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jí pǐn紅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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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jí pǐn紅翡

    剛剛他還說陳晨這塊石頭連托運費都不夠,現在竟然剖出了一塊jí pǐn高冰種紅翡。現實與他的預料,出現了巨大的落差,讓他覺得匪夷所思,難以接受。這簡直是生生地被打了臉啊!

    脆響!

    “這位小弟,現在我出一百萬,你把石頭勻給我怎麽樣?再賭下去,很可能就垮了啊!”一位瘦削的中年人,奮力擠到陳晨近前。

    “哈哈,黑麻杆,我剛剛都說了,即使這塊石頭按照這個切麵保守估算,也值三百萬,怎麽著,你這是想欺負我兄弟剛來的不是?”宋懷軍一看見來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陳晨回頭一看,不禁笑了,這位哥們,身材挺高,但渾身上下沒幾兩肉,即使放到榨汁機裏也榨不出幾個油性,再加上臉黑如炭,那不就是生生一根“黑麻杆”嗎?難怪宋懷軍給他起了一個這麽埋汰的外號,還真不冤。

    黑麻杆叫劉三斤,也是在這邊擺攤賣毛料的,和宋懷軍是老朋友了,交情很深,被這麽開玩笑,也不生氣,而是正色道:“宋老板,我可沒有想坑你這位朋友的意思!你也知道那句老話,賭石啊,就是一刀地獄,一刀天堂!再一刀下去,沒準就是薄如蟬翼的一層!見好就收,穩賺一百萬,有什麽不好呢?”

    “哈哈,你這話,也有幾分道理!”

    宋懷軍笑道:“不過這石頭啊,終歸是我兄弟的,還得聽他的!陳晨,你是準備繼續切下去啊,還是現在就把這塊石頭賣出去啊!”

    “不賣!繼續切!”陳晨微微一笑,一臉自信,剛剛開啟九陽通天瞳,早已經洞悉毛料中的一切。

    在一層棉絮一般的白色沙晶之中,包裹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紅色翡翠,通體亮紅,水頭極高。

    陳晨之所以選擇這個切麵,並不是因為這個切麵麵積最大,而是較為平整,切下去,不會造成損傷!也就是說,裏麵蘊藏的這塊紅翡,比呈現出的這個切麵,大得多,價值當然也更高!

    “小哥,接下來,還還怎麽切啊?我手抖”解石師傅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賭石這行當,從來都是一個非理性的市場。所以,賭石客們,往往也帶著幾分迷信。有的,渾身攜帶著玉佩、佛珠等吉祥物,買石頭之前先捧著禱告一番有的,則按照風水先生的建議采購而有的,則對解石師傅很在意,解石師傅若是“爛手”就會把翡翠給“解跑”了!

    何謂爛手?

    若是毛料中,丁點翡翠都沒有,那也不能歸咎解石師傅。

    最容易讓解石師傅栽跟頭的就是明明切出了不錯的翡翠,這解石師父一刀下去,把石頭切成了兩瓣,或者損傷了,大大損壞了翡翠的價值!

    這“爛手”的名頭,那就落下了!

    輕的,以後再解石,主顧們就不找這位解石師傅了!解石師傅,也就沒抽頭或者小費可賺,隻拿一點微薄的基礎工資,可憐兮兮。

    嚴重的,主顧們對這解石師傅婢之如蛇蠍,甚至連這家攤檔都不來了,老板為了一個吉利,也就隻能把這解石師傅開除了!

    就在半個月前,這位解石師傅,就解壞了一位客商的石頭,悲催的是,餘下十多個單子,他就沒解出一塊翡翠,從此以後,他的生意就差了許多,還被人送了一個挺埋汰的綽號叫“刀刀垮”。

    今天是胖子老板見陳晨撿的這塊石頭品相一般,實在不可能解出什麽好玩意來,所以才讓他出手,方便其他幾位解石師傅休息休息。

    但現在,已經這jí pǐn高冰種紅翡已經初露端倪,價值幾百萬,若是一個不小心,再給解壞了解跑了,他也就別想在這市場上混了。

    聽了宋懷軍的這一番解釋,陳晨也是哭笑不得,淡定地一揮手,道:“別人說你刀刀垮,我卻偏偏不信邪!我劃線,你來切!不要怕,要勇敢!”說著,陳晨撚起粉筆,又在石頭上劃了幾條線。

    “我心髒不好啊”解石師傅苦著臉上前固定好石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老板。

    小胖子老板抬頭看天,開玩笑,陳晨已經點了名了,他哪裏敢再做主張,要是玩意他叫的師傅切壞了,誰來賠錢?自己就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啊!

    “麻痹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橫豎都是一刀!”

    解石師傅看到陳晨那鼓勵的眼神,終於鼓起了勇氣,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瞄準陳晨劃下的一條線,穩穩握著操縱杆,再次下刀。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刀竟然成為了這位解石師傅的絕地一擊,刀刀垮的名號從此落幕,取而代之的是“鎮店寶刀”的響亮名號。

    “嗤嗤嗤嗤”

    餘下的那塊毛料在高速飛旋的砂輪下一刀兩斷,解石師傅按掉解石機的電源,拍拍身上的粉塵,退到一邊,等陳晨揭曉迷底。

    “啟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見”

    居然是嫂子蘇清荷在這時打來diàn huà,問道:“陳晨,你到哪裏去了,怎麽一直沒有diàn huà?我挺擔心你的”

    “對不起,嫂子”陳晨不禁有點歉然,來雲南玩得太開心了,都忘記和嫂子打個diàn huà了,隨口扯了個謊,道:“我和同學去旅遊去了!”

    嫂子好像一直認為賭石雖然能賺錢,但還是投機取巧,所以,從來不主張陳晨賭石,而是希望他專心。

    “哦,你現在有錢了,倒是可以散散心,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啊!”蘇清荷並沒有責備陳晨,隻是囑咐他注意安全。

    事實上,蘇清荷雖然學曆不高,但是,天資聰穎,隻是當年家境貧寒,供不起她繼續讀大學了而已。

    “對了,嫂子,也不知道秦壽和劉芒最近安生了沒有,所以,你還是不要回城中村那裏住!”

    陳晨囑咐道:“現在我不差錢,你隻管花。記住,安全第一,別舍不得花錢,隻管住酒店!”

    陳晨似乎竟然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蘇清荷頗有點不適應,但旋即釋然了,小叔子這是長大了,成了獨當一麵的男子漢了,心中沒來由一甜,笑道:“這段時間,我住了員工宿舍了!挺安全的!你放心好了!而且,我們車間主任陳三皮,把我提拔為車間會計,也不用上夜班了!”

    “陳三皮?”

    陳晨皺了皺眉,想起當時在電子廠門口王解放他們的議論,肅然道:“我聽說這個人好像對你沒安好心,你要提防著他點!”

    “沒事,員工宿舍是集體宿舍,來來往往都是人,他不能把我怎麽樣!你放心好了!”蘇清荷笑道。

    “好,你萬事小心,如果出什麽事兒,就找你們廠的保安王解放,他是我朋友”陳晨點了點頭,心說住在宿舍也應該沒什麽問題,畢竟有王解放和一群保安在那裏照應著,反倒安全些。

    “陳晨”?旁邊等得著急的阮萌看著陳晨,指了指解石機下的毛料,陳晨點頭示意她,可以去開。

    毛料已經一分為二,阮萌先和解石師傅一起搬起開過窗的那半部分,茬口光滑齊整,一看就知道解石師傅刀工的深厚,茬口中間偏旁邊的一塊區域,似乎有些極薄的紅色。

    阮萌眉頭一展,連忙放下這塊毛料,移開了另外一半,將開過窗的那一半,徹底暴露在眾人眼前!

    “有紅!紅得透亮啊!”

    “好像是,真有喂嘿!”

    “快,過去看看!”賭石客們一擁湊了上來,看向留在解石機下的另外半塊毛料。

    阮萌第一個看到了毛料中的綠色,目光一顫,急忙叫道:“宋叔叔,你快來看!”

    緊接著,黑麻杆怪叫了一聲:“我靠,真夠紅的,這體積足足有一個拳頭大小啊,居然漲了!”

    宋懷軍分開眾人,快步上前,剛看上一眼,心頭就劇震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四處尋找礦泉水。

    “宋老板,用我的吧!”黑麻杆飛快的把手中的水瓶遞了過去。

    水一潑上,眾人頓時一齊倒吸了一口氣,那一丁點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紅得飽滿、透徹、晶亮,讓人感覺像是快要溢了出來,嫣紅如血,和旁邊的石頭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陳晨,你那邊太吵了,好像有人說什麽漲了,你在哪呢?”蘇清荷疑惑不解地問道。

    “哦,我在證券交易大廳,看股票呢,可能是誰的股票漲了吧。”陳晨信口胡扯。

    “股票漲了?怪不得聽見有人說真夠紅的!”蘇清荷把紅翡的紅色當成了股票飄紅,也沒有懷疑,又囑托了幾句,掛斷了diàn huà。

    掛斷diàn huà的一瞬間,陳晨還沒來得及走到毛料跟前,立刻就被狂熱的賭石客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哥們,這石頭賣給我吧,我出一百五十萬!”一個戴著碩大金鏈子的壯漢一把抓住陳晨喊道。

    一百五十萬?你當我沒見過錢啊!陳晨剛要說話,旁邊那位冷冷一笑,道:“哥們,撿漏也不帶這麽狠的吧?我出二百萬!”

    金鏈漢子臉色訕訕然,道:“難道我估算體積估算的不準?我再看看,再看看”其實在琢磨價格了。

    出價二百萬的那位仁兄,笑了笑道:“怎麽樣,這位老弟?你要賣給我,我立刻轉賬,你的所得稅也由我來繳納!”

    陳晨卻是搖了搖頭,剛剛宋懷軍已經說過,這塊紅翡是高冰種,價值應該在三百萬之上,現在這麽多客商都表露出濃厚的興趣,陳晨擎等著他們競相開價。

    但奇怪的是,這些人都不出價了,一個個都按捺激動的心神,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嘀咕,或者是走到一邊打diàn huà,明顯等著陳晨自己喊出價格,他們好撿漏。這現場的氛圍,有點詭異。

    但是,宋懷軍在場,這幫人怎麽可能得逞?

    他快步走到陳晨身邊,低聲耳語道:“高冰種紅翡,如果是四方形的,價格在四百萬左右!你有把握沒?如果沒有把握,現在就出了,價格應該在二百萬上下!有把握的話,幹脆全部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