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他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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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揉揉眼睛,盯著牆上的zhào piàn,一張張的挨個看去,他指著一張女警的zhào piàn:“這就是那個女警,還有一個小夥子,挺英俊,挺白的”他的眼睛一亮,指著一張zhào piàn:“警官先生,就是他,我找的就是他。”
蘇在心沉聲喝道:“季蕭涼,楚晴,出來!”他一聽老爺子說皮膚很白的年輕男jǐng chá,他就想到了是季蕭涼,剛才他出來的時候,還聽見季蕭涼和楚晴再說做筆記的事情呢,這個老爺子一開口,楚晴辦公室就安靜了,若是說沒事,他的蘇字倒著寫。
季蕭涼露出了一絲苦笑,無奈的走了出去:“蘇局,以後別人找我,您能說沒有我這個人嗎?”
老爺子上前一把抓著季蕭涼的手,激動的說道:“好小夥,我終於找到你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張,“這個,我不能要,不能要!”
季蕭涼一看,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麽,他忙道:“這是給您老伴看病的,您怎麽沒用呢?”
蘇在心從老人手裏拿過紙張,展開一看,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他詫異的看著季蕭涼,他記得季蕭涼上學的時候,還用的是烈士的撫恤金。
季蕭涼說道:“老爺子,這錢是您的,您記得您在古玩街賣的那畫嗎?這就是賣畫的錢。”
老爺子揉揉眼睛,仔細朝著季蕭涼的臉上看了看,“小夥子,你別騙我了,那個老板說是假畫,不肯收,你給了我一萬五,已經夠多了。”
季蕭涼道:“老爺子,那畫很值錢的,唐伯虎的真跡,一百萬都是少給您了,我怕給多了,別人打您的主意,就先給您一點叫您給老伴看病,您不帶老伴看病,找我做什麽啊?”
“唐伯虎的真跡?我怎麽不知道我家裏還有唐伯虎的真跡?”老爺子喃喃的說道:“我老伴不用治療了,也就是幾天的事情了,這錢,我要了也沒有什麽用,找到你就好了,就好了。”
老人說完就朝外走去,季蕭涼從蘇在心手裏將支票拿回來,塞給他:“老爺子,我略懂一點醫術,我給您老伴看看行嗎?”
老人說道:“這錢我不要。”
他說著就要把支票推給季蕭涼,季蕭涼握著他的手:“先去看看您老伴,這錢,你給她買點營養品。”
“走,帶我去您家!”
看著老板子固執的要把支票還給季蕭涼,楚晴不由得說道:“這個老爺子還真是執著!”
蘇在心道:“這老人家是怎麽回事?支票又是怎麽回事?”
“有天和季蕭涼逛夜市的時候,幾個小混混就在砸老爺子的攤子,我們當然不可能不管,”楚晴說道:“老爺子說他一無所有,非要給我們做一碗酸辣湯。就是那天給老爺子的支票。”r1
蘇在心說道:“剛才老爺子一開口,我就知道準是找季蕭涼的,這小子深藏不露啊,什麽時候不聲不響的變成大款了?”
出手就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眼睛都不眨的。
楚晴說道:“他沒事就到古玩街撿漏,古玩街有個老爺子還專門教他古玩知識,不然他哪裏會啊。”
蘇在心打趣:“怪不得這小子動不動就不見了,我是不是下次要找他,也要到古玩街去找?”說起來,季蕭涼有些不務正業了,他這個做領導的卻說不出挑剔的詞語來,高民生就特別看重季蕭涼這一手辨寶的本事,而且季蕭涼別的方麵也不差。
楚晴笑道:“蘇局,季蕭涼這是在給咱們局賺取名聲。您就偷著樂吧?”
“有一個可塑的好jǐng chá苗子,我根本不用偷著樂,”蘇在心看向已經走遠了的兩個人的身影,有些奇怪:“那老人家,有些眼熟!”
季蕭涼扶著老爺子,他解釋道:“您那副畫真的很值錢,以後您可以和您老伴過的好一點了。”
老爺子顫聲道:“真的不用了,我那老伴過不了幾天了,我真用不到這麽多錢,我自己有退休工資,我還能擺夜市。”
季蕭涼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有的時候,人死了可能比活著要好,他現在不就是嗎生前,他是個窩囊的小實習警員,暈槍就算了,還被人給殺了埋屍亂墳崗。
他現在的一切正是死之後才有的。
老爺子的家就住在拳館附近的一個老舊小區。老爺子打開門,對著屋裏說道:“老伴,看,我把那個給錢的小夥子找到了。”
一個幹瘦的老太太依靠在床頭,望著季蕭涼的眼神透著清亮:“叫我看看,真是個好小夥,和我兒子一樣,都是jǐng chá,”她的手裏抱著一隻相框。
說到兒子的時候,老太太的眼圈微紅:“坐吧,隨便坐,我家裏亂,老頭兒不會收拾。我又這樣了”
季蕭涼最看不得老人家傷心,他忍不住說道:“老人家,叫我給你把個脈吧。”
一旁的老爺子笑道:“老伴,叫孩子把個脈吧,老遠跟著我來”
季蕭涼伸手從老太太手裏拿過相框,準備順手放在一邊,無意間朝著相框瞄了一眼,他就愣住了,相框裏的zhào piàn上是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人,他無比的熟悉,忍著滿心震驚,他問道:“這,這是您的誰啊?”
那zhào piàn是他爸爸年輕時的樣子,他絕不會看錯的。
聞言,老太太看向了被季蕭涼拿走的相框,眼中含淚:“是我兒子,失蹤很多年了。”她的聲音低了下來:“這麽久了,他沒有消息,肯定是不在了”
季蕭涼仔細看看年輕男人警服上的警號,那每一個數字都是他爛熟於心,永遠不會忘記的:“老人家,您姓季嗎?”
老爺子愣了一下,笑著說道:“我怎麽可能姓季?我姓關,這是我兒子關向陽,他已經失蹤二十年了。”
姓關?怎麽可能?季蕭涼喃喃道:“這怎麽可能?”他愣了一下,從褲兜裏掏出錢包,翻出了自己與爸爸在多年的一張合影,遞給老爺子:“老爺子看,這是我爸爸和我。”
“我爸爸叫季向陽。”
關老爺子肯定的說道:“那就沒錯了,我老伴就是姓季。”隻是他的兒子怎麽會有小孩?看向季蕭涼,他又摸出老花鏡,端詳了一下季蕭涼錢包裏的zhào piàn:“是我兒子關向陽,季向陽可能是他執行任務時的名字,隻是”
老人的聲音有些遲疑,他看著季蕭涼,還是說了出來:“我兒子不可能有孩子的,他有隱疾。”
季蕭涼徹底的愣了,季向陽和關向陽是一個人,他的爸爸沒有生育能力,那他又是誰的孩子?
老太太卻是一把拉著了季蕭涼的手,顫巍巍的問道:“孩子,我問你,向陽是不是不在了?”雖然這麽多年一直有猜測,卻從未有去證實過。
兒子的職業特殊,會遇見什麽,他們做父母的無法得知,唯一能可能,不回來,就是出了意外。
季蕭涼心中痛楚:“爸爸他臥底失敗。”
聽見臥底失敗,老太太的臉色一白,身子一軟,頓時昏厥了過去。
“老伴,老伴”兒子向陽沒了,老爺子沒有空悲傷,這麽多年,他早就有了兒子是犧牲了的心理準備。
他忙走到床邊又是掐人中,又是按太陽穴,老太太都沒有醒來。
見狀,季蕭涼道:“老爺子,我來吧!”他拿出針包,取出幾根銀針刺入老太太的人中,穀口,百匯:“不管我是不是我爸爸的親兒子,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奶奶爺爺了,我會代替我爸爸孝敬你們的。”
老太太醒來就聽見季蕭涼的這句話,她不禁老淚縱橫:“我的向陽啊,怎麽一去二十年啊”
季蕭涼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自小沒有見過媽媽,都是爸爸把他帶大,後來爸爸臥底失敗,他收到了爸爸的骨灰和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