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仇恨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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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然被人喊出了名字,陳默也是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他也是一下就認出了喬浴陽。

    不過陳默現在卻沒空理會這個學生會的副主席,因為幾個嘍囉已經麵色不善的朝他圍了過來。

    被圍在門口的陳默並不在意,反而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了喬浴陽身旁的漢子,如果說那豪哥真的這個包間內,那麽毫無疑問就是此人了,畢竟嘍囉跟頭目還是比較容易區分的。

    “來找我的?你是什麽人?”

    雖然聽到喬浴陽喊出了來人的名字,但豪哥還是迎著陳默的目光開口問了一句。

    “看來沒找錯地方,叫豪哥的人就是你了。”陳默說道:“有點事情,打算找你問一下。”

    “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不知死活,竟然敢跟我們豪哥這麽說話!”

    旁邊一個小嘍囉開始擼袖子叫喚道,還有人朝門口外張望,二樓除了包間內的人以外,本該還有不少金石幫的幫眾huó dòng的,有點頭腦的人已經開始疑惑對方一個人是怎麽闖到包間裏來的,外麵的人又為什麽沒有將他攔下來?

    陳默卻沒再說話,而是拿目光在包間裏掃視了一下,本意是想讓無關人士退避一下,好讓他可以跟這豪哥聊一些‘私事’。而這些嘍囉當然不能指望,意外的是那幾個陪酒的小妹竟然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想來要麽是這樣的場麵她們並不陌生,要麽是她們深知夜樓蘭的底細,不認為眼前這個學生模樣的人能鬧出什麽動靜來,後果無非是被金石幫的人教訓一頓,運氣好的話帶點傷被扔出門外,運氣不好的話估計不死也要落個殘廢的下場。

    “小子,識相的話自己報上名來,然後滾到外麵乖乖候著,別在這裏攪了我們豪哥的興致,哥幾個心情好的話,一會下手時候可能還會輕一點。”

    “跟他廢什麽話,既然自己送shàng mén來,正好兄弟幾個huó dònghuó dòng醒醒酒……”

    “…………”

    豪哥這時卻看著陳默沒有說話,一副如有所思的樣子,也沒有開口去阻止躍躍欲試的手下,放任的意思基本上算是已經傳達了下去。

    陳默見狀無奈的要了搖頭,輕出了一口氣之後身體突然動了起來。

    眾人再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人影已經在門口的位置消失,借著包間內昏暗的燈光,被酒精刺激得微微有些晃神的這些人,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個黑影迅速的在人群中穿梭而過,卻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接連幾聲短促的悶哼聲傳來,原本圍向門口的五六個嘍囉幾乎同時倒地,沒有慘嚎也沒有痛呼,更不知道被擊中了哪裏,傷勢如何,場麵甚至比剛才幾個小弟叫囂時候的情景要來的安靜許多。

    到陳默的身影重新被看清後,包間內還站著的男性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剩下喬浴陽跟那個豪哥了。

    站定之後陳默輕輕甩了甩手,對自己出手的效率極為滿意。剛才為了確定這個豪哥的位置,他已經將二樓所有的金石幫幫眾都放倒了,自然也就不差眼前這幾個。shā rén當然不至於,不過為了避免這些人在地上繼續哼哼唧唧,嚷嚷個沒完,陳默幹脆一個個都給弄暈了過去。

    “你、你……你真的敢……”

    喬浴陽這會瞪大了眼睛指著陳默,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原以為像陳默跟楊旭這樣的人,也就是在學校裏逞逞能罷了,到了社會上不是一樣要縮著尾巴做人,然而卻是沒想到陳默竟然真的敢一個人找上了金石幫的麻煩,而且還當著他的麵動起手來。

    倒地的幾個人喬浴陽都是熟悉的,在金石幫裏麵算是跟他接觸比較多,平時也經常稱兄道弟,雖然不見得真的有什麽兄弟情誼,但是在喬浴陽看來,這是他在社會上混得開的證明。以一個在校生的身份能夠跟這些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多少讓他心裏有了一點畸形的優越感。

    然而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人在陳默麵前仍舊是隨手就能放倒的小嘍囉,連一句場麵話都欠奉。

    “哦,說起來你也是金石幫的人。”陳默轉頭看著喬浴陽,說道:“怎麽,你打算留下來與他們共進退?”

    說著陳默對喬浴陽豎了個讚許的手勢,用淡然的語氣補充:“義氣可嘉。”

    喬浴陽被他說得羞憤難當,但是這位學生會的副主席又哪有那般的勇氣跟金石幫的這些人共進退,用歉然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豪哥後,喬浴陽低著腦袋默默的走出了包間。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對於喬浴陽的臨陣退縮豪哥並不在意,但是眼前這個年輕人頃刻之間就將他幾個小弟悉數放倒,這一點就不得不叫他心裏震驚了,印象中整個金石幫有這樣身手的人似乎隻有那位傳聞中的五爺,那還是以前的大老板花費重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高手中的高手。

    豪哥剛開口,陳默就已經在他反應不及之前伸手將他按在了座位上,這會那幾個小妹也早就尖叫著跑了個精光,包間裏便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廢話不多說,我問,你答。”

    陳默在今天已經有了一次‘逼供’的經驗,所以也是省了過程,直接入主題。

    …………

    從包間裏出來後,陳默稍微在二樓走廊裏駐足了一會。

    從豪哥的嘴裏問出的信息沒什麽新意,仍舊是‘得罪了金石幫沒有好下場’這樣一套說辭。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梅姨的家教對象確實是受到了金石幫的恐嚇威脅,不敢再給她tí gòng這樣一份工作。

    而安排人去飛車搶奪梅姨的包,也無非就是在此基礎上做更進一步的為難,畢竟需要在代課之餘還做家教的單親家庭,無論怎麽看都會是在經濟上有些拮據,這樣的損失不可能不心痛。

    不過道上幫派做這種事情當然不是秉承什麽信念,也沒有視死如歸的覺悟,在經過陳默一番武力威脅之後,那豪哥也是在口頭上服了軟,承諾不會再為難於梅姨。隻是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好說了,陳默也沒有天真到認為這就算是達成了什麽君子協議,可以一勞永逸。

    這個豪哥不是主事人這一點且不說,黑道上翻臉不認賬的事情不還是司空見慣,更何況對方還是是被逼迫下的臨時妥協。

    陳默不是沒想過殺雞儆猴,但是他恍然意識到或許效果並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麽好,而且對方到目前所使的手段也還不至於拿性命來抵,他真要這麽做得話,說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再有下次,我會親自去找你們幫主談話。”

    陳默最後是這樣說的,或許豪哥聽了心裏會有些不以為然,但是陳默這麽說卻完全不是在虛張聲勢,因為金石幫的前任大老板已經在他手裏化成賞金,流進了他跟羅輯兩人的口袋裏,再來一次的話,他完全沒有心理上的障礙。

    而金石幫的幫主陳默也已然知曉,正是現在掌握鎏金集團實權的李明。

    原本將道上勢力獨立出來就是劉鑫洗白鎏金集團的手段之一,而在李明取代了劉鑫的位置之後,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對付金石幫,其實就是等於在找整個鎏金集團的麻煩。

    “陳默,你應該也有一些猜疑吧,與其說這金石幫是在做針對你的報複行為,倒不如說他們其實是刻意在製造你的仇恨值,好像是巴不得你來找他們麻煩一樣。”羅輯在耳麥裏說道。

    “你也聽出來了?”陳默問道。

    “我又不傻,這個豪哥雖然嘴上服軟,但是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這事沒完’的意味,這是準備沒完沒了的意思啊,真要報複的話,難道不是一竿子敲死來得簡單直接嗎?一個黑道組織什麽時候開始玩恩怨情仇的戲碼了?”邏輯說。

    陳默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留意一下,看看黑市上有沒有什麽針對金石幫,或者李明的懸賞任務。”

    “好。”羅輯應了一聲,而後問道:“你有什麽打算?真要跟整個鎏金集團對上?沒問題嗎?”

    “暫時還不確定,不過,如果有必要的話,隻好做一勞永逸的準備了。”

    陳默並無意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大善事,為h市鏟除一個社會毒瘤,隻不過他剛才被羅輯‘一竿子敲死’的說法刺激到了,不管對方目的如何,真的有可能危害到小語母女二人的安危的話,陳默也隻好做最壞的打算了。

    “你覺得,這事會是李明指使的嗎?他現在是一個大集團的掌權人,不會對這種事情親力親為吧?”羅輯疑惑道。

    “嗯。”

    陳默應了一聲,這也是他暫時還保留態度,隻做準備的原因,的確像這種‘小事’,李明親自過問的肯能性極低。

    ‘或者說,他可能根本並不知情。’陳默這般想到。

    耳朵裏沒再傳來羅輯的聲音,想來他是已經跑到‘血色槍刃’的網站上收羅信息去了。

    陳默穿過二樓走廊,原路返回步下了樓梯,發現樓下的情景還是如他進來的時候一樣,氛圍依舊熱烈,舞廳依舊喧囂,甚至於隨著似乎夜色加深,整個夜樓蘭有愈發熱鬧的趨勢。

    看來二樓發生的事情並對樓下未產生什麽影響,或者說根本傳不到樓下來,幾個從包間跑出來小妹大概也是深受地盤思維的熏陶,壓根沒人會想到報警這種事情,所以底下看起來一切如常,該營業的營業,該放縱的放縱。

    放眼一掃,也沒有看到喬浴陽的身影,想來這位副主席大人應該是已經灰溜溜的離去了。

    陳默無意逗留,擠過人群後便徑直出了夜樓蘭的大門,本想直接返回學校,卻沒想到在門口碰上了本不該碰到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