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冀南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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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默一腳將最後一個幫眾弟撂倒之後,楊旭那邊的交手也接近了尾聲,隻見他近身後雙手一合一攪,五刀手上的兩把刀刃同時脫手而出。繼而在五刀中門大開的空擋,楊旭長驅直入,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前,將五刀整個人拍得飛了出去。五爺!” 開口呼喊的正是那個極為幹練的中年頭目,雖然都是被陳默一下撂倒,但是這群人當中也唯有他在受了陳默一擊之後還留有餘力。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些人就算不敵,至少也能夠拖到支援的弟兄到來,卻沒想到不足片刻時間,包括自己在內的近二十個幫眾就全都在這個年輕人手下倒地不起。如此一來,他們剩下的唯一希望就是五刀這位幫中高手了,隻是這念頭剛起,轉眼就看到五刀被人一掌劈飛,在半空中就一口淤血從嘴裏噴了出來,顯然下場不比他們好上多少,這如何不讓這位中年頭目驚呼出聲。 楊旭沒有乘勝追擊,因為他有自信這一掌之下對方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依仗,趕盡殺絕也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半躺在地的五刀果然沒有起身再戰,而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茫然失神。自從棄拳用刀之後,他就自覺在近身的殺傷力方麵自己的武藝就算不是超一流的水準,至少也是相去不遠,過去被幫派中的人奉若神明,並給予了‘五刀絕殺’的稱號,他雖然表麵不屑,但是心裏難免還是有一些自傲。可是今與楊旭交上手之後,他卻發現自己的那一點驕傲是何其的可笑,身上帶著的這五把刀又是何等無聊幼稚的噱頭。 如果敗給陳默是因為對方非人的速度跟力量的話,五刀心裏多少還為自己存一些英雄遲暮的理由,但是被楊旭無論在修為招式還是拳理境界上都完全壓製之後,他就再沒有這種自欺欺人的僥幸心理了。 ‘或許,當初棄拳從刀真的錯了?武藝到了一定程度,又何須去仰仗這些身外之物?’五刀不禁這般想著,一臉的頹然懊悔。 其實他這麽想也不過是從一個牛角鑽入另一個牛角而已,縱觀華夏的武學曆史,使用兵刃達到化境的武者不在少數,否則也不會有那十八般兵刃的赫赫威名。然則現代社會當然不流行上街背後背柄劍腰間挎把刀的造型,真要這麽幹的話,保管立馬就被治安警察請去做一番思想教育。 在如今武學退化嚴重的年代,學武的人想要靠實戰積累經驗何其困難,拳腳切磋尚且要點到即止,更何況刀劍無眼。所以近代以來,拳法大家還算頗有耳聞,然而劍術刀法上的大宗師卻有如鳳毛麟趾。 當然也不能絕無僅有,至少楊旭在兵刃上的造詣也不會比他的拳腳功夫差到哪裏去,隻不過這麽一來對根骨悟性的要求就不知道要高到何等程度了,或許當今武學界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楊旭這樣的才來。 而五刀卻是為了在道上混出威名才拿起的刀,屬於半路出家,對他來難免就有些貪多嚼不爛了,不得不,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確實是不存在可比性的。 此時陳默也收了手過來與楊旭匯合一處,相較於楊旭對武學界的前輩多少還存一份禮遇之心,陳默就毫無這方麵的心理建樹了,所以站在五刀麵前難免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看你還有一戰之力,是否還要再打過?”陳默開口問。勝負早已明了,在下甘拜下風,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五刀回過神來,歎氣道:“二位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藝,想必是係出同門,不知道是哪位宗師高人的門下,若能不吝告知,我死也無憾了。” 陳默目光一閃,奇怪問道:“怎麽,劉昊既然讓你出手,就沒告訴你關於我們的一些信息?”在下空有一身不入流的武藝,在幫中其實也就是一個打手而已,劉少爺吩咐做的事情從來不需要交代理由。”五刀有些自嘲的道。這麽,劉昊現在去了哪裏你也不知道了?”陳默又問。 五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然的搖了搖頭。 其實劉昊現在作為李明圈養的傀儡,能去的地方就算沒有明,身為‘高級護衛’的五刀猜也是能猜到的,隻是他多少還有些武人安身受命的底線,自然不會輕易在對手麵前出賣了雇主的行蹤。是這樣……”陳默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冰冷。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五刀以為陳默就要出手解決掉他們這些麻煩,既然打是打不過,敗也不能敗得太窩囊,於是語氣也變得硬氣起來。 陳默轉頭看了楊旭一樣,看他一臉正氣的模樣自然不可能是滿手血腥的主,於是轉頭對五刀道:“我們不是道上人也不是警察,對於如何處置你們沒有什麽興趣,隻要你別再作死攔在我們麵前就行,這是建議……” 楊旭這時也開口道:“正如前輩所,我們與金石幫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分個你死我活不可。其實劉昊跟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因為一些私事必須找他當麵對峙一下,還希望前輩不要再阻撓。”我們兩個也不是什麽同門師兄弟,隻是平日裏有一些武學之道上麵的交流而已。”楊旭接著道:“晚輩姓楊,來自冀南楊家,剛才多有得罪,請前輩見諒。”楊家……難怪……”五刀喃喃道:“聽聞冀南楊家這一代出了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才,不足弱冠之年便將諸般武藝臻至大成之境,並且融於一身,年輕一輩無人可出其右。這則傳言原來不假,我敗得不冤,敗得不冤啊……” 其實現在的華夏武學已經沒有廣義上的南北之分,隻有碩果僅存的幾個世家在苦苦支撐,所以一個武學世家便可算是武修界當中的一方勢力,所謂的當今武林其實也就是幾個世家之間的來往關係,有時可能還要摻雜一些商業上的交集,早已不是曾經那種純粹的武道江湖。 冀南楊家不是在這些世家中留傳最久遠的,但卻絕對是各項武學涉獵最廣泛的,並且也是傳承最完整的,隱隱有在武學界中執牛耳的地位。然則年輕一輩中願意習武的人越來越少,便是楊家也擺脫不了這種敗落的局麵。好在這一代當中終於是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楊旭,看起來隻要他在武道上的修行不懈怠墮落,應該還能支撐楊家數十年的輝煌光景,至於是不是沒落前的回光返照那就不好了。 起來,其實楊家到了楊旭這一代已經有過兩次南遷的曆史,早已離了冀南地界,隻不過冀南楊家一直是武修界的武者對楊家這一脈的慣稱,一直也沒有改就是了。 而在武修界中,對於那些零落的散修來,要麽依附世家謀得一份出路,要麽像五刀一樣在見不得光的道上混,早就在武界翻不起什麽風浪,隻有逐漸消失殆盡的結局。 這也是為什麽五刀聽到楊旭的出身之後,顯得那麽心悅誠服又無可奈何。傳承,本來就是現在武者麵臨的最大問題,任你資再好,沒有世家的底蘊供養也隻能是金玉蒙塵,發不了光。前輩,雖現今武道沒落,武人低微,但是混跡黑道幫派終究不是一條康莊大道,終有橫禍臨頭的一,還希望前輩好自為之。”楊旭拱手道。 五刀閉口不言,也看不出他具體的心思如何,想來他一介散修終究是無法跟一個世家子弟有共同的處世觀念,能夠不出言反駁已經算是相當難得了,當然也不排除弱者言微的原因。 楊旭自持晚輩的身份也沒再多指責什麽,完之後跟陳默做了個示意,兩人便攜手出了這間原石倉庫。你還要去找劉昊問個仔細,這麽來,李婉這件事情跟劉昊真的有關係了?”出了門之後,楊旭轉口跟陳默問到。不管有沒有關係,既然都追到了這裏總要去跟他問個究竟,我可不想三兩頭為了應付他這些把戲四處奔波,還是一次做個了結的好。”陳默。倒也是……”楊旭著又關切的細問道:“李婉學姐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跟喬學長也有關聯?” 楊旭也不是能輕易讀懂女生心思的高手,但是李婉跟喬浴陽情侶關係有問題這一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而這時候能夠將李姑娘叫出校外的人,除了他們幾個人,也就隻剩下那個喬學長了。沒錯。” 陳默點點頭,簡單將事情經過了一遍,當然喬浴陽一些胡言亂語的話他沒必要闡述,那三個人的下場也沒必要細。沒想到喬學長竟然會做出這種事,幸虧你去得及時,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楊旭心有餘悸的道。他雖然不是沒經曆過什麽風雨的溫室花朵,但是也沒想到一個人的**跟怨恨疊加在一起之後,會將心理扭曲到這般程度。也沒什麽,對我來隻是舉手之勞,胖子提供的信息才是關鍵。”陳默不是故作謙虛的做派,在他看來確實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楊旭沒有糾結這一點,而是道:“確實,看來羅輯也是幫了不的忙,不能埋沒了幕後英雄,我應該替雪她們先謝謝他,回頭再讓請他吃個大餐什麽的。” 聽聞李婉沒事,楊旭的心情看起來也是輕鬆了幾分。這話倒是實誠,不過現在不是討論上哪吃大餐的時候,你們不是還要尋劉昊的麻煩嗎?難道就在這裏等著他自己送上門來?”陳默還沒開口,羅輯的聲音就在他的耳旁響了起來。哦?你查到他的去向了?”陳默開口問。 楊旭在一旁聽言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誰話,於是也閉口在一旁靜候。我不是了嘛,你們所在的這個倉庫據點距離鎏金集團的總部並不遠,劉昊既然是從這裏繞了一圈出去的,當然不可能去別的地方。”羅輯道。這麽,他是準確去尋求李明的庇護了?”是不是尋求庇護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為李明惹禍上身了。”羅輯意味深長的道:“果然沒有了血緣關係的叔侄,互坑起來一點都不客氣,不過對你來也省了功夫,正好一舉兩得。”嗯。” 見陳默應聲之後沒再話,一旁的楊旭才開口問道:“找到劉昊的蹤跡了?”沒錯,你……” 陳默正要詢問,楊旭直接接口道:“當然是一起去,我也得為上次遇襲的事情問個究竟,也好給秦叔叔一個交代。” 陳默點頭,沒有二話就邁腿前頭帶路,朝羅輯給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