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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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訂閱超過6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聽到這話, 陸言蹊就知道, 白老先生一定是已經看出來了,但是估摸著沒有告訴家人實情, 但是依照他和景行的關係, 想來景行已經知道自己此次“得病”的真相, 就是不知道, 景行對於這件事,會怎麽想了。
陸言蹊本還想再問些什麽,可是抬眼卻看到了大哥臉上的疲憊,又想到剛剛大哥說是真以為自己病了, 連忙將原本的問題吞了回去:“大哥, 守了我這麽長時間,想必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你沒事就好, 下次要做這種事, 一定要提前說清楚好嗎?”陸言澤本還想說什麽可是看到小弟微微發紅的眼眶, 想到了剛剛小弟醒的時候, 帶著哭腔的叫喊, 最終還是沒有將責備的話說出口。
陸言蹊怎麽會看不出來大哥心裏在想什麽?連忙無比乖巧地點了點頭:“下次一定事無巨細, 向上級匯報!”
說完之後, 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陸言蹊本來就長得好看, 藥物作用下的臉色有些蒼白,就更加地惹人憐愛,看到小弟這樣,陸言澤這下是真的一點責備的心思也沒有了,摸了摸小弟的腦袋,交代了讓陸言蹊早點休息後,就走出了房門。
而陸言蹊在大哥走了之後,才躺在床上想著剛剛大哥的話,景行來過了,還讓白老先生替自己診脈……現在的這個老皇帝貪生怕死,平時有事沒事就讓王良飛去給自己調理身子,一直以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想要見白石一麵的意願,若不是白石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估計早就已經讓人將白石強行帶回宮中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景行還願意冒著被皇帝發現的危險,讓白老先生替自己診脈,應該是還是對自己有那麽一丟丟好感的吧?陸言蹊抱著被子蹭了蹭,心裏有那麽一丟丟高興,所以一定是大哥誤會了什麽!對,就是這樣!
而想到這裏,陸言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剛剛所做的夢,就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景行會有什麽反應?景行拚了性命將自己送出京城,想要護自己周全。可是自己卻執意要回京,不但沒有給景行帶去助力,反而丟了性命,若是自己當初沒有……
……
想著想著,陸言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重新進入了夢鄉,隻不過這一次,夢中的世界,不再痛苦,反而夢到了春風化雨,遍地花開,以至於等到陸言蹊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隱隱傳來了其它人的聲音——
令公子今日的狀況好了許多,昨日有用什麽藥嗎?”王良飛將搭在陸言蹊手腕上的手收了回來,雖然脈象依舊不是很平穩,但是可以看出,比起昨日,今日陸言蹊的情況已經有了好轉。
單單看也能看出來,雖然體溫依舊時冷時熱,可是呼吸已經接jìn píng穩,感覺到這樣的變化之後,王良飛暗暗有些心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脈象,明明昨日還是凶險萬分,今日怎麽就峰回路轉了?
陸遠聽到王良飛的話,想也沒想,擺了擺手,“昨日王大人回去後,隻喂了言蹊一碗粥,至於藥,王大人沒留下藥方,我們又怎麽會自作主張?”
陸遠可沒有忘記,昨日安景行讓白老先生來的時候,說過什麽話。今日王良飛都說了,言蹊的脈象平穩了許多,那就說明昨日白老先生留下的藥方是對症的,即是如此,白老先生就是陸家的恩人,恩人既然不想讓宮中人知道此時他身在京城,陸家又怎麽會恩將仇報?
如此甚好,說明陸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下官先恭喜陸將軍了。”王良飛見陸遠否認,也沒有懷疑,畢竟在這陸小公子身上發生的怪事也不止這一件。
果然,聽到王良飛的話後,陸遠哈哈一笑,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就連眼中也帶上了一絲喜氣,和昨日的愁雲滿麵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那本將軍就借王大人吉言了!”
看著陸遠滿麵笑容的樣子,萬良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瓷瓶:“雖然下官不能替陸小公子減輕病痛,但是有一點卻是能做到的,這一粒藥丸是下官用各種補藥調製而成,陸小公子現在的狀況不能進食,剛好可以替陸小公子補補身子。”
說著,王良飛將手中的瓷瓶交給了陸遠,陸遠結果瓷瓶之後看了看,也沒有多想,重新還給了王良飛:“這怎麽好意思?勞煩王大人能專門來替小兒診脈,本將已經感激不盡,等言蹊好了,我們再替言蹊好好補補就行了。”
醫者仁心,陸小公子正是需要進補的年齡,現在大病一場,自然是早些補救為最佳。”王良飛摸了摸胡子對陸遠擺了擺手,沒有接過瓷瓶,“沒能瞧出一二下官已滿心愧疚,這粒補藥是下官對陸小公子的一些補償。”
聽王良飛這樣說,陸遠也就沒再堅持,向王良飛抱了抱拳:“本將替言蹊謝過王大人了!”
這是下官分內之事,快快給陸小公子喂藥吧。”王良飛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不值一提。
陸遠想到剛剛王良飛所說,應當及時補救,也沒有多想,將藥瓶放到了觀言手中,示意觀言服侍陸言蹊吃藥。
此時王良飛怎麽也不會想到,看似昏迷不醒的陸言蹊其實早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並且將他們的交談聽了個一清二楚。與陸遠的毫無心機不同,陸言蹊則是非常清楚王良飛的為人。
上輩子在王良飛手中碰了無數次釘子的陸言蹊知道,除了於自己有益的事,王良飛一概不會多管閑事。
而在王良飛心中,於自己有益的事,就是能讓皇帝高興的事,給自己補藥,王良飛心中怎麽想,陸言蹊不知道,但是陸言蹊知道,皇帝絕不會高興,那麽反過來推論,王良飛就不會是單純的想要給自己進補……
心中大概有譜之後,陸言蹊也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依舊“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等待觀言來替自己喂藥。
果然……在觀言將藥丸放進陸言蹊口中的時候,陸言蹊感受到了不同於陸家人的目光,帶著一絲監視的意味,在觀察到藥丸被自己吞下之後,那抹目光似乎也放下了心,裝作不經意地從陸言蹊身上挪開了。
既然陸小公子的情況有所好轉,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在感受到藥童給自己遞過來的暗示之後,王良飛就起身向陸遠告辭。
陸言蹊現在的情況好轉了許多,陸遠也鬆了一口氣,親自起身,送王良飛離開了陸言蹊的屋子,“有勞王大人今日親自跑一趟了……”
感受到屋內重歸平靜之後好半晌,陸言蹊才悄悄將眼睛打開了一條縫隙,發現屋內除了觀言和大哥沒有外人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還沒等陸言澤詢問,直接衝到了桌邊,翻過一個茶杯之後,將被自己卡在喉管的藥丸吐了出來。
陸言蹊此時不得不慶幸,幸好王良飛的技術不到家,做出來的藥丸不是入口即化,不然今兒個這藥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小弟你?”而陸言蹊這一係列風風火火的動作,不僅讓觀言看呆了,就連陸言澤也有些瞠目結舌。
而緩過來的陸言蹊則轉頭瞪了觀言一眼:“小爺我要教你幾次?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這種心懷不軌之人給的來曆不明的東西你換也不換一下就直接喂給小爺?”
說著陸言蹊抬了抬手,準備直接照觀言的腦袋上給他一扇子,而抬手之後才發現,自己剛從床上起來,裝備並不齊全,想了想後,隻得作罷。
小的……小的……”被陸言蹊這麽一指責觀言委屈地不知道說什麽,剛剛見少爺醒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怎麽就被少爺罵了一頓了?這個藥丸是老爺讓他喂的啊,他哪兒知道這麽多?想到這裏,觀言就絕的委屈地不行。
陸言澤自然也是和觀言想到一塊兒去了,正想替觀言說說話,就想到了昨天夜裏小弟稱王良飛為“庸醫”,想來小弟是不太喜歡王大人的。
算了,姓王的倒是會做表麵功夫,被他蒙騙了也正常,下次注意就好了!”觀言委屈的神情,也讓陸言蹊有了一丟丟不好意思,的確,觀言知道什麽?自己上輩子,不也是臨了臨了,才看清楚王良飛的真麵目的嗎?
果然,聽陸言蹊這麽一說,觀言臉上的委屈立馬就跑得一幹二淨了,他就知道,少爺還是原來那個少爺!此時觀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少爺已經活蹦亂跳還能給自己訓話了!
小的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就說少爺您醒了!”說著觀言就直接跑了出去,沒有給路言蹊叫住他的機會。
你沒給爹娘說嗎?”看到觀言跑出去的動作,陸言蹊給自家大哥遞了個眼神,自己昨兒個晚上就醒了,看現在的時辰,應該已經過了晨省的時刻了吧?
陸言澤受到小弟的眼神之後,則回複了一個眼神:“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陸言蹊撫了撫額頭,得,也就是說,需要自己親自向父母解釋,為什麽他會無緣無故病倒了!對此,陸言蹊想了想自家父親的狼牙棒,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現在重新裝病還來得及嗎?
正在時不時注意著安景行的陸言蹊在看到安景行此時的動作後,立馬正襟危坐:這是在向自己走過來嗎?景行要來找我了?是不是要和我說什麽?我今天出門的時候穿的沒有什麽錯吧?頭發亂沒亂?手中的扇子好看嗎?……
就在陸言蹊胡思亂想的時候,卻從旁邊傳來了幾人的對話,而語氣之中,蘊含著滿滿的惡意:
你看那邊……”範陽捅了捅坐在自己身邊的單齊勇,朝陸言蹊做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過去。
那邊有什麽好看的?怎麽,人小霸王揍了你一頓,你還看上人家了不成?”單齊勇瞄了一眼,看到範陽看著的人是陸言蹊後,興致缺缺地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範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戲謔,語氣中也有一絲幾不可聞的嘲諷。
也不單齊勇這樣的態度,單齊勇的親爹單郝,是範華榮的頂頭上司,對於範陽這個跟班,單齊勇向來都是這個態度。
被單齊勇懟了一頓後,範陽就蔫了,父輩的關係,他在單齊勇麵前,始終是要矮一截的。倒是坐在一旁的另一個人看不過去了,開了口:
哎,單公子此言差矣,要知道,人家現在可是太子妃了!你看看你這話說的,範陽哪兒敢肖想太子的人啊?”說這話的是左督察使的二公子,賀明才,兩人的父親同為正二品的官員,比起範陽來說,他在單齊勇麵前,自然就自在了許多。
可不是,要我說,現在陸公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戶部尚書的三公子盧立人也緊隨其後,不壞好意地加上了一句。
父輩們選擇同樣的陣營,也就讓他們這些小輩湊到了一起,畢竟投了一個主子,就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立人此話何意?誰不知道陸小公子前幾日大病了一場,若不是這病,今兒個的宮宴,估計就有的看了。”單齊勇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對盧立人的話深感不解,京城都已經傳遍了,陸言蹊若不是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現在準得去太子府鬧上一鬧。
這話最開始是從夏思浩和周信鴻口中傳出來的,誰都知道,京中的陸小霸王,就和這倆人能玩兒在一塊兒,這話的可信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既然是不願,又何來的求仁得仁?
嘖嘖,你們看看,陸言蹊那身打扮。”說著盧立人隱晦地掃了一眼陸言蹊,眼神中掩藏著一絲褻玩。
聽見盧立人的話語,其他三人也隱晦地看了一眼陸言蹊,可是都沒有明白盧立人話中的意思:“這不是他慣用的打扮嗎?”
今天的陸言蹊,雖說在家裏認真地考慮過了服飾的搭配,但是與他平常的風格,並無二異,也難怪單齊勇等人無法理解盧立人話語中的意思了。
嘖嘖,一看你們就沒有去過蘭閣。”盧立人見三位好友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意味,立馬一臉神秘莫測。
其它幾人聽到“蘭閣”二字,臉色也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蘭閣”名字看似高雅,實則不然,若說南街上有哪家能與上汐所在春風一度樓較量一二的話,也就非蘭閣莫屬了,而其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為春風樓中有最美的姑娘,而蘭閣……則是擁有最媚的小倌。
見好友們現在的臉色,盧立人立馬露出了一個“大家都懂”的神情,接上了一句:“嘖嘖,蘭閣最近新來了一位,叫夙玉的公子,說是豔壓群芳,那一身紅衣,依我看,還不及……”
盧立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眼神卻早已向陸言蹊的方向飄去,其他人仔細一摸咂,的確是這樣,除了做皮肉生意的,哪個正經的男人會一天到晚著一身紅裳?再加上陸言蹊那張比尋常女子還漂亮的臉……
嘖嘖,盧兄你不說還好,你這麽一說……”範陽此時反應了過來,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氣血有些翻騰。
沒錯了,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單齊勇點了點頭,手中的玉佩一丟,對盧立人的話頗為讚同。
賀明才則和盧立人相同,經常出入花柳之地,一瞬間,立馬明白了盧立人話中的深意:“夙玉我知道,就不知道陸小公子和夙玉比起來……啊”
然而就在賀明才的話才說道一半時,就感覺到背上一吃痛,整個人都向前摔去,還沒等賀明才回頭看看是怎麽回事,就聽到了單齊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