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邊露出一道魚肚白，林山睜開了緊閉了一夜的雙眼。

    他已經保持這樣的作息規律近二十年了，平常人難以做到的對他來說便如呼吸一樣習以為常。

    回想昨晚的情景，林山也不禁有些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

    昨晚林山提出要跟蕭芷柔共度一晚的時候，蕭芷柔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立馬就變了，然後便是迎麵抽向自己的細白長腿，那凜冽不斷地攻勢讓得林山也隻能屈服下來。

    因此林山隻能退而求此次，拿了一個椅子到陽台上盤坐了一整宿，吹了一晚的風……

    “劈啪——”

    林山整個身體猶如蔥爆一般發出劈啪聲響，現在是晨練的好時。

    可是當林山張開雙臂，想要舞動一番的時候，神色卻陡然變得古怪起來。

    他肚子痛……

    “蕭芷柔，你起床了嗎，能不能把陽台門打開一下”

    為了防備自己，蕭芷柔還把陽台門給鎖上了。

    “哢拉——”

    在林山喊完不久，陽台門就打了開來，清晨的蕭芷柔臉上不施粉黛，頭發較為隨意紮了一個發髻於腦後，卻多了一股清水芙蓉姿態，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讓得林山愣了片刻。

    他心裏對這位謀麵一晚的體校老師也多了一份好感，蕭芷柔能夠立刻就開門說明其也是早早起床，這倒是現代很多年輕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蕭芷柔皺眉，“有事？”

    林山連忙道：“我想上個廁所。”

    蕭芷柔偏側一旁，林山立即直奔廁所而去，當林山聽到從屁股下傳來的劈裏啪啦響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等到將人生大事解決之後，林山才驚覺自己急於上廁所，似乎忘記帶了什麽。

    “好像是忘帶了紙巾……”林山喃喃道。

    蕭芷柔聞到從廁所飄來的一陣味道，不由得用捏住挺翹的瓊鼻。

    “蕭老師，能不能……幫個忙？”

    蕭芷柔彎月般的睫毛上挑，似是沒有聽到廁所傳來的聲音，反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喝。

    “蕭老師，我紙巾忘帶了，你能不能……”

    仍然沒人回應。

    “隻要拉開廁所門把紙巾拋進來就好。”林山依然不放棄道。

    “蕭芷柔！”林山喊道，忽然提高的音量使得蕭芷柔也朝廁所方向看去，“最多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什麽都行。”林山咬著牙道。

    “昨晚追你的人是誰？”

    “我不能說，他們是我家裏的人。”

    “為什麽追你？”

    “我拿了點東西，他們要抓我回去。”

    “你是小偷？”

    “……”

    蕭芷柔一連串問題，林山也隻能盡量回答能夠告訴她的疑問，直到林山聽見廁所門傳來敲門聲。

    林山連忙挪動一下屁股，伸將廁所門打開一道小縫，一卷紙巾不偏不倚地朝著自己的方向拋來。

    那一刹那，林山淚流滿麵。

    ……

    臨安區匯食街。

    此時接近午，沿街的商鋪都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劉大哥，在忙呢？”

    一間豬腳店門口，一個年男子光著上身，一抓著一塊豬腳，另一拿著刀將大塊的豬腳切成數塊的肉片。

    聽到這道熟悉聲音，劉大哥放下的刀，隨意抹了抹額上汗珠，“林山!你個小子昨天怎麽不見人影，晚上還想找你去喝幾杯。”

    林山歉意一笑：“昨天有點事，快到午市了，你先忙，有空找你喝酒。”

    “我可是記得你說的這句話啊，別到時候又賴賬。”劉大哥假裝嚴肅道。

    林山連忙點頭：“一定記得。”

    “呦，林山怎麽有空過來這？”

    “林山你小子欠我一瓶酒什麽時候還啊。”

    林山走在街上一路跟了不少周圍的店家打招呼，幾個月前他剛來這裏的時候也多虧了一些店家的照顧。

    “但現在也隻能離開了……”既然五叔六叔找到了自己，說明那裏的人已經查到自己蹤跡，要是還在這裏擺攤恐怕還有數不清的麻煩。

    林山走到一棟居民樓下便拐了進去，走到二樓的房門前停了下來，按道理每個樓層都是隔開數個房間，而看樣子，這二樓分明隻有一個門口，說明這整層都是歸一家所有。

    “張嬸，在嗎，我是林山。”林山敲了敲門道。

    正當林山以為裏麵沒人的時候，大門打開了，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做飯的圍裙，盡管上了年紀，仍然看得出來經常保養皮膚，比起同齡的婦女要顯得麵色紅潤許多。

    “小山！怎麽有空來張嬸家做客了。”

    “張嬸，我這山是山林的山，怎麽您老是念成小的。”林山苦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那啥呢……”

    張嬸聽了噗嗤一笑：“你張嬸普通話就是這麽普通。”經林山這麽一打趣，她也是心情大好，連忙伸拉過林山，“正巧你張嬸在做飯，來嚐嚐嬸的藝。”

    “好咧。”林山笑著跟張嬸走進屋裏。

    “小山坐一下，嬸去廚房端菜出來。”張嬸遞了一杯水給林山就轉身去廚房了。

    張嬸正是這棟樓的包租婆，早些年的時候國家提出改革號召，改造老城鄉，作為鹽城當地人，張嬸也是享受到政策的好處，擁有了一棟房子，靠著收租一年也能夠擁有不菲的收入。

    “小山，快來嚐嚐嬸的藝。”張嬸兩端著盤子走了出來，笑著朝林山道。

    林山連忙過去幫忙接過盤子。

    “別看著啊，快吃吧。”張嬸笑眯眯催促林山動筷子。

    “唔，嬸，這魚真好吃，魚肉真嫩，唔……還有這雞肉，炒的好入味……”

    林山狼吞虎咽地塞進嘴裏，看到林山吃態，張嬸也是啞然一笑“慢點吃，沒人搶。”

    “張嬸，你怎麽不吃？”林山發現張嬸很少動筷子，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

    林山拿紙巾擦了擦嘴角，露出笑容道：“嬸，我看今天您做了這麽多菜，張大哥卻沒在家，應該跟這有關吧，雖然我不一定幫得上忙，但是可以幫張嬸分擔一下煩惱。”

    看著林山笑容，張嬸心裏也沒來由得放鬆一些，給自己端了一碗湯一邊喝著一邊講起來。

    原來，張嬸前段日子統計一年的收入，發現數目有些對不上，而存折密碼也隻有他們夫婦才知道，於是她便去問張大哥怎麽回事，可是張大哥卻死活不肯說，兩人於是大吵了一架。

    而這頓飯菜也是張嬸想要與張大哥和解，誰知道張大哥卻沒有回來吃飯。

    “嬸，有些事可能男人之間比較好談，不如讓我去跟張大哥聊一下，看一下情況怎麽樣，張大哥這人我也清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林山給張嬸打了一劑強心針。

    張嬸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林山跟張大哥時不時都會一起喝喝酒，說不定讓小山去還真能化解自己夫妻的問題，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林山摸了摸飽脹著的肚子，剔著牙感歎一聲：“吃人家的嘴軟，臨走之前就替張嬸做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