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功……偉業？”

    陸茜一陣苦笑，隨後說道：“小羽你一直說那位陛下是個粗鄙之人，你也從來都看不起他，怎麽突然之間對他的評價這麽高了？莫非……他給了你官職，你就給他說話了？”

    陸羽翻了翻白眼，掂起腳來在陸茜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隨後說道：“世上事，很多創世偉業都是無心而為，就這樣很偶然的做到了。陛下此舉也是如此。”

    “到底怎麽回事啊？真的有這麽神奇？”

    “哼，”陸羽道：“剛才我問你的問題你想明白了嗎？”

    “沒有。”

    “那……我打一個比方，若是這京城大比，可以不考慮門第，不僅僅是權貴人家的子孫才能參加，若是這全天下人，都有參加的資格，並……像陸家現在這般的重視。每一個參加的人，隻要取得一定的名次，都可以成為國家的官吏或者重點培養對象，而對他們又有無窮無盡的資源供給……”

    陸茜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而且也考慮陸羽所說的這件事的作用，可惜……還是一時想不明白。

    陸羽歎了口氣，隨後耐心道：“那麽接著之前那件事來說吧，選拔人才，你最終想出來的辦法，其實就是舉孝廉，是我們大玉國現如今在局部地區所采取的選拔人才的機製，而最主要的手段，卻比這個還要低等一些，便全靠各大家族的舉薦而已，普通人若想登上一條通天的道路，隻能用軍功，或者以修煉的方式，走出另一條道路來，當然，這條道路的首選就是書院。其實……說來也真是很有趣，在guān chǎng方麵，大玉國真的很落後，而在修為方麵，大玉國卻又先進的讓人發指，因為有書院！興許這跟這個國度……不，應該說是整個大陸都極重武藝有關。”

    他停了一下，讓陸茜消化一下，才繼續道：“而選拔人才其實有一種很簡單的辦法。就是規定一個具體的時間，安排同樣的事情，讓所有人去做。也就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條件，把所有人都放在同一起跑線上。然後……再考核。其中完成最好的，便是人才，這些人有更大的投入資源的價值，也更加能用，可用。雖然你給出來的這些時間內做的這些事，未必對他們日後的生活有一點作用，但……人才就是能脫穎而出。人才就是那些比其他人更有天賦，或者更加努力，對於一件事更加能做好的一群人，所以這種選拔方式……你不認為比舉孝廉之類的動作，更有效果嗎？”

    陸茜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隨後又苦惱道：“但怎麽能讓所有的人都在規定的時間做規定的事呐？這好像很難吧？全天下的老百姓，可沒有這樣聽話的。”

    陸羽哈哈大笑道：“你這次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但其實這一點……我們大玉國已經做到了。”

    陸茜一怔，隨後思考，猛地眼睛一亮，大聲說道：“啊！你說的就是京城大比？！”

    陸羽點頭道：“沒錯，就是京城大比，若是按我所說，其實陛下隻要做一件很小的事情，很簡單的事，雖然過程會有些困難，但隻要這麽一件，就能做成這件豐功偉業，那就是……讓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有資格參加京城大比！而且把京城大比的內容，從單單的一項武藝修為，增加到文才，巧計，謀略，軍事……等等等覆蓋到各行各業中，那麽……全天下的百姓會怎麽做？”

    “那自然是……‘京城大比’比的是什麽，他們就去學什麽，練什麽！”陸茜醍醐灌頂，立即融會貫通，大聲道：“天呐！這可真是一件……利在千秋的事啊！是大事啊，如果陛下真的做了，青史留名實在是太容易了，單隻這一項，怕就免不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選拔人才？嗯，真實奇妙，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事……這不就是嗎？人從生下來到參加京城大比，這段時間就是共同的時間！京城大比考核的什麽，他們就要去學什麽，這……便是他們所做的同樣的事！能在規定時間內將規定的事情做的最好……那自然就是在大比中勝出的人，取的名次的人，自然就是大大的人才啦！我的天呐，若是用這種方法來選拔人才的，天下間還有什麽人才不會被陛下給招攬走？那個什麽書院單單憑借到處尋名招人，又怎麽可能比得過？這京城大比一出，就是一網下去，全天下九chéng rén才全部囊括其中，陛下……那真是要睡夢中都會笑醒啊！”

    “噓，”看著陸茜一臉激動的瞎嚷嚷，陸羽皺眉道：“能不能小聲點？被別人聽到了。”

    此話一出，卻讓陸茜滿臉驚訝，忍不住問道：“難不成……小羽你並不打算把這種事告訴陛下？！”

    “自然不告訴他。”

    “這……”陸茜心道果然如此，卻依然忍不住問道：“這是為什麽啊？這一言提醒，你會從他手中換取……呃……”

    她原本想說換來很多利益好處，但稍微一想，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怎麽樣？想到了吧。”陸羽歎了口氣道：“這件事對他而言，一言點破，便是換天換地的局麵！但陛下最難的，卻是去做成這件事的過程，反倒是我們這些提出來的人，卻不見得有多大的功績了。你說，陛下又能賞賜我們多少？而如今去做……嗬，僅僅是錦上添花，還是一朵小花，太難被發現了。早就教過你的，做人呐……一定要雪中送炭的。”

    陸茜哦了一聲，點頭道：“是這麽個道理，那……到底什麽時候告訴他？”

    她現在有些躍躍欲試，畢竟……隻要說出這句話來，就有改換天地一樣的功效！憋著不說……著實有些難受，正因為難受，所以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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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羽翻了翻白眼道：“興許就永遠不說，真是的，你的承受能力還應該再練練，怎麽有點事情就憋不住了？記住，淡然是你最好的wěi zhuāng，這一點，你應該學學藍紫依的。”

    “藍紫依是誰？”

    “呃……”

    陸羽這才想起來，陸茜確實知道藍紫依，因為她很出名。卻不知道藍紫依和陸羽的關係。所以陸茜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真的很不好，警惕，錯愕，擔憂，甚至有些……憤怒。

    陸羽不知道這種表情叫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