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約法三章

    “哎呦，藏龍閣的佛跳牆，西湖魚味的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川王館的燈影牛肉、東坡肘子”

    謝鵬程看得嘖嘖稱歎，激動地搓著手，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道：“在金陵，能在一個席麵吃到這三家飯店的特色菜，也就隻有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了！”

    這句話說得討巧到了極點，在金陵，藏龍閣是閩菜的代表、西湖魚味則是浙江菜的代表，而川王館則是川菜的翹楚，這三家飯店都是五星級水平，且平日裏也是爭得不可開交，三位老板各領銜一家飲食文化公司，勢同水火，不可開交。

    可以說，也隻有楊老爺子這麽大的麵子，這三位老板即使知道楊老爺子定了別家的席麵，但也得乖乖地整治妥當，一起送來。

    “哈哈，小謝啊，那麽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這張油嘴，趕緊入席吧，來，坐我身邊！”楊厚儒率先入座，拍了拍身旁的椅子靠背笑道。

    眾人盡皆一臉羨慕地望向謝鵬程，楊老壽宴上的座次，那可不是隨便來的，基本上決定了今後一個時期金陵古玩界的江湖地位。

    要知道，楊老門生弟子遍布天下，進貨、出貨渠道之豐富，在整個江南地區，無出其右者，隻要有他的幫襯，那就等於走上了一條鋪滿人民幣的金光大道。

    “陳晨，你來坐在我這邊！”楊厚儒又拍了拍右側的椅子，一臉慈祥地說道。

    但是，讓眾人奇怪的是，陳晨卻是傻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陳晨，楊爺爺叫你入席呢！”直到謝夢媛拉了拉他的手，陳晨才好像是從夢中醒來一般地悚然一驚道：“啊？誰叫我？”

    “這小子，肯定是忽然得了一百多萬，被刺激到了！”

    “情有可原，年輕人嘛！還沒經曆過太多事情！”

    眾人都以為陳晨是被飛來橫財給驚得失了魂，隻有陳晨自己才知道，他剛剛是沉浸在瘋狂地吸收靈氣之中，專心致誌地修煉九陽通天瞳。

    這次前來賀壽的，足有三十多個古董玩家、拍賣行的老板等等，攜帶了至少二十件價值在百萬以上的精品古董，蘊含極其充沛的靈氣。

    陳晨就好像久旱逢甘露一般，九陽通天瞳開啟，以雙目瘋狂地吞噬這些充沛的靈氣，進而化為本體真元。

    體內真元如同一道道小溪流一般，在體內九條陽脈之中流淌與遊走，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九陽通天瞳tòu shì功能即將開啟了！

    “謝謝楊老先生抬愛，不過，我怎麽有坐次席的資格？”不過，既然被楊老先生招呼，陳晨也不敢怠慢，連忙停止了修煉，站起身來笑道。

    “我讓你坐，你就有資格坐。就憑就一人看出董其昌的真跡，這些老家們都沒看出來，他們就不得不服！”

    楊厚儒臉一沉，佯怒地道，隨後又掃視了眾人一眼，道：“各位老哥們，小兄弟，我讓陳晨坐次席，你們服氣不服氣啊？”

    “服氣，必須服氣啊！”眾人立刻應聲，這絕不是給楊厚儒麵子，而是發自真心，陳晨的眼力太逆天了，簡直是逆天的存在啊！

    “陳晨，你就趕緊入席吧，你不入席，老爺子就不開席，這佛跳牆，非得趁熱才好吃啊！”老邢推了幾把，把陳晨摁在了椅子上。

    這一頓飯吃得氣氛熱烈，因為體內淤血已經戒酒一年多的楊老爺子一高興，還陪著大家喝了三兩窖藏茅台。

    飯後，賓客們抱著自己帶來的古董眉開眼笑地走了，楊厚儒把眾人送到門外，見陳晨和謝鵬程要走，卻是一把拉住陳晨，道：“陳晨，你留步一會兒，咱爺倆好好嘮嘮嗑”

    “那敢情好啊，我也想好好向老爺子討教討教！”陳晨的確是想和楊老爺子多聊聊。

    要知道，楊厚儒可是當代鑒定界中的翹楚人物，學問太深了，而陳晨其實在鑒定上隻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全靠九陽通天瞳zuò bì。

    當然，他靠九陽通天瞳撿漏也沒什麽問題，但是，要想chū shòu的時候，就需要鑒寶的專業知識了。

    賣古董，那是啄木鳥上樹全靠一張嘴。酒香也怕巷子深，你要是不能忽悠，不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買家怎麽能信啊？

    謝夢媛笑眯眯地道：“楊老爺子，您可不能偏心，隻教陳晨一個，我也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寶寶呢！”

    “好啊！難得你們都那麽喜歡古董、喜歡鑒寶，一起來我書房吧！”

    楊厚儒致力於華夏傳統文化的傳承，從不藏私，也樂於見到陳晨與謝夢媛如此好學，嗬嗬一笑，負手走向了書房。

    “陳晨，你剛剛認定那幅董其昌的行草五言詩是真跡，憑的是什麽？”待陳晨二人進了書房，楊厚儒已經在椅子上坐定，先是讓陳晨二人坐下，隨後皺眉問道。

    “直覺！”陳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九陽通天瞳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輕易示人，隻好如此敷衍。

    “直覺？”楊厚儒雙眉幾乎擰成了疙瘩，道：“難道，你對書畫鑒定沒有任何基礎嗎？”

    “沒有。”陳晨臉色微紅，搖了搖頭，誠懇地道：“即使懂得一些，但也非常淺顯，連李老可能都比不上”

    “但是，你的直覺卻是如此精準”

    楊老爺子一時間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歎了一口氣，道：“先不管這些。你得記住，靠直覺，或許能撿漏一次兩次，但是，總不能一直靠直覺！所以，我想把我這些年積累的鑒定知識，傾囊相授，不知道你願意學習不願意？”

    “當然願意！”陳晨心神激蕩，楊厚儒可是華夏書畫鑒定界的第一人啊，若得到了他的真傳，那忽悠能力可是倍增啊！

    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納頭便拜，道：“楊老先生，後生小子不才，有一個不情之請，向拜在楊老先生門下，學習古董鑒定的知識！”

    “陳晨，無須這些虛禮！”

    楊厚儒連忙起身，將陳晨攙扶起來，道：“你天賦異稟，實為難得，得此英才而育之，實乃平生幸事！我們不用師徒名分，我也會傾囊相授！”

    “謝楊老先生提攜！”陳晨一臉激動地說道。

    “陳晨，你先不用謝我，想要讓我教你，我們先要約法三章！”

    楊厚儒斂起笑容，一臉肅然地道：“如果你能遵守，那麽，我就開始教你，如果你不能遵守，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楊先生，您說，我一定遵守！”陳晨慨然道。

    楊厚儒讚許地點了點頭，道：“第一，不能做虛假鑒定！古玩界，是一個充滿利益糾葛的領域，你以後能力越大，影響力越高，將要麵臨的yòu huò也就越多。可能會有一些古董商人為了利益，開出天價，讓你為他們的贗品背書”

    “我能做到！”陳晨斬釘截鐵地道。

    這些年，他聽說過許多人買了假古董，一夜之間變成了窮光蛋，有的承受不了打擊，甚至選擇自殺來逃避殘酷的現實。

    人無信而不立。陳晨很需要錢，也想過上富足的生活，但是，他卻堅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人生信條，絕不願意為了一己之利而泯滅良心。

    “第二，古董是華夏傳統文化的載體，是屬於炎黃子孫的文化藝術瑰寶，現在全世界各國博物館有中國文物至少1700萬件，其中有幾百萬件是近20年流出去的。所以，我要求你，經你手的古董尤其是出土文物絕對不可以賣給外國人！”楊厚儒說道。

    “沒問題，咱們的東西，怎麽能給洋鬼子？”

    陳晨毫不遲疑地道：“現在國強民富，太平盛世，華夏民族已經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又不是八國聯軍進燕京的時代了，當然不能便宜他們！”

    楊厚儒再次點了點頭，道：“第三，那就是不能盜掘古墓”

    “盜墓？”陳晨一愣，沒想到楊老爺子提及盜墓這件事。

    其實，他下意識地覺得盜墓沒什麽不妥。

    畢竟那些東西埋在地底下也是浪費，他對古代那些皇室成員或者大地主大文人更是毫無敬意，因為這些寶貝都是當年他們搜刮窮苦老百姓得來的，活著的時候讓他們享受也就是了，現在都變成一抔黃土了，還占著茅坑不拉屎，實在是造孽。

    “怎麽？難道你也想學那些土夫子幹那些蠅營狗苟偷雞摸狗的勾當嗎？”看陳晨遲疑，楊老爺子頓時眉頭一皺，不悅地質問。

    “哈哈，楊老爺子，您這玩笑開大了，即使我想盜墓，我也得有那個本事啊”

    陳晨打起了哈哈，見楊老爺子眸光變冷，連忙斂起笑容，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您別急啊，我答應您，絕不盜墓！”

    “那就好！”

    楊老爺子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陳晨，鑒寶的知識非常駁雜，我先從一些基礎的造假知識講起”

    “什麽？先從假的東西講起？”陳晨頓時愣住了。

    “玩古董，就是要去偽存真，不知道贗品是怎麽做的，認不出假的，怎麽能留下真的？”楊老爺子嗬嗬一笑，便開始了講述。

    楊老爺子一開口，陳晨才真正明白什麽叫大學問家，楊老先生的學識真是太高了，讓人有一種高山仰止之感。

    楊老爺子先從曆史上書畫的幾個造假流派開始，講述每一個造假門派的技巧和識別方式，他旁征博引，滔滔不絕，還拿出珍藏的一些精致的贗品和真品，讓陳晨對比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