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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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超過6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陸言蹊這話, 若是說給不認識的人聽, 估計還能哄住人, 畢竟比起陸言澤人高馬大的樣子,陸言蹊簡直可以說得上是“弱不禁風”了,可惜,在場的人, 沒有誰不了解陸言蹊的尿性。

    果然,一聽到陸言蹊這番狡辯, 雲婉儀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小兒子的額頭:“你還說,你大哥哪兒敢欺負你啊?從小到大你大哥哪件事不是讓著你的?”

    被戳穿了陸言蹊也不尷尬,都是自家人,他是什麽樣子的, 家裏人還不都是心知肚明?立馬轉頭望了望門口, 試圖轉移話題:“催促起了雲婉儀:“娘, 時間快到了, 我們快出發吧!”

    哼!”不用說, 也能知道,這一聲冷哼,來自從剛剛開始就臉色不太好的大哥。

    在感受到小弟因為自己這一聲冷哼望向自己的目光時, 陸言澤同樣回給了陸言蹊一個沒好氣的眼神:急什麽急?安景行那小子有什麽好看的?

    在讀懂大哥眼神中的意思後, 陸言蹊摸了摸鼻子, 決定什麽話也不說。吃醋的大哥什麽的, 簡直是太可怕了!

    雲婉儀見狀,也不阻攔,笑嘻嘻地看著兄弟二人你來我往地打機鋒,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小兒子在大兒子手中吃癟。

    二哥今年還是不回家嗎?”看著大哥不太好看的臉色,陸言蹊決定找點話題,轉念就想到了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二哥。

    言修前幾日傳信回來,說是有事耽誤了,隻能爭取在小年夜之前回京。”雲婉儀點了點頭,二子陸言修喜自由,朋友遍天下,常年在外遊學,除了過年,就沒見他著家,甚至去年到了過年的時候,也沒回家,“這次托言蹊的福,你二哥可能要在京城多待上一段時間了。”

    雲婉儀現在對於賜婚的事業看開了,原因無非是看陸言蹊對這件事並不抗拒,既然小兒子本人都不抗拒,雲婉儀自然也就依著陸言蹊了。

    那我就能好好和二哥聊聊了,這次二哥出去了這麽久,一定見識到了不少新鮮的事情。”陸言蹊點了點頭,眼中也帶上了笑意,雖然二哥常年不在家,但是對於陸言蹊的寵愛,卻絲毫不必陸家的其他人少。

    哼!”果然,一聽陸言蹊這話,陸言澤又是一聲冷哼,老二那個笑麵狐狸有什麽好的?常年不著家!

    見陸言澤的臉色越來越差,陸言蹊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大哥哪兒都好,就是有些時候,像小孩似的,無奈,陸言蹊戳了戳大哥的肩膀:“當然,我最喜歡的,還是大哥了!”

    哼!”回應陸言蹊的,同樣是一聲冷哼,隻不過這一次,陸言澤的臉色,比起剛剛來說,好上了不少。明顯是被陸言蹊的話給哄好了,這麽好哄的陸言澤,也難怪陸言蹊從小能夠“欺負”他到大了。

    看著兩個兒子的互動,雲婉儀搖了搖頭,對於自己這個大兒子呆呆傻傻的樣子,有些無奈,看來自己這個大兒子,是別想在小兒子手中討便宜了。

    不一會兒,正在前行的馬車就停了下來,陸家下人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夫人。”

    聽到嚇人的聲音後,雲婉儀掀開窗上的簾子向外看了看,才轉頭望向車上的兩個兒子:“到了,下車吧,從這道門開始,就不能再坐馬車了。”

    嗯。”陸言蹊和陸言澤也知道,過了下馬碑,就需要步行了。

    陸言蹊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看著眼前皇宮的大門,如同記憶中一樣巍峨,也如同記憶中一樣,令人望而卻步……

    言蹊?”雲婉儀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小兒子望著眼前皇宮的大門,眼中的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也讓外人能夠輕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受到那一絲薄涼與悲壯。

    嗯?”聽到親娘的聲音後,陸言蹊從回憶中回過了神,“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兒,一時間看得有點入了神。”

    陸言蹊這話倒不是作假,這一輩子中,陸言蹊上一次來皇宮還是在九年之前。八歲的年紀發生了什麽,說不記得了,也能說得過去。

    雲婉儀聽到陸言蹊的話,雖然直覺覺得不對,剛剛小兒子的神情,分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樣子,不過看著小兒子的笑顏,雲婉儀卻沒有戳穿他的謊言:“這很正常,娘第一跟著你爹來的時候,也同樣看入了神。”

    以為瞞過雲婉儀的陸言蹊將心中的各種想法收了起來,專心跟著領路的宮人向宴會舉辦的宮殿走去。走在這條熟悉的道路上,陸言蹊發現,自己的心情居然異常的平靜。

    沒有怨恨,沒有不甘,甚至也不激動,即使知道即將麵對上輩子最大的仇人,陸言蹊內心深處也依舊毫無波瀾。大概是有恃無恐吧,知道了皇上內心深處的想法,甚至知道了皇上接下來的手段,自己又有什麽好怕的呢?再壞,也不會壞到上輩子家破人亡的地步,不是嗎?

    就在陸言蹊想著往日的種種之時,其中一名領路的宮女轉過身向雲婉儀彎了彎腰:“兩位公子從這裏進去就是了,夫人請隨奴婢到旁邊的殿內等候。”

    雖然在陸府,陸遠一房並不太注重男女大防,用膳之時也從未分開,但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陸遠一房除了雲婉儀就沒有別的女主人,陸遠自然舍不得夫人孤零零地一人用膳,也就沒了不同席的規矩。但是這樣的習慣,自然是不能用在宮宴之上的。

    在聽到宮女的話後,雲婉儀朝兩個兒子擺了擺手:“將軍已經在殿內了,快快進去吧,別讓將軍久等。”

    陸言澤與陸言蹊自然也是知道宮中的規矩的,向雲婉儀拱了拱手後,轉身向殿內走去。

    陸言蹊剛踏進大殿的門口,就看到了在殿內最深處的那抹絳紫色的身影,即使身上的宮裝滿身貴氣,也儼然一副儒雅貴公子,遺世獨立的模樣,不是安景行,又會是誰?

    而在陸言蹊踏入殿門的那一刻開始,殿內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就變得鴉雀無聲。許是感受到了殿內的變化,安景行皺了皺眉,向殿外望去,不知是誰,會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陸言蹊的身影直直地撞進了安景行這一回眸之中,紅衣勝火,映照著殿外的點點白雪,更是惹人注目。就在安景行思考著需要用什麽樣的表情去和陸言蹊對視之時,之聽陸言蹊冷哼一聲,轉身向殿中另外一邊走去,徒留下衣袖在空中劃出地一道豔麗的紅花。

    天知道陸言蹊是多想與安景行交換一個眼神,但是殿中驟然安靜下來的樣子,讓陸言蹊知道,現在殿中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他的反應。

    他陸言蹊何德何能能讓文武百官注目相迎?無非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自賜婚以來,京中的風言風語就沒斷過,跟何況這可是他在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和安景行會麵。

    果然,陸言蹊的這一聲冷哼之後,殿內的聲音又開始漸漸恢複起來,京中的勳貴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麽。

    望著向陸將軍走去的陸言蹊,安景行微微有些失神,眼中心中,滿滿都是剛剛陸言蹊冷哼的模樣,還是和以前在玄武大街上打馬而行之時一樣,那麽鮮活,那麽瀟灑自在。

    皇兄?”看著皇兄失神的樣子,安景卿輕輕拉了拉皇兄的衣袖。從剛剛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哥哥進來開始,皇兄似乎就變得有些不對了,見皇兄回過頭之後,安景卿終於可以開口問問了,“皇兄,那是誰啊?”

    那是你未來的皇嫂。”看著麵帶疑惑的皇妹,安景行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皇嫂?他就是陸言蹊?感覺……”安景卿說到這裏,腦袋歪了歪,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話可以來形容剛剛自己看到的那個人,終於,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比較貼切的詞語,安景卿眼睛亮了亮,“感覺好厲害啊!”

    聽到妹妹的話,安景行的嘴角勾了勾,摸了摸安景卿的腦袋,沒有再說話。

    對啊,很厲害,當著滿朝文武,京中勳貴的麵,說甩臉色就甩臉色,怎麽能不厲害?看著皇妹眼中的向往,安景行微微勾起的唇角有些凝固,眼中慢慢染上了一層深意——

    不用羨慕,以後,你也可以活得,這樣地肆意瀟灑!

    而在牆上兩個人眼中,安景行兩人的動作就變成了掙紮,陸·手法粗糙的蠢貨·言澤拍了拍陸風的肩膀,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幹得不錯!回去準備領賞!”

    陸風默默向後方退了半步,天知道作為一個百步穿腸的神箭手,剛剛在拋出麻布的一瞬間陸風的手抖得厲害,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娶廚房的小蠻,更是因為下麵的人的身份,這可是當朝太子啊!被知道了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大少爺,咱們現在是要去……”陸風指了指下方被套在麻袋中的兩個人,然後揮了揮拳頭,詢問著是否是現在就動手。

    陸言澤點了點頭,正準備讓陸風和自己一起下去動手,心中突然又冒出來了另外一個想法,一把將準備想下跳的陸風拉了回來:“你就在上麵待著!我非得親自教訓教訓他不可!”

    在陸言澤眼裏,安景行就是一個文弱的讀書人,可能身邊帶著的護衛有那麽一點功夫,估計也是一些花拳繡腿,更何況現在兩個人正在麻袋下掙紮不已,今兒個這個西元太子,自個兒是揍定了!

    說著陸言澤將陸風向後一推,直接將陸風推到了另一邊的牆外,一縱身就向下跳了下去。捏著拳頭,嘴上掛著走向在麻袋下“掙紮”的二人。

    秉承著小弟“反派死於話多”的教導,陸言澤一言不發就直接揮拳而上,本以為可以聽到安景行的慘叫,誰料到在拳頭接觸到麻袋的前一刻,下方突然衝出了一抹亮光,習武之人的警覺讓陸言澤快速將拳頭撇向一邊。

    還沒來得及觀察那一抹亮光是什麽,陸言澤隻覺得眼前一花,麻袋直接被從中間劃破,安景行二人從下方破布而出,哪有一絲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都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盯著陸言澤。

    你們……”陸言澤微微驚訝之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麻袋這東西,的確不靠譜,自個兒徒手都能撕開,更何況安景行的護衛帶了武器?不過這樣也好,套麻袋不符合他的作風,正麵揍才更加痛快!

    想到這裏,陸言澤立馬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拳頭一揮,也不管一旁向自己直麵攻來的暗月,直撲安景行而去。

    安景行向後倉惶退了兩步之後,暗月見機插入到了陸言澤麵前,擋住了陸言澤的攻擊。陸言澤也沒有再堅持於安景行,轉而攻擊起了暗月——剛剛安景行下意識的反讓陸言澤非常滿意,隻要他解決掉了暗月,那安景行還不是隻能等著自己揍他?

    想到這一點,陸言澤手上的動作就愈發地淩厲了,想要速戰速決。畢竟他的時間並不多,這一條巷子並不算隱蔽,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來,而安景行若是沒有在往常的時間抵達太子府,恐怕也會引來太子府的人前來尋找。

    就在陸言澤與暗月你來我往地交手的時候,安景行卻眯了眯眼睛:此人雖然手法卑劣,卻也有些聰明,至少不像以前的蠢貨一樣,隻蒙一條麵巾就來行刺,從手上裸露出的皮膚來看,應該是在身上也抹了一種進行偽裝的顏料。

    對戰暗月的招式雖然淩厲,卻在幾次即將要打中要害之時立馬收手,應該隻是想要將暗月製服,並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是不是可以推斷,眼前的人的目的,也不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就不知道是不是顧及自己太子的身份了……

    除了朝堂之上和自己政見不合的朝臣之外,自己鮮少與人結怨,而眼前之人武功不差,看樣子年紀也應該不大,應該會是誰呢?

    就在安景行在心中暗暗思索的時候,被陸言澤推下牆頭的陸風也重新跳了上來,剛跳上來的陸風就發現,本應該痛揍二人的大少爺,正在和太子的侍衛交手,而本應該被痛揍的太子,則站在一邊用看戲的狀態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

    我到底是下去,還是不下去?陸風看著被自家大少爺壓著打的暗月,一時間有些糾結。雖然可以看出暗月並不是大少爺的對手,可又因為大少爺的目的並不是將暗月打成重傷,而頻頻收手,導致久攻不下。

    自己要是不下去,大少爺今天的計劃可能就不會成功,但是大少爺剛剛說,想要親自收拾……咳咳,和太子殿下進行友好的協商,那自己下去會不會引起大少爺的不滿?若是大少爺感到了不滿又想要將廚房的小蠻許給自己那怎麽辦?可是話又說回來……萬一今天大少爺的計劃沒有成功,大少爺心情不高興的話,是不是也會將小蠻許給自己?

    就在陸風自我糾結的時候,對暗月久攻不下的陸言澤也覺得陷入了僵局,就在心中有些煩躁的時候,抬眼就看到陸風趴在牆頭看戲,一時間怒從心間起,直接大吼一聲:“你還不快給本少爺滾下來!”

    而聽到陸言澤怒吼的陸風,連忙跳下了牆頭,平時大少爺輕易不自稱“本少爺”說是什麽一聽就像二世祖,現在看來,估計是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

    有了助力加入戰鬥之後,路陸言澤很快就從暗月這裏脫了身,反身撲向了安景行。本以為現在就能聽到安景行慘烈的叫聲的陸言澤馬上就被現實給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