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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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超過6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以前怎麽沒發現陸將軍如此可怕?幾個官員相互使了使眼色,不約而同地向後稍稍退了一些, 就怕城門失火殃及到他們這些池魚,同時佩服地看著泰山崩於前而喜怒不形於色的安景行。

    陸將軍。”安景行轉過了身,向陸遠微微點了點頭, 示意自己已經聽到了。

    看著笑得一臉淡然的安景行,陸遠的拳頭握了握,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安景行:“不知道太子殿下對於賜婚的事,有什麽想法?”

    來了來了!”

    終於來了!”

    沒想到陸大將軍還挺能忍的!”

    此時在一旁看熱鬧的朝臣們開始交換著眼色,早在前幾天聖旨下來的時候, 就有人開了個盤, 就賭威遠大將軍會在什麽時候去找太子的麻煩, 本以為在第二天就能看到兩個人打起來, 沒想到威遠大將軍這次倒是沉著了不少。

    不過沉著了不少又有什麽用呢?這還不是找上門去了?靜王一派的官員漸漸開始三兩人湊在一起,臉上不約而同地帶了一絲喜氣,若不是情況地點不允許,估計會有人直接端杯茶邊喝邊看!

    自古婚姻大事, 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既然是父皇下旨賜婚,自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安景行不知道陸遠為何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當即也隻能選一個無功無過的回答。

    此時安景行的臉上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滿, 掛著與往常無異的笑容, 說完還向陸遠拱了拱手,似乎對於這樁婚事,真的沒有一點自己想法。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陸遠上下打量了安景行一眼,試圖從安景行的臉上看到言不由衷的表情,最後也不得不失望放棄。

    哼!”

    仔細打量過安景行之後,陸遠沒有再說什麽,冷哼一聲之後,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即使麵上不顯,可是陸遠此時心裏對安景行可是不滿意地很,若不是上朝之前夫人千叮呤萬囑咐,說是不可與太子起衝突,他剛剛就恨不得直接一拳揍在那一張掛著微笑的臉上!

    這小子,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一句願意很難嗎?自家言蹊都願意,他憑什麽挑三揀四!陸遠越想越生氣,腳下的步子也愈來愈快,愈來愈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別來惹我”的氣息。

    等到陸遠的身影消失在金鑾殿外之後,殿內的大臣們才狠狠地鬆了口氣。看熱鬧歸看熱鬧,但陸遠要真的和太子打起來了,別說當事人會被降罪,估計他們也一個都跑不掉。

    太可怕了,我還以為剛剛威遠將軍會直接揍你一頓呢!”站在安景行身邊的夏一鳴拍了拍胸口,誇張地歎了一口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害怕似的。

    揍我又不是揍你,你害怕作甚?”安景行瞥了夏一鳴,對於他膽小怕事的樣子極為看不上,也不管殿上其他人的反應,直接緩步離開。

    依照暗月傳回來的情報來看,陸家上下對於這樁婚事都持反對意見,陸將軍在接旨的時候都差點兒將陶行知打一頓。依照正常的發展來看,剛剛陸將軍就絕不應該對自己如此客氣,單單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直接轉身走人。

    難道是在接旨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嗎?陸家的兩位長輩不在,陸家大公子並不能輕易改變陸將軍的決定,那就隻剩下……言蹊和陸夫人了。所以是言蹊說了什麽,還是陸夫人說了什麽?

    殿下,想什麽呢?”被安景行嫌棄了,夏一鳴也沒覺得有什麽,這已經是常態了,他現在更好奇的是安景行現在的狀態。

    外人不知道,但是他作為太子伴讀,對於安景行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非常了解了,一旦安景行的氣質格外地溫和的時候,就一定是心裏在思索著什麽。

    沒什麽,你打聽清楚了嗎?”安景行瞥了一眼四周,確認已經沒有人注意到他和夏一鳴了,沒有回答夏一鳴的問題,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夏一鳴在聽到安景行的問題之後,也收起了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睛同樣向四周看了看之後,才開了口:“打聽清楚了。”

    晚點來我府上。”本來是想要轉移話題,沒想到夏一鳴真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他想要知道的事給打聽清楚了,安景行驚訝地看了一眼夏一鳴,以前讓夏一鳴做什麽的時候,夏一鳴總會卡著最後的期限才去完成,這一次是轉性了?

    夏一鳴被安景行這個眼神看得有些惱羞成怒,自己以前是拖遝了一些,但是好歹每次都是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任務吧?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還不許我勤快一點了!”夏一鳴低聲喃喃著,摸了摸鼻子,對於安景行的表現也沒有辦法反駁,畢竟這個就是事實不是?

    ……

    安景行和夏一鳴在交談著什麽,另外一邊陸遠則已經回到了府上。

    父親……”這是剛練完功,從校場上準備回房的陸言澤,看著滿身怒氣的陸遠,陸言澤停下了腳步。

    哼!”因為剛剛太子的話,陸遠現在看著陸言澤也沒有什麽好臉色,冷哼一聲之後轉頭走進了自己的院子。不過才走了兩步之後,陸遠又轉頭看了一眼陸言澤,才重新抬步向回走。

    要說知父莫若子,就這樣一眼,陸言澤就明白了,父親這是在讓他也跟上。不知道父親因為什麽而心情不好的陸言澤也隻能默默跟在父親身後,讓陸言澤比較放心的是,陸家從小的教育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父親也從不因為外人的過錯來遷怒家人。

    陸言澤在心中仔細回想了一遍,確認自己最近沒有犯錯之後,心裏愈發地安穩了。

    將軍?”看到從院外帶著一身怒氣回來的丈夫後,雲婉儀心裏“咯噔”了一下,今早出門之前丈夫還說過,要去問問太子對於婚事的看法,現在回來這幅做派,別是太子……

    想到這裏,雲婉儀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將房裏的下人們都帶了出去,將陸遠迎進了房門。

    給陸遠與陸言澤斟了茶之後,雲婉儀才緩緩地開了口:“可是太子……”

    陸言澤一聽到“太子”二字,立馬將伸向茶杯的手收了回來,轉頭看著父親,似乎想要從陸遠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陸遠聽到“太子”二字,直接將手中的茶杯向桌上狠狠一放:“太子!說是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做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什麽深思熟慮的!放他娘的狗屁!”

    自從娶了雲婉儀之後,除非是在戰場上帶兵,陸遠在家已經很少說粗話了,其一是為了讓雲婉儀覺得他並不是那麽粗魯,其二則是雲婉儀說作為父母理應言傳身教,為孩子們做好表率。

    這一次沒有控製住飆出了一句髒話,可見陸遠的確是被氣狠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深思熟慮,太子這話,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若是願意,為何要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不願,那麽深思熟慮又從何而來?

    就在雲婉儀還在思索著這句話是否含有深意,陸言澤卻先一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什麽?小弟說他心甘情願,太子居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說著陸言澤的大手一揮,向桌上狠狠地拍去,就在手掌接觸到桌麵的前一秒,陸言澤終於想到了這是在父母房中,而父母正在自己麵前坐著,生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即使是這樣,帶起的掌風也將桌上的茶杯震地動了動。

    沒錯!我看他就是不要命了!”從金鑾殿出來之後,就一直壓製著火氣的陸遠,聽到大兒子的話之後,終於抑製不住了,完成了兒子未完成的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麵上。

    比起陸言澤隻是將茶杯震地動了動,路遠這一巴掌,生生將上好的梨花木給劈成了兩半!

    桌子被拍碎後巨大的聲響也讓雲婉儀從沉思之中回過了神,不過書香門第的女兒反應自然是比不上兩位從小習武的男人了,即使是陸遠反應迅速地護住了雲婉儀,卻也有飛濺起來的木屑擦過了她的手臂。

    你看那邊……”範陽捅了捅坐在自己身邊的單齊勇,朝陸言蹊做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過去。

    那邊有什麽好看的?怎麽,人小霸王揍了你一頓,你還看上人家了不成?”單齊勇瞄了一眼,看到範陽看著的人是陸言蹊後,興致缺缺地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範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語氣中也有一絲幾不可聞的嘲諷。

    也不單齊勇這樣的態度,單齊勇的親爹單郝,是範華榮的頂頭上司,對於範陽這個跟班,單齊勇向來都是這個態度。

    被單齊勇懟了一頓後,範陽就蔫了,父輩的關係,他在單齊勇麵前,始終是要矮一截的。倒是坐在一旁的另一個人看不過去了,開了口:

    哎,單公子此言差矣,要知道,人家現在可是太子妃了!你看看你這話說的,範陽哪兒敢肖想太子的人啊?”說這話的是左督察使的二公子,賀明才,兩人的父親同為正二品的官員,比起範陽來說,他在單齊勇麵前,自然就自在了許多。

    可不是,要我說,現在陸公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戶部尚書的三公子盧立人也緊隨其後,不壞好意地加上了一句。

    父輩們選擇同樣的陣營,也就讓他們這些小輩湊到了一起,畢竟投了一個主子,就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立人此話何意?誰不知道陸小公子前幾日大病了一場,若不是這病,今兒個的宮宴,估計就有的看了。”單齊勇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對盧立人的話深感不解,京城都已經傳遍了,陸言蹊若不是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現在準得去太子府鬧上一鬧。

    這話最開始是從夏思浩和周信鴻口中傳出來的,誰都知道,京中的陸小霸王,就和這倆人能玩兒在一塊兒,這話的可信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既然是不願,又何來的求仁得仁?

    嘖嘖,你們看看,陸言蹊那身打扮。”說著盧立人隱晦地掃了一眼陸言蹊,眼神中掩藏著一絲褻玩。

    聽見盧立人的話語,其他三人也隱晦地看了一眼陸言蹊,可是都沒有明白盧立人話中的意思:“這不是他慣用的打扮嗎?”

    今天的陸言蹊,雖說在家裏認真地考慮過了服飾的搭配,但是與他平常的風格,並無二異,也難怪單齊勇等人無法理解盧立人話語中的意思了。

    嘖嘖,一看你們就沒有去過蘭閣。”盧立人見三位好友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意味,立馬一臉神秘莫測。

    其它幾人聽到“蘭閣”二字,臉色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蘭閣”名字看似高雅,實則不然,若說南街上有哪家能與上汐所在春風一度樓較量一二的話,也就非蘭閣莫屬了,而其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為春風樓中有最美的姑娘,而蘭閣……則是擁有最媚的小倌。

    見好友們現在的臉色,盧立人立馬露出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神情,接上了一句:“嘖嘖,蘭閣最近新來了一位,叫夙玉的公子,說是豔壓群芳,那一身紅衣,依我看,還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