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試法術

    天光之時，張真結束打坐起身，心中興奮已極。

    煉氣期修者經絡未全通，周天循環尚未成形，丹田未開，因而僅僅隻能靠經絡存貯煉化的靈力，其多少自是大受限製。故而存貯之靈力遠遠不足，更多的需要隻能是靠即時吸納即時運用，所以打坐吸納煉化都深受周圍靈氣的影響，特別是在突破瓶頸、衝刷關隘之關鍵時刻。靈氣濃度的影響更顯突出。

    昨晚衝刷關口之時，意外的靈氣對張真助益巨大，使得原本約需要一個多月才能竟功的衝刷過程，為時大大縮短，僅僅隻需幾天即可。這自然讓張真高興不已。隻是對這意外的靈氣，從何而來？也讓張真百思不解。

    本村靈氣匱乏，張真剛開始修煉時就和mèi mèi一起細細查過，隻有張真家中院中這一小片天地中始終有淡淡的靈氣，對於剛剛開始修煉的兩兄妹已是足夠。就依靠這股靈氣，張真和mèi mèi先後踏上了仙途。

    隻是這靈氣從何而來，也讓張真和mèi mèi費解，查看了許久，都沒找到靈氣之源，更沒有靈物靈脈的存在。

    昨晚湧來的靈氣hé píng時的靈氣一樣，中正平和，純厚綿延，雜質甚少，張真幾乎不用怎麽煉化，而且比平時要濃厚。很明顯這是有意而為之，所以張真懷疑，昨晚是不是有仙人前輩之人在暗中幫助自己，想到此，張直不由整肅麵容，整衣束帶。便要行禮拜謝。

    向哪兒拜？張真不由一滯，旋即又想到禮不嫌多，於是朗聲道：“前輩在暗，小子不知，權以一禮敬謝”言罷，恭恭敬敬的向四個方向均一一行禮。

    “哥哥，是哪位前輩？真的在此？”mèi mèi開門之時，恰好看到張真團團行禮，心中一驚便欲開口，但看其神情卻不似發瘋。就忍住不言，直到張真行禮已畢起身，方才開口相問。

    張真見到mèi mèi走出門來，小狼也緊跟在mèi mèi腳下，俯身將小狼抱起。邊撫弄小狼邊將昨晚之事向mèi mèi細述了一遍。

    “原來哥哥也是猜哦，我還以為哥哥真的看到了呢。不過，昨晚哥哥所經曆之事也真的很奇怪。大量靈氣不遲不早，剛好在哥哥最需要時出現，那肯定不是一般無靈性的靈脈靈物所施放，那麽就是有人在相助哥哥了。”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對了mèi mèi，本村裏對修真有所了解的人就隻有先生和師母，而且這老兩位應該本來就是修真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有這個能力了。”

    “那哥哥認為就是先生或師母在相幫哥哥，那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兄妹倆是二老引導邁入修真之路的，幫助哥哥也是順理成章吧。至於mèi mèi的疑問，也許就和先生與師母傳授我倆修真之法的原因一樣，有其不可明言的原因，所以才不正麵相助，而是暗中為之了。”

    “嗯。哥哥所想也很有道理，現在也暫時找不出其他原因，那也隻能這樣想了。”

    “mèi mèi難道還有其他想法？”

    “這個……行了，先不說這個吧。哥哥，小郎君餓了，你的mèi mèi也餓了。我們去弄吃的吧，我生火。”

    “好，好，走吧。mèi mèi，我給你弄好吃的，保管你和小狼都吃得飽飽的。隻是……”

    “怎麽了？哥哥”

    “mèi mèi能不能把那生火的法子也讓哥哥學一下。以後mèi mèi就不用麻煩啦”

    “……別想”

    “mèi mèi……”

    兄妹倆人一狼施施然進了屋，隻餘下老杏樹依然站在院邊，樹枝無風自動，樹葉婆娑之餘均微微卷萎，竟一副憔悴模樣。

    樹下水邊，牛兒自在的啃草，張真則找了個較空曠的地方練習火球術，mèi mèi畢竟心軟，耐不住張真軟磨硬泡，不長時間就繳械投降了。乖乖的吐出了火球術和水箭術的法訣。

    其實，張真不知道的是，mèi mèi一直擔心哥哥出門在外，而且huó dòng之地常常還在林邊人少之處，如果再碰上如同昨天發生的情況，而碰上的狼不是托孤的而是捕食的，或是碰上其他凶猛動物，那可就不大妙了。

    所以mèi mèi早有打算，在哥哥突破之後，就讓哥哥練的，畢竟有一技護身，那總比什麽都沒有的要好得多，雖然這兩個法術在一層時的威力不大，但大多數動物中，能經得住一層的火球、水箭打擊還不傷不跑的，還不太多。況且隨著靈力的增長和熟練度的增加，這兩個法術的威力也會越來越大的。練到三層時，那隻要不碰上蒼狼群，基本上可保無虞。

    火球和水箭都是基本的法術，口訣並不深奧繁複，沒多長時間張真就已記住並領會。立即起身，依法施為。

    邊上老牛悠然地啃著綠草，抬頭咀嚼之餘瞟了瞟正在施法的張真，隻見他立樁定馬，左手捏個劍訣護頂，右手虛握抱胸，眼睛半睜半閉，口中念念有辭，猛然間雙目圓睜，須發飛揚，一聲斷喝之下，一朵燭火般大小的小火苗便現於張真右手掌心，搖曳不定。

    老牛先是給張真的一聲斷喝嚇了一跳，連咀嚼都停了下來，正準備要逃之際。看見張真手中出現的小火苗，不滿的瞥了張真一眼：搞那麽大陣仗，就弄出這麽小個東西啊。遂不屑的哞了一聲，以示抗議。

    可張真卻不這麽想，生平所學第一個法術，第一次施法竟然成功。雖然這一朵小小的火苗就已消耗了張真經脈中所存一大半的靈力，而且還隻是招喚出來，剩下的靈力已無法役使，但畢竟是成功了，張真興奮已極，手有些微微顫抖，剛要抬起手來，將小火苗看個清楚，靈力不繼，火苗已滅。張真也頹然倒地。

    小坐半晌，才稍稍恢複。張真也慢慢冷靜下來，細想方才施法，現在的靈力僅僅隻能招出小得不能再小的火苗，根本不能用鬥法。要能真正用之應敵，那還得從兩個地方入手，一是增加靈力，這隻有是加強修煉，提高修為。二則是多煉習使用。熟悉整個施法過程的靈力運轉。張真知道熟能生巧，這個巧應該是兩方麵的，一是盡量縮短施法時間，二即是減少施法之靈力消耗……

    那麽應該如何做才能生出這個“巧”來呢？張真卻是不甚明了，隻知道應該多用多煉。畢竟，張真的很多修真知識都是從而來。自己的經驗還是太少，能夠把所學用於解決修煉問題對張真來說已屬不易了。

    思之甚久，張真這才發現天色將晚，而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連忙躍起，找尋工具，抓漁獵捉，忙個不亦樂乎。

    回家之時，張真將兩隻野兔，幾條桃花魚和一隻肥大山雞，搭在了老王大爺家的牛背上，讓牛給石頭家捎帶去。近期老王大爺身體不佳，這些野味是張真送給他補身體的。剛回家不久，石頭就shàng mén來，給張真送來了一袋米糧。

    石頭是老王大爺的孫子，年齡和張真一般大，身體卻長得比張真壯實得多。兩人自小就是很好的玩伴，張真父母雙雙去逝後當起了家中生活的重擔，尤其是當起了村中的牛倌兒後，白天就沒時間再和石頭、二楞、野丫頭和小溪兒等幾個好朋友在一起掏鳥窩、捉迷藏。隻有晚上到先生家時，才會有機會在一起親熱下。

    當初張真開始修煉之時，石頭和小溪兒也吵嚷著要和張真一樣修煉，於是石頭每天晚上也在他家院裏開始打坐。結果十次打坐裏有七次睡倒在院裏石凳上，很不舒服。就轉移到屋裏床上打坐，這倒更好，十次打坐裏有十次都是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眠中醒來。於是打坐沒成，倒養成了坐著睡覺的習慣。讓張真笑了好一陣子。

    小溪兒是村中唯一的商號－－盛源商號的少東家，他爹陳老板人頭熟交際寬，和山外行商聯係很密切，主要從事收購村裏山貨賣於行商，再從行商那兒倒來村裏必需品xiāo shòu。家境屬小村之中比較富裕的。陳老板不是為富不仁之輩，相反，他是村中有名的善人，常行修橋補路，濟貧資困之善事，張真也曾得到過他不少的資助。

    小溪兒是他爹的心頭肉肉，從小就沒做過什麽苦力重活。雖然家境殷實，食用豐足，陳溪卻長得瘦小，看起來比同齡的張真要小很多。溪兒與張真和mèi mèi都很要好，張真和mèi mèi沒少吃他從家裏帶出來的好吃的東西。直到現在，張真每天出門，溪兒隨先生讀書識字，但他隻要有空，還常常到張真家送些吃食衣物，看看mèi mèi，說說話兒。因此，張真對溪兒及他家都很是感激。

    張真開始修煉之時，溪兒也和石頭一樣，要跟著一起煉，張真對他倆是不會藏私的，也把自己所知所得都與他倆詳細分說，甚至講得比給mèi mèi都還要仔細，隻可惜，對石頭來說，無論如何仔細費心，都如同鴨子聽雷。而對溪兒，聽得倒是上心，也能領悟出些東西，但這廝卻是個不能吃半點苦的主兒，打坐才兩次，屁股就疼得不行，連到先生那兒聽課都隻能站著，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修煉大業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