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

    “劉姨，我先走了。”林山站在旅館櫃台前，朝著一位婦人打招呼道。

    這位婦女正是昨天林山見到的賓館老板娘，當然了，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林芷琪的老媽。

    本來劉姨還防備著林山，聽到林芷琪說自己救了她的寶貝女兒之後，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簡直將林山當成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在戲弄完林山之後，林芷琪打探起林山的情況，知道林山沒有工作，立即提議說她就讀的鹽城體校明天開始招一名器械管理員，專門負責管理學生訓練使用的一些體育器材，有時候也需要去進行器材的使用教學。

    林山也意動了，現在他不能再跑回去當一名小販，做個體校的老師倒是不錯。“小山一定能夠應聘成功。”劉姨笑盈盈地朝林山祝福道。

    “謝謝劉姨。”林山應道。

    “也祝sè láng成功哦。”林芷琪也是從門簾裏走出來，笑嘻嘻朝林山揮道。

    林山嘴角一抽，他現在是擺脫不了這個稱呼了，所幸劉姨隻是當作他們年輕人的玩笑話，並沒當真。

    旅館距離鹽城體校也僅僅是十來分鍾腳程，所以林山不用再擠公交，走了一會就到了體校門口。

    見到有個年輕人一大早在體校門口晃悠，保安趙宇也不打瞌睡了，走到門口衝林山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保安大哥，我聽說體校今天招聘助教，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林山朝趙宇詢問道。

    聽到林山問題，趙宇皺眉想了一下，似乎昨天貼了張告示，還真有這麽回事，“先進來做個登記吧。”他招呼林山做個入訪登記先，以免被一些陌生人混了進來。

    “趙哥，來根煙？”林山瞥到趙宇放在桌上的工作證。

    拿了林山的煙，趙宇看林山明顯順眼了許多，“剛才聽林兄弟要來應聘？”

    “對，趙哥有什麽建議嗎？”

    趙宇點燃煙吸了一口開聲道：“不是趙哥不提醒你，這器械管理員雖然不算什麽高大上工作，但來應聘的人也不少。”

    林山嘻嘻一笑：“以前做過這類型工作，就尋思試一試，好歹也是鐵飯碗啊。”

    “也是，要是成了倒是份好工作。”趙宇點頭道。

    “要是成了，趙哥我請你搓一頓。”趙宇爽快承諾，林山也是爽快答應下來。

    順著趙宇指路，林山來到了思政樓，在樓下就擺放著告示牌寫著招聘的相關介紹。

    思政樓樓會議室。

    “咚咚”

    “請進。”從會議室傳來沉厚的男子聲音。

    林山推開門，會議室內兩男一女坐在一側的座位央，桌上的牌子注明了他們的名字職位，無疑，他們就是應聘的考官了。

    坐在央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兩鬢有些斑白，但精神矍鑠，正目露笑意打量著林山，左側是一名身形健碩的年男子，當林山看到右側女子時候眼不禁閃過一絲笑意，真巧。

    沒想到蕭芷柔竟然是考官之一。

    注意到林山眼笑意，蕭芷柔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顯然沒想到林山竟然會來她的學校應聘。

    “小夥子坐。”央的男子示意林山坐在他們對麵。

    招生辦主任，李鍾，看來這場應聘主要負責人就是他了，林山思忖。

    “各位老師好，我叫林山，來自濟城。”林山先做了一個簡單自我介紹。

    “林山，為什麽你不稱呼我們為考官呢？”李鍾一來就沒按常規出牌，還反問了林山一句。

    “哼，初出茅廬，連基本的應聘禮儀都不懂嗎？”李鍾旁邊的健碩男子冷聲道，在他看來，林山這瘦弱身板哪裏是應聘體校老師的料，更不用說林山年紀輕輕，根本不可能有多少工作經驗。

    最重要的一點，李老這明顯生氣了，他自然要順著李老的話。

    林山神色平靜，“林山剛剛一進門，看位考官麵目和善，完全不像是平日裏那些嚴苛的考官，可能考官們都是老師的緣故吧，況且林山來應聘，即是麵試者也是學生，叫一聲老師也是理所應當。”

    冷靜，大氣，又不失靈。這是李鍾心對林山回答的評價，若是林山單純解釋給自己聽，自己倒還真是會對其失望，而林山不單解釋了原因，還順帶著拍了一下考官馬屁，並展示出自己尊師重道一麵。

    聽到林山回答，原本有些輕視林山的健碩男子麵色也是放緩不少，畢竟讚美的話誰都愛聽，而且林山這馬屁還拍的頗為高明。

    注意到考官們神情，林山心也是一鬆，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林山，你對應聘器械管理員這個職位有了解嗎？”健碩男子開口，身前牌子寫著：民間傳統體育專業主任，霍東。

    林山立馬答道：“雖然不是正式授課老師，卻同樣履行老師職責，在授課老師進行授課的同時予以幫助，協助教學，幫助同學安全正確訓練，使用器材。”

    霍東點了點頭，林山回答也是完整敘述了助教職責，他掃了一眼林山，“那麽你為什麽不來應聘授課老師呢？”

    這個問題就有點辛辣了，老師毫無疑問是個正式職位，比起器械管理員也擁有更多權利，更受學生尊敬，若是林山隻是一味強調自己對應聘職位的熱愛，抑或者硬要將兩者地位對等，那反而會顯得俗套，落得下乘。

    林山略微沉吟，露出幾分苦笑之色，“其實我更想去應聘教師。”

    “嗯？”聽到林山有些意外的回答，李鍾和霍東都是將目光投向林山。

    “但我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夠資格去應聘老師。”林山開口道，“小時家裏窮，沒錢供我上學，就在村裏找些會識字的老師教我，後來有熟人介紹，去了一些健身館工作，這才有了一些工作經驗。”

    林山眼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但我想起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像那位教書先生一樣，教導更多學生，我沒有多少知識，也就能幫學校管理好體育器材，協助老師，幫助一下學生。”

    聽了林山有些苦澀陳述，霍東與李鍾都有些沉默，沒想到林山還有這樣窮苦的經曆，而且看來做一個老師的夢想是從小植根在他心。

    隻是蕭芷柔神色卻有點古怪，在她認知當，林山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等等，你說你沒有錢上學，那你的學曆憑是？”霍東想起了什麽，盯著林山道。

    “我沒憑。”林山果斷搖頭。

    “連小學憑都沒有？”

    “沒有。”林山搖頭。

    霍東滿臉不可置信看著林山，連小學都沒讀過的人，敢來這所國家級běn kē體校應聘助教？

    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