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直相信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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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錢多多看著楊楚黯然傷神。

    屋外,沐川看著屋裏肝腸寸斷。

    大滴大滴的雨點打在了她的身上,淚水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沐川像個沒有靈魂的雕塑一樣靜靜地屹立在房門前,看著屋裏的一切。

    她白天在遠處站了一天,親眼看著她最愛的男子娶別的女人,這種感覺,畢生難忘。

    晚上從楊楚進去她就站在這裏。

    饑寒交迫,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力在漸漸流失。

    可是她不願離開。

    縱使難過,縱使疼痛,她也不敢離開。

    似乎隻有這種極致的痛感傳來,她才能證明自己在活著。

    也隻有這樣的極致痛感才能讓她選擇去放下。

    他說喜歡傾城,她不相信,她等他。

    他後來喜歡上韶寧,她知道姐姐跟南澈在一起,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她等他。

    認識這麽多年,她愛了這麽多年等了這麽多年。

    到頭來卻隻能看著她娶別的女人。

    叫她如何甘心?如何放得下?

    一直相信的執著,一下就崩潰了。

    翌日清晨,第一聲雞叫傳入沐川的耳朵。

    她才抬腳離開了這裏,淋濕的衣服已經被吹幹,全身都在發熱。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麽度過這漫長的一夜,這一夜她流幹了眼淚。

    她哪瘦小的身子搖搖欲墜,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終於離開了這個到外都是喜氣洋洋的院子,走了幾步她便拐進了另一個院子。

    推開門便看到個婦女在哪走來走去,很是著急,麵帶倦容,想來她也是一晚沒睡吧。

    “賀姨…”

    話沒說完,沐川就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歐陽勝天一大早去了百寶神府見錢不夠。

    府上的人都說錢不夠有事出去了,歐陽勝天就算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他不敢硬闖,整個江湖哪個門派不是對百寶神府恭恭敬敬的。

    他天雪山莊雖然不怕,卻也不想鬧得太僵,他們兩家才聯親,就此翻臉這場聯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也會讓人看了笑話。

    隻是他離開沒多久,百寶神府就傳出消息,說錢多多新婚燕爾,沒空打理生意。

    她手上的生意暫時交給百寶神府的少爺錢滿多及生母打理。

    這下歐陽勝天坐不住了,直接蹲守在百寶神府,終於在下午的時候把錢不夠堵了個正著。

    兩人找了間包廂坐下談,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隻知道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臉色都不太好。

    顯然是爭吵過一般。

    這就讓哪些擔心兩個勢力強強聯合的人,放心了許多。

    畢竟,互相不信任,他們合作什麽事都會大打折扣,還有可能起反效果。

    韶寧昨晚接到樓言憶的信,還想著怎麽使開雨粒。

    一大早雨粒便被電弛匆忙叫走了。

    韶寧換了一身男裝,喬裝打扮一翻之後,就從窗戶離開了。

    現在婆娑鎮江湖勢力眾多,還是小心一點為上,不說別的,葉昊然就對她格外好奇。

    兜兜轉轉韶寧停在了一個門前,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著,四周打量了幾下,確定沒人跟蹤,才從牆上翻了進去。

    “姑娘…”

    樓言憶早就在屋裏等著了,見韶寧進來,就要上前行禮。

    被韶寧抬手阻止了,“沒有外人在,不必來這些虛的。”

    “你們的訓練進行得怎麽樣了?”

    樓言憶遞了杯茶過去給韶寧,才說道:“離樺他們表現不錯,樓安陽兩人的表現更是出乎意料,總體來說,花姐姐哪邊的人很是滿意,說好久沒遇見過這樣的好苗子了。”

    韶寧點了點頭,將哪幾枚銀針遞給了樓言憶。

    “這是刺殺我的人留下的,去查一下,這人好像知道我娘親的事,你們小心一點,千萬別讓花絮他們哪邊知道了。”

    樓言憶接過銀針,接著說道:“月清姑姑?他們還說了什麽?”

    樓言憶此時臉色微沉,月清姑姑的事他們一直都有在查,卻找不到任何有關的線索,幹淨得就像這個人不曾存在過一樣。

    今天卻無緣無故冒出一個認識月清姑姑的人,說沒有什麽別的目的,樓言憶自然是不信的。

    韶寧搖了搖頭,修長白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另一隻手端起茶杯放到口中輕抿了幾口。

    沉默了半響才道:“我想我跟他們還會再見麵的。”

    即然是想要殺她,第一次沒殺成肯定還有第二次的。

    “哪要不要找幾人保護你?”樓言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韶寧揮了揮手拒絕了,楓雨樓剛剛成立,人手正是緊缺的時候,她就不占用資源了。

    況且,也正是因為對方來曆不明,她更加不能把楓雨樓暴露在敵rén miàn前。

    現在的楓雨樓太弱了。

    樓言憶也沒在堅持,他知道南澈和雨粒在韶寧身邊,南澈他不敢保證,但至少雨粒是絕對會保護韶寧的?

    “之前沒有沐川姑娘的消息,兩天前我到達婆娑鎮的時候,見到了沐川姑娘。”

    “她在哪?”韶寧倏的站了起來問道。

    這麽多天她雖然表麵沒說,心裏卻是不放心沐川的。

    比武招親兩天,她就坐在沐川旁邊。

    能清晰的感覺到沐川有多難受,多悲痛。

    樓言憶遞了張紙條給韶寧,哪是沐川的落腳點。

    居然在楊楚成親的哪個院子旁邊,哪麽昨天她是怎麽過的?韶寧不敢想。

    韶寧看著紙條,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下意識的抬頭看著樓言憶。

    樓言憶點了點頭。

    跟樓言憶交待了幾句,韶寧就匆忙離開了。

    來到沐川的院子,韶寧沒有多做猶豫直接翻了進去。

    賀姨剛好幫沐川擦完身子換好衣服,一出來就看見有人fān qiáng進來。

    還來不及尖叫了,就被韶寧點住了穴道。

    屋裏。

    沐川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瘦了很多,

    臉色通紅,呼吸輕得仿若沒有一般。

    天知道她這段時間是怎麽折磨自己的。

    要不是她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韶寧一定將她拉起來揍一頓。

    韶寧出去就問賀姨:“沐川這段時間是怎麽找死的?”

    賀姨眼珠子轉了轉沒有說話。

    韶寧才反應過來,自己還順手點了她的啞穴。

    解開穴道賀姨身子一軟,韶寧趕緊扶住她,“抱歉,我剛剛太急了。”

    韶寧雖然穿著男裝,但是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且她又知道沐川,神色也得是著急。

    賀姨就知道是個認識沐川的女子,也曾聽沐川提醒過,當下就歎了口氣說道:“沐川她回去之後就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吃不喝,隻是整天躺在床上睡覺,雖說是睡覺,卻很少睡得著,睡著了沒多久也是從夢中哭著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