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雲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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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過4o%,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說著那人豎了豎大拇指,  順便朝問哈的人使了個眼色,  傳達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道理。

    聽到這話,即使是心有不滿,卻也隻能悄悄咽下,  同時對回答的人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便閉上嘴不再說話了。禦前行走這樣的人,哪兒是他這種平頭老百姓能惹得起的啊?

    而這個時候,重新活躍起來的街上隱隱傳來了人們的議論聲,夾雜在商戶的叫賣聲中,  這些討論聲不甚明顯,  卻也能讓人隱隱聽清:

    “剛剛那方向是去威遠大將軍府上啊!”

    “我看是!”

    “別是今上又給將軍府什麽賞賜了吧?”

    “我看懸,別忘了大將軍的那個小兒子,  可不是個省心的,昨兒個不是說把兵部侍郎家的兒子給打了一頓嗎?”

    “你是說那個小魔王啊?嘖嘖,  說不得,說不得!”

    “別說了,  那個小魔王,  哪兒是咱們能說的?”

    ……

    而在老百姓口中“說不得”的小魔王,  現在卻在家裏上躥下跳,企圖躲避懲罰。

    “爹,  生氣傷肝,  冷靜!”隻見一個長相豔麗的少年嘴裏念叨著這些話,  腳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一會兒跑到房子裏的柱子後麵,一會兒又從這邊的凳子跳到另外一邊,總之就是一刻都不肯停下來。

    而在少年的身後,一個長相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拿著一隻雞毛撣子追著滿屋子亂躥的少年,見追不上,隻能大聲訓斥:“6言蹊,你還不給我停下來!”

    這是小魔王的親生父親,威遠大將軍6遠。

    看著自己上躥下跳的小兒子,6遠一口氣差點兒沒接上來,這小子,從小就惹是生非,本事沒學多少闖禍的本領不小,今天不是揪了朝廷重臣的胡子,明兒個就是打了人家的孫子,每次認錯認得賊快卻絲毫不見悔改,惹急了說起理來還一套一套的,簡直比受害者還理直氣壯。

    果然,6遠這邊心裏還在嘀咕,那邊6言蹊就開口了:“爹,你這就不對了,我現在停下來不明擺著要挨打嗎?既然知道要挨打我為什麽要停下來?做人應該平心靜氣,你看看您現在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等等娘看到了又該念叨了。”

    6言蹊說歸說,說著還偷偷從桌上順了一杯茶水,說完之後便一口灌了進去,似乎剛剛說的那一大串話有多費口舌似的。

    6遠差點兒沒被自己小兒子這個樣子氣的一個仰倒,聽聽這是什麽話?明明是自己闖了禍結果到頭來卻倒打一耙,自己會無緣無故就打他嗎?犯錯的人理直氣壯,自己倒像是個不分是非的惡人。

    “爹,小弟又做什麽事惹您生氣了?”就在6遠準備繼續上前抓住6言蹊的時候,們外又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聲阻止了6遠的動作,這是6言蹊的大哥,6言澤。

    6言蹊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眼睛微微一亮,向門口望去,果然看到了自家大哥高大的身影,當即想也沒想,就從屋子裏的柱子後麵躥了出去,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了6言澤身後,確認自己安全之後,6言蹊再也不上躥下跳了,從大哥身後微微探了探頭,看著自己站在屋子中央的老爹:

    “爹,有什麽話咱不能好好說嗎?”嘴上雖然說著討好服軟的話,但是無論是那嘚瑟的語氣還是飛揚起來的眼神,都不像是在討好服軟的樣子。

    6言澤聽著自家小弟挑釁的語氣,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背過手將自己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弟摁回了自己的身後,才抬頭看著指著自家小弟手指顫抖的父親:“爹,小弟什麽樣兒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有什麽惹您生氣的地方,回頭我會好好說他的。”

    6遠看著自家大兒子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對小兒子做什麽了,當即將手裏的雞毛撣子丟到一邊,轉身直接坐在了屋子的主位上,對著自己的大兒子也沒了好氣:“你問問他昨天做了什麽!要不是今天早上我去上朝,我都還不知道他把人兵部侍郎家的兒子給揍了一頓!我問你,人家範陽怎麽惹著你了?”

    範陽自然就是被6言蹊揍了一頓的倒黴小子了。

    “你怎麽把別人範公子給揍了?”知道原因之後,6言澤轉頭看著自己的小弟,話裏的意思似乎是在責問,可是臉上和眼神裏卻是滿滿的縱容。

    要知道,現在6言蹊能夠成為京中人人都“不可說的小霸王”,6言澤可謂是功不可沒。

    在聽到自家大哥的指責後,6言蹊笑嘻嘻地抬起了頭:“沒什麽,就是看他不順眼。”

    語氣裏是滿滿的無所謂,臉上的神情也是滿滿的嫌棄,儼然一副對那個範公子極為瞧不上的樣子。

    相隔不遠,又是習武之人,6行對6言蹊的話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自己小兒子臉上是什麽表情了,當即又重新抓過了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雞毛撣子,準備起身向6言蹊走去,但是抬眼望到自己大兒子的身影之後,也隻能作罷。

    隻要大兒子在,他就別想動小兒子一根毫毛!想到這裏,剛剛才被6遠抓到手上的雞毛撣子又被他丟了出去。

    “別鬧……”聽到6言蹊的話之後,6言澤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反而拍了拍小弟的腦袋,讓他聽話,“說吧,因為什麽?”

    6言澤了解自己的弟弟,雖然平時素行紈絝,但是好歹也有分寸,總歸是不會無緣無故去揍別人一頓,一定是那個範陽做了什麽,惹自家弟弟不高興了。

    想到這裏,6言澤握了握拳,心裏暗暗盤算著,是不是什麽時候再去把那個叫什麽範陽的找出來,拖到小巷子裏套個麻袋?有這樣的大哥,也不怪6言澤每天在京城的大街上闖禍了。

    “就是看他不順眼!”6言蹊頭向旁邊偏了偏,表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總不能告訴哥哥自己是被範陽調戲了吧?

    即使自己的確是男生女相,而且從小就有人說自己長得像小姑娘,但是在自己成為“京城一霸”之後,就鮮少有人再這樣說了,突然之間冷不丁地被人調戲了一把,還是那個討厭的兵部侍郎的兒子,6言蹊當然是想也沒想,就帶著人將範陽當街揍了一頓。

    6言澤見問了兩次弟弟都是這樣的說法,也就不再追問了,因為他知道,即使是自己再問下去,6言蹊也不會改口,問多了還容易把他問惱,捏了捏6言蹊的耳朵,6言澤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從外麵兒又傳來了一個女聲。

    “6遠,你是不是又在對我的兒子做什麽了?”在將軍府裏敢對6大將軍直呼其名的,也就隻有將軍府的當家主母,6遠的夫人雲婉儀了。

    相當年雲婉儀在嫁給6遠的時候,也是一個知書達理謹遵三從四德的新婦,至於後來為什麽會越來越跑偏,以至於到了現在甚至還敢對著路大將軍大呼小叫,自然是和6遠的寵溺分不開了。

    這不,一聽到夫人的聲音,6遠立馬鬼上身似的將剛剛準備拿來抽6言蹊的雞毛撣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藏了起來,揚起了一個討好地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雲婉儀笑了笑:“夫人,你這可冤枉我了,我疼言蹊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對他做什麽呢?”

    說這話的時候,6遠還不忘向小兒子使了使眼色,讓他幫忙給自己說說好話。俗話說得好,慈母多敗兒,這6言蹊成為“京城一霸”的第二大功臣,自然就是他的親娘,雲婉儀了。

    在看到6遠想自己求救的眼神之後,6言蹊做了個鬼臉,理也不理自己的老爹,轉頭看著自己的親娘:“娘,我剛剛跑得一身汗,先去換身衣服,您和爹慢慢聊~”

    說著帶著嘚瑟的小尾音,6言蹊向6遠投去一個“我讓你剛剛追著我打!”的眼神之後,就顛兒一顛兒地跑出了大堂,順便還一把抓走了自己的大哥,留下了他爹和他娘在大堂裏大眼瞪小眼。

    聽到府中的大夫說從未見過如此症狀之後,6遠連忙拿了名帖進宮請了太醫。此時,6家人隻能寄希望於王良飛,希望王良飛作為太醫院院正,能夠知道兒子此時的病情應該如何應對。

    “下官……下官……才疏學淺,這6小公子的病情,下官……無能為力。”王良飛搖了搖頭,對6言蹊的病情,王良飛的確是束手無措,他從醫三十餘年,做了近十年的太醫院院正,自以為見過了不少疑難雜症,偏難怪病,但是6言蹊此時的脈象,他卻是第一次見。

    “什麽?”比起6遠還能保持鎮靜,雲婉儀就顯得失控了許多,看著躺在床上又進氣兒沒出氣的小兒子,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地向下倒去。若不是站在身旁的6遠見狀不對,一把扶住了雲婉儀,恐怕雲婉儀會直接倒在地上。

    王良飛的話不僅讓雲婉儀臉色很難看,就連6遠,也變了臉色,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言蹊十二歲那年,太醫也是這樣一句話,“才疏學淺,無能為力。”

    “6夫人不必擔憂,令公子的脈象雖然奇怪,但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暫無性命之憂。”見到雲婉儀的情況,王良飛也嚇了一跳,別6公子沒有治好,6夫人又倒下了,連忙出聲安慰。

    此時王良飛說的也是實話,雖說現在6言蹊的脈象非常奇怪,但是不難看出的,並沒有性命之憂。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6言澤喃喃地重複著,若說從太醫進門開始到現在,6家最為冷靜的人,就屬6言澤了。

    原因無他,小弟昨兒個才說自己要裝病,今兒個就真的病了,任誰看都是6言蹊自己的安排,但是在剛剛王太醫說出“才疏學淺”“無能為力”時,6言澤是真的慌了,言蹊就算是再會演戲,又怎麽能夠瞞過太醫的眼睛?

    再加上此時王太醫說的是“暫無性命之憂”,這個“暫”指的又是多久?現在小弟的情況,真的是在演戲嗎?看著躺在床上的6言蹊,6言澤也有些坐不住了。

    “是,但是若是6小公子一直這樣的話……”王良飛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全,但其中的意思卻極為明顯。

    “三少爺此時的狀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6言澤雖然心中“言蹊在裝病”這個信念已經開始漸漸動搖,但是還是抱有一線希望,他相信世界上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昨天言蹊明明說過,是為了想要出門玩兒,才會裝病的。

    觀言聽到這話,連忙上前,彎了彎腰:“昨兒個休息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兒個早上到了巳時的時候,少爺還沒有叫人進來伺候,小的才進來,等進來的時候,少爺已經是這樣了。”

    觀言現在也很傷心,不僅是因為自家主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下人也難逃責任,更是因為觀言也非常喜歡自家少爺。

    雖然6言蹊在外的名聲不好,甚至還是京城中的一霸,但是作為貼身伺候6言蹊的人,觀言知道,自家的少爺,根本沒有外人說的那麽不堪,有些時候,聽見外人批評少爺如何如何,觀言都有些憤憤不平,他們根本不知道少爺有多好。

    少爺不僅很好伺候,而且對下人也從來賞罰分明,上次知道了在門外伺候的觀景因為家中母親病重,少爺還拿出了銀子給觀景,直接給觀景放了假,讓觀景好好照顧母親。少爺可以說是勳貴家族中,最好伺候的主子了。

    “昨兒個三少爺有什麽反常的地方嗎?或者說了什麽嗎?”此時6言澤的心中還抱有一線希望,昨天小弟隻說了自己要裝病,並沒有說自己要如何裝病,若是小弟自己安排的,應該會對自己貼身伺候的小廝透露一二。

    觀言仔細回想了昨晚少爺的狀況,確定沒有什麽自己遺漏的地方之後,搖了搖頭:“沒有,都和往常一樣,從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少爺就沒再出過門了,昨天晚上給老爺夫人請安之後,就一個人待在屋裏,那段時間少爺向來不要人伺候,戌時讓我們進來伺候洗漱的時候,也和往常沒有差別。”

    6言澤聽到“從賜婚聖旨下來之後,少爺就沒再出過門了。”時,手中的拳頭緊了緊,昨兒個小弟還說過幾天就能夠出門和好友一起玩鬧了,今天怎麽就……

    6言澤和觀言的這一問一答的時間,讓雲婉儀冷靜了下來,漸漸地恢複了理智,卻也隻能靠著6遠才能看看保持坐穩的狀態:“能開藥嗎?”

    “不清楚小公子的病因,下官無法對症用藥,隻能暫時紮針,看看能否緩解小公子此時的狀況。”聽到雲婉儀的話,王良飛搖了搖頭,不清楚病因,誰敢胡亂用藥?

    “有勞王大人了。”即使心中著急,雲婉儀也知道,此時他們也隻能聽從太醫的建議。

    剛剛觀言的話,6遠和雲婉儀也聽得一清二楚。使知道此時兒子的狀況於賜婚無關,雲婉儀也止不住有些怨恨,忍不住想要去想,若是沒有這道聖旨,兒子就不會整天閉門不出,說不定此時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狀況。

    “老爺。”就在雲婉儀心中忍不住在設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說!”兒子的病情讓6遠有些暴躁,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不耐。

    6高聽到老爺如此語氣,忍不住縮了縮,卻還是將手中的拜帖遞了進來:“太子剛剛到府上了,說是得知了小少爺病了,前來探望。”

    “不見!”心中才在想著若不是這道聖旨,言蹊說不定就不會如此,念頭還沒從腦海中散去,就聽到了這樣的話,雲婉儀語氣難得有些難聽。

    “夫人……”6遠握了握雲婉儀的手,示意她不可如此,而雲婉儀感受到手中的力道之後,也恢複了理智,太醫還在這裏,太子是君,將軍府是臣,自己這個態度,若是王太醫回去說些什麽,不就是將將軍府放在火上烤嗎?

    想到這裏,雲婉儀深吸了一口氣,臉色緩了緩:“太子殿下現在在哪兒?”

    而正因為女主人一句“不見”而臉色有些為難的6管家,連忙躬了躬身:“還在正廳。”

    “我去迎一下太子,夫人看著言蹊就好。”說著,6遠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雲婉儀的肩膀。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6遠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此時雲婉儀不待見太子?別說是雲婉儀,就連他,也不待見,但是王良飛還在這裏,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不然,言蹊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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