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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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過4o%,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雖說安景行對6家人說的是自己與白石曾有一麵之緣,可兩人實際卻是莫逆之交,  所以回府之後,安景行也沒有掩蓋自己心中的疑惑。

    “去去去!什麽病啊!你見過誰生病病成那樣的?這分明是毒!”白石也沒有對安景行隱瞞什麽,  擺了擺手,  走到了桌前坐了下來,  毫不客氣地替自己倒了杯茶。

    “不可能!”安景行皺了皺眉,6家和平常的大家族不一樣,  6家人口簡單,偌大的威遠將軍府隻有6遠以及他大哥兩房人,  6遠隻有雲婉儀這一個妻子,別說是小妾,就連通房丫鬟也沒聽說過有一個。

    而從剛剛在6府觀察的情況來看,6將軍這一房人,  應該是在一起用膳。人口簡單,用膳統一,  怎麽可能會莫名其妙就中毒了?

    白石白了安景行一眼,  對於安景行的話有些不置可否,自己摸出來的脈象不會有問題,  若不是知道安景行的性格,  白石這都要認為安景行這是在質疑他的醫術了:“有什麽不可能的?6公子的脈象顯示就是中毒!就是不知道誰會下這種毒……一點用處都沒有。”

    “這種毒?有什麽問題嗎?”安景行自然也是明白白石的醫術有多高深,  若不是白石,  自己一母同胞的五弟,  此時墳頭的草估計都有一人高了。既然白石如此篤定,那麽應該是沒有出錯的。

    “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也沒什麽用,與其說是毒,還不如說是藥,藥方是我那師弟想出來的,最開始的作用是用來裝病。”白石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想到什麽不好的回憶。

    安景行想到了許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樣一種:“裝病?”

    “咱們一師門都是學醫的,若是望聞問切哪一點有了破綻,都會被察覺到,為了不露破綻地裝病,這東西我小師弟當初還研究了不短的時間,於身體倒是沒什麽害處,就連服藥之人,也隻會感覺是睡了一覺,就是外人看起來覺得凶險,過個三五天的,自然就好了。”白石擺了擺手,這東西若不是當初在師弟那地方見過,今兒個自個兒也會被難住。

    就是不知道,6家公子的這個藥方,是從什麽地方拿到的了,畢竟當初,就連師父,也沒能從自己師弟口中,問出具體的藥方。

    “那你給6將軍的藥方?”安景行可沒忘記,剛剛白石是用給6遠的那張藥方換了自個兒書房裏的那套孤本。就是因為自己所說的那句“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就一張普通的補藥……而……已……”白石說到最後,眼睛瞄到了被放在書桌上的那一套孤本,最後兩個字音量小得幾不可聞,在安景行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箭步衝到了書桌前,將孤本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反正你的要求我也達到了,沒事兒的話我就去休息了,明兒個我還得替你弟弟診脈呢!”

    說著,白石連忙從安景行的身邊躥了出去,那靈活的樣子,哪兒像花甲之年的老年人?

    對於白石的動作,安景行也未曾阻止,白石拿走的,是一套前朝太醫院院正留下的手劄孤本,醫書這東西,於他無用,本就是為白石準備的,要走了也就要走了。

    但是對於剛剛白石的話,安景行倒是有些念念不忘——裝病?

    若是真如白石所說,此藥於身體無害,並且三五天之後藥效就會消散,那就不應是仇家下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言蹊自己做的。

    但是從6家人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是不知情的,因為無論是6將軍還是6夫人,亦或是6大公子的,臉上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擔憂,都不似作假。那這件事就應該是言蹊自己所做了?言蹊為什麽要這樣做?

    “病危啊?這不正好,剛好可以擺脫那個……”

    此時,安景行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得知言蹊病危之時,夏一鳴的反應。正常人都會這樣想吧,那反過來想,是不是言蹊,也是想要用病危之事,來擺脫與自己的婚約?

    ……

    對於安景行的想法,6言蹊此時時毫不知情,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大呼冤枉。

    此時的6言蹊,其實也不如白石所說的那麽輕鬆——

    6言蹊隻覺得自己全身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禁錮著,絲毫沒有辦法掙脫,而前世的種種,如走馬觀花似地從自己眼前劃過。

    6言蹊又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屍骨無存的畫麵,看到了自己父母白人送黑人聲嘶力竭的痛苦,看到二哥因為聽聞大哥的死訊,匆匆趕回,卻還沒等到大哥入土為安,就被皇上一張“滿門抄斬”的聖旨送上了斷頭台。

    而這中唯一的溫情,大約隻有自己剛進入太子府之時,安景行對自己的有應必求,而自己卻因為婚事斷了仕途而對安景行滿腹恨意,對安景行的示好不僅毫不領情,反而認為這是安景行對自己的挑釁……

    到了最後,6家敗落了,本以為安景行也會如同他人一樣,一腳將自己踹開,誰知他不僅沒有這樣做,反而不停地為6家奔走著,即使因為6家的原因被皇上降了罪,也沒有絲毫後悔。

    後來……

    看到後來生的事,6言蹊心中一痛,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不……不……不要……”

    “小弟?”6言澤聽到動靜之後,連忙點燃了屋內的蠟燭,抬眼就看到了弟弟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來的畫麵。

    當即6言澤也來不及為小弟醒了而高興,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小弟的床前,拿過了一旁的毛巾,遞給了6言蹊:“生什麽了?”

    6言蹊此時還沉浸在剛剛的夢中,看著坐在自己床前一臉擔憂的大哥,腦袋裏並沒有怎麽轉過彎來,還停留在最後大哥屍骨無存,同行的士兵隻送回來了一個頭顱的畫麵。

    “大哥!”6言蹊沒有接過大哥遞過來的毛巾,反而一個飛撲撞進了6言澤的懷中,死死地抱住了6言澤,這一聲叫喊中,隱約含著哭腔。

    6言澤從來沒有見過小弟這樣,雖說從小小弟就是被嬌養著長大,但是好歹生在將門,從小見到的都是鐵錚錚的男兒,6言蹊從小就沒有為任何事情哭過鼻子,即使是被年長自己的人欺負了,回頭隻會帶上自己將別人欺負回來,再趾高氣揚地宣布自己是有後台的,又何時出現過現在的狀況?

    “怎麽了?言蹊你別哭,誰欺負你了?大哥替你欺負回來!不行我們就去將6家軍帶上,揍死他丫的!”見到小弟這樣,6言澤有些慌了,抱著小弟,手上一下一下笨拙而輕柔地撫著小弟的背脊,想要安撫他的情緒。

    6言蹊在感受到從大哥身上傳來的溫度之後,本來已經漸漸恢複了理智,卻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鼻頭一酸,眼中的眼淚差點兒掉落下來,若不是不想讓大哥察覺到端倪,6言蹊當場就想抱著大哥好好地哭一場。

    “沒有,就是剛剛做了個噩夢,有點害怕……”說著,6言蹊從6言澤的懷中退了出來,低了低頭,似乎因為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趕在6言澤開口之前,6言蹊連忙轉移了話題,“大哥怎麽會在我房中?”

    6言蹊轉移話題的舉動,讓6言澤覺得,小弟這是在害羞,也就沒有深究,反而戳了戳6言蹊的腦袋:“你還說!今兒你不知道怎麽了,突然病得很嚴重,把我們都嚇壞了,若不是見娘太累了,我勸爹將娘帶回去休息,現在可不止我在你房中!”

    6言蹊愣了愣,見大哥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我那個……我昨天……不是給你說了嗎?今天……裝病來著……”

    6言澤怎麽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小弟今日白天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是裝的:“你裝的?太醫院院正王大人還來過……”

    “你信那個庸醫的話做什麽?”6言蹊聽到王良飛的名字後,直接打斷了大哥的話,反而想到了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你沒有告訴爹娘嗎?”

    “府醫和大夫都診過脈了,我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王太醫已經在府上了,王太醫說無能為力,我以為你是真病了……”6言澤有些底氣不足,說著說著,音量越來越小,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我病了肯定是要請大夫的,不請太醫怎麽告訴皇帝我病了?作戲當然要做全套了!算了,既然爹娘都睡了,那就明日再說吧。”6言蹊說著擺了擺手,裝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讓皇帝知道,不做的像一點,怎麽能讓皇帝相信?不過居然把王良飛派來了,看來皇帝,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這麽蠢嘛……

    看著小弟滿不在乎的樣子,6言澤突然想到了安景行,知道他來過了,小弟應該會高興的吧:“對了,今日太子還來過了。”

    “稍安勿躁。”安景行驚奇地摸了摸自己頭頂的破布,自己的弟弟看來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已經準備用上這麽卑劣的手法了嗎?

    不過今天安景行的心情不錯,決定配這個手法粗糙的蠢貨玩兒玩兒。

    而在牆上兩個人眼中,安景行兩人的動作就變成了掙紮,6·手法粗糙的蠢貨·言澤拍了拍6風的肩膀,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幹得不錯!回去準備領賞!”

    6風默默向後方退了半步,天知道作為一個百步穿腸的神箭手,剛剛在拋出麻布的一瞬間6風的手抖得厲害,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娶廚房的小蠻,更是因為下麵的人的身份,這可是當朝太子啊!被知道了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大少爺,咱們現在是要去……”6風指了指下方被套在麻袋中的兩個人,然後揮了揮拳頭,詢問著是否是現在就動手。

    6言澤點了點頭,正準備讓6風和自己一起下去動手,心中突然又冒出來了另外一個想法,一把將準備想下跳的6風拉了回來:“你就在上麵待著!我非得親自教訓教訓他不可!”

    在6言澤眼裏,安景行就是一個文弱的讀書人,可能身邊帶著的護衛有那麽一點功夫,估計也是一些花拳繡腿,更何況現在兩個人正在麻袋下掙紮不已,今兒個這個西元太子,自個兒是揍定了!

    說著6言澤將6風向後一推,直接將6風推到了另一邊的牆外,一縱身就向下跳了下去。捏著拳頭,嘴上掛著走向在麻袋下“掙紮”的二人。

    秉承著小弟“反派死於話多”的教導,6言澤一言不就直接揮拳而上,本以為可以聽到安景行的慘叫,誰料到在拳頭接觸到麻袋的前一刻,下方突然衝出了一抹亮光,習武之人的警覺讓6言澤快將拳頭撇向一邊。

    還沒來得及觀察那一抹亮光是什麽,6言澤隻覺得眼前一花,麻袋直接被從中間劃破,安景行二人從下方破布而出,哪有一絲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都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盯著6言澤。

    “你們……”6言澤微微驚訝之後,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麻袋這東西,的確不靠譜,自個兒徒手都能撕開,更何況安景行的護衛帶了武器?不過這樣也好,套麻袋不符合他的作風,正麵揍才更加痛快!

    想到這裏,6言澤立馬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拳頭一揮,也不管一旁向自己直麵攻來的暗月,直撲安景行而去。

    安景行向後倉惶退了兩步之後,暗月見機插.入到了6言澤麵前,擋住了6言澤的攻擊。6言澤也沒有再堅持於安景行,轉而攻擊起了暗月——剛剛安景行下意識的反讓6言澤非常滿意,隻要他解決掉了暗月,那安景行還不是隻能等著自己揍他?

    想到這一點,6言澤手上的動作就愈地淩厲了,想要戰決。畢竟他的時間並不多,這一條巷子並不算隱蔽,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來,而安景行若是沒有在往常的時間抵達太子府,恐怕也會引來太子府的人前來尋找。

    就在6言澤與暗月你來我往地交手的時候,安景行卻眯了眯眼睛:此人雖然手法卑劣,卻也有些聰明,至少不像以前的蠢貨一樣,隻蒙一條麵巾就來行刺,從手上裸.露出的皮膚來看,應該是在身上也抹了一種進行偽裝的顏料。

    對戰暗月的招式雖然淩厲,卻在幾次即將要打中要害之時立馬收手,應該隻是想要將暗月製服,並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是不是可以推斷,眼前的人的目的,也不是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就不知道是不是顧及自己太子的身份了……

    除了朝堂之上和自己政見不合的朝臣之外,自己鮮少與人結怨,而眼前之人武功不差,看樣子年紀也應該不大,應該會是誰呢?

    就在安景行在心中暗暗思索的時候,被6言澤推下牆頭的6風也重新跳了上來,剛跳上來的6風就現,本應該痛揍二人的大少爺,正在和太子的侍衛交手,而本應該被痛揍的太子,則站在一邊用看戲的狀態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

    我到底是下去,還是不下去?6風看著被自家大少爺壓著打的暗月,一時間有些糾結。雖然可以看出暗月並不是大少爺的對手,可又因為大少爺的目的並不是將暗月打成重傷,而頻頻收手,導致久攻不下。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