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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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旭東對李玉剛說他的歌比較難之後,看到李玉剛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趕緊上前扶了他一把,怕他摔倒在亭子裏磕碰到哪裏就不好了。
看到這種情況,董清也趕緊過來幫著鄭旭東扶著李玉剛坐在貴妃椅上,旁邊的高小鬆歎了口氣說道:“玉剛老弟,你應該知道你的歌是最難創作的了,古風古韻不說,還要夾雜進去京劇唱腔,寫不好會寫砸了的,這也是我不敢接你這個活的原因。讓我寫也能寫出來,但你不能給我限製時間,得讓我自己找靈感。唉!一個字,難!”
李玉剛聽到這裏拿出自己的白色手帕就要抹眼淚,董清看後嗔怒地瞪了高小鬆一眼,“你就不能少說二句。”
玲花和曾藝二人這時也顧不上高興了,也過來勸李玉剛,“好歌難求,好事多磨吧!”
鄭旭東從進來後提到他寫歌的價格,就是為了鋪墊不是什麽人來找他,他都會給創作歌曲的,那樣他的作品就不值錢了,這種不值錢說不還不是“錢”,是那種不值錢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很“賤”,誰找都答應。他要讓圈子裏的人知道,找他創作歌曲的價位是什麽,而且還不是那種你拿著錢來我就給你創作歌曲的隻會認錢的“賤人”,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找他寫歌很貴,來之前要先掂量一下身價,再一個還要看人情,給了錢也要有一份人情在,不是那種市場裏買菜一手錢一手貨的事情。這樣才是他最終的想法。以後也會這樣貫徹下去!必須通過一個熟人來找他創作歌曲,這樣雙方都要領他的人情,他的歌可是代表著未來流行發展趨勢,很貴的!這套理論都是從他那厚黑的研究古中文的老爸那學到的,運用到當今社會也無不可。
看到李玉剛現在的樣子,知道現在拿出首歌來給他,他一定會無比珍惜,也會領了他這份人情。
“李哥,別著急,別上火,你的歌雖然難一些,但也不是問題,你讓我抽支煙想一想。”鄭旭東剛才創作《大聲唱》的時候就把雪茄熄了,此時拿起剛才熄滅的雪茄叼在嘴上,還沒等他去拿石桌上的雪茄專用火機,李玉剛一下子從貴妃椅上竄起來,一把抓住石桌的火機,主動給鄭旭東把雪茄點上了。
“安東,不好意思,剛才我情緒有些激動了!讓兄弟見笑了!我主要也是著急啊,明年就要表演了,到現在作品還沒出來,出來作品再經過熟悉,製作,還有《四美圖》上台前的彩排,舞美等等,時間太緊了。我就是有些太著急了,急於證明一些什麽。有時我也想讓我放緩發展的腳步,但我這個性子。。。唉!”
鄭旭東沒有理會李玉剛在那兒訴苦,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音樂播放器app,打開後搜索李玉剛的最新作品,《新貴妃醉酒》點擊播放。把手機放到最大音量,然後放在漢白玉石桌上,閉著眼睛邊聽邊慢慢的吸著雪茄。
文人創作有各種各樣的習慣,在場的都是圈子裏的人,明白像鄭旭東這樣的還比較正常的,他們還聽說過邊喝酒邊創作的,而且要喝“大”喝“斷片”的那種感覺上來後才有靈感,還有在廁所裏創作的,還有在酒吧或市場這種亂哄哄的地方創作的,還有邊跟女人做“不可描述”事情邊創作的,總之每個人的習慣不同,創作環境也是千奇百怪,好在現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沒覺得鄭旭東這種方法有什麽太另類,還算是正常人的那種。
大家都很有禮貌的保持著不出聲,怕影響鄭旭東“靈感”,而鄭旭東則是邊聽著《新貴妃醉酒》邊在腦海裏時空鎖中搜索著李玉剛在《四美圖》中的主打歌,他已經搜索到了,名字就叫做《逐夢令》。
歌曲還沒放完,他就把手機中的歌曲關上了,然後拿起筆在紙的最上方寫了三個大字--逐夢令。下方寫著作詞作曲:安東。演唱:李玉剛。
逐夢令三個字一出,就連一身高冷範的高小鬆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禁不住地說道:“好名字,就這個名子,我就能喝一瓶啤酒。”
“噓。。。”玲花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禁聲,然後小聲說道:“我為這個名字喝一瓶白的。”高小鬆聽後瞪了她一眼。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名字。”就連一向不輕易表揚人的董清都感歎著說道。董清一向以知性古典美女著稱,喜歡世界名著,飽覽群書,剛才的那首《大聲唱》這種流行歌曲她就沒有發聲說一句稱讚的話。
鄭旭東沒有理會他們的讚歎,而是繼續往下寫道:
檀香引窗花透窗欞
暗夜臨剪紙憶剪影
我參透斑白了發鬢
故事嶙峋心不平曰命
如意輕屏風靜冷清
北風行古道遺孤亭
今生繁華杳然空井
紅塵愛恨無根浮萍
風化虛名我歸隱
逐夢令浮生半醒
誰薄命歎傾城盛名
我微醺麵北思君
等天明憔悴入銅鏡
檀香引窗花透窗欞
暗夜臨剪紙憶剪影
我參透斑白了發鬢
故事嶙峋心不平曰命
娥眉顰愁為鄰緣盡
我子夜淚滿襟不信
伊人重情秋色入林
奈何姻緣如葉飄零
而我倉皇前世尋
逐夢令浮生半醒
誰聆聽我心事入琴
弦外音撥亂曾經
絲竹輕卻重重傷心
逐夢令浮生半醒
誰薄命歎傾城盛名
我微醺麵北思君
等天明憔悴入銅鏡
逐夢令浮生半醒
誰聆聽我心事入琴
弦外音撥亂曾經
絲竹輕卻重重傷心
鄭旭東寫得很慢,慢到幾乎寫一句就要抽一口煙的地步,他在努力回憶著時空鎖中這首歌當時李玉剛是怎麽唱的,歌詞是什麽,又要根據在時間鎖解開時聽到的歌反過來進行譜曲,反反複複一次一次的修改,等到他第一遍寫的那張a4紙已經被他塗抹的不成樣子才算是把第一遍初稿寫完。
他又重新拿出一張新紙放在桌子上,按照最後一遍的稿子重新謄寫了一遍,然後抬頭問董清:“清姐你家有電子琴或二胡嗎?”
“我有電子琴,雅馬哈的,行嗎?但二胡沒有。”董清吩咐傭人對書房裏把電子琴拿過來。
“兄弟,我車裏的二胡,我去取來。”玲花穿上拖鞋一溜煙的向外跑去,還沒等電子琴拿回來,就見玲花手裏拿著一個二胡跑了回來,可能是跑快了,半道上拖鞋掉了一隻又重新回去把鞋穿上。
“玲花姐,你會拉二胡,是嗎?”鄭旭東問道。
“會,我學過。跟馬頭琴差不多。”玲花說道。
“那麻煩你配合我一下好嗎?我先把這個曲子過一遍,再找找漏洞看看哪裏還不合適。”
“沒問題!”玲花說完就開始調試起二胡來。
“清姐,你家有鋼琴,電子琴,我想你一定會彈吧!你也過來搭把手如何?!”鄭旭東看向旁邊兩眼緊盯著歌詞的董清說道。
“我彈得不好,怕是要讓你們見笑了。”董清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在電子琴前坐了下來。
“李哥,你從檀香引,窗花透,窗欞開始唱到風化虛名,我歸隱這裏就用正常嗓音唱,唱得低沉一些,情緒中要帶著那種濃濃的傷感,然後在逐夢令,浮生半醒這裏轉入女聲,一直唱到絲竹輕,卻重重,傷心。明白了嗎?”
其實李玉剛在鄭旭東寫歌詞的時候站在後麵就在腦海中想像著如何演繹好這首歌,剛才鄭旭東跟他說的基本和他想的是一樣的。他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能演繹好你的這首作品。”
高小鬆在一旁抽著雪茄說道:“這首歌如果是我的作品的話,一百萬我是不會賣的,因為這是輕賤我的勞動成果!難得的佳作啊!”
“安東兄弟,這首歌我要定了,多少錢,你說個數。”李玉剛眼神中透露著堅定地說道。
“錢的問題李哥你去找一菲談吧。我就負責把作品給你寫出來。你先趕緊熟悉一下這首歌,一會兒咱們一起合一下,我看一下還有沒有什麽毛病,我在這裏直接給你改好。”
鄭旭東又來到玲花身邊,對她說道:“玲花姐,你的二胡從這裏開始進入,到這裏結束,然後在副歌部分的這裏進入,在這裏結束。”鄭旭東指著他寫著的歌譜說道。
“兄弟,你瞧好吧!姐不會給你掉鏈子的!”玲花說道。
“清姐,你的鋼琴部分是從頭到尾的。”
“安東,我知道了。”董清在一旁說道。
“可惜這裏沒有琵琶,中間插入一段琵琶會更悲切一些!”鄭旭東說道。
高小鬆笑了笑說道:“兄弟,在這裏咱們就別挑這些了,就是先合一遍,等到後期玉剛會找人重新編曲的。”
鄭旭東也知道在董清家的涼亭裏不可能把這首《逐步令》裏所有的樂器都配齊,有這些就算不錯了。
“好,那我們正式合一遍,清姐,從你那裏開始。”
悠揚的鋼琴曲開始彈起,然後玲花的二胡進入,樂曲的開篇就營造出悲悲切切的景象,好像一個宮裝美女正斜倚在亭子裏的貴妃靠上,眼睛無神地望著遠處的假山,花草,仿佛世界上的一切在她眼睛裏都失去了顏色。
李玉剛聽著前奏開口輕聲地唱道:“檀香引,窗花透,窗欞”,聲音是那麽幹淨,那麽空靈,邊唱情緒在慢慢開始鋪墊,當唱到副歌部分進入女聲的時候,悲切哀怨的情緒達到第一個高潮。
“我微醺,麵北思君,等天明,憔悴入銅鏡。”這是一個宮牆內的女人內心最貼切的描寫。此時的李玉剛就像是穿越了千年一樣,獨自站在亭子的一角,麵朝著花園,優美的歌詞早已印入了腦海。他現在就是宮牆內的女人,唱著唱著,兩行清淚已然流過了粉腮。
副歌開始唱第二遍,鋼琴,二胡配合得更加默契,李玉剛此時手掐成了蘭花指,仿佛一個君王就站在他麵前,他用蘭花指點著君王的胸膛哭訴著空窗的寂寞,孤夜的寒冷,春夏秋冬無情的往複,紅顏的匆匆逝去。
不知什麽時候,鋼琴停了,二胡停了,涼亭裏重歸平靜,一方白絲帕遞到李玉剛眼前,“哥,你入戲了!我今天總算見到了不瘋魔不成活的最高境界!我相信你不會埋沒這首歌的。”鄭旭東說道。
李玉剛接過白絲帕轉過頭去擦擦眼角和臉上的淚痕,回身看到大家都用一臉崇敬的目光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著說道:“唱到這種歌曲,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自己就是那些命運悲慘的美人一樣。讓大家見笑了!”
“啪。。。”高小鬆把雪茄放在石桌上,率先鼓起掌來,然後董清,玲花,曾藝,鄭旭東也打內心佩服地鼓起掌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