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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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下山

    “師弟且看”說著從張真手中接過長槍,往自己腰間一纏,槍身竟繞腰三匝,再雙手一扣,槍尖插入槍尾雙峰扣中,穩穩扣住,整條長槍竟如腰帶般係在了腰間;趙凡再一按卡簧,槍尖彈出,槍複為槍,趙凡將其再拋張真。道:“師弟再試,注意雙手靈力注入槍身。”

    張真依言雙手一緊,將靈力注入槍身,突然間槍身馬上變得硬挺,其堅無比。發力虛剌,此次嘯音更響。張真驚喜交加:“大師兄煉器之術竟高明如斯,這槍軟硬能隨意而變,真是聞所未聞啊!”

    趙凡笑笑:“師弟過獎,這槍能煉製成功,當是你首功,材料多是你所獲,煉製方法也是受那些玉簡的啟發;其二是你二師兄之力,是他想到用鐫刻陣法的方式,此槍才能做到多般變化;其三才是愚兄,隻不過是出點兒力氣罷了。”

    “二師兄?他也參與了煉製?”

    “那當然,你二師兄麵冷心熱,我和他閑聊時談及此物,他回去思索甚久,才提出在槍身上鐫刻法陣之法,愚兄煉成後,他花了七天時間,在槍身上鐫刻了《鋒銳》、《奔雷》、《綿剛》三個陣法,正是因為有了這三個陣法,此槍才能鋒銳無匹、綿剛如意、嘯音攝魂。刻完三個陣法,可把他累得不輕,不過據他所言,完成此槍的鐫刻,他在陣法水平上的提升很大,收益不小呢。”

    “那可得謝過二師兄援手之恩才行。”

    “嗬嗬,師弟就免了吧。要說恩,那可人人都是受了你之大恩。愚兄我也是一樣,煉製這柄蟒筋軟藤槍,於我同樣也是收獲良多,煉器水平大有長進。要說謝,那你謝我、我謝你,不知要謝成什麽樣兒了,師兄弟之間,就別提什麽謝不謝的了。”

    “是、謹遵大師兄教誨。這槍小弟極是喜愛,讓大師兄費心了。”

    “本來,依照所用材料,此物應具更高水準,隻是限於愚兄之水平見識,現在隻能達到上品靈器的品質。也剛好適合現在師弟的修為,那師弟先將就吧,待得今後師弟之修為提高,愚兄的煉器水平也有所長進之時,再為師弟重新煉製。”

    “好,此槍就全拜托大師兄了。”

    “那師弟就先將其祭煉吧,愚兄去也。”

    “恭送大師兄,沿路小心。”

    送走趙凡,張真從戒指中招出寧心蒲團,這個得自天靈的蒲團,聚靈很強,現已是張真打坐必用之物,對張真的修煉幫助很大。

    在蒲團上大盤坐定,長槍靜靜浮在盤坐的張真之前,張真雙手捏訣,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上,靈力運轉,神識盡放,開始祭煉。兩天後,祭煉始告成功,本來新煉製的法器不同於那些搶奪而得之物,搶奪過來的有主之物,需得磨去原本主人的神識烙印,方才能在其上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新製之物,隻需烙上神識即可,隻是張真此槍材料品質較高,故也花了兩天時間才將神識烙印其上。

    至此時張真才領悟到:自己僅僅隻是祭煉此槍,留下神識烙印都這麽難,那麽大師兄熔煉材料、煉製成槍,二師兄在其上鐫刻法陣自然也不是什麽輕鬆的事兒,怪不得二師兄要花七天時間才能刻上三個法陣,怪不得大師兄臉色還有些蒼白,張真心中暗自感激不已。

    橫斷山脈山勢極為險峻,由東向西逶迤而過,恰恰沿大陸邊緣將風淩半島隔在風天大陸之外。形成了大陸和半島之間的天然險阻。往來商賈行人,欲過此山,需得沿山間棧道一步一險,小心前行,四五個日夜方得通過。盡管人人均是小心翼翼,但仍時常發生人馬墜崖身亡之慘事,是以很久以來,過往行人都形成了在進山之前焚香禱告,求得山神保佑,安然下山後也要焚香謝過山神後才離開的習俗。

    張真也要越山而過,他當然沒有同俗世之人一樣在山神像焚香禱告,看了看山神廟中熙熙攘攘的進香人群,張真旁行幾步,找了個無人之處,招出飛劍,便踏劍而去。

    禦劍飛行,清風拂麵,張真心中隱隱還是有些興奮,盡管張真很喜歡山中隱居,勤修苦煉的生活,但畢竟是少年心性,離世隱修得久了,下山一次看看俗世人群,體會凡間百昧,自還是有一番不同味道。

    距上次下山赴天靈境,時間一晃已過了兩個年頭,兩年之中,張真舍不得放過每一刻時間,拚命般的修煉,直到昨天,堪堪進入辟田中期,丹田內靈氣越來越密熾。全身的經脈在靈力不斷的衝刷粹煉之下愈來愈堅韌。《漩渦訣》和《養神經》兩門功課張真一門都舍不得放棄,也都堅持了下來,雖說煉得很辛苦,但張真自已覺得收益也很大。

    《漩渦訣》粹體,在五年前張真下山回村時就已過第五層,而兩年時間不放鬆的苦煉,現也隻達到第六層,蓋因早期修煉,僅僅靠靈力粹體鍛骨,效果就極是顯著,而過五層之後,僅隻是靈力洗刷收效不大,需得輔之以各種靈材,外泡浸體,方能見功。隻是現時張真手中雖有藥方,卻無相應靈草,故粹體的進度也就緩了下來。

    而《養神經》卻是門慢功夫,張真還是煉得很上心,到得今日,也隻達第三層水準,但其對神識的溫養甚是強勁,現時張真還隻是辟田中期,而神識竟能媲美於築基初期之修,覆蓋已達方園百丈範圍。且一心多用之能也強了不少,這讓張真竊喜不已。

    各種法術的練習張真也一直沒有放鬆過,下山前,許逸塵又找shàng mén來,要再打一次才讓張真下山,張真笑笑應了下來,許逸塵鮮有和人動手的機會,但其也深知鬥法經驗甚為重要,故一有機會就要和張真鬥上一鬥。

    這次聽聞張真要下山曆練,竟特意從靈礦跑回來約鬥,這次兩人沒有去山間小平台,而是就在玄月殿前操演場上開打,把在山門的所有外門弟子全給吸引了過來,兩人開打後不久,除四師姐和盈兒閉關、二師兄下山未返之外,其餘內門弟子也都到了場。

    許逸塵是除盈兒外,最早和張真一起練習小法術之人,兩人又時常打鬥,可謂是知根知底,倆人各種法術盡出,張真勝在身法輕靈飄逸,飄忽不定,風係法術在風屬性的張真身上,漸漸顯現出了其不一般的威力,《無影》和《擬形》兩門偏門法術也初具火候,各種小法術層出不窮,時不時常使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組合施法。

    而許逸塵已於兩個月前築基成功,其靈力要比張真渾厚,土係法術防禦超強,又對張真的各種法術甚至施法習慣都極為了解,且本身小法術也有一定的火候,故而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場酣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張真靈力不濟,漸漸落上下風,無奈之下隻好掣出靈蛇槍,此槍自成之後,張真一直隻是私下偷偷練習,數次鬥法均未使出,對此許逸塵隻是知道張真身懷此槍,卻不知其有何神妙?練得如何?幾次鬥法都想逼張真使出槍來,好見識一番,豈料張真硬是不上當。

    看到張真終於使出了那柄槍,許逸塵精神大振,卻也不敢再空手應對,連忙祭出長劍。隻可惜六師弟贈送的那兩柄下品靈寶一是自己還無法役使,二是即便能夠役使,那用六師弟贈送的法寶來和六師弟鬥法,似乎有點兒不大對勁。所以許逸塵祭出的隻是自己慣用的法劍。

    許逸塵還有些不放心,又一捏訣運啟土係法術中的《石甲術》在身外凝出一副盔甲,一時間文弱倜儻的許逸塵竟變得極是魁梧,渾身黃光閃閃,尤如天神下凡般威風凜凜。隻是手中劍沒有變大,在那巨人的手中,顯得那麽纖細短小。

    張真在此槍上很明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隻見他時兒雙手握槍,靠近許逸塵肉搏,時兒單手握槍,單手施法與之纏鬥;時兒竟神識禦槍攻擊,雙手施法輔助。居然全是進攻招數,使得許逸塵一時無法進攻。隻能內靠靈蛇甲、外靠土石甲,加之以手中法劍,仗之以相對充足的靈力,在張真狂風般的進攻中小心應對。偶爾反擊一次,也不敢大開大闔,招不至老便即收回。

    對於靈槍攻擊,許逸塵並不擔心,畢竟槍再鋒利,經張真現在的修為,還不能剌穿自己體表的土石甲,即便偶能剌穿,內層還有蛇靈甲,不會對自己造成大礙。許逸塵重點提防的是張真那快得幾乎是瞬發的小冰箭、小風刃、小火球,沿隙而入,專門擊打咽喉、關節等處,雖有蛇靈甲保護不致於傷,卻也疼痛不已,甚是麻煩。

    好在張真靈力已是難繼,一陣猛攻之後,靈力耗盡,便垂槍認輸。許逸塵沒有了反攻的機會,失去了一次在眾多師兄弟麵前大展雄風的機會,雖是勝了卻也有些悻悻然,和張真稍稍話別就趕回靈礦去玩命兒般的修煉去。

    張真一一和大師兄等幾位師兄師弟別過,就轉身施施然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