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玄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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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小福原本準備上前的動作,因為怪和尚的出現也停下了腳步,重新坐回座位上。

    不過無意間卻看到戒腦袋低下,嘴裏不知道嘀咕著什麽,轉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麽,當下表情就有些精彩起來。

    就在二人鬥法的緊要關頭,另外兩個老者忽然起身,一左一右朝著怪和尚走過去。

    宋小福暗自看了戒一眼,果然這貨麵色變得緊張起來,宋小福這下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非主流和尚,應該就是戒口的那個一不大師。

    這下他反而不緊張了,本來看那個老頭,都有接近天師的實力,或許單打獨鬥與一不大師差上一線,但人齊動,一不大師必定會吃虧。

    但有戒在這,不管怎麽說,肯定不會眼看著一不大師吃虧。

    而自己嘛,能不出盡量還是不出的好。

    畢竟師父是茅山棄徒,自己若以陰司禦史的身份出麵幹涉,必定會牽扯出師父來,畢竟被茅山祖庭逐出的法師實在是不多。

    況且他注意到二樓上又下來兩個人,也是一男一女,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金童玉女,男的玉樹臨風,麵帶微笑,女的傾國傾城,隻是眼角上翹,天生傲氣逼人,這種女人隻會向強者屈服,很難接近。

    兩人走路的時候,不經意間雙腳會露出步罡的蛛絲馬跡,外人看不出門道,宋小福卻知道,這是長期踏罡步鬥所造成的。

    在這二人身後,又陸陸續續走下來一群年輕人,兩兩,互相見麵時都掐著子午訣問好,互相之間更是以同門相稱。

    宋小福原本打算出,看到這些人的出現自然不會再動。

    他想不明白的是,就算十門客棧是如今江湖人聚集的所在,但玄門一直很少介入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畢竟如今隨著開放起來,各地的道觀廟宇都重新開放,即便大多數都是以斂財為主。

    但遇到正經掛牌的道士,他們也會tí gòng一些方麵,吃住方麵自不用說。

    這突然出現這麽多法師,而且還都是年輕一代,就算想不注意都不行,而且大堂裏還有零散的幾桌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泰然若之的神色,雖然他們沒有去那二樓,但宋小福一點不敢小看這幾撥人。

    聽戒所說,這二樓都是一些在江湖上有身份的人才能去得,很多身懷本事的人,反而不喜歡這種太過招搖的地方。

    最先那對金童玉女,徑直走到與一不大師鬥法的老頭麵前,男子麵帶微笑,掐子午訣:“山同宗有神方,正一盟威一脈張。”

    那老頭神色一凜,一咬牙撤回印,鬥法忽然撤回,很容易受到反噬之力,畢竟借法清不是鬧著玩。

    老頭麵色潮紅,嘴角滲出一點血跡,不過還是朝著一不大師投去感激的神色。

    這點宋小福倒不奇怪,他看得分明,一不大師感到他撤回印,便也強行斷了佛光,也是受了一點反噬,不過他修為比這老頭強上一分,不至於直接吐血。

    這時,宋小福對這個非主流和尚多了一分敬佩,畢竟一般法師很少鬥法,一旦鬥法都是生死相搏,這一不大師及時收,否則那老頭免不得神魂受損,終身修為便止於此了。

    對於老頭的做法也很好理解,雖然他修為接近天師,但那年輕人已經表明身份,是龍虎山張天師一脈,屬於陰司禦史之首。

    而且他對普通人出已經是犯下大忌,若是這年輕人執意追究的話,一道奏章奉上天子殿,他可就不是修為受損這麽簡單了。

    其他兩個老頭也看出了其的道理,對一不大師冷哼一聲,轉而走到那老者身前。

    老頭站起身對年輕人抱拳:“貧道昆侖山玄法,這兩位是我的師弟,玄音和玄通!”

    年輕人臉上的微笑從未消失:“原來是昆侖山玄字輩位真人,有禮了!”說完又自報家門:“晚輩龍虎山張大春。”

    人都是臉色一變,趕緊再還一禮:“原來是大字輩前輩,這聲前輩我們萬萬當不起……”

    那年輕人擺擺:“現在時代不同,那些老傳統不能再說了,位都如此高齡,張某豈敢無禮?不過身為法師,不可向普通人出,這是我玄門大忌,不論位如何被人誤導,還望要多多反思,莫要壞了自己的道基!”

    說完客套幾句,瞥了身後一個黑衣道袍的年輕人一眼,與身邊的女子又朝樓上走去。

    戒用胳膊頂了頂宋小福:“嘿嘿……看看,人家這才叫裝逼。”

    宋小福翻了翻白眼,不過也對那張大春的逼格是相當佩服,這特麽隻言片語之間,既讓那個昆侖山的道士對他不追究的事而心懷感念,又讓一旁的眾人覺得他不是那種掐著小事不放的人。

    畢竟這位沒有對那十二人產生什麽實質的後果,而且又都是玄門大能,昆侖山也是道門一方巨擎,能交好一番也是不錯。

    兩人經過那黑衣道袍的年青人時,張大春微微一挑眉:“大衍師兄似乎有不同見解?”

    他之所以這麽問,因為他斷定,這叫大衍的年輕人,絕對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子,真的說要處罰那昆侖老。

    畢竟昆侖山可不是小門小派,雖然與山符籙不可同日而語,但也是有天師坐鎮的一方巨擎。

    誰知那黑衣道士,連張大春看都沒看,徑自拿著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

    這人雙眉筆直如鋒,嘴角微微向上翹起,雙嚴重隱隱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就那麽看似懶散的站在那裏,但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壓迫感。

    似乎在他的眼裏,整個大堂的人,都沒有一人能入得他的法眼。

    這是一種毫不做作的氣勢,就像一個站在千山之巔的人,俯瞰著蒼生如同螻蟻一般,半晌後才輕蔑的道:“觸犯陰律,按律當廢去修為,身為陰司禦史,卻為俗世人情所羈絆,還好意思問我?”

    張大春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麽不留情麵,直接將話說的這麽直白,他身邊的少女更是眉頭一皺,指著那叫大衍的怒道:“葉大衍,我們是尊鼎玄前輩,才稱你一聲師兄,莫不要真以為我龍虎山就怕了你,你這麽說話是什麽意思?”

    張大春也是麵色陰冷的道:“大衍師兄,我師妹雖然說話不好聽,但道理卻是不差,你這話什麽意思?”

    葉大衍冷笑一聲:“什麽意思?”將酒葫蘆緩緩蓋上,重新掛在腰間:“意思就是你龍虎山既然不拉/屎,那就別占著茅坑!”

    “畏首畏尾,我看別叫龍虎山了,改名玄武山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