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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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道。

    詩仙李白有雲:“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岩巒。捫參曆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歎。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shā rén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谘嗟!”

    大意是唉呀呀!真是太高了。攀越蜀道真比登天還難。傳說中蠶叢和魚鳧建立了蜀國,開國的年代實在久遠無法詳談。自從那時至今約有四萬八千年,秦蜀被秦嶺所阻從不溝通往返。西邊太白山有飛鳥能過的小道。從那小路走可橫渡峨眉山頂端。山崩地裂蜀國五壯士被壓死了,兩地才有天梯棧道開始相通連。蜀中上有日神的六龍所駕之車所不能逾越的高山。下有激浪排空迂回曲折的大川。善於高飛的黃鶴尚且無法飛過,即使猢猻要想翻過也愁於攀援。青泥嶺多麽曲折繞著山巒盤旋,百步之內縈繞岩巒轉九個彎彎。屏住呼吸仰頭過參井皆可觸摸,用手撫胸驚恐不已徒長籲短歎。

    老兄西遊打算幾時回來?這蜀道的峭岩險道,實在是不可登攀。山野之間,隻能看到在古木中悲號的山鳥,雄飛雌從地在林間飛旋。月夜裏,還可以聽到子規淒涼的悲啼,在空山中傳響回蕩。攀越蜀道,真是比登天還難啊,此情此境,使聽到的人都發愁得老了許多。山峰座座相連離天還不到一尺;枯鬆老枝倒掛倚貼在絕壁之間。漩渦飛轉瀑布飛瀉爭相喧鬧著;水石相擊轉動像萬壑鳴雷一般。那去處惡劣艱險到了這種地步;唉呀呀。你這個遠方而來的客人,為了什麽而來到這險要的地方?

    更不消說那崢嶸而崔嵬的劍閣了,劍閣那地方崇峻巍峨高入雲端,隻要一人把守千軍萬馬難攻占。如果在這裏把守關隘的人不是朝廷的親臣忠士,他們就會據險作亂,化為豺狠一般的匪徒。他們磨牙吮血,shā rén如麻。清晨你要提心吊膽地躲避猛虎;傍晚你要警覺防範長蛇的災難。豺狼虎豹磨牙吮血真叫人不安;毒蛇猛獸shā rén如麻即令你膽寒。錦城那個地方雖然是個使人快樂的城市,但是依我看來,你還是趕快回家的好。蜀道太難走,簡直難於上青天;我側身西望,隻好發出長長的慨歎囉。

    就這樣的一個地方,有兩個人徒步走在蜀道之上,顯得尤為顯眼,其中一個身著一身黑色長袍,樣貌帥氣,另一個人癡癡傻傻的跟在那黑衣人身後。

    劍閣的鎖道上,人們坐著纜車看著風景,突然有一人喊道:“你看下麵,有兩個人在那裏。”

    “哪裏?哦,太帥了,居然可以徒步走到這裏。”

    而下麵走的這兩個人便是刑坎和王老實。

    三個月後。

    王老實家裏。

    王德水蹲在那裏抽著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趙琪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擔憂,又有些失落。王老實母親坐在那裏唉聲歎氣,原來烏黑的頭發也變的花白,嘴裏念叨著:“老實這孩子最近一年是怎麽回事?怎麽總是這樣,這都三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歐陽文不自然的站在那裏,顯得有些內疚,欲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趙琪這時說道:“小文,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王德水夫婦不疑有他,歐陽文看到趙琪的表情便知道她要問什麽,苦笑著跟著趙琪出了門外。

    趙琪走到樓下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歐陽文站在她的身後內疚的看著趙琪。

    過了好一會趙琪依舊沒有說話,歐陽文再也忍不住了,於是說道:“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趙琪抬了抬手說道:“什麽都別說了,我知道。”

    歐陽文驚訝的說道:“你知道?”

    趙琪苦笑著說道:“是啊,我知道,但是我寧願什麽都不知道,這樣還會好些。老實出門的前一天你們在屋裏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對於老實做的決定我什麽都不會說,隻會支持他,那天我回來之後,我什麽都知道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真的好痛苦。”

    歐陽文苦笑著說道:“姐,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為什麽叫我下來?”

    趙琪哭喪著臉說道:“就因為我什麽都知道,所以才更加痛苦,我不知道該和誰去訴說,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還要安慰伯父伯母,我的痛你能理解嗎,現在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了想,我隻有和你說,和你訴訴苦。”

    歐陽文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又何嚐不是呢?你心中的痛我完全理解,因為我也一樣,我也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要安慰伯父伯母,但是你相信王大哥,他一定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

    趙琪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歐陽文說道:“你是在安慰我嗎?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歐陽文說道:“不是,我並沒有安慰你,我說的是實話,因為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

    趙琪說道:“什麽事?”

    歐陽文說道:“知道我和王大哥上次回我家是幹嘛去了嗎?”

    趙琪說道:“不是說祭奠你的父母了嗎?”

    歐陽文說道:“並不是,我父母的屍骨我都沒有找到,去哪裏祭奠。”

    趙琪說道:“那你們上次去是幹嘛?”

    歐陽文欲言又止,趙琪看到歐陽文的樣子說道:“要是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

    歐陽文苦笑了一聲說道:“姐,我信任你才和你說,但是你一定要保密,因為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趙琪說道:“現在好不好都無所謂了,隻要老實能安全回來,我怎麽樣都不怕。”

    歐陽文將他和王老實去取神器的事情,大體告訴了趙琪,並且告訴她神器可以護主,所以一般來說,王老實自保是沒問題的。

    趙琪聽完歐陽文的講述頓時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謝謝你,小文。”

    歐陽文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回去吧。”

    歐陽文和趙琪朝著王老實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