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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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寧一醒來,思緒一時沒跟,緩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伸手擋住了沐川給她端水的手。
“他了?”
幾天沒說話,韶寧的聲音有些嘶啞,一說話喉嚨便火辣辣的痛,伸手拿過剛才擋開的水。
咕嚕咕嚕。兩下就把哪杯水搞定了。
沐川自然知道韶寧問的是誰,“他在隔壁房,南澈和楊楚兩人也在哪邊。”
不等沐川說完,韶寧唰的一下掀開被子,跳下了床,鞋都沒穿便跑了出去。
沐川也沒有去追她,知道她要去南澈哪邊看哥哥,自己幾天沒睡好,便躺下休息一下。
砰的一聲,門都沒敲,韶寧直接闖了進去。
一個房間就兩張床,南澈都讓給了兩個傷員,幾天沒睡好過,在五毒峰也沒舒服的睡過覺了。
好不容易楊楚好得差不多了,說有事要出去,他好不容易有床可以好好睡一下了。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吵醒,南澈shā rén的心都有了,一下便坐了起來,臉色陰沉,剛要發作。
便看見韶寧坐在哪個男子床前,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就忍了下來。
吵醒他的是韶寧,他能怎麽辦了?總不能對著她發脾氣吧。
這幾天南澈也從沐川哪知道了這個男子是她的哥哥。對於她的行為他貌似可以理解了。
但理解是一碼事,接受是一碼事。
自己才剛醒就跑來看她哥哥,南澈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竟然不穿鞋,衣服也沒多披一件,怎麽能這麽不愛惜自己。
從她的臉色,呼吸頻率便知道她還在發高燒,內傷比之前稍微好了一點。
南澈順手拿過自己的外衣,起身走到韶寧旁邊,給她披,剛準備把她抱起來。
想讓她在另一張床躺著,即能養身體,又能陪著她哥哥。
韶寧直接拍掉他的手,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要在這陪著他,不要管我。”
南澈是知道韶寧的脾氣的,又倔又強。當下也不想跟她講道理。
便想像在五毒峰一樣,直接打暈帶走。
韶寧不知怎麽的,竟然知道了他的想法,冷冷的說道:“不要再想著打暈我,我可以原諒你第一次,不計較,但不會有第二次,”
頭微微一側,瞥了一眼身後的南澈。堅定的語氣帶著不可質疑的口吻。
“原不原諒,哪是以後的事,”
他現在就沒有辦法看她這樣折磨自己。
南澈直接無視韶寧說的話,抬手便朝著她的後頸拍去。
這男子現在就是用藥材掉著一口氣,難道她還要就這樣守著他一輩子不成,況且她現在本就還很虛弱,難道他哥哥活不下去,她也不活了嗎?
南澈從小就不會安慰人,他沒有玩伴沒有朋友,自然不太懂人與人這些相處之道。
反正以韶寧現在的身體,是不能一直守著他哥哥的,想守可以。但是前提是她自己要好了再說。
而韶寧是沒有辦法跟南澈說她們家的事,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她也沒心情去在意其他人。
南澈不了解她可以,但是這樣逼她,她不樂意了。而且是十分生氣。
韶寧一個轉身,反手一把捉住南澈的手,南澈的手反關節被捉住,使不出多大勁,又不敢使用內力,怕傷到韶寧。
韶寧捉住他的手,一點點用力往下按,邊按邊往前走,盯著南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在這多管閑事,你是我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劃腳,”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韶寧失去了思考能力,薄唇輕啟,卻句句戳心。
南澈的心髒急劇的收縮,就像有人捏住了自己的心髒一樣,痛得直冒冷汗。
五毒峰她差點受了巨蟒一擊,而後為救他們又差點掉下山崖,在哪個男子麵前哭得不能自己,傷加傷。
幾次親眼看著她在自己麵前生死一線,哪種心髒巨痛,好像全世界頓時失去光芒的感覺。
他不想再體驗,此刻她卻再次折磨自己,不管他的心情,不顧他的感受,還說他是多管閑事。
她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傷人的話來,怎麽可以!
其實也不能怪韶寧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她的記憶裏,隻有哥哥和外公兩個親人,他們幾乎是她生命的全部。
現在她最愛的哥哥躺在她麵前生死一線,叫她怎麽能冷靜?怎麽保持理智?
輕輕翻轉被韶寧捉住的手,往旁邊卸力,南澈一把掙脫開來。
“嗬嗬…”
南澈冷笑一聲!
“我有什麽谘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有什麽資格!”
南澈仿若一條暴怒的獅子,徹底失去了理智,韶寧本就虛弱的身體,被南澈伸手一拉,便落入了他的懷抱。
左手環顧著她的腰,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眼眸裏跳動著火焰,俯下頭去,狠狠壓向她的唇。
瘋狂而霸道的吻,直接撬開韶寧的貝齒,在裏麵肆意侵略,宣示著主權。
韶寧掙紮著想推開他,卻被南澈扣得更緊,阻斷了她所有退路!
韶寧也是氣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自己是否有傷在身,內力湧出,掙紮著。
韶寧沒受傷的時候都不是南澈的對手,現在受了傷又怎麽可能比得過。
南澈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動作,不管懷中的人如何掙紮,死死的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直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南澈的理智才恢複回來,停了下來,放開了韶寧。
雙眼死死的盯住韶寧,她竟然為了掙開他,使用內力,不惜傷害自己。
韶寧立馬後退幾步,一手捂住胸口,使用內力的緣故,讓她的臉色更加慘白無比。
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跡,與南澈四目相對,平複著呼吸。
韶寧抬手一指門口,遏製不住滿腔的怒火低吼出聲:“給我滾!”
南澈微微一征,隨即說道:“我是瘋了才會擔心你!”語氣炎涼,無奈之感盡顯。
說完便朝著門外跑去,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頭也不回。
兩個人就像刺蝟一樣,互相傷害著。
南澈氣歸氣,並沒有走遠,而是在一樓點了些吃的,坐在哪裏,眼睛時不時盯著哪間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