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黨同伐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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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過4o%,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是,  小的現在就去看看雷雲!”聽到這話,  觀言立馬將心中的好奇放了下來,轉頭向馬廄跑去,  生怕走慢了一步,又被自家少爺給敲一下。

    前段時間6言蹊的愛馬雷雲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麽東西,  一個勁兒地拉肚子,這可就苦了6言蹊房裏的下人們,  雷雲一直不好,  6言蹊的脾氣也就好不了,  好不容易前兒個好轉了,獸醫卻說還要養上一天,這可把6言蹊給急壞了,這不,今兒又提起來了。

    6言蹊提著蟋蟀一搖一搖地向院子外走去,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上了一絲諷刺:自己接旨的時候為什麽那副做派?還不明白嗎?當然是為了讓天下人看看,  看看當今是怎麽對有功之臣的,看看當今是如何亂點鴛鴦譜的!

    如果不讓自己的父親表達他的觀點,  如果接旨時不是那副做派,  又怎麽告訴天下人,6家的態度,  又如何向天下人表示,  6家忠心耿耿?

    ……

    當然,  這一道聖旨之下,心有不滿的,不僅僅是隻有6家人,與6遠一樣,同樣無法接受的,還有前太子太傅兼內閣輔,俞正羲:

    此時的俞府之內靜悄悄的,即使是平時喜歡聚在一起閑聊的廚娘們,都人人自危地收斂起了平時八卦的心思,生怕自己什麽地方做錯了事情,觸了主人的黴頭。

    而在全府上下,唯一一個有動靜的地方,就是俞家的家主——俞正羲的書房。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俞正羲衣袖一掃,直接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掃落在地,任由製作精美的茶具跌落在地被摔了個粉碎。

    而門外的下人們在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響之後,都打了個激靈,自從昨兒個開始,老爺的脾氣就變得暴躁了,今早還處置了兩個犯了錯的下人,現在是沒人想要觸主子的黴頭,但是聽到了聲響又不能不問,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哆哆嗦嗦地在門外應著:

    “老爺?”

    “滾!”俞正羲一個字打門外的下人,轉頭看著坐在位置上絲毫不受影響的安景行,緩了緩,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才重新開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喝茶?現在和我一起進宮!”

    就算是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也不難聽出,俞正羲心中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也是,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能輕易接受。

    而在俞正羲的對麵,端坐著一位眉眼如畫的男子,手中描金茶杯輕輕一碰,出叮咚一聲清響。神情怡然自得,衣袖中攏著一絲墨香,與一般的讀書人不同,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貴氣,而身上散著的淡淡的龍涎香似乎也在說明著主人的身份。

    “進宮說什麽?”安景行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既然外祖不喜歡,他不喝就是了。外祖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氣得不輕,自己是不是應該表現得義憤填膺一點?

    俞正羲簡直要被自己外孫這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氣得背過氣去:“自然是賜婚的事!先不說將一個男子嫁與你作為正妃是有多不合適,就說6言蹊那個人,成天惹是生非,真要進了太子府,你府上還不得翻天?”

    俞正羲說著將桌子拍的“啪啪啪”地響,言語之中滿是對6言蹊的看不上,也是,京城中誰提到6言蹊的第一反應不是皺眉?連帶著對6府的感官也不好,但凡6言蹊人品好一點點,俞正羲也不會這麽生氣,這不明擺著想要借著6言蹊毀掉安景行嗎?

    常言道娶妻娶賢,像6言蹊那樣的禍家精,別說賢良淑德了,就是讓他少闖點禍,恐怕都比登天還難!

    “他來我府上翻不翻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父皇不會收回成命。”安景行說著唇角彎了彎,想到了那個神采飛揚的少年,便心生歡喜,麵上帶了笑,襯得他眉眼愈溫潤。

    安景行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將6言蹊放在心中了,那一年宮中舉辦宮宴,安景行的生母還在,看著坐在6遠身邊粉粉嫩嫩一團的6言蹊,安景行就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時安景行的母親還拿婚約出來說過事,安景行那時雖然年幼,卻也明白了婚約的道理,甚至心裏想著,待自己長大了,就要履行婚約,將粉團子娶回家。

    後來安景行知道了,即使自己喜歡,也不能將粉團子據為己有,因為他是太子,他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而一國儲君的位置,也不允許他娶一個男人為妻。在認知到這一點之後,安景行隻能將年幼時,那一點點的少年心願,死死地壓在心裏。

    直到兩年前,安景行從鬧市中走過,看到那個在街上打馬而過的紅衣少年,安景行騰然現,當初的團子已經長大了,活得那麽張揚,那麽肆意瀟灑。

    本以為已經已經將心思放下的安景行才驀然現,他對當初的粉團子,還是喜歡的,即使粉團子,已經成為了小魔王。自那之後,安景行就忍不住想要去關注6言蹊的一言一行。

    雖然每次的消息傳回來,不是小魔王又闖禍了,就是小魔王又把誰誰誰打了、小魔王又仗勢欺人了,但是安景行依舊將這個小魔王放在了心上,甚至覺得6言蹊仗勢欺人的樣子,也那麽引人注目。本以為這隻會是少年時的一場不可言說的妄念,誰料父皇卻賜下了這一道賜婚聖旨。

    安景行看著暴跳如雷的外祖,自然是不會說自己非常滿意這場賜婚,怕給予這個一生操勞的老人家再一次刺激。

    “是外祖沒用……”俞正羲在房間裏轉了兩圈之後,才深深地歎了口氣,是他過於沒用,才會讓自己的外孫陷入如此境地,也是他太過沒用,才會讓自己的外孫貴為太子,卻在朝堂上舉步維艱。

    “外祖說這個做什麽?這也不是外祖能預料到的,而且現在俞家能夠安然無恙,已經是萬幸了。”安景行對於俞正羲的說法卻不讚同,外祖曾貴為太子太傅同時又是內閣輔,可以說是權傾一時,可為了俞家,在官途最盛時無奈選擇急流勇退。

    說到底,還是因為皇上起了飛鳥盡,良弓藏的心思,起了這樣心思也就罷了,偏偏又還想做出一副君明臣賢的樣子,令人作嘔!

    “皇上他還是……”俞正羲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沒有再接著說下去,再向下說,就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語了,即使是在自己府上,俞正羲也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想到這裏,俞正羲轉了個話頭,回到了最初自己講外孫叫來的目的:

    “那6言蹊……”

    “遂了父皇的願又如何?”安景行笑了笑,似乎真的對這件事不甚在意,但是心底卻在想著:

    遂了我的願,又如何?

    對於父皇的想法,安景行自然也是明白的,自己的正妃若為男子,那麽自己在繼位之前就絕不可能擁有嫡子,儲君沒有嫡子……就足夠讓言官們彈劾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父親若是鐵了心想要廢太子,即使他不願意迎娶6言蹊,也不能改變什麽。

    同樣,他安景行若是想要皇位,從來都不需要依靠一個女人,一個嫡子來完成!父皇想要借此來給安承繼掃清障礙,也得看自己願不願意!

    安景行略帶滿足的笑容,在俞正羲眼中卻成了自嘲,握了握拳,卻沒有再說什麽,的確,自己能夠把俞家保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就是這樣,皇上也視俞家為眼中釘,若是現在再與皇上生什麽衝突,恐怕……

    俞正羲想到這裏,看著自己一臉淡然的外孫,最後也隻能歎了口氣,要是當初,自己沒有選擇將愛女嫁入皇家,是不是今天,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6言澤自然也知道自家弟弟這段時間在家裏上躥下跳的狀態,就知道他在家待不了多久,今天見他準備出門也不覺得奇怪,隻是上下看了看6言蹊的打扮之後,6言澤皺了皺眉:“怎麽又穿這麽少?”

    “好看啊!”6言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絲毫沒有現在已經隆冬的自覺,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說得理直氣壯。

    “去,給三少爺拿件披風來,不穿上別想出門!”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6言澤並不奇怪,直接轉頭看向6風,讓他去給弟弟拿件衣裳,最後半句自然是看著6言蹊說的。

    一聽大哥這話,6言蹊立馬苦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想遵從的,可是在看到大哥認真的神情之後,6言蹊知道,大哥這是在很嚴肅地要求自己,也是,隻要一關乎到自己的身體方麵,大哥極少有妥協的時候,特別是自己“病”好了之後,這種情況更加嚴重。

    “下次要讓我看到你穿這麽少,就別想出門了!”沒一會兒,6風就將披風帶了回來,6言澤直接披風打開穿在6言蹊身上,邊穿還邊不忘“教訓”一下6言蹊。

    “知——道——啦——”6言蹊癟了癟嘴,也沒有阻止大哥的動作,反而做了個鬼臉,拖著聲音答應了大哥的要求。

    6言澤沒有理會小弟故意拉長的聲音,仔仔細細將披風替他穿好之後,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領:“這不一樣很好看?好了,去玩兒吧,記得早點回來,現在這天兒,黑的是越來越早了。”

    6言蹊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向大哥揮了揮手,就帶著觀言迫不及待地走了,那樣子,仿佛怕自己慢了一步又會被大哥提溜回去。

    而6言澤看著自己小弟蹦蹦跳跳的背影,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無論怎麽樣,小弟還能和以前那樣,開心快樂就好。

    “今天街上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啊?”6言蹊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這才大半個月沒有出門,卻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著街上比以前多了近一半的人,6言蹊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來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如此。

    觀言瞅了瞅,朝自家少爺點了點頭:“約莫是快過年了,大家都趕在這幾天準備年貨呢。”

    “過年啊……”6言蹊摸了摸手中的扇子,想了想,沒錯,今兒個就臘月二十五了,離過年,也沒幾天了,“難怪熱鬧成這樣。”

    知道原因後6言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繼續向目的地進。而看著自家少爺行進的方向,觀言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咽了咽口水之後,觀言終於忍不住了:“少爺……?”

    “嗯?”大半個月每有上街的6言蹊,感覺看什麽都新鮮,一會兒這兒看看,一會兒那兒摸摸,對於觀言語氣裏的氣弱,完全沒有察覺。

    “這個方向……是去南街的吧?”看著自家少爺沒心沒肺的樣子,觀言突然有些後悔今日沒有答應觀景想要和自己換班,出來透透氣的要求了。

    南街,是京城中最大的煙花之地聚集地,在南街上,有最好的青樓,最烈的酒,以及……最美的姑娘。以前6言蹊就是南街春風樓的常客,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若是現在少爺再出入這些煙花之地,恐怕少不得不少人會說閑話吧?

    觀言隻希望,現在少爺這個前進地方向,隻是自己的錯覺,其實少爺隻是到中途的酒樓,最後的地點並不是想去南街?

    “對啊!”6言蹊現在一點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準太子妃的自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說觀言?這才半個月沒出來,你連京城的路都不認識了?”

    看著理直氣壯的少爺,觀言想了想,自己若是現在掃了少爺的興,會有什麽後果……想清楚之後,觀言決定默默閉嘴,反正也隻是訂了婚,這還沒成婚呢,況且少爺一個男人,出入煙花之地,應該是正常……的吧?

    6言蹊完全沒有自己是準太子妃的自覺,可是他的小夥伴有啊!所以在6言蹊剛到達目的地之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被夏思浩做賊似的拉進了最裏麵的包間裏。

    “言蹊!我和還以為咱們記錯了,你怎麽還約在春風樓啊!”夏思浩看著滿臉無辜的6言蹊,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天知道他在得到6言蹊月他們出來的請帖的時候,還以為是言蹊筆誤將地址寫錯了,剛剛正準備讓人去6府問問,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春風樓門口,也虧得現在還沒到春風樓正常的營業時間,否則讓別人看見言蹊還來這兒,肯定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怎麽不能約在春風樓了?要知道我可是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6言蹊口中的上汐,是春風樓的頭牌,以舞姿聞名於京城,當初在水上蓮中一舞,不知道網羅了多少裙下之臣,又因賣藝不賣身,讓多少紈絝子弟的畢生夢想是與上汐春風一度。

    要說6言蹊在京城紈絝中惹人恨的第二大原因,就是因為上汐了。平時見也很少能見一麵的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居然是6言蹊這個毛頭小子,想想又怎麽會不惹人恨呢?

    “你還說!”周信鴻快被6言蹊的口無遮攔給急死了,“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什麽情況!”

    “能有什麽情況?怎麽?我要嫁給太子我就不是男人了?是男人逛青樓有什麽值得驚訝的?況且我還什麽都沒做呢!”6言蹊擺了擺手,對於這一點倒是滿不在乎,青樓這種地方,可是紈絝子弟的標配,自己怎麽的,也不能落了時髦不是?況且自己現在的小金庫,可全靠春風樓撐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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