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有持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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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訂閱過4o%,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恭喜靜王殿下, 賀喜靜王殿下!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那太子對您的威脅就更小了!”範華榮看到安承繼滿麵笑容的樣子,立馬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向安承繼拱了拱手, 朝他祝賀。
要說除了靜王之外還有誰對這道聖旨滿意不已, 那就非範華榮莫屬了, 昨天他因為6言蹊打了自己的兒子參了6遠一本, 誰知道聖上沒有懲罰6遠反而責備自己小氣, 本以為這件事隻能這樣忍氣吞聲地過去了,誰知道峰回路轉,下午皇上就給了這麽一道賜婚聖旨。
即使這道聖旨不是為了給兒子還一個公道, 卻也不妨礙範華榮現在興奮的心情:隻要6言蹊倒黴了, 範華榮就覺得痛快!
有了範華榮這一個開頭,屋子裏另外幾個人也66續續地站了出來,無非是說著恭喜靜王的話,屋內也因為這些道喜的聲音,而變得喜氣洋洋。
這對於安承繼來說的確能算是天大的喜事, 現如今, 安承繼在朝堂上與安景行平分秋色, 隻不過與安承繼憑借帝王的寵愛不同, 安景行憑借的是自己太子的身份, 以及占了嫡長的優勢。
但即使是這樣, 安承繼的地位也一直沒能過安景行,每次一說到太子,即使是不喜太子的朝臣,也隻能說上一句“無功無過”。
無功無過,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靜王隻能是靜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太子,即使皇上再寵愛他,太子的無功無過也不能讓皇上廢太子,太子的無功無過就能夠讓太子永遠是太子,甚至以後繼承大統!
每每想到這裏,安承繼就憤怒不已,安景行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占了個嫡長!不就是有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外祖?更何況,就連他那個從龍之功的外祖,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庶民!安景行又憑什麽一直占著太子的位置不放?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且不說6言蹊現在闖禍的本事,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無功無過”的太子,就會變得有過無功,就說太子正妃是一個男人,那麽嫡子就沒了保障,到時候……太子還能不能是太子,可就得兩說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向靜王道賀的時候,突然傳出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這是景王座下的第一幕僚,也是靜王最為信任的智囊——柳源。
聽到柳源的聲音之後,靜王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這才看向屋內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柳先生?”
要說靜王這個人有哪一點好,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明白自己雖然有些才華但是遠不到能穩坐江山的地步,所以就格外地禮賢下士,同時也招攬了不少有才之士。
從他對柳源的態度也可以看出,對於有能力的人,他是非常尊敬的。
“威遠大將軍大權在握,在武將中頗有威望。俞正羲雖然已退出朝堂,但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曾任內閣輔及太子太傅,以至於現在俞家在文臣當中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要是太子因為這個婚約將6家拉攏了起來……”柳源說著皺了皺眉頭,接下來的話沒有說明,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是柳源在知道昨日的賜婚聖旨之後,就一直擔憂的事情,在他看來,依照皇上的睿智,是不會樂意這樣的情況生的,又為何偏偏要選擇給這兩個人賜婚?雖然說不上吃力不討好,但是這一道聖旨,也一定會讓6家,心存怨氣。
若是隻單純的想要給太子賜予一個男妃,又為何偏偏是6言蹊?
誰料安承繼聽到柳源的話,沒有絲毫擔憂,反而笑了笑:“先生多慮了,其實這道聖旨,是母妃求下的。”
許是怕自己的兒子也有這樣的擔憂,今日下朝的時候,貴妃娘娘就將安承繼叫了過去,告訴了他這一道聖旨的來源,好讓兒子安心。
知道緣由後,柳源也真正放心下來了,貴妃娘娘能夠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寵冠後宮,其心機與手段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麵上也沒有因為猜錯事而顯得尷尬,隻是了然地帶了點頭:“既然是貴妃娘娘請下的聖旨,的確是柳源多慮了。”
“就是可惜了,聽說6言蹊長得還不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之後,屋內的人也開始放鬆了下來,討論之中,甚至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猥瑣。
靜王聽到這明顯不懷好意的戲謔,卻沒有阻止:自從三年前6言蹊無緣無故把他揍了一頓之後,他對6言蹊就心有不滿,但是為了6家,也隻能一直隱忍,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靜王自然也是心中暗喜的。
既然靜王沒有阻止,自然也就是默認了他們的玩笑,立馬就有人接過了話茬:“可不是?從小就男生女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呢!”
說著,此人還露出了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這也是對6言蹊極為看不上的一員,而追其原因嘛?則是因為6言蹊曾經和他的弟弟賽馬,結果完全不遵守規定,讓他弟弟從馬上跌落了下來,以至於瘸了一隻腿!
“對啊,我還聽說……”
一時間,屋子裏充斥在低級的調侃,而靜王還沒有現,在他的陣營中,幾乎所有人都和6小公子有仇,不是因為兒子,就是因為孫子,要不就是因為兄弟姊妹,總歸,就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都曾經被6小公子狠狠地“照顧”過。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京城中的小霸王,有多麽地招人恨了。
……
而另外一邊,西元太子府書房:
安景行望著手中的信紙上的內容,從昨日開始就有些興奮的心情終於漸漸冷落了下來。
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原來竟然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嗎?自己願意,可惜言蹊卻不願意嗎?也是,不說言蹊身為男子,就說自己這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誰會願意嫁給自己,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安景行溫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手指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開始漸漸用力,就連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捏出了褶皺,也沒有讓安景行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而站在一旁的暗月,看著安景行手中快要被捏破的信紙,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主子?”
信紙是暗月送來的,上麵記錄著的什麽,暗月自然也是清楚的,見自家主子對6言蹊接旨時的反應如此在乎,暗月心裏也在暗暗著急。
“你說……他是不願意的吧?飛來橫禍……”安景行低聲喃喃著,這一頁信紙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心上。
本以為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卻不料終究還是大夢一場。強迫始終是強迫,即使最後遂了願,也不能改變這醜陋又肮髒的事實。
暗月有些後悔剛剛自己衝動開口的行為了,現在聽著主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的話,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別人不知道,身為安景行的近衛,暗月對於主子的心思多少也能猜中一些,平時能收到6小公子的消息的時候,主子的心情都能好上許多,6小公子昨天的表現,注定要讓主子失望了。
主子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暗月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即使心裏急,暗月也不知道能夠用什麽方法來讓主子好過一些,他從小學習的是護衛殺人之術,對於安慰人,著實是不在行。
可安景行畢竟是安景行,在不得父皇寵愛,又無生母外家庇護的情況下,能夠十年如一日地穩坐東宮,其人自然不會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無欲無求:“不願意又如何?聖旨已下,6家還能抗旨不尊不成?”
說著,安景行衣袖一甩,手中的信紙輕輕飄了出去,正好擦過桌前跳躍的燭火,燃起一叢火花之後,便成為了灰燼,散落在了地上。
即使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從安景行的眼中也能看出,他還是在意的,自然是在意了,這是自己十三年前就放在心上,兩年前放在心尖的人啊,又怎麽會絲毫也不在意?
“今日有勞王大人了。”即使雲婉儀很想讓王良飛直接留下,隨時觀察言蹊的病情,但是她也知道,這不合規矩。
按照曆來的規矩,太醫院院正,隻為皇上一人診治,今日能來,已經是破了例,若是再將人留下的話,就太不識好歹了。
“夫人哪裏的話,這是下官分內的事,夫人留步,不必遠送。”王良飛擺了擺手,示意雲婉儀不必再送,太子可還在旁邊看著呢。
雲婉儀聽到這話,也沒有堅持,看了6管家一眼:“那就讓管家送王大人出去吧。”
6管家得了夫人的眼神,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將王太醫送至正廳的時候,從一旁的小廝手中接過了一個錦盒:“今日之事,勞煩王大人了,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還望王大人務必收下。”
說著,6管家將手中的錦盒遞了出去,而王太醫也沒有客氣,對身旁的藥童擺了擺手,示意他將錦盒接下:“夫人太客氣了,那下官,就卻之不恭了。”
王太醫知道,這一個錦盒,不僅僅是給他的謝禮,更是給他的封口費,6家人並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對於太子殿下的態度,而這也是為什麽,6管家會說“務必”的原因。
在另外一邊,6言蹊的房中,隨著王太醫的離開,屋內的氣氛也變得愈地詭異:
屋內唯一的外人走了,6家眾人也就不再做著表麵功夫,看向安景行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而最先開口的,不是脾氣暴躁的6遠,反而是一向知書達理的雲婉儀。
“殿下,您也看到了,言蹊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招待不周之處,還望見諒。”此話從雲婉儀的口中說出來,可以說是極為不客氣了,這就差沒有指著安景行的鼻子說他是來搗亂的了。
一旁的6將軍及6言澤,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也不難看出,對於安景行的到來,他們是非常不歡迎的。
一方麵是因為賜婚之事,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王良飛走了,6言蹊的狀況卻也沒見好轉,一聲聲沉重的咳喘聲,直直地打在了6家眾人的心上,讓6家人揪心又無奈。
6家人的態度,安景行是倒不怎麽在意,反而衝著雲婉儀笑了笑,似是沒有聽懂雲婉儀話中的意思:“雲姨這是說的什麽話,言蹊是孤的未婚夫,現在病了,孤來看看,哪有什麽招待不周的?”
而安景行這一聲“雲姨”讓雲婉儀心中的怨氣消散不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閨中密友還尚在人世的時候所生的種種,想到了自己也是看著安景行長大的……想到這裏,雲婉儀的臉色緩了緩,沒有再開口說什麽。
雲婉儀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了,但是6遠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殿下看也看過了,剛剛王大人的話殿下也聽到了,沒什麽其它的事的話,殿下就請回吧!”
比起雲婉儀的委婉,6遠就直接了許多,張口就直接送客。對於安景行的話,6遠是嗤之以鼻的,看看?看什麽看?他以為自個兒是大夫麽?看兩眼言蹊的病就能好?除了來添堵,還能做什麽?
若是其他人,被兩個主人接連送客,即使再好的修養,臉上也難免會掛不住,可是安景行的臉上不見絲毫尷尬,反而變得愈地隨和:“白老先生今日正在孤府上做客,若是6大人不嫌棄,可否請白老先生入府,為6公子診脈?”
安景行口中的白老先生,全名白石,因其頗高的醫術,在西元的名聲不斐,卻也因為其飄忽不定的行蹤,讓想要求醫的人們望而卻步,用白石的話說,萬事講究一個“緣”字,既然不能找到他,就說明病人與他無緣,無緣之人,不看也罷。
“殿下說的,可是白石老先生?”6遠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白石此人,成名四十餘載,卻從未踏足京城。
有人說他是不願與京中權貴為伍,也有人說是因為京城是白石的傷心之地,所以白石不願前來。
“是……景卿的病情時而反複,孤曾與白老先生有過一麵之緣,白老先生此番前來,是為了替景卿調養身子的。”安景行來之前,並沒有隻會白石,是因為在心中篤定,言蹊此時十有八.九是在裝病,豈料到了6府之後,言蹊居然是這種狀況。
看著躺在床上的6言蹊,安景行隱藏在寬大袖口下的拳頭緊了緊,難道他與言蹊的緣分,就隻有一紙婚書嗎?
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後,雲婉儀又驚又喜,覺得看到了希望,但是又想到了自己剛剛對安景行的態度,嘴張了張,卻怎麽也把請求的話說不出口。
此時6遠的臉上也有些尷尬,自己剛剛才說了送客,現在又讓人幫忙,即使6遠再不拘小節,臉皮也沒有厚到如此地步。
而6遠與雲婉儀好歹也做了二十幾年夫妻,自然是明白對方的不好意思,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向房內的另外一個人——6言澤甩了眼色過去,示意讓他開口,請太子幫幫忙。
而從安景行進門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個字的6言澤,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想開口讓安景行幫忙啊!但是隻要一看到安景行,6言澤就忍不住想到自己昨兒個套安景行麻袋的“光輝事跡”,他也心虛著呢,這怎麽開口啊?
將6家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特別是6言澤心虛的眼神,讓安景行心中大致有了譜,也不等6家人開口,先一步給了個台階:“暗月,去府中請白老先生,就說回頭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不得不說,即使6家有一個雲婉儀,在心機上,依舊比不過安景行,果然,聽到安景行的這樣一番話,6家人對安景行的態度,好上了不少,別的不說,至少在暗月出去之後,安景行得到了來自雲婉儀的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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