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喜陰厭陽的五百年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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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轟隆隆”

    大爆炸聲振聾發聵,火光與煙塵衝天而起,夜空驟然彤亮、讓整個天幕如傍晚的火燒雲!

    塑料焦灼的味道令人發嗆,人群哭泣絕望的呼喊聲救護車、消防車、警車等警笛聲亂作一團。

    威嚴的國字臉局長滿眼噙淚,脫帽、對著火海深深地敬了個禮。伴隨著,所有消防jǐng chá、所有刑警、所有醫護人員、所有聞訊而來的記者都沉默地行禮。

    “你不會死的!”

    有人浴火而出!

    是頭發焦黑的季蕭涼、是背部因爆炸產生巨大的碎片衝擊而傷痕累累的季蕭涼,抱著楚晴衝了出來!

    對於火,身為僵屍的季蕭涼本能的畏懼,對於死,已經死過的季蕭涼真的不怕。卻是這一刻,他開始怕了,他怕拚死也守不住懷裏的她。

    當醫生告訴季蕭涼楚晴隻是在爆炸中被震昏了,沒有性命危險。季蕭涼倏然微笑,卻是下一刻,趁著眾人忙著救火,悄悄地走開。

    救楚晴對屍氣的消耗實在太厲害,季蕭涼大半夜加了500塊錢、打車到亂墳崗“養屍地”,足足養了兩天,才彌補了消耗。

    天蒙蒙亮,季蕭涼從槐樹木樁下爬起身,忍不住牢騷:”大爺的,這往後天天往亂墳崗跑,打出租車都會打破產的!”

    重啟開shǒu jī,上麵是一連串楚晴的未接diàn huà。

    糟糕!肯定要挨罵了。

    誰料季蕭涼回撥過去,diàn huà那頭傳來楚晴地哭腔:“你、你可算接我diàn huà了,他們都說你沒事兒,可打你diàn huà就是沒人接,我都快擔心死了。”

    季蕭涼:“咳咳,大校花,你是不知道,我差點都huǐ róng了,這不,去做個sp!一高興,又忘開shǒu jī了。”

    楚晴沒好氣道:“還是這麽沒正行。知道你不愛出風頭,我幫你請假了,歡迎隨時歸隊。”

    掛了diàn huà的季蕭涼回到家裏,盤膝而坐,再一次仔細地審視了自己的身體,不禁歎了口氣:屍身本身就僵直連普通的蹲馬步都困難,白屍境界弱平常年輕人很多,而且以前自己的體質更是個廢柴,皇極經上麵的武功那麽**,但眼下想練、壓根不可能!想想也很正常,三皇五帝時期,人與獸鬥,以獸為食,想不強壯都難。而唯一可行的,就是通過藥材把自己的廢柴僵屍肉身給打磨出來!或者退一步講,誰吃飽了撐的、願意沒事兒往亂墳崗跑!

    “我要趕緊修煉到白屍初期境界!”

    想到這兒,季蕭涼拽了件衣服、戴上墨鏡出了門。

    西大街,是城有名的藥材早市市場。

    季蕭涼在市場轉了一圈,看到不少上了年份的人參、何首烏,甚至某些鋪子裏的鎮店之寶喜陰不喜陽的百年老參,隱隱約約有一些靈氣在上麵。

    要知道,無論藥材的靈氣,還是屍氣,以及傳說中修行者的氣機,都可以歸結於天地靈氣。整個一條街藥鋪裏的藥材靈氣,吸納完後肯定有益於季蕭涼目前白屍境界的修煉,隻可惜,季蕭涼太窮了,一條街的藥材至少價值上億,而季蕭涼兜裏的幾十塊還不夠買根像人參的蘿卜。

    季蕭涼一身樸素打扮,在看見藥鋪裏上了年份的人參動輒好幾千塊、會不由得搖頭,老板看在眼裏、就更是愛理不理的。

    季蕭涼隻好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時,一位農民工模樣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粗瓷大缸進了藥鋪。

    中年民工壯著膽子問了句:“老板,收人參嗎?”

    老板大腹便便,嘿嘿一笑:“收,當然收,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這裏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中年民工點點頭,將大瓷缸小心翼翼地放到櫃台上。

    那是一株有小孩兒手臂那麽粗的人參,雖然參葉枯敗,但這麽大的人參,肯定老值錢了!一時間,引起早市上很多人圍上來看熱鬧。

    藥鋪老板拿著放大鏡,對著人參仔細瞅了半天,又壯著膽子捏了捏,毫無興趣地說道:“我還以為這是藥齡五百年以上的jí pǐn參王!可惜白瞎了,這人參是空的,沒價值!”

    中年民工慌了:“不可能,這參是我祖上傳下來的。rì běn鬼子搶占東北那會兒,我太爺爺躲在死人堆裏都沒把這瓷缸丟下。”

    藥鋪老板不耐煩道:“這參做得太假了,不信你自己捏捏看。”

    中年男人捏後,瞬間臉色變了,自言自語:“娘治病的錢可咋辦啊。”

    季蕭涼若有所思地看著粗瓷大缸,人參喜陰不喜陽,他能感覺到大缸裏有濃鬱的靈氣,而且這靈氣不同於一般藥材的靈氣,是極易於自己吸收的靈氣。

    人參沒有靈氣?那靈氣從哪裏來呢?

    片刻後,季蕭涼望著大瓷缸角落裏一顆如豆芽般的蔫草,心中砰砰直跳、差點叫出聲來:竟然是極陰草!

    季蕭涼毫不置信地盯了半晌,仍然抑製不住內心激動:天啊,真的是極陰草!

    皇極經上記載,極陰草隻會出現在萬人坑中,即便是當年神農本人也隻是見過一株。在曆史上,據說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於四十萬降卒埋屍地秦嶺一帶發現過極陰草。

    唯一能解釋的是,當年這民工的太爺爺在死人堆裏,沾到了極陰草的種子。

    麵對小孩兒胳膊粗的參王被說成一文不值、甚至被誣陷造假的情況下,中年民工不死心:“老板,我大老遠的抬過來了。我娘在醫院裏等著治病用錢,貴賤都把我這參收了吧。”

    奸詐地老板背著手:“二十。”

    中年民工黝黑的臉上漲得通紅。

    像是受了多大損失,老板“宅心仁厚”地歎了口氣:“四十,不能再多了。我也是看你大老遠挺沉地搬來了,你說這根蘿卜似的玩意兒,還空著心、不能吃,擱誰誰要啊!”

    人參咋可能是假的?中年民工重重地歎了口氣,卻隻見一輛白色的路虎攬勝停到了店門口,一位管家模樣地中年人快步走進藥店。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我天,這可是樊家的大管家!”

    “嘖嘖,無良老板賺大錢的買賣來了。”

    說到樊家,那指得可是省餐飲業樊氏藥膳坊,是一年為城納稅上億的餐飲巨頭!據說華夏很多中央領導都去樊氏藥膳坊用餐的。

    樊氏管家望見如小孩兒胳膊粗的參王先是大喜,當發現參是中空的,不由可惜地搖了搖頭,轉而對老板說:“把你店裏年份最高的參王擺出來,晚上藥膳坊要接待貴賓,隻要最好的。”

    摳門要命地老板喜滋滋地拿出一株六十年的參王,報價10萬塊。

    未等管家說話,季蕭涼走上前,盯著樊氏管家:“我希望你等會兒再做決定。”說完,拿出口袋裏僅有的七八十塊零錢,賽到中年民工的手裏:“這株參能送給我嗎?”

    中年民工咬咬牙:“行,歸你了。”

    原本老板指望五十塊錢把這胳膊粗的假人參收了,以後有機會再高價宰出去。而現在卻被年輕人壞了事兒,於是,藥鋪老板嘲諷道:“哼,真有意思,在我鋪子裏看了半天人參,敢情是個窮鬼,有這七八十塊錢,去菜市場買蘿卜啊!能買一筐呢。”

    季蕭涼沒搭理他,卻是直接把人參連株拔了起來,插到一旁林蔭道的苗圃裏,圍在周邊看熱鬧地人們看得一頭霧水:搞什麽啊?

    十幾分鍾後,在所有人都不太耐煩的時候,季蕭涼把人參又拔了起來!

    參還是小孩兒胳膊粗的參!

    卻是這一栽、一拔,參王上麵竟然長出兩瓣綠葉兒,讓那位樊氏管家眼都直了:“五百年藥齡的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