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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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搶人
威壓一事,乃是修真之士將靈力透體而出擾亂周圍靈氣,並擾亂別人體內靈力運行的一種方式,修為低者,對體內靈力的控製力尚弱。故而容易受到外來力量影響,而修為高深則對靈力的控製力強。也就不易受到影響,故而威壓常常是修為高者對修為低者有效,且修為差距越大,也就越強。
感受威壓的另一個因素就是心因,修真界中修為低者對修為高者常常心懷敬意或是心懷畏懼,這種敬畏心因越大,所受威壓也就隨之越強,而若是無所畏懼,則自身靈力受對方的影響也就會小得多。
盈兒乍一進殿,看到那麽多人已先是一驚,再看到玄方深不可測的修為,待觸及對方陰惻惻的眼神時已是心驚肉跳,果然玄方的威壓一來,幾乎給她壓跨,好在其功底甚是紮實,控製能力亦是不弱,強運靈力之下還能及時掙脫對方的幹擾,待得對高人無大德的睥視之心一起,敬畏盡去之時,對方那點兒靈力擾亂對她來說已是微不足道了。
玄方又一次給刷了麵顏,不由大為惱怒,若說前一次出手試探趙凡尚是欺壓成分少,戲耍成分多,給趙凡掙脫還算情有可原。那麽這一次對盈兒,應說是全力出手,沒有再容情了的,可居然還是給盈兒掙脫了,怎叫他這位金丹前輩不惱羞成怒,以至於趙凡介紹到其而盈兒依然恭恭敬敬拜見時,也不禁老臉一紅,重重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對自己不滿還是對盈兒掙脫自己的威壓不滿?
肖無缺自發現盈兒進門伊始就三魂去了二魂,五魄隻餘二魄,目光緊緊盯在盈兒臉上,不肯再移分毫。盈兒行禮拜見時也忘記了說話,伸手便向盈兒吹彈得破的臉上摸去,好在盈兒看其目光就已暗自提防,一個側身讓過其手,正要施還手時,看到了大師兄製止的目光,隻好強忍怒氣,一一向shàng mén大派的各位前輩行禮拜見。
肖無缺訕然縮回落空的手,正好聽到師叔那一聲重哼,這二人在一起可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做起事來甚至不需要言語商量,師叔的一聲悶哼讓肖無缺立馬有了決斷,右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大喝一聲:“趙凡,你好大膽子,門派貢奉都敢不交,還要巧言令色,蠱惑人心,我看你定然是妖族之探子,來人,與我拿下,若有不從。格殺無論。”
看那肖無缺一副瘦弱身板,這聲格殺無論倒是喊得極為響亮,甚有威勢,顯是經常練習之果,風天門下本就散布在大殿四周,聽得少掌門一聲聲令下,就都亮開架勢,撲了上來,肖無缺身後一個金丹期前輩,兩個築基期前輩也沒落人之後,均撲將上來,其三人對少掌門為何突然發難的心思都甚是了解,均撲向盈兒,欲搶先將其擒下,得個首功,如若法術一起,傷了盈兒,那可就拂了少掌門之意了。這一來倒把趙凡給涼在了一邊。
門外張真本還在恍忽之中,少掌門極為響亮的一聲斷喝將其喚醒過來,聽得大廳中響聲大作,心知有異,立時風翔術一起,就飄向大廳,此時守門之人,是隨隊而出三個築基期修士之一。其觀察張真已久,見張真呆立於門外,渾渾噩噩,久久不見動作,也就直把張真當做是傻子。此時眼見張真飄來,算準其行進之途,雙手捏訣,一條水龍就招喚出來,張牙舞爪撲向張真身前。
其雖是三個築基期修士中修為最低的一個,出發前剛突破大瓶頸邁入築基,但畢竟是已然築基,施法很是精確,連提前量都已算對在內,故而對自己的施法甚為放心,情知張真這一煉氣期的小輩給自己築基期修士施放出的水龍一卷之下,必然是重傷吐血、萎地不起的結果,於是放心的扭頭去觀察大廳之內,心中還正自後悔為何自己為何要守在門邊,若是自己也守在少掌門身邊,那麽頭功也許就是自己的了……
突然間麵部赤熱,心生警兆,連忙轉過頭來,卻發現原來飄向門左的張真變成了飄向門右,自己發出的那條水龍已給遠遠撇在一邊……他居然能空中轉向?這是他第一個不解,還未轉念,一個大火球已近胸口,火球的赤熱烘得其發焦眉卷……哪來的火球?難道他能一邊飄行還一邊發出火球?這是他第二個不解。
雖是緊急,但其畢竟是築基期修士,雖一驚再驚,卻也不亂,雙手再捏,又一條水龍撲出,雖比剛那一條小,但澆滅一個火球那也是綽綽有餘,水龍將至,突見兩個風刃快速追上,隻聽“撲”的一聲,好好的一個火球已給風刃平向切開,一分為三,呈上中下三路飛臨……這是什麽招?什麽時候火球也能給切削了?這是他第三個不解。
“嗤”的一聲,中間飛向胸口的那一個已給水龍撲中澆滅,而下路飛向其膝部的火球也給水龍尾掃中,滅了大半。隻有零散火星落到了其衣服下擺上,燒焦了一小塊衣角,沒對其人造成什麽傷害,倒是隨後飛至的小水箭,本是要射向火球至其炸開的,現在火球沒了,而水箭卻還是飛至射中了膝部,使其一陣劇痛,雙膝一軟就欲跪倒在地。
隻是他也知道,如果這一跪下去了,也就麵顏盡失,那從今以後在修仙界、在門派中就不用再混下去了,念及於此,竟不顧一切雙膝發力,腰收腹挺,硬生生止住了下跪之勢。
就在其堪堪站定之際。飛向其頭部的火球在其頭邊給水箭追上射入,炸了開來,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尚未想通火球為何會炸?就很幹脆的昏了過去。軟軟癱倒於地,火球餘燼落其頭上發間,將其發髻一側的頭發燒得精光,楞將其變成了個半和尚半道士的怪物,隻是,他卻什麽都不知道了。
其實,如果他不是那麽顧惜麵顏,順勢跪地俯身的話,頭上火球離得遠了,也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現在雖說沒有當場跪地,但其一照麵就給一個整整差他一個大境界的小輩重傷至昏的佳話日後也傳遍整個門派。同樣也是麵顏盡失,道心大損,至使其終生修為竟無寸進,止步於築基初期,最後鬱鬱而終。究其因,也就是一時的輕視,再加上碰到了張真這麽個施法出人意表的怪胎。
張真在他倒下之時就飄進了大廳,這才發現除門口一個之外,廳內居然還有兩個築基期前輩,甚至還有一個比兩個築基期更強的存在,張真看不出其具體修為,隻覺得深不可測。而此時,這三位前輩高人居然正惡狼似的撲向盈兒。
大師兄離盈兒最近,已撲到盈兒拉住了其左手,似是想將盈兒拉向自己身後。張真急切中還瞥了盈兒一眼,發現盈兒居然沒有慌亂之色,隻是緊咬銀牙,右手緊握發簪,發簪瑩光大作,顯是已將靈力運轉到極致。二人之後,本是立在坐位前的二師兄、四師姐和五師兄也都各自己作勢,運轉功法,準備應敵。
張真血貫雙瞳,猛然躍起,急速飄向肖無缺,同時右手一甩,三條風龍咆哮而出,襲向三人後腰,又一變手勢,一條更大的風龍則是撲向了肖無缺,快速施法的過程中,居然還沒忘記大喝一聲:無恥。
前撲中的玄方突然回身,對他來說,擒住盈兒重要,但肖無缺的命更為重要,雖說肖無缺也是煉氣後期。但其有幾斤幾兩玄方是再明白不過,其本來天資就很一般,還把僅有的那點兒天資全都用在了所謂的雙修之上,不肯用功,至今為止一次打坐時間還未堅持過兩個時辰,現有的那點修為全是靠天材地寶、靈丹無數堆出來的,能有幾把刷子?
玄方慮其安危,止身回轉,僅隻是撮唇一吹,就將飛向自己的風龍吹散於無形,再伸手一指,一支水箭射出,又將撲向肖無缺的那條風龍射穿彌散,水箭未消,仍射向張真而去,盡管時間足夠,但他卻未再出手對付飛向兩個築基期修士的風龍,使得二人不得不回身施法,打散了風龍。而此,盈兒之危也解,給大師兄將其拉到了身後。
張真見對方舉手投足間就將自己的法術消解,顯得甚是輕描淡寫,甚至還能守中帶攻,顯然高出自己太多,心下凜然一驚,連忙發數支小冰箭,箭箭射入水箭之中,連減速帶降溫,到飛至張真麵前時,已成了支冰箭,張真輕一伸手,就將其接在手中。
玄方仍在盤算如何才能擒下盈兒,並未對張真再施搶攻,在其想來,一支水箭已能讓那小輩手忙腳亂,卻未想到對方以聞所未聞的古怪方式,接下了水箭而毫發無損,從容不迫。心下也是一緊,目光一掃,一直立於門邊的那個築基期師侄不見了,地下卻躺了個光了半個腦袋的人,細看正是師侄,難道是眼前這小輩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