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書欣散步調心情(1)
字數:3317 加入書籤
接完楊民生的diàn huà後,書欣感覺就像陰雨連綿的天忽然放晴出了太陽一般。別看他跟人說不著急,其實心裏十分盼望曹玉虎盡快表態支持他寫村誌。
書欣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告訴給舒霞,舒霞心裏樂得開了花,因為她認為,書欣心情不好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柳為善不讓他寫村誌,書欣的心情要是好起來,肯定會支持他帶劇團了。
書欣到客廳打開電腦,把寫下的村誌大綱又看了一遍。此時,他倒覺得柳為善說的話對他很有幫助。他想,寫村誌就是得廣泛搜集材料,盡可能不要把重要內容漏掉。
他邊關電腦,邊對舒霞說他要到學校找石老師商量寫村誌的事。舒霞要他換個衫子,他說不用了,那著急的樣子,就像是要去開一個極重要的會議怕遲到似的。
書欣出了大門,從大路那邊向北走,正好村主任李平來找他。李平騎著摩托車,兩個人相會後,他欣喜地對剛剛停住車的李平說:“曹玉虎答應叫我寫村誌了,你知道了沒?”
“知道了,這下好了,你寫村誌,舒霞帶劇團,你們回村都有幹頭了。我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張支書叫我有點事商量商量,那我走了,”李平說完就要走。
書欣說:“我正要去找石老師,看他能不能幫我搜集材料,你帶上我吧!”
李平說:“你放著家裏的人才不用,還用找石老師?”
書欣說:“石柳村的曆史,石老師研究得最多,短不了他。”
李平說:“這倒也是,不過要說搜集材料,誰也比不上舒霞。舒霞人緣好,能把別人用不起來的人都用上。”
書欣聽李平這樣一說,突然說:“那我就不去了。”
“那我先走了,”李平說完發著摩托轉身一溜煙走了。
暢書欣望著李平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說好讓舒霞帶劇團,卻又叫舒霞幫搜集資料,舒霞莫非有分身術?關鍵是說舒霞能把別人用不起來的人都用上,這是什麽意思?
柳為善曾到處宣揚他是靠老婆吃飯,說他要不是娶了舒霞,哪能當上校長、局長。
對於柳為善貶損他的話,他一點兒也不感到難堪。因為柳為善對舒霞有不軌之念,不僅沒有達到目的,還叫他好一頓斥責,因此心懷不滿,惡意唾臭。
可是李平這麽老實的人怎麽也這樣呢?上次他跟舒霞說讓胡毅進劇團,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對胡毅在戲場猥褻舒霞被張文和幾個年輕人打了的事情,李平他又不是不知道?
又想舒霞不聽他的勸說,就是要用胡毅,他實在有些迷茫。會不是是這麽多年來,舒霞一直用手段蒙人,而自己被蒙在鼓裏,不明真相。
剛才李平說的話,雖不是像柳為善那樣明挑,可話外之意還不是明擺著麽?
書欣邊走邊想,越想心裏越亂,盡管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盡可能往好處想。
一直以來,書欣對舒霞是百分之百的信賴,雖然他知道有許多人的眼睛盯著舒霞,心裏謀著舒霞,但他堅信舒霞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夫妻之間恩恩愛愛,心心相印,彼此從沒做過對不起對方的事,都以鴛鴦夫妻自居。
可他現在忽然想,舒霞總是被人豔羨必定有緣故?就算是長得出眾,也不至於如此被人青睞呀!霎時間,柳為善、劉潤基、褚先章這些有頭臉的人看舒霞的色眯眯的樣子就像魔鬼一般跳入他的腦子裏。隨之浩玉、胡毅、張文,還有柳芒種也跳到了他的眼前。莫非她是非常巧妙地背著他跟這些人輕薄?
這些人在他麵前毫不忌諱,一看見舒霞,那眼睛就直了。
舒霞長得漂亮,人想多看一眼原本也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是盯著不放,還能說正常麽?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自己很有可能真是個靠老婆吃飯的人了。悲哀啊!如果自己知道,即便願意不願意也還在明處,可是被蒙在鼓裏,不是成了傻瓜蛋,二百五?
想到自己雖然業務能力很強,但一直在人際關係上處理得不好,舒霞在這方麵的確幫了他很大的忙,他頓時十分惱火。
他首先是惱火自己,為什麽就沒有看出來呢?即便有時看出來了,叫舒霞一說就說住了。
“書呆子!真的是個書呆子,怪不得人們都這樣說你,”書欣開始譴責自己,“你看上去文質彬彬,自以為有文化修養,原來是個十足的傻瓜,老婆給帶了綠帽子,還以為是紅頂子。”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加快腳步,要回去跟舒霞算賬,讓她把背著他所做的見不得人的事都吐出來。她要是還就像以前一樣狡辯,就狠狠地揍她,不能再聽她那一套鬼話了。
可他走到門口時,把腳步停住了,然後自言自語:“是不是得了神經病了?怎麽能叫人家一句話就說得失去了理智?”
書欣是全縣有名的才子,他的文學功底在縣裏的文化圈子裏可謂無人不曉,人們都非常敬佩他。就說在guān chǎng上不是春分得意,不被上級領導看好,卻深受老百姓的歡迎。
由於剛剛坐下,他有點不適應,無名之火動不動就起來了,可他從來還沒有失去理智。今天是第一次衝動,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不自信。
他的衝動他的不自信很快就被理智戰勝了,書欣畢竟是個理性大於感性的人。
他轉身向村南走去,邊走邊冷靜地回想舒霞的為人處世和性格特點,覺得舒霞絕不可能背著他做出違情悖理的事情。
“真可笑,怎麽自己幾十年形成的對老婆的認識和了解能被一句話全部推翻?這才是十足的二百五。自己成天跟人講,人與人之間常常會因為誤會而產生矛盾,怎麽現在自己也陷在其間了?”這時的書欣,對自己剛才的一時衝動感到可笑。
冷靜下來以後,他恢複了正常的思維,心想男女間做那種事情,哪有不露餡兒的?那些輕浮的女人,從他們的言談眼神和行為動作上就能看不出來。舒霞活潑是管夠活潑,開朗是管夠開朗,可她絕不輕浮。她要是真跟人有不清利,還能逃脫自己的眼睛?做那種事的人,大多是自己就露了,哪還用別人說?有的可能隱藏的好一點,但也不可能包藏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