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把眾人驚得不輕，連自來也都嚇了一跳。“你確定？”

    小青其實也拿不準，但自他記事起，就沒見過爺爺吃肉。“我爺爺很怪，從不和我們一起吃飯，一直是給他送飯，沒有我時我爸送，有了我之後，就我送。他的飯菜都是素的，從不吃肉，以前我還覺得奇怪，後來爺爺死了，我也沒多想，要不是說起這事兒，我還真想不到這裏麵的關係。現在想想，爺爺脖子上還有一道刀疤，以前我問過他，他卻從沒和我說過，任我怎麽軟磨硬泡，爺爺就是不說，一直帶進了棺材裏。”

    自來也覺得這說明不了什麽：“或許你爺爺就吃素呢…”

    小青也不願多想，但說起後麵的故事，眾人不禁有些咋舌，看來小青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小青說：“剩餘的十一個人商量，說要麽餓死，要麽分頭去找出口，但那裏環境很複雜，稍一跑偏，就會和眾人失去聯係，所以最終還是決定一起進退。”

    那些人餓著肚子，堅持了半天時間，還是沒能出去，終於有人堅持不住，想要輕生，那時其他人都餓的夠嗆，誰還有力氣阻止他輕生。

    隨著當啷一聲響，一個人倒在了地上，手裏自殺的苦無也掉在了地上。剩餘十個人本來已經接近昏迷，忽然聽到有聲音，側頭一看，同伴自殺了，血還在不住的往外流，離著最近的那人，實在渴的不行了，趴在屍體上麵就喝，那種急切的樣子，絲毫不覺得是在喝人血。

    其他人或許是迷糊了，或許是求生欲所致，都跟看見溫泉一般，搶著去喝。越喝越急，越急，就越想喝，後來漸漸從喝演變成了吃！

    小青說，後麵的細節太過於血腥，就沒再告訴眾人，隻是說道那個幸存者時，他停了一下。“我記得爺爺說起幸存那人時，眼神特別的怪，他說那種吃人的生活過了將近兩個月，那人才終於找到了出口，出來時，還抱著一個接近腐爛的人頭，是個女人的，那是他最後的口糧，如果再找不到出口，那人也會活活餓死。”

    由木人覺得這故事太真了，簡直就像他爺爺的親身經曆。她本來是開玩笑的，可小青同誌卻隱隱有種預感，預感這事就是他爺爺的親身經曆，因為他沒見過奶奶，也從未聽人提前過奶奶的事情，現在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那顆女人的頭，很可能就是奶奶的，是他爺爺為了活下來，殺了他奶奶，又或者別的什麽原因。至於那道脖頸上的刀疤，小青猜測很可能是奶奶下手幹的，或者是爺爺要殺她，又或許是反過來，總之，那處刀疤非常接近致命點，稍稍在歪一點，小青可能就看不到爺爺了。

    自來也問他：“那你父親知道這事兒嗎？”

    小青搖頭，說：“不知道！我爺爺跟我說完，叮囑我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父親！還嚇唬我，說要是我說出去，就割了我舌頭！那時候我還小，直接被爺爺嚇哭了，他後來哄我，說教給我一首童謠，那童謠很怪，完全沒有合轍押韻，爺爺怕我記不住，所以每次我去給他送飯，他都要我唱，一直到他去世。我記得他臨死前，還說要聽我唱童謠呢…我唱了一遍，爺爺說還讓我唱，後來我又唱了幾遍，爺爺聽完後，咯咯一陣怪笑，嚇得我們全家人都有點害怕了，那種笑聲很怪異，像咳嗽但又不是咳嗽，可能是我爺爺出氣比較費勁兒，所以笑出來才會那樣吧，像拿鋸啦木頭似的。老人家笑了沒多會兒，一口氣沒上來，去世了，那年，我還不到八歲。”

    由木人說：“你爺爺讓你學那首童謠，一定有什麽用意吧？”

    小青沒想過那麽多，這麽多年過去了，一直也沒想通是什麽意思。自來也猜測，說童謠會不會和奇門遁甲有關係？

    小青楞了一下，馬上搖頭說：“不會，應該不會！童謠裏都是什麽阿貓阿狗之類的歌詞，怎麽聽也是哄小孩兒的，和奇門遁甲似乎沒有半點關係。而且就算有關係，咱們身處之地，也不是我爺爺故事裏那般，很多固定的洞口啊，他們那是陣法，咱們這是移動的，不是一回事！”

    自來也哼笑一聲，道：“那可未必！你們想想，魔術大都是一個原理，可樣式卻是五花八門，知道了原理，整個魔術的形勢也就不稀奇了，說不定你爺爺教給你的童謠，就是破解機關的原理。”

    眾人覺得有這個可能，就問小青童謠的內容，小青雖然還記得內容，但直接說他又說不出來，還得哼哼幾聲歌詞，才能想起第一句的內容…

    “不會飛的鳥，在水中遊；吃青草的狗，登上山頂…”

    由木人嫌他唱的難聽，直接打了個手勢，喊道：“停，停，停！什麽破歌啊，這麽難聽，自來也大人，這好像真和奇門遁甲沒什麽關係吧？什麽啊，鳥啊，狗啊的，又水裏遊，又吃草了，哪兒都不挨著哪兒啊…”

    小青把手一攤，表示很無辜。“早跟你們說了，沒有關係，還非要讓我唱…”

    自來也思維很廣，覺得小青他爺不可能這麽簡單，這童謠之中八成藏著禪語，真實的意思不在表麵，而是藏在歌詞之中，就讓小青繼續唱完，小青以為再拿他玩笑，死活都不想在唱，本來唱歌就不好聽，又這把年紀了，唱童謠，總覺得怪怪的。

    可眾人眼巴巴盯著他，一個個都拿童謠當作救命稻草，小青反倒有些為難。看看由木人，劍眉倒豎，似乎還是不想聽他唱歌，就用手指了指她，意思是由木人不同意他唱。

    由木人反倒一臉無辜，舉手發誓，說絕不打斷他唱歌，大不了捂起耳朵不停就是了。小青這才重新鼓足勇氣，從頭唱起。

    本來大夥兒準備堅持聽完的，就算小青唱歌難聽，倒也沒什麽大不了，可他唱的歌詞太過奇葩，一點關聯都沒有，而且又臭又長，很難記得住。

    自來也說：“你還是寫下來吧！”

    由木人強忍了半天，趕緊同意：“對，寫下來！要是你能在心裏默唱最好！”

    小青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唯一的希望，就在心裏默唱，一邊想著，一邊把歌詞寫在地上，寫了沒兩句，自來也忽然攔住他說：“等會兒，這地上有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