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血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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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蘇涼七震驚無比。

    一顆心,驟然跌入了穀底。

    你說什麽?!

    什麽忍受蝕心的折磨?你是不是知道救他的方法?!”

    蘇涼七轉頭,望著頭頂之上神情冷漠的血魘。眼底溢滿了緊張之色。

    救他?你讓本君救一個情敵?你覺得本君是那麽大度的人?”

    血魘沒有絲毫要救梵羅的意思,在他心中,他巴不得梵羅快點死掉。

    血魘望著低著頭,良久沒有抬頭的少女。眸子閃了閃,眼底多了些疑惑。

    血魘……若你真的是我夫君的話,求求你……幫我救救他……

    因為……我欠他的,怕是這一生都無法將其償還。”

    少女聲音悲傷,抬頭的瞬間,血魘才發現,此時蘇涼七,早已淚流滿臉。

    那雙靈動的眸子,早已經沒有往日活潑狡黠之色。

    那眸子裏都是化不開的痛苦。

    血魘的心,驀地一顫。

    緊咬住了牙關,袖下的拳頭,不禁狠狠攥起。

    那雙眼陰冷豔絕的眸子裏,都是掙紮之色。

    許久,血魘才歎了一口氣。

    袖下緊攥的拳頭,也不由的鬆開。

    那時的他,愛慕她的陽光,愛慕她身居高位的善良。

    喜歡跟在她身後,看她和各個領域領主的談笑殺伐。

    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視線裏已經不能缺她。

    他拒絕了所愛慕他的女子,隻是因為,心中除了她,已經容納不下任何人。

    他的愛,是透明的。

    她是君,他是臣。

    或許,永遠她都不會知道他心中的愛意。

    她給他的永遠都是背影。

    他一次一次望著各個領域裏,給她送來的美男子。

    他悲傷,也同時慶幸。

    她並沒有碰那些領域送來的絕色皇子。

    後來,他曾在她口中聽到過妖域二皇子白澤的名字。

    當時的他,並沒有在意。

    在他心目中,她還是那個不會為任何人動心的魔域之主。

    隻是,他錯了。

    大錯特錯。

    周圍的人,有人說起,妖域二皇子白澤和她走的很近。

    他看到了她臉上,越來越多的笑顏。

    她聽到了她口中越來越多次提到了那個名字。

    ——白澤。

    他開始漸漸慌了。

    每夜輾轉難眠。

    甚至每夜都必須服下凝神丹,才能睡下。

    他突然後悔,一直都沒有表達心意。

    他想成為她眼底的人,不想一直望著她的背影。

    終於有那麽一天,他不在是望著她的背影。

    她一紙詔書,昭告天下。

    與他成親。

    他驚喜無比,三天都未曾睡下。

    本以為這是他幸福的開始。

    卻不知這是讓他絕望的開端。

    成婚當晚。

    他非常高興,從早到晚,緊張的滴水為進,飯菜未食。

    怕自己身旁有飯菜的味道,讓她不喜。

    他等待著,月色正中。

    午夜過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從最開始的驚喜期待,到最後的失望。

    誰也不知道,這一夜,他的心,到底經曆了怎樣的過程。

    晨曦破曉,他不知道她為何不來,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她才不會來。

    他去找她。

    卻發現她已經酩酊爛醉。

    口中都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白澤。

    他失魂落魄,他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間。

    魔神大婚,卻連喜房的大門,都沒有踏進一步。

    他魔域第一將軍,一夜之間,成為了各個領域的笑柄。

    可是,他愛她。

    他以為時間久了,她就會愛上自己。

    他認為,若是她對他沒有一點點感覺的話。

    她是不會和他成親的。

    各個領域送來的皇子那麽多,而他是和她唯一一個大婚,定下同心印記的人。

    他以為,他在她心中,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他做了很多事,想要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

    可是,她依舊沒有踏進他這裏一步。

    就算是每天在大殿裏,和所有大臣商議國事。

    作為將軍的他,她都沒有多看他幾眼。

    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對他那麽冷淡,甚至比過去更加冷漠。

    後來他才明白。

    她和他大婚,不過是因為被她當做氣白澤的工具而已。

    他心痛至極。

    去質問她。

    卻隻換回對不起三個字。

    他心碎。

    他要的不是對不起,那怕她騙他也好。

    他在她心中不是氣另外一個男人的工具也好……

    他的心,至少不會被生生撕裂。

    她說對不起,她能給他所有的東西,唯獨那顆心。

    他需要什麽?!

    他是魔域的將軍,美人,權力,金錢,他那一樣都不缺。

    為什麽不喜歡他,卻要和他成親?!

    讓他陷入如此絕境!

    每一次看到手背之上,代表著相愛的猩紅色同心印記,他都心痛欲裂。

    真是諷刺!

    她的侍女彩芙兒來勾引他。

    就算他對她真的非常失望,他也沒有背叛過她的心。

    他和彩芙兒什麽都沒有。

    卻被穿出了偷吃的謠言來。

    一時之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以為之前這種情況下,她會相信他。

    因為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她啊!

    可是,再一次讓他失望了。

    在他最需要相信的時候,她給了他一紙休書。

    放他離開。

    隻是因為她相信了那突如其來的謠言。

    嗬!

    離開?

    放他離開?!

    她不相信他!

    和所有人一樣,遠遠的推開了他。

    恨嗎?

    怎能不恨?!

    她對所有人都善良,卻唯獨對他狠心至極。

    愛變成恨,他做了孤注一擲的事情。

    他終於連合那個人,害死了她和白澤。

    他以為她死了他就能夠高興。

    能夠暢快淋漓。

    可是沒有。

    相反,從她身死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從來都沒有過的複雜。

    他不知是何原因。

    他以為時間衝淡一切。

    可以忘記讓他恨之入骨的她。

    可是沒有,沒有……

    相反,每個午夜夢回,他都會夢見她慘死的畫麵。

    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會夢見,她和他的初見。

    她的善良,她的傲骨,她明媚的笑容。

    他突然很想見她。

    可是,她早已經死去。

    他以為他還沒有放下他對她的恨。

    他開始發了般瘋的尋找她。

    每找一個相似的人,從緊張到失望。

    每一次,都讓他的心下沉。

    終於有一天。

    他不在找她。

    他不在自欺欺人。

    因為他知道,他再也無法找到她。

    那個人在當時,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碎了她的靈魂,毀了她的身體。

    這世間不會在有她。

    萬世輪回亦是如此。

    他想阻止時,為時晚已。

    為什麽想要阻止?

    他不知道。

    或許是想折磨她的靈魂和身體。    可是,最好的折磨,不就是讓她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