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臨江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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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阮道:“少爺平日裏自己弄出這幾個獎項,還非要編排這樣奇怪麻煩的名字,奴婢當然記不住了。”

    陸羽翻了翻白眼道:“你這小妮子借口就是多。”

    “嘻嘻……”

    小阮調皮一笑。

    兩者相對,一個十六歲一個七歲,現如今卻好似反過來一樣,七歲的好似個大人,而十六的更像個孩子。

    小阮一邊給陸羽揉著他早已經麻木的腿,一邊好奇問道:“少爺,你準備了這麽長時間,又在江上忙活了這些天,就是為了那兩位老伯伯?”

    陸羽輕輕一笑,轉頭看著江麵,悠然說道:“薑太公直鉤釣魚,釣的可從來不是魚。”

    小阮想了一會沒想明白,隻說:“少爺說話總是奇奇怪怪的。”

    ……

    江麵,錦帆大船上。

    兩位老者再次對坐。

    紅袍老者愁苦道:“師兄,怎麽能把那個小子給放走了?那種機關表麵看起來簡單,但實際極為複雜,尤其呐木齒咬合可不是一般工匠能做到的精度,它們之間又要如何聯係才能達到效果這還全然不知,就這樣放了……”

    不等說完,素袍老者便沉聲道:“廉髕!你還真的要綁人啊?”

    “我這……”

    紅袍老者被直接叫了名字,一下子便沒有脾氣,苦著臉十分無奈。

    素袍老者歎了口氣道:“他終究是孩子,你連他家人都沒問,便私扣了他的船隻,這本來已經是無理取鬧了,你還想怎樣?要把他自己也扣下不成?堂堂朝廷二品大員,也能做得這種人販子的事不成?”

    “可是……可是這機關真的太重要了,這可是關乎到百姓生計國之社稷的事,即便是……”

    “無需著急。”

    素袍老者直接擺了擺手,轉頭看著江對岸說道:“龍潛水底江古愁,折斷花枝又一樓,莫道風緊前路漫,青山常綠水常流。這首詩廉兄可曾聽過?”

    廉髕愣了一下,便再次坐下說道:“記得好像是陸家那位驚才絕豔的大xiǎo jiě在十一歲時做的一首詩,表麵上也不算工整,言語也不見華麗,卻十分隱晦的將這臨江城之中四個大家族給介紹了一番……師兄怎麽突然提起這首詩來了?”

    素袍老者點了點頭道:“那位大xiǎo jiě確實對得起這驚才絕豔四個字,文才武功皆為上品,隻是這心性嘛……嗬嗬,傳聞中是差了點。那這詩中的四個家族,廉兄可知道指的具體是哪個?”

    廉髕笑道:“師兄這又是在考我?也罷。第一句這龍潛水底江古愁,說的便是當今那位七皇子了,當今陛下新皇登基時就需立下太子,當初朝堂就爭論不休,到底是立長立嫡亦或者立賢,古往今來讓無數帝王頭疼的問題,陛下倒是也沒躲過去。不過最終是定了立嫡,一人高興,其他兩個可就不高興了,尤其是這位素以賢德聞世的七皇子,更是受到百般壓迫,最後流放到這座小城之中,可真對得上這句龍潛水底,嗬嗬,而且真的是自古有之的愁苦嘍。

    至於這第二句的折斷花枝又一樓,說的卻是花家。

    花家是我大玉國的首富,家族之中各種傾軋倒也不會比皇家差了,傳言某一支庶出因為什麽事就給淨身出戶了,原以為他們會銷聲匿跡,可誰能想到跑到這臨江城來,竟然白手打下諾大個家業,建起一座春風樓來!

    當真是斬斷一條花枝,卻長出一棟新樓,嗬嗬,人生境遇倒也如此玄妙。

    這第三句嘛……

    卻少了些壯闊,多了些小女兒的自嘲。

    前路漫,這個路字便通陸,曾經的陸家何其輝煌?卻因為一時沒抓準風向,落得如今境地,足以讓人唏噓啊。

    第四句就好理解多了,當時讀到這句時老夫都忍不住喊了聲好,好一個青山常綠水常流,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青山學院為什麽就要建在這種偏僻的地方,也無人知道他們為什麽每屆隻招收五名門生,更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教導的,每個從青山書院中出來的人,都能稱得上驚才絕豔這四個字。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就是我大玉國最古老的學院,無數風雨飄搖它自屹然不倒,常聽人聞,說是就算我們大玉國沒了,青山學院也還會在……當真是青山常綠,嗬嗬,江水長流啊!”

    看“正l版章l節上&;

    素袍老者看了廉髕一眼,半響後才說道:“這麽多年了,看來廉兄確實也有些改變的。至於之所以說起這首詩,正是因為這臨江城中,有一個陸家,也隻有一個陸家。”

    廉髕一愣,隨後搖頭道:“師兄是說剛才那小子是陸家的人?不可能。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陸家再怎麽沒落,也不至於讓自家的公子穿的那麽寒酸才是。”

    素袍老者笑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七八年前的光景,陸家有生了一個兒子,因為是跟一位丫鬟所生,所以這件事並未張揚,之後又有傳言說這位小公子心智不太健全,陸家更是嚴謹其口,從不對外人說起這件事。”

    “傻子?”

    廉髕皺眉道:“剛才那小子雖然行事有些……古怪,但也絕對稱不上是傻,尤其這種機關若真是他製成的,那……他可跟傻這個字眼沒有半點的關係。是不是師兄你弄錯了?”

    素袍老者輕輕搖頭,隨後歎了口氣道:“若是七皇子當年也有這般傻子的傳言,如今倒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不過說起這個臭小子,不管他真傻也好假傻也罷,終歸是不懂禮數,太過調皮,哼!倒是少了些管教。”

    廉髕眉頭猛地抖了兩下,隨後哈哈笑道:“看來師兄是起了愛才之心呐。”

    說別人缺少管教,自然是他想要親自管教一下。

    素袍老者一愣,隨後苦笑道:“一切隨緣吧……不過你身在guān chǎng無所閑暇,我又如閑雲野鶴一般放浪自流,師傅他老人家這衣缽怕是不好往下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