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程傑依舊是七嘴八舌地各種話嘮，從學校裏的各個漂亮妹子到末日來了該先買刀還是先買米。可惜林白隻是敷衍性地點點頭，把程傑尷尬的要死。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林白似乎心情不怎麽好，也就沒太在意，就是漸漸的也跟著默不作聲。

    宿舍門口。

    程傑打開房門，裏麵一如既往地沒有人，另外兩個估計上完課就跑操場去了。

    “程傑。”

    林白忽然低低地喊了一聲。

    程傑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低垂著頭的好友。

    林白垂著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隻是程傑從他若有若無掐指頭的小動作看出來，他似乎有什麽難以說出口的東西。

    “林子……”

    “等等，我還沒想好。”

    “……你，”程傑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你不是個基佬吧？！”話說我跟他這麽多年了居然沒發現！怪不得不找女朋友！！

    “……”林白終於抬頭了，眼裏都是深深的鄙夷和無語。

    話說你這麽破壞氣氛真的好嗎。

    程傑可不在乎，他看林白沒這麽消沉了也就放下了心。不知為何，他潛意識裏不想聽到林白想說的話。

    感覺不是什麽好事。

    林白深吸口氣，伸手扯住想要離開的程傑，“你不是想問我那件事嗎？”

    “我……”程傑麵龐微微扭曲，但他一無所覺，“好。”

    林白猛的攥緊拳頭後又鬆開，目光凝視著程傑，“你……不是程傑。”

    程傑頓時納悶了，我不是還有誰是啊？

    “林子……”

    “你隻是這個幻境中的一個虛擬假象，是依照我記憶創造出來的虛擬模型，也可以說，我也是這個幻境的創造者。

    隻要創造者堅信這是現實，那麽這個幻境便永遠不會消失，則是隨著創造者腦補的世界漸漸過渡，直到創造者認為自己已經壽終正寢，認為自己死了以後便會自行破碎。這時創造者的大腦會發出死亡的xìn hào，創造者也就因體內器官停止工作而亡。

    你不是程傑，隻是一個我幻想出來的虛影罷了。”

    “現在，醒來吧。”

    林白語速稍快，但吐字十分清晰。這倒是他出生以來耍嘴皮子最利索的一次了。

    程傑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他麵容開始扭曲虛化，身體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程傑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麵前僅半米之隔的林白，但手竟然直接穿過了林白的身體。

    “我就說太真實了嗎。”林白歎口氣，撇開頭不再看露出絕望和猙獰之色的虛影。周圍的牆壁，窗外的景物全都在虛化破碎，一片片發光的碎片逐漸消失在空中。

    李木的身影也在原本宿舍門口的地方出現。

    “真夠冷酷。”

    “沒想到你猜到這麽多了。”

    李木淡淡道，同樣沒有在意周圍消失的東西。

    林白似乎變得安靜很多。他撇一眼麵無表情的李木，語氣不知是不滿還是感慨：“最冷漠的明明是你。”

    “讓我進入幻境的人不就是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