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煉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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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先天書靈,羅恩並不陌生。
以前羅恩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將書靈扔在地上,然後把書放在書架的頂端。
書靈在離開書籍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快速回到書中。
看著書靈爬上去——掉下來,爬上去——掉下來,羅恩就能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滿滿的都是幸福。
就像小時候用凳子把小型的自動吸塵器卡在牆角,看著它撞了凳子撞牆角,撞了牆角撞凳子,盡管會被母親拿著雞毛撣子滿屋追殺,但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不過,後來羅恩就很少進行這項娛樂活動了。
因為,看到羅恩一個人在角落裏看著書靈偷笑的塔夏巫師,堅定的認為這是羅恩在“莉莉絲的小屋”的戰鬥中留下的後遺症。
於是,塔夏巫師經常抽出寶貴的時間,來給羅恩進行心裏輔導。這項心裏治療活動一直持續到羅恩放棄這種行為的一個月以後。
塔夏巫師的輔導效果如何,我們並不知道,不過,看羅恩已經能夠麵不改色的喝下被伯爾獸檢測完的藥劑的行為,想來效果不錯。
書靈的煉製過程並不複雜,羅恩將暗灰色的霧團溶在“格爾木特”溶劑中,然後將囚靈樹的樹皮和羊皮紙浸泡在其中。
三個月後,羅恩就會把它們裝訂起來,做成書籍的樣子。然後再在囚靈樹的樹皮製作的封麵上,以特殊的方式簽下自己的名字或印上靈魂指環的圖案,就大功告成了。
當除了羅恩以外的人翻閱這本書時,他的精神力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紊亂,最後死亡。
相比於其他巫師的隱私書籍,羅恩的這本筆記在保密方麵並不強,畢竟,沒有書靈阻止別人對本書的翻閱,但在殺傷方麵,它更加隱秘與強大。
在筆記的扉頁,羅恩用塔利亞安寫下了:窺探神秘並不會帶來知識的增長,隻會迎來死亡的降臨。
雖然這句警示語會提高不懷好意人士的警惕,但羅恩為了不造成無謂的死亡還是決定將它寫下。
一方麵,羅恩對自己煉製的筆記本很有信心;
另一方麵,羅恩的日記都是用漢語拚音結合漢語和思維坦語組成的密碼寫就的,如果有別的巫師能博學到這種程度,羅恩覺得相比於此,自己也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了。
煉製伴生獸的手法是每個巫師的秘術,羅恩采用的就是塔夏巫師所用的手法。
不過,羅恩並未完全按照塔夏巫師的教導來做。
因為,一名巫師如果不能從各種傳承中總結出自己的東西,那麽哪怕他得到了傳奇巫師的知識傳承,依舊前路渺茫。
將已經陷入沉睡的黑色小貓綁在實驗台上,羅恩在旁邊點燃了一支灰白的蠟燭。
燭光是幽藍色的,隨著燭光的搖曳還有絲絲哀聲歎語從煙霧中傳出,給煉金室營造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羅恩到沒有覺得這氛圍有什麽不對,或者說,盡管容貌已經變得和前世極為相似,但羅恩在巫師世界這麽多年,早就習慣於以一名巫師的方式來思考,而不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宅男。
“安斯——洛文尼亞——卡璐特”在羅恩吟唱結束後,被封存在水晶球中的銀白色的靈魂碎片變成了黑墨色,這是其中夢魘的靈魂特性被激發出來的緣故。
隨後,黑墨色的靈魂碎片凝成絲線狀,從黑色山貓的口鼻處鑽了進去。
瞬間,山貓黑色的毛發炸起,閉合的雙目猛然睜開,眼球向外突起,從喉嚨傳出一聲嘶吼。
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安靜下來的黑貓變成了黑色的煙霧:分散——聚攏,聚攏——分散,周而複始……
“就叫你魘獸吧!”三天後,羅恩一邊逗弄著自己肩旁上家貓大小的黑色山貓,一邊如是說道。
月光森林邊緣,一隻實力相當於三級巫師學徒的食腐狼,正痛苦的在一棵高大的樹下爭紮。
本來今天應該是它的幸運日,脫離種群許久、好幾天沒有進食的它輕易的找到了食物——幾隻已經死去多時的穴居兔。
這樣的美味在地表可不多見,餓急的食腐狼先生三下五除二就將它們吞入腹中。
很快它就得到了報應,肚子傳來了陣陣劇痛。
劇烈的痛苦令它忍不住發出嘶吼,但它並沒有吼叫出聲音,反而噴出了一口白沫。過了一會兒,食腐狼的爭紮漸漸減弱,隻有四肢還在微弱的抽搐。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食腐狼的身體最終變得一動不動,成為了一具屍體。
羅恩走食腐狼的身體旁邊,對它進行了極為細微的檢測,檢測結果表明:它的死因同曼尼爾果中毒的症狀一模一樣。
刨開它的肚子,發現它的腹中空空如也。
羅恩很開心,他的本命天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看起來,他隻是殺死了一隻三級巫師學徒實力的野獸,但恰恰因為是野獸,對於羅恩的本命能力來說才更加困難。畢竟,智慧越低就越屈從於本能,想要讓其相信自己已經吃飽、中毒相比於人類更加困難。
羅恩並沒做什麽太過複雜的事情,隻是讓食腐狼的潛意識相信,他已經吃下了混合了曼尼爾果萃取液的穴居兔。
後麵的事情就同羅恩沒有絲毫關係了,食腐狼的潛意識產生的意誌力(一種心靈力量的稱呼)自發的變成了一種詛咒的力量,將食腐狼中毒這件事變成了現實。可以說,食腐狼是被自己殺死的。
這是羅恩從巫師塔出來的第三個月,塔夏巫師將自己曆經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半位麵,與巫師塔煉製在了一起。
羅恩可以通過咒語將巫師塔變成一枚巴掌大的石片,然後將其放入空間袋中。
不過,雖然封印儀式隻需正式巫師就可發動,但解封儀式就需要羅恩晉階輝耀後才行,這也是塔夏巫師對自己學生的一種鞭策。
由於塔夏巫師是一位擅長詛咒學、幻術學、變異學三門學科的強大的巫師,所以他固化的一級防禦巫術對羅恩十分契合。
”扭曲立場”——這是塔夏巫師結合了一些幻術和詛咒術的特點而發明的巫術。尤其是羅恩的本命能力強大與否,基本取決與其對於幻術與詛咒術的理解與體悟(反之亦然),所以,經過一些細微的改動後,羅恩固化了自己的防禦巫術——“扭曲立場”。
關於知識的記憶方麵,羅恩覺得自己是比較幸運的。
因為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繼承了夢魘那種類似“過目不忘”和“強大分析”的能力。
“靈魂銘記”這是羅恩給這個能力起的名字,它是初生夢魘構築或改變夢境的基礎能力,盡管羅恩得到的能力並不像夢魘的那般強大,但羅恩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還是得到了很大的加強。
在對自己進行了境界鞏固和知識學習後,羅恩離開了巫師塔,踏上了遊曆巫師世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