惜雪，眼一片灰敗之色：“師姐走之前可有說什麽？她給我留下什麽話了嗎？”

    沈惜雪再次搖頭，一臉抱歉地道：“師姐什麽也沒和我說，我不知道她走之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話？”

    沈天葉又望向蘇玉柔。蘇玉柔道：“青兒讓我轉告你。你與她的緣分已盡，希望你以後能夠忘了她，全心全意地和惜雪在一起。”

    “我不相信！”沈天葉深知師姐對他的感情。麵對空間風暴，她寧願自己死去也希望他能活著。他不可能忘了她，同樣地，他相信師姐也不可能忘了他：“師姐到底去了哪裏？師叔你一定知道的，請你告訴我！”

    蘇玉柔冷冷地看著他，道：“青兒為什麽要走，我想你心裏比我更清楚。要不是你心二意、朝秦暮楚她又怎麽可能會走？不要說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就算我知道也絕不會告訴你。”說完蘇玉柔一甩衣袖，轉身進了洞府。

    沈天葉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一時懵了。師姐真的是因為他心二意而離他而去的嗎？

    或許他早應該發現端倪了了。師姐回到山門後便開始閉關，不再見他。那****在石室外一直等了她20天，結果直到他離開師姐卻仍沒有露麵，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和他說。現在想來，當日從魔門石窟出來後師姐讓他陪她去魔都、雲霧山、南天池遊玩，便是師姐決定好要與他度過的最後時光了。她不願與別人一同嫁他，所以那天在魔都城的客棧裏才會對他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在客房師姐依偎到他的懷裏仰起頭望著他時對他說的話：“你放心。此生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你對其他女子好，我心裏雖然會有些吃味，但我絕不會幹涉你，讓你為難。以後不管你喜歡上多少個女孩都沒有關係。隻要惜雪不介意，你大可以將她們全部娶來。”

    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師姐怎麽會這樣說。現在看來，師姐是早就已經決定離開他，所以才如此寬宏的吧。之後她又對他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去了很遠的地方，你會拋下一切滿世界地去找我嗎？”

    他緊張地問她：“師姐要去哪裏？”師姐卻微笑地道：“我是說如果。隻是我的一個假設而已。”

    她這哪是假設，分明是說的真心話，可恨當時他竟沒有聽出來。很遠的地方，師姐是要去哪呢？又為什麽不肯告訴他？沈天葉繼續回憶當時的情況，記得當時他是這樣回師姐的：“當然，如果有一天，師姐你真的離開了我，我就算上天入地，也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師姐眼睛立刻就濕潤了。她癡癡地望著他，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道：“我知道你會。你知道嗎？今天你陪著我喝茶、逛街、遊玩，我很開心。從來沒有一個人，有你那麽關心我、在乎我、對我好。雖然你心裏還有別人，不能一心一意地隻愛我一個人，但我還是無法克製自己的感情，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你數次不顧性命地救我，我雖不能嫁你，卻可以為你生個孩子。你想要我嗎？今天，我就把自己給你。”

    師姐把身子交給了他，但顯然也已經決定好事後就離開他了。現在想來，師姐當時的那番話明顯就透著一絲訣別之意了。可恨他那時沉浸在一片喜悅之，竟絲毫沒有察覺。

    師姐無疑是愛他的，隻是她不願與別人分享。一方麵她不願與別人一起嫁他，一方麵又無法克製對他的感情，所以最後她選擇把自己的身子給他，然後離去。她讓師叔轉告他說要他忘記她，大概是希望她走後他能夠和沈惜雪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沈惜雪和她不同，她雖然也會吃醋，但卻可以接受他有別的女人。這就是師姐說的“不會幹涉他，以後他想娶多少都可以”的本意吧？

    她這是要成全他，而把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留給她自己麽？

    隻是，要他忘記她，又如何能夠？師姐走了，他的心也就像被挖空了一塊一般，變得空落落的了。要他不思念、不痛苦，又怎麽可能？

    沈惜雪看著此時沈天葉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心痛不已：“天葉哥哥，你別傷心了。也許過不多久師姐就又會回來了。”

    沈天葉搖搖頭，道：“不，你不明白的，惜雪。師叔說的對，師姐不會再回來了。她是一個高傲的人，不允許她的愛情有絲毫玷汙。我若不能隻愛她一個人，就算這次我把她找回來，總有一天，她也會離我而去的。”

    沈惜雪聽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再如何安慰了，隻是看見沈天葉這麽痛苦，心卻十分不好受。沈惜雪緊緊地摟著他，道：“天葉哥哥，你別再難過了。看見你這個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假如師姐真是因為你心裏有我而離開的你，我可以選擇退出——隻要天葉哥哥你開心，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認了。”

    “不要！”沈天葉猛地抓住沈惜雪的，道：“師姐的事與你無關，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師姐已經離我而去，我不能再失去你。如果你也走了，我想我一定會發瘋的。”

    沈惜雪重重地點頭道：“天葉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了，不然，這一輩子我都跟定你了。”

    “惜雪。”沈天葉忍不住輕輕一帶，將沈惜雪摟在了懷裏。這世上，有這麽一個人一心一意、無怨無悔地跟著你，想必即便現在就死去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沈惜雪靠在沈天葉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道：“天葉哥哥，等找到師姐，我一定會和她好好談談的。隻要她願意，讓我做什麽都可以的。”

    沈天葉溫柔地撫摸著沈惜雪的頭發，輕輕地歎息一聲，以師姐的個性，哪是那麽容易說服的。隻是沈惜雪也是一番好意，他也不好說什麽，一時間心更加愧疚。他將沈惜雪輕輕扶起道：“惜雪，你先去洞府休息下，我去找下師姐。不管能不能找得到，我都要去找一下。”說著就要起身而去。

    沈惜雪卻拉著他的不放，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天葉搖頭道：“不用了，惜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沈惜雪哪能放心他，卻根本拉他不住。沈天葉踏上羅摩法杖，化為一道長虹，破空而去。

    “天葉哥哥！”沈惜雪急忙祭出一把飛劍，立刻就要追上去。不想卻被她師傅蘇玉柔拉住。

    “師傅，你別拉著我，天葉哥哥一個人去找師姐了！”沈惜雪眼見沈天葉化作一個小點，轉眼消失在天邊，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讓他去。”蘇玉柔淡淡道：“你不讓他不去找一下，他是不會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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