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樓的頂層是院長軒轅鴻飛的書房，此時軒轅鴻飛正唯唯諾諾地跟在軒轅綠的身後，臉上布滿了諂媚的笑容，風羽卻是筆直地站在窗邊，眺望遠景。

    軒轅綠欣賞著書房布局，忽然笑道：“軒轅老師，你覺得這些人當中有沒有值得期待的人才。”

    “皇恩浩蕩，光明無雙，即使是庸碌之輩，隻要沐浴吾皇恩澤，聽受學宮教誨，必能效忠朝廷，大器有成。”軒轅鴻飛字正腔圓地道。

    軒轅綠搖了搖頭，目光射向風羽：“風先生，您怎麽看？”

    風羽微微一愣，收回目光，踱至軒轅綠麵前，微微躬身，說道：“公主實是不必期待。”

    “此話怎講？”軒轅綠皺眉道。

    軒轅鴻飛急得向風羽連連揮手。風羽視而不見，朗聲道：“公主，風羽鬥膽請教，您認為這些人為什麽要考入明心學院。”

    “自然是報效朝廷，效忠皇上。”軒轅鴻飛疾言厲色地道。

    風羽冷笑不語，目光直視軒轅綠。軒轅綠目光一沉，轉過身，悠悠地道：“是為功名，為利祿麽？”

    “正是！”

    “難道為功名，為利祿者，就無天縱之資麽？”軒轅鴻飛冷哼道。

    “未必，不過一心求道的天才，豈會奴顏婢膝，委曲求全？”風羽搖頭道，“這種人寧願於那深山老林擇一洞府石窟，粗茶淡飯，也不稀罕皇家的錦衣玉食。”

    “如果世上當真有風先生說得這種人，本宮一定禮敬有加，不敢絲毫懈怠。”軒轅綠說著歎了一口氣，目光悠然神往。

    “咦？這麽快！”軒轅鴻飛忽然驚訝地抬起了手。

    “什麽這麽快？”軒轅綠轉身，隻見軒轅鴻飛和風羽皆是流露出無比驚愕的表情，像是看見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寶物。軒轅綠順著他們的目光，發現他們所凝視的是軒轅鴻飛手中的一塊木牌。

    軒轅鴻飛忽然跳了起來，像是一隻捕捉野獸的獵犬，口中大呼：“天才，此天才也！”

    軒轅綠目光轉向風羽，風羽依舊保持著驚訝的神色，但他在不知不覺中皺起了眉頭，似在思索著什麽。軒轅綠見狀登時一喜，向軒轅鴻飛問道：“軒轅老師，快說來聽聽。”

    “是，公主。”軒轅鴻飛捧著手中的木牌，像是捧著價值連城的古董，“明心學院今年一共有三關kǎo shì，第一關考驗意誌，第二關則是考察天賦。”

    軒轅綠聽到這裏向前一探，隻聽軒轅鴻飛繼續道：“這個……這個叫斷雲人，竟然隻用了一刻鍾就突破了周流鐵壁，他破壁成功了。”

    “斷雲？周流鐵壁？一刻鍾？”軒轅綠喃喃地道，顯然不明白這幾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公主，您記得玉缺麽？”風羽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若有所思地說道。

    “玉缺是七百年前的一位大將軍，這位玉將軍剿滅南荒叛亂，建立了赫赫功業。當朝大將軍玉中天將軍就是這位玉缺將軍的子孫後裔。”

    “不錯，玉缺就是明心學院的弟子。”風羽正色道。玉缺建功立業，官至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傳說更是流傳帝國，可謂盡人皆知。玉缺的後代浮沉起落，直至玉中天才恢複了祖先的榮光。

    軒轅鴻飛接著道：“玉缺將軍可以說是明心學院最優秀的弟子了。不過……不過他第二關的成績卻是兩刻鍾。”

    “兩刻鍾？”軒轅綠似乎還是不明白。

    “公主，第二關kǎo shì以周流鐵壁束縛考生，考生要想破壁而出，需要感知鐵壁之中靈元流動的脈絡，然後施加攻擊。這一關單純考察魂魄對靈元的感知能力，破壁時間越短，感知能力越強，天賦也就越高。”風羽娓娓道來，軒轅綠恍然大悟，驚道：“斷雲破壁所消耗的時間是玉缺的一半？”

    軒轅鴻飛大笑道：“不錯，不錯，斷雲就是下一個玉缺。”風羽卻搖頭道：“那倒未必，天賦豈能等同於未來的成就？”

    軒轅鴻飛並不理會風羽的反詰，隻是喜孜孜地看著軒轅綠，等待她的旨意。軒轅綠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道：“本宮隻是來瞧瞧熱鬧，你們不必以我為意，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軒轅綠說完，隨手拿起了一本書，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軒轅鴻飛和風羽對視一眼，悄然而退。

    教室中，斷雲枯坐許久才發現一個個人影相繼浮現出來，一個時辰之後，赴考者才相繼破壁成功。叢美君足足比斷雲晚了半個時辰，他一成功，便與斷雲唧唧而談，不勝歡喜。

    忽然講桌上有人大聲喊道：“肅靜，肅靜。”

    眾人登時安靜下來，齊齊看向講桌，隻見軒轅鴻飛雙手攏袖，眯著眼睛道：“斷雲在麽？”

    “我在。”斷雲舉了舉手。

    “很好，很好”軒轅鴻飛眯著眼睛道，“你是第一名，是在座諸人中天賦最高的，也是近千年來成績最高的一位。”說著伸手捋須，哈哈大笑。

    眾人登時一片驚呼，他們得知斷雲是在座諸人中最快破壁成功之人還不如何驚訝，但聽軒轅鴻飛親口說道他是近千年來成績最好時，直驚地合不攏嘴。

    叢美君用力拍著斷雲肩膀道：“真有你的。”斷雲發現軒轅鴻飛用慈祥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苦笑，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在一刻鍾之內破壁，全是依賴於七絕鼎，自己不過是個“偽天才”而已。

    在一片喧嘩聲中，斷雲忽覺一道異常冰冷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一側頭，發現玉乘風正在看著自己冷笑，神情甚是不屑。斷雲收回目光，抬了抬頭，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李靈飛，昆發，趙飛經……”軒轅鴻飛一口氣念出了十幾個名字，“你們幾個成績不合格，已經被淘汰了。”其中並沒有叢美君的名字。

    “太好了，我成功了。”

    “怎麽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

    教室中又一次沸騰起來，有人歡呼，有人憤怒，嘰嘰喳喳，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