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的年紀，應該有不少的過去。

    趙吉陽胡思亂想著，越想越不是滋味……

    葉宸在客廳幫陳姨剝四季豆的豆筋，時不時閑聊幾句。

    剝完四季豆，趙吉陽洗了澡，換好身衣服出來，淡白色有花的長裙，戴了耳環和銀白小項鏈，和衣服很搭的高跟鞋，米色包包，淡淡的妝容。就好像大銀幕裏走出來的女主角一樣，葉宸都看呆了。

    “你不帶兩身衣服過去？”陳姨看了看趙吉陽的打扮，拉著她回去房間，幫忙收拾了兩套衣服，小聲說：“第一次去小宸家裏，別忘了帶禮物。”

    “知道。”趙吉陽細膩白皙的臉蛋，一抹紅暈，低聲應道。

    等趙吉陽出來，葉宸連忙從凳子上起來，接過趙吉陽手上裝有衣服的包包：“陳姨，我們走了。”

    “走吧。”陳姨像是送走出嫁的女兒，很是不舍。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拜拜，到葉宸家裏以後給您diàn huà。”

    “嗯。”

    陳姨將兩人送到了門口。

    樓梯裏，葉宸又遇到了之前看到過的那位三嬸，打了聲招呼，下樓。

    坐到車上，趙吉陽心情緊張有忐忑，長長的眼睫毛跳個不停，嘴巴裏鼓著氣，精致如陶瓷的臉蛋微微發燙，臉腮紅撲撲的。

    “聽歌嗎？”葉宸發動了車子，察覺到趙吉陽緊張到不能自已，問道。

    “好。”

    葉宸打開播放器。

    一首《在人間》。

    ‘也許爭不過天與地

    也許低下頭會哭泣

    也許六月雪要飛進心裏……

    在人間有誰活著不像是一場煉獄，我不哭我已經沒有尊嚴能放棄……’

    趙吉陽忽然笑了起來，捂住發燙的臉蛋：“有些熱，冷氣開大一點。”

    葉宸開了冷氣，將音樂關小了一點：“你笑什麽？”

    “你不玩內涵段子的嗎？”

    “不玩。”

    趙吉陽拍了拍臉蛋，道：“在人間~，開車了，嘟嘟嘟。”

    葉宸不知道笑點在哪，但趙吉陽笑了，葉宸便跟著輕笑起來。

    通過二橋，進去蒙山，葉宸關了冷氣，打開車窗：“這邊的空氣好，可以吹吹風。”

    “嗯。”趙吉陽打開車窗，看向天邊的落日，火燒雲。

    這條省道修在山的高處，左側山峰漸遠漸高，右側山峰則不那麽突出。趙吉陽在副駕駛位，正好可以看到美麗的落日：“我從沒有來過這邊。看，那邊有房子……沒有公路，山裏的人可怎麽生活。”

    “總有辦法活著。我的家，小時後也沒有公路，一條山間小路通往鎮子，走路要一兩個小時，比這裏還要偏僻。”

    趙吉陽拿出shǒu jī拍了張zhào piàn，發了條朋友圈，問道：“那不是非常辛苦？”

    “習慣就好了。”葉宸笑了笑：“現在好了。水泥公路修到了村子，家家戶戶的門口。別說，我們村裏有錢人挺多，三四層高的大洋房十好幾棟。”

    “別拐騙我去農村。不是看不起農村，就是覺得什麽都不方便。沒有城裏麵熱鬧……”

    “那是你不了解農村。農村城市，各有各的好。和城市比起來，我反而喜歡農村，安靜，空氣好，沒有城市的qì chē喧囂，隻有雞鳴狗叫和自然的味道。”

    “我試試。”

    “什麽？”

    “看能不能習慣。如果習慣不了農村生活，你會不會陪我生活在城市？”

    “會。”

    道路，qì chē，城市和農村的距離無限度拉近了。特別是一些本就不算很大的城市，農村到城市，不如大城市這頭到那頭的距離。

    趙吉陽轉過頭來，看著葉宸，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從二橋到青山鎮，大概十五公裏不到，十幾分鍾的路程。今天故意放慢了車速，依舊沒有二十分鍾。

    青山鎮是一座古鎮，但一些古老建築保存的並不完整，隻有老街還有些古老的木質建築。青山鎮有非常悠久的種茶曆史，沒進入茶葉原產地名錄，有記載的種茶曆史卻可以追溯到清朝。葉宸的茶園裏就有幾顆百年茶樹。百年是虛數，那幾顆茶樹的年齡快兩百歲了。青山鎮，保留下來的百年茶樹，零零落落的至少一百多顆，最古老茶樹有接近五百年樹齡。

    老樹茶的產量產低，在茶葉價格和茶葉品牌沒有興起的年代，老茶樹幾乎沒什麽經濟價值，采摘起來也非常困難。聽老爺說過，青山鎮一些村子裏，原來是有成片的老茶樹……後來幾乎都砍了。

    葉宸想給趙吉陽介紹一下青山鎮，發現除了後來種植的幾百畝茶園，青山鎮就沒有太多可以介紹和值得稱道的東西了。好東西早已經不在，讓人惋惜的同時又唏噓不已。

    pī fā部裏。

    葉宸媽媽和小姨正忙著招呼客人。

    葉宸把車子停在了外麵，給趙吉陽開了門：“媽，小姨，我回來了。”

    “嬢嬢，小姨。”趙吉陽跟著喊道。

    嬢嬢是方言，在葉宸老家這邊是阿姨的意思。

    “唉。”葉宸媽媽臉上笑開了花，比中了一百萬還要高興，連忙從店裏出來，拿了個凳子到趙吉陽麵前：“快坐。”

    趙吉陽有幾分害羞的坐了下來。

    “喝水？”葉宸媽媽又在冰櫃裏拿了兩瓶可樂出來。pī fā部這裏，人很多，葉宸媽媽想坐下來陪陪趙吉陽都不行。

    葉宸接住可樂，打開冰箱，拿了兩盒冰淇淋，遞給趙吉陽。

    趙吉陽到了這裏就顯得不知所措，有些迷茫的接住葉宸遞來的冰淇淋：“有可樂喝。”

    “待會吃。”葉宸說道去了店裏：“媽，我和吉陽先回去了。”

    “好。回去看你爸爸的飯做好了沒有，今天客人特別多，等下還要給你二爸送酒水過去……”

    車停在小區外麵。

    葉宸帶趙吉陽回去了樓上，葉宸爸爸已經做好飯，開始吃了。

    “爸。”

    “叔叔。”

    “回來了，沒等你們，已經開吃了。”葉宸爸爸起身來說道。

    “您忙，沒關係的。”葉宸爸爸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到廚房裏拿了三個飯盒：“給你們單獨留了飯菜，吃了飯出去走走，葉星他們也在鎮上。”

    “行。”葉宸將冰淇淋凍在冰箱裏，拿了老爸單獨留的飯菜。

    今天的晚餐非常豐盛，芋兒燒雞，回鍋肉，青椒肉絲，還有兩個素菜和一個湯菜。

    “這麽多菜。”趙吉陽幫著添了飯。

    “我爸知道你過來，特意準備的。平常時間可沒有這麽豐盛。”

    “叔叔阿姨一直這麽忙嗎？”

    “夏天是旺季，春冬季節淡季……我也不太清楚，以前隻是過年在家。過段時間就好了，會請兩三名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