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天姬一連換了幾十個問題，老者除了擦汗還是擦汗，終於舞天姬不再問了，隻是直直的看著老者。

    老者定定心神，張嘴說道，“你是個妖孽！”

    舞天姬笑了，六大也笑了，“妖孽是個很好的詞兒，也是個好狠的詞兒，基本上可以用妖孽來定性一切不符合你們的價值觀的存在，然後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殺，虐殺，無所不用其極的殺。”

    我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事實上我連一隻螞蟻都沒有殺死過。”老者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沒殺過一個人，但是你所守護的製度、倫理又殺死了多少人？你們承認人性但是又抹殺人性。不殺人不是句實話，事實上不直接殺人。”六大的嘴巴狠，要多狠有多狠，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老者可能不好惹，更狠更要命的話語早就噴出來了。

    你個癟犢子說誰呢？我直接、間接都沒有殺過人，我隻吃素，連雞蛋都不吃，你說能殺過人？”老者氣的胡子都顫抖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看著舞天姬不好惹，早就一腳把六大踢飛了。

    吃糧食不？你吃了的那些糧食可以喂養多少隻小雞?小雞長大了又能生出多少小雞來，這些小雞能養活多少凡人？現在糧食被你吃了，小雞餓死了，靠著小雞活著的那些人也餓死了，這些難道不是你的罪孽？”六大指手畫腳，滿腔的憤怒，盡管這憤怒都是裝出來了。

    老者怒了，“你這不成邏輯！”

    怎麽不成邏輯了？你們的邏輯是邏輯，我的邏輯就不是邏輯了？告訴你，老頭兒，我就是這麽想的，我的邏輯就是這樣的。”

    老者拿起一本書狠狠的打向六大，隻是書還沒有打在六大的身上的時候，六大倏地消失了，老者定睛一看，原來六大被舞天姬一把拽走了，“大爺，六大主要負責辯論，打架我來負責。”

    老者快氣瘋了，這個舞天姬竟然喊自己“大爺”，雖說自己確實是大爺級別的，但是作為一名學究，少年們最起碼喊一聲前輩吧，這聲大爺分明是鄉間對於老人的稱呼，難道自己就是那麽的粗俗不堪？

    為了維護自己的身份和名譽，老者決定打上一架，擼起了袖子，老者氣衝衝的說道，“少年，我年齡大，讓你三招。”

    舞天姬還沒有說話，六大搶先說了，“小舞，千萬別上當，你不知道現在有一種人，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你若是一拳打上去，他立刻會倒地不起，然後賴你把他的身子骨打壞了，不賠錢是不可能離開的。”

    老者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舞天姬強忍住笑說道，“六大，這位大爺看起來不是這樣的人。”

    六大搖搖頭，“人不可貌相，看著不像的人最有可能是，你看看咱們說了半天，隻看到大爺，沒看到大娘，若是大娘在的話……”六大的話音戛然而止了，老者跟舞天姬已經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

    老者儒雅打架也很有風度，如果不是那鐵青的臉和顫抖的身體，當真說不出的風流來。一個大大的閉嘴，當中寫了出來，然後落下。這一招打的是六大。

    舞天姬微笑，輕輕的退了一步，虛空中寫了大大的三個字“為什麽？”

    當“為什麽”碰到了“閉嘴”的時候，組成了一句話語—為什麽閉嘴？然後緩緩的緩緩的消散在了虛空之中。

    老者驚呆了，自己從來不出手，出手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沒想到今天，一個小小的穿著暴露的姑娘竟然輕鬆的破掉了自己的招式。

    破掉自己招式意味著在境界上，在對文字的理解上跟自己不相上下，隻是，這怎麽可能？三界怎麽會有人在文字的理解上超過自己？

    老者不服氣，又大大的寫了三個字“不可能”。如同迷幻一般的不可能迅速的帶著氣勢籠罩向了舞天姬，自然也捎帶著舞天姬身後的六大。

    舞天姬微微一笑，寫了三個大字—為什麽！跟不可能組成了一句話，“為什麽不可能？”很是和諧，很是儒雅，很是肯定，然後漸漸的緩緩的消散在了空氣中。

    再來！”老者大吼了一聲，當空劃出了“秩序”兩個大字來，帶著無盡的威嚴籠罩了舞天姬。

    輕描淡寫的書寫了“為什麽”三個字，同秩序組成了一句不完整的話，為什麽秩序！

    老者的眼睛亮了，舞天姬的眼睛亮了，前兩招平分秋色，這一招就能分出勝負了，老者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拍向舞天姬，一手當空劃著字跡。

    舞天姬同樣如此，一手抵住了老者的手掌，另外一隻芊芊玉手當空書寫著。老者寫的是“遵”，舞天姬寫的是“守”。字跡重新組合在了一起，“為什麽遵守秩序？”當句子快要成型的時候，老者忽然張嘴噴出一個“不”字來，句子成了“為什麽不遵守秩序？”老者微微一笑，早就在嘴裏用舌頭寫了那個“不”字，自己贏定了。

    老者看著舞天姬笑了，“年輕人，還是要多學習學習知識，多讀書，多遵守秩序。”

    一句話兒形成了規則，規則能束縛人的思想和靈魂，當那句話形成的規則即將籠罩舞天姬的時候，舞天姬說道，“其實我也偷偷的寫了‘不’字”。

    舞天姬把右腳拿開，地上分明出現了一個“不”字，不過此時此刻，已經沒有用處了。看著即將變成乖寶寶的舞天姬，老者很是高興，“放心吧，我不會難為你的，我會收你為徒好好的教導你。”

    六大從鼻孔裏哼出兩股冷氣來，“老頭，你想讓我們當乖寶寶？沒門。”

    老者很是高興，“沒門是兩個字，這一個‘不’字什麽也做不了。”

    是啊，一個‘不’字什麽也做不了，但是如果加一個‘就’字呢？”舞天姬說完之後拿開了另外一隻腳，腳底下分明寫著一個“就”字，合起來就是“就不！”

    就不！”形成一個答案，代表著無盡的含義，那規則在這“就不！”的回答之下，竟然顫抖了片刻，然後緩緩的消散掉了。

    再霸道的母親，再威嚴的師長，麵對著說出“就不”的回答的孩子也是無可奈何的。

    老者深深的歎氣，“我管不了你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