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水庫，大概四十年前修的。

    水庫不算大，在水庫有水壩的時候，水麵的麵積也不到五十畝。水壩年久失修，十幾年前垮了，到現在，隻剩下兩畝不到的一個水塘子。

    隻承包水庫，二十年5萬。連周圍荒山一起，20萬。

    清水溝水庫周圍的荒山，麵積好一兩百畝，葉宸準備全部承包下來。

    等四爸回來吃了早飯，便一起去了村長家裏。

    村長是葉宸的大伯。爺爺親兄弟的兒子……

    “大伯，大娘。”到村長家裏，葉宸喊道。

    “唉，葉宸，快進來坐。”村長大伯給葉宸倒了杯茶，道：“聽老四說你想承包水庫。”

    “嗯。”

    “水庫壩子十幾年垮的，現在要修複非常不容易。還有，當年洪水衝垮水壩，淹沒了很多良田。你如果想從修水壩，最多允許往水平麵抬高一米。你也知道，我們蒙山的農耕其實並不依賴水庫。天然降雨，基本上就足夠了。”蒙山雨水多，即便是天梯也並不缺水。

    “我承包下來的話，隻準備加固一下水壩。重修水壩，我可沒那個錢。”

    “剩下就是清水溝荒地的事情，水庫向上延伸，一直到村子盡頭，怎麽樣？”

    葉宸瞪了瞪眼，如此一來麵積可不小。清水溝水庫延伸進去是無人居住的森林，村子的界線，清水溝上遊的一個小瀑布。再加上兩邊荒山，麵積比葉宸原想的大了十倍不止。尚未開墾開發過的山，且並非森林，最多有一些灌木林子，如此才能稱為荒山。

    清水村大概是一個斜的長方形。長方形中間是一條小山槽，清水河發源西南方向，經過水庫流入山槽，山槽中間蜿蜒流淌。村子北到盡頭，茶山以北。村子南段，進入槽子的大山為界……

    蒙山降雨豐厚。原來森林成片，集體年代就已經砍伐了，有的變成了梯田，有些成為了荒地。梯田和荒地主要集中在北邊，和水庫一個方向。水庫所在的山穀，也盡是荒山。如果水庫到瀑布兩邊的荒地，加起來恐怕有一千多畝。

    葉宸連忙點頭。

    大伯笑了笑，拿出土地承包合同書，還有部分村民的簽字同意書。蒙山這邊的荒山承包價，15到20元一畝（一年）。但青山溝這邊，位置偏僻了些，有荒山，估計隻有10到15元一畝（一年）。承包給葉宸，20萬，葉宸一次性付款，隻能算撿到個小便宜而已。

    其實，國家現有的荒山荒地開墾政策，誰開墾誰受益原則。有份合同，心裏踏實。

    在合同上簽了字，開車去了鎮上，到鄉政府備案。忙完這些就中午了，葉宸請客，有大伯，四爸，順便將老爸和四姨父喊過來，在館子裏吃上一頓。至於葉宸媽媽，她要看鋪子。小姨昨天中暑了，今天在家休息，店鋪裏就老媽一個人。

    “茶山，水庫，土地，後麵什麽計劃？”大伯道。

    “先加固水壩。對了大伯，我如果想修兩條水泥路，一條到水庫，一條到茶山山頂，能不能申請政府補助？”葉宸給長輩們倒了果汁，說道。

    “個人名義的話，沒法。但是可以用村子的名義，大概百分之五十的補助。你想修路，有大動作了？”大伯笑眯眯的道。清水村什麽都不多，就是田多地多荒山多。村子想要真正的富裕起來，靠的還是要有領頭羊。

    “您再幫忙張羅張羅，能不能多拿點補助。”葉宸以果汁代酒，敬了大伯一杯。他也沒有說後麵的計劃，後麵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走一步看一步。

    “行，我幫你跑腿，盡量給你爭取。”

    吃過飯，葉宸送四爸和大伯回去了村子，然後老房子裏看了一眼。

    平房，帶院子的。

    院子裏有顆棗樹和桃樹。

    棗子沒有成熟，桃子能吃了。

    樹上桃子稀稀落落，不大也不甜。蒙山雨水多，還有氣候的關係，不太適合種植水果。

    葉宸摘了顆桃子，從老舊的井壓水器裏壓了井水出來，洗幹淨桃子，品嚐了一下。味道一般，和空間裏的桃子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

    轉過頭去，幾個小孩正趴在門口，看向葉宸。

    “吃桃子嗎？”葉宸笑著問道。

    其中一個大膽的小男孩點點頭：“吃。”

    “進來。”葉宸招了招手，從樹上摘下桃子，分給他們，然後壓井水讓孩子們洗幹淨桃子。

    “葉宸哥，去抓魚嗎？”葉星走了過來。

    “這麽熱的太陽，到哪裏抓魚。”

    “蓄水田裏。我昨天下了地籠，過去收。”

    “走哇。”葉宸笑著點頭。

    葉星家裏十幾畝水田，三個魚塘。水田也就是秧田……

    魚塘裏的魚追求經濟效益，喂養飼料，肉質粗糙也沒有自然生長的魚兒鮮美。葉星下地籠的秧田是一個常年蓄水田，裏麵種著水稻……

    裏麵的魚多是鯽魚和鯉魚，有大有小。

    稻花魚，一般在插秧後放養，禾稻結穗時開田捉魚。因在稻子開花時，魚食用了稻花而別具風味出名。常年蓄水的水田，裏麵的魚兒才能長得很大……

    葉星昨天鋪的地籠，過去收就是了。

    第一個地籠收起來有十幾斤魚，鯽魚鯉魚還有兩條小白鰱。白鰱魚太小，放了回去。

    “聽說四爸給你買了房子？”葉宸問道。

    “準備買，還沒有買。”葉星看了眼陳慧，他的打算是想用這筆錢做生意，陳慧也支持的態度，但是陳慧父母希望在城裏有套房子，房子在蒙山鎮也行。

    葉宸是想幫襯葉星一把，想了想沒有開口。

    總共三個地籠，收起來兩桶魚，葉宸提了一桶。回去青山鎮下午四點過了……

    葉爸和小姨父早早送完貨，在看鋪子，葉宸媽媽在隔壁麻將館裏打牌。

    “爸，小姨父。”葉宸將魚提了下來。

    “這麽多魚。”小姨父看了一眼，幫忙提到了廚房裏，接了個大盆子。

    這個時間段，氣溫正熱，鋪子裏沒什麽生意。葉爸也走了進來：“這麽多魚，選幾條給你趙叔叔送過去。”

    “哪個趙叔叔？”

    “還有哪個……”葉爸一巴掌拍在葉宸腦袋道：“你今天早上還說人家閨女不錯，現在就忘了。”

    “哦，哦。”葉宸嘴角抽動了一下：“那個，貿然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什麽好不好，追女孩子大膽一點。你今天是不是沒聯係小趙閨女……真不知道說你什麽才好。”葉爸恨鐵不成鋼的，幫著把最好的鯽魚挑了出來，十一條，七八斤的樣子。

    小姨父在旁邊看得樂嗬嗬的，道：“你爸說得對，男人，臉皮厚點沒關係。臉皮厚能吃肉臉皮薄吃不著，拿出點男子漢氣魄出來。”

    “對，對，講得對。”葉爸一本正經看著葉宸，語氣卻有點怪異。站在旁邊的小姨父忽然某名的大笑起來……

    啥子情況？葉宸一臉懵逼。

    小姨父捂住胸口，止不住地笑：“我出去看店了。”

    葉爸輕笑著拿起diàn huà，給趙小福打了過去：“小趙，下班了沒有。”

    “下班了，晚上出來吃燒烤。”

    “今天不行，等會一車啤酒要送過來，要看著。葉宸今天回了趟鄉下，在他四爸那裏抓了二十多斤魚回來，吃不完，我讓他給你送過來。”

    趙叔也是聰明的人，一聽就知道葉宸是看上自己女兒。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不過女兒長大了，遲早要嫁人。其實，葉宸也不錯，主要是葉青山的兒子。葉青山的人品，相信兒子也不會太差……

    “要得。那我提早下班了。”

    “唉，我們改天再聚。”葉爸說著掛斷了diàn huà，將魚提給葉宸，然後到超市裏拿了兩條中華，兩箱牛奶，兩瓶五娘液……

    葉宸看著這麽多東西，拿出錢包，苦笑著問道：“能刷卡嗎？”

    “你在打小姨父的臉是不是。記住小姨父給你說的話，臉皮厚能吃肉臉皮薄吃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