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華的身子已在顫抖，指著大屏幕上麵的李小天道：“他撒謊，他汙蔑！我這麽……”

    張耀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被那個女jǐng chá打斷。

    “他是不是汙蔑，我們自己有判斷，這兒不是北城分局，不是你當土皇帝的地方！”

    隨著這女jǐng chá這一句話，不止是張耀華，北城分局局長，還有幾個副局長臉色都變得極為難堪！

    “土皇帝”，這三個字的分量實在太重！

    北城分局局長，忽然間就衝了過去，怒不可遏一般，一拳直接砸在了張耀華的臉上！

    在這種地方打人，顯然有失體統，但卻更能表現北城分局局長的怒氣，他對於張耀華的氣憤！

    楊雪曼抬起了頭，使勁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淚水融入眼眶裏。

    在這些rén miàn前，楊雪曼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看著李小天被人打成了這個樣子，楊雪曼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

    李小天是誰？李小天原本是一個打起架來如同孫猴子一樣的人，李小天也是一個從來就不願受任何人氣的人，一個表麵上吊兒郎當，實際上心氣比絕大多數人都要高的人！

    現在，這樣一個人，隻在拘留所中呆了一天，就變成了這樣，天知道他在裏麵究竟經曆了什麽！

    “馬局長，把那個王所長請來”，女警轉過頭向一個副局長說道……

    審訊室中，女警沉吟了一下，道：“那你在拘留所鬥毆的事情呢？”

    “不是我鬥毆，我是自衛，是很多人都要打我”，李小天道。

    “他們為什麽要打你？”

    “我不知道，這些問題，你們應該去問他們。”

    “那麽那個被你打成內傷的人呢？”

    “他不是我打成內傷的，我想如果你們肯調查的話，一定可以發現，他在之前就已經受了內傷了。”

    “那你之前shā rén的事情呢？”

    “我那絕對是最正當的自衛吧？歹徒向我開槍，難道我隻能去死而不能反抗嗎？我雖然不怎麽懂法律，但麵對著正在對你開槍的歹徒，你就算打死了他，也絕對不能算是防衛過當吧？”李小天望著女警道。

    女警在沉吟，男警則在做著筆記。

    李小天接著說道：“而且，在那兩個歹徒死了之後，我立刻就向公安局選擇了報警，我做得應該沒錯吧？”

    “但，我沒有等來jǐng chá，等來的居然是四個假jǐng chá，手中拿著製式shǒu qiāng、穿著警服、開著警車、一過來就衝我們開槍的假jǐng chá！”

    “案情重大，所以你們為保萬全疑心我沒問題，但你們更應該查的難道不是那兩個臉上塗著迷彩的歹徒是什麽人嗎？還有那四個jǐng chá是從哪兒來的製式shǒu qiāng，又是在哪兒找來的警車和警服嗎？”

    隨著情緒越來越激動，說到最後，李小天咳嗽了兩下，竟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身上的傷，如果李小天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治好，但李小天沒有治，這些傷雖然算不得什麽勳章，但這些傷可以用來打王所長等人的臉！

    打那些狗仗人勢、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的人的臉！

    “那些事情我們警方自會調查，你隻要配合我們的調查就行”，女警淡淡道。

    “我現在還不夠配合嗎？”李小天哈哈一笑道：“你們要拘留，我就讓你們拘留，你們要打，我就讓你們打，隨便打，隨便罵，沒關係，我死不了就行！”

    大廳中，氣氛愈發壓抑。

    那個女警官和幾個副局長臉色都已很冷肅。

    張耀華知道，這個女jǐng chá一定不是一般人，這幾個副局長明顯對她有種懼怕。

    我的仕途，難道就要在這兒終結了？張耀華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念頭。

    事實上，有這種念頭的，不止張耀華，還有北城分局局長，甚至還有副局長……

    楊雪曼怔怔的望著大屏幕，望著屏幕上麵的李小天，隨著李小天那口鮮血的噴出，楊雪曼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審訊室中。

    沉吟了一下，女警接著問道：“他們是用什麽手段打得你？有沒有使用什麽工具？”

    “就是拳打腳踢，對了，在他們把我送到拘留所犯rén miàn前的時候，那些犯人有的抄起了家夥。”

    “我聽說你身手好像很好，他們僅僅是拳打腳踢就把你打成了這樣？你中間一直沒有反抗？”

    “我敢反抗麽？”李小天笑得有些癡狂，接著道：“你大概不知道王所長和我說的什麽，王所長說他即使打殘我，那也是我咎由自取的，也是我和犯人鬥毆的時候受的傷。”

    “而且，我被人群毆的事情，都能被他們說成是我主動打人，甚至還平白無故冒出了一個把人打成了重傷，他們還要定我故意傷人罪，我怎麽還敢動，換成是你，你還敢動一下嗎？”

    男警依舊在記筆記，女警的臉色已有些難堪。

    屁股決定腦袋，在客觀條件上，任何jǐng chá都是在“jǐng chá”的頭銜下的，在一條戰線上的。

    李小天接著說道：“我不想和人爭鬥，不想和任何人爭鬥，我隻想早點出去，我有事，我得保護著我老板，我老板現在有多危險你們知道嗎？為了能夠出去保護她，我就算挨點打受點侮辱又能怎麽樣？”

    大廳中，女警官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向旁邊的馬副局長說道：“放了他。”

    “這個”，馬副局長猶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向旁邊人說道：“放了他！”

    隨著馬副局長這個命令，立刻就有人走到了審訊室中，掏出鑰匙，打開了李小天身上的束縛，然後帶著李小天走出了審訊室。

    大廳中的楊雪曼，立刻就走了出去。

    “好好查查拘留所的那些犯人，看看他們是為什麽要打他，還有務必要查清楚，那個重傷犯人究竟是被李小天打的，還是他進來之前就有傷！”

    “王所長涉嫌職務犯罪，立刻停職調查”，轉過頭，女警官盯著張耀華道：“他剛才說的是否屬實？你為什麽要讓他換衣服？對於他被職務人員打傷的事情，難道你真的沒有看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