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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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額……咳咳”回到房間的泰勒剛要開口,就將後麵的話語咽了下去。心虛的瞥了一眼桌麵上由水漬形成的痕跡,泰勒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到了椅子上。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一隻黑色的小貓從房梁上離開。見到魘獸的離開,放在泰勒桌麵上的相框發生了細微晃動,就好象人類的聳肩一樣,同時,泰勒的耳畔傳來了一聲沉重的呼氣聲。
“怎麽了?”泰勒衝著相框內的油畫詢問道,剛剛他就是看到了水漬才突然沉默的,雖然在別人看來隻是無意義的痕跡,但卻是他和那個人約定好的暗語——“安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一個十幾歲的人對著一副油畫說話,確實給人一種陰瑟瑟的感覺。“每次看到這位大人,都讓我有種心驚的感覺,這還隻是一個伴生獸而已,真不知道本尊又是何等風采。”油畫上的人物清晰的吐出一段話語,不是巫師們常說的塔利亞安語,而是人類通用語。
“什麽?”即使還沒有接受過係統的巫師教學,泰勒對於通用語還是相當熟練的,或許這也是他目前能熟練運用的唯一語種了。盡管可以聽懂,但對於油畫中人物話裏的意思,泰勒還是不太明白。“沒什麽,泰勒。你該作出選擇了,一旦船隻到達巫師大陸,你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可是……米奇諾大人,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不可能。快選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給你考慮的時間夠多了。想想那個托曼,還有其他學員對你的態度,想必你也發現了,你所學的那些貴族手段,在巫師大陸是行不通的。在這裏,力量才是身份的象征。你難道就不渴望強大的力量嗎?”
“我……”泰勒的心裏十分糾結,這副油畫是他家先祖的畫像,可泰勒明白,如今的這位米奇諾大人和他的先祖沒有一點關係。三天前,油畫突然開口說話,讓他做一個選擇:是否願意成為他在巫師大陸的代言人。這倒不是泰勒糾結的所在,而是米奇諾要求他進行另一種特殊方式的修煉。進行了這種修煉後,泰勒發現自己通過冥想得來的精神力變弱了。再三逼問下,米奇諾終於說了實話,他所傳授的修煉方法和巫師所授的不能共存,泰勒失去的那部分精神力是被轉化成了“源”。於是,泰勒如今就麵臨著一個抉擇,是學習米奇諾傳授的方法,還是繼續自己原本的修煉。
老實說,泰勒對於米奇諾描繪的前景十分渴望。按照米奇諾的說法,隻要泰勒將自己如今的精神力盡數轉化成“源”,就可以釋放數個威力不下於“次級火球術”的術法。要是自己有如此強大的手段,又怎麽會被萊妮兒逼得下不來台。想到萊妮兒,泰勒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顯然,她的那句“大馱獸”將泰勒氣的不輕。可是看米奇諾的樣子,似乎也不太令人信服……苦思了許久,泰勒終於做出了自己的決定。“非常感謝您的厚愛,米奇諾先生,不過我可能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在米奇諾已經向他下了最後通牒的當下,這樣的說法已經近似拒絕了。畢竟,泰勒還是要考慮:太過直接會不會引發米奇諾的惱羞成怒。
泰勒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盡管自己如今接觸不到巫術,但又不是永遠接觸不到。另一方麵,他總是覺得米奇諾對他不懷好意。這不是自己的臆測,是有著事實根據的。一開始,米奇諾想要假扮他的先祖,被識破後,又提出要收他做代言人。如今,泰勒確實按照他給的修煉方法修煉了,實力非但沒有加強,精神力反而變弱了,他口中所說的“源”更是完全感受不到。
“你……”米奇諾在聽了泰勒的決定後,十分的憤怒。隨著精神力的波動,房間中的物品就好像活了過來似得,一邊嘰嘰喳喳的叫著,一邊向泰勒衝去。魘獸知道自己不能在看下去了,他早就打算在泰勒做出決定後就出手,或將其擊殺,或救下。前者是為了巫師的榮耀,後者是因為教師的尊嚴。
“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看到魘獸的第一眼,米奇諾十分驚訝。魘獸沒有回答,對於用一個結合了“虛實轉化”的幻術,就將有著正式巫師實力的米奇諾騙過了的事情,並沒有感到有什麽自豪的地方。
“吼——”跳躍在空中的魘獸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一上來就啟用了魔化形態。原本家貓大小的身軀瞬間變成了原來的三倍大小,這還是因為屋內的空間太過狹隘的緣故,以現在魘獸的實力,如果全力變化的話,至少不比山地暴熊小多少。原本油亮的黑色毛發燃起了火焰,蔚藍色的雙眼閃爍著寒光,如今的魘獸沒有了肉體,看起來就像一個由黑色火焰構成的元素生物。
感覺到了魘獸身上的威壓,米奇諾顧不得驚駭,驅使著各類活化生物向魘獸攻去。魘獸沒有去理會這些長了腿腳的家具,張開血盆大口就將油畫吞入了腹中。“啊——”米奇諾在魘獸體內掙紮著,但卻是徒勞的。絲絲縷縷的堅韌的黑色絲線從構成魘獸身體的黑色火焰中產生,環繞在相框之上,將油畫纏繞成了一個黑色的繭,束縛在魘獸體內。相比於巫師的各色手段,隻會對無生命的物體進行活化的米奇諾還是太弱了。撲在魘獸身上的各種活化物,還沒有什麽動作,就被其身上的火焰燒成灰燼。
變回了原來樣子的魘獸並沒有同泰勒有什麽交談,縱身一躍就離開了房間。
直到魘獸離開好久,驚魂未定的泰勒才長舒了一口氣。身為大公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泰勒並不愚蠢,剛剛雖然因為驚嚇導致腦海一片空白,如今已經反應過來的他,自然大體上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後果。顯而易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巫師大人們的監視之下,米奇諾是被巫師騙過了,以為巫師已經離開,才會說出那一番奇怪的話。
想到這裏,泰勒的心裏也是十分後怕,如果自己剛剛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巫師的強大真是不可揣測。看剛才米奇諾惱羞成怒的樣子和毫無反抗能力的實力,他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語是欺騙的可能性更大。
“呃——”正自我開解緩解著心中壓力的泰勒,被試衣鏡吸引了注意力。隻看了一眼,他就像被什麽扼住了喉嚨一樣,發出一聲不明意思的低沉嘶喊。泰勒扶著桌子站立,冷汗順著發梢滴入眼中,他隻能忍著,絲毫不敢眨眼,好像一閉眼就會有什麽惡魔從鏡子裏撲出來,將他的喉管咬斷。
鏡子裏並沒有什麽恐怖的生物,隻是有著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這不是鏡子照映的像,泰勒十分肯定。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個麵色蒼白、神色驚恐的人,會從鏡子裏看到自己掛著笑意的投影。
鏡子裏的“泰勒”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從旁邊的書桌上拿起了一本書拋向泰勒。下意識的,泰勒伸手去接。隻感到雙手一沉,書就已經到了泰勒的手中。書大約二指厚,古樸的造型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封麵上寫著書籍的名字——《學徒期基礎巫術模型與講解》。
“這……這是……”狂喜的泰勒抬頭向鏡子中看去,卻發現鏡子成像的異狀已經恢複了正常。
ps:有些頭痛,今天就這一更了。放心,一號欠下的那章,相迎一定會找時間補上的。最後,求推薦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