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

    出來一天了，吉陽她肯定非常擔心。

    葉宸的腳步一快再快，走到距離睡龍穀還有一半路程，一個山口轉角的位置，一條黃毛土狗子衝了出來，無比興奮的叫喚。

    “小黃？”家裏的狗子……

    小黃過後，大黃、小黑和小白，幾條狗子跑得極快，將葉宸團團圍住，興奮的不得了。八哥受到驚嚇，拍打翅膀飛了起來，落到山上的一顆老柏樹上。

    狗子後麵跟著人……

    “葉宸！”

    “葉宸……”

    “大帥。”

    “小宸……”

    距離很遠地呼喊他，有趙吉陽、父親、嶽父，李誌、趙教授、張晨、葉星……人數不少。

    “在這。”葉宸大聲回應了一聲，連忙趕了過去。

    趙吉陽臉上髒兮兮的，一臉憔悴著急，第一個跑過來：“你哪裏去了，一個晚上……我害怕……”趙吉陽緊緊抱住葉宸，葉宸拍了拍女人的後背：“沒事，因為些事情耽擱了。”

    後麵跟著警察，考古隊的幾人。

    葉宸擦了擦趙吉陽的眼淚，看向父親和吉陽父親：“爸、嶽父。”

    葉宸父親一臉怒氣：“你跑到這邊幹啥。昨天下午林業局的來人了，你幹啥子想到在山上挖茶樹！這邊是保護區，犯法的事情……因為你，差點鬧出大事……”

    “我挖的二十幾顆茶樹又不是野生茶樹。”葉宸看了眼警察和林業局的人，還有古茶樹專家梁教授。

    “你說斬龍台上的茶樹是你爺爺栽種的，有什麽證據？而且初步判斷，你挖取茶樹有幾顆至少是百年樹齡。”一名年輕警察看著葉宸，道。

    葉宸父親抓著他：“趕緊道個歉。這事情不算嚴重，將挖的茶樹栽種回去就算完事了。”

    昨天上來很多村民，主要在以前廢棄的村子周圍挖茶樹。那邊的茶樹真不好說，也不好追究，就葉宸這裏……而且李誌在給葉宸求情。

    “經過研究，小葉山茶如果是野山茶樹，就屬國家二級保護樹種。你的行為已經違反了森林保護法第六章，第四十條，屬非法采伐、毀壞珍貴樹木，可依法追究刑事責任。”一名中年警察過來，是市局的隊長，溫和的說道：“看在你的情節不算嚴重，免追究刑事責任，但挖取的茶樹必須栽種回去，還要一定數額的罰款。”

    “不就幾顆茶樹，有必要沒完沒了。”張晨過來道：“老大，你嚇死我們了。說說你，沒事跑來山裏一天一夜幹啥。”

    老柏樹上，八哥探頭探腦，忽然飛了下來：“茶樹，茶樹，老夫的茶樹……茶樹，茶樹，老夫的茶樹，秒秒秒……”

    “秒秒秒……”

    八哥歡快的叫喚聲，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有事情。”葉宸拍了拍自己肩膀，讓八哥過來。八哥很聽話的落到葉宸肩膀上：“挖的茶樹我移栽回去。罰款多少也認了……”葉宸說著看了眼李誌：“我挖的茶樹，真有一部分是我老爺栽種的。斬龍台上，我爺爺還刻有‘斬龍台’三個大字。”

    “我們在斬龍台上確實發現了這三個字。”趙教授過來道：“但是百年茶樹，總不可能人工栽種的吧。”

    “那是……”葉宸還想辯究兩句，止住了，道：“算了。野生的就野生的……大伯，我想詢問一下，徒弟是否能權繼承師傅的遺產？”

    “徒弟繼承師傅的遺產？”李誌皺了皺眉頭：“這要看具體的情況。有沒有遺囑，那位師傅有無子女親人。”

    “沒有遺囑。師傅他老人家也沒有子女親人……”葉宸道。

    “這事情就麻煩了。你的師傅？”李誌看著葉宸：“沒聽過你有師傅。如果沒有遺囑，你是沒有繼承依據的。不過青山鎮，能……”傳統社會，民間手工藝的延續主要通過兩種途徑，一種是家庭世代相傳，一種是拜師學藝。青山鎮老一輩手藝人收徒弟，都要徒弟磕頭敬茶。現在的年輕人，很多沒有師傅這個觀念，看著和學校老師一樣。

    民間拜師，師如父，徒如子，師徒關係從確立的那一刻起，就轉換為類似於長輩與晚輩的關係。

    就拿青山鎮來說，便有徒弟繼承師傅遺產的例子。是一個老木匠，無兒無女沒有親人，一個徒弟跟著老木匠學醫幹活十幾年，老木匠走後，他的遺產就都歸屬了這個徒弟，自然而然的事情。

    “你有師傅？”葉宸父親也看著他。

    葉宸臉頰輕輕抽動了一下：“很小時候拜的。老爺帶我拜的師，已經去世了……”葉宸糾結，這事情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蒙山自然保護區開發計劃，勢在必行了。以後山裏的人一多，他老人家的住址早晚給人發現……

    “葉宸，葉宸，我徒兒，哈哈哈……”葉宸肩膀上的八哥又發聲了，模擬閣老的腔調。

    葉宸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沒見過麵的師傅，對自己似乎頗為熟知。但為什麽，已經有師徒名分了，卻從沒有見過自己。這個是謎團……難道他老人家算出自己會機緣巧合得到空間珠。

    如此的話，那也太牛逼了。

    靠近保護區的幾個村子，還活著很多百歲老人。

    他們口中知道，妖眼湖大山裏生活著一位老神仙。甚至一位老人還說，十幾年前還見到過……仙風道骨，容顏依舊。

    葉宸在木頭房子裏找到一卷修煉法決，幾乎可以確定，墳墓裏趟著的那位閣老就是老人們說的‘神仙’。

    葉宸捏住了八哥的鳥喙，防止它再胡言亂語。

    “老人留下了遺產？”李誌看了看葉宸。

    考古的趙教授則問道：“老人住在山上？”還指了指葉宸過來的方向。

    通往此處，隱隱約約可以到處道路的痕跡，以前，應該是常有人行走。

    “嗯。住在山上……這隻八哥是他老人家養的寵物。”葉宸一臉糾結，內心裏天人交戰。主要兩隻天目碗，葉宸想要占為己有，又覺得不太應該。

    “住在大山裏的人有啥子遺產。時間不早了，快回去辦理一下手續。你私挖保護樹種，罰款……”一個年輕的警察，話沒有說完，被他們隊長瞪了一眼。

    “葉先生，蒙山保護區發現大規模野生茶樹已經上新聞了。卻也不是太大的事情，那邊畢竟是你們的居住過的地方。破壞並不嚴重，不用太過擔心……自然形成一片野生茶樹群不容易，保護野生植物群，人人有責嘛。”市公安局隊長道。

    葉宸的事情，市裏好幾個領導打來電話了。

    是野生茶樹沒錯，可人家祖輩很早就在這邊采茶了。對這裏的野生茶樹還有各自的劃分，比如清水村葉家，亂石山就是他們的地頭。瓦口村葉家，廢棄村子北山有片小茶園……這次市裏出動警隊，主要還以‘教育’為主，將茶樹林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