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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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白石的名字,  6言蹊就知道這件事估摸著已經暴露了。畢竟自己這次裝病的這個藥方,  可是從白石老先生的師弟那兒偷……咳咳咳,  借來的!

    “沒說什麽,  王太醫說不是很樂觀,但是白老先生卻說問題不大,三日之內定能痊愈……”說到這裏,  6言澤上下看了小弟一眼,  “不愧是白老先生,  醫術就是高明!”

    聽到這話,  6言蹊就知道,  白老先生一定是已經看出來了,  但是估摸著沒有告訴家人實情,但是依照他和景行的關係,想來景行已經知道自己此次“得病”的真相,就是不知道,  景行對於這件事,  會怎麽想了。

    6言蹊本還想再問些什麽,可是抬眼卻看到了大哥臉上的疲憊,又想到剛剛大哥說是真以為自己病了,  連忙將原本的問題吞了回去:“大哥,  守了我這麽長時間,  想必也累了,  先回房休息吧。”

    “你沒事就好,下次要做這種事,一定要提前說清楚好嗎?”6言澤本還想說什麽可是看到小弟微微紅的眼眶,想到了剛剛小弟醒的時候,帶著哭腔的叫喊,最終還是沒有將責備的話說出口。

    6言蹊怎麽會看不出來大哥心裏在想什麽?連忙無比乖巧地點了點頭:“下次一定事無巨細,向上級匯報!”

    說完之後,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6言蹊本來就長得好看,藥物作用下的臉色有些蒼白,就更加地惹人憐愛,看到小弟這樣,6言澤這下是真的一點責備的心思也沒有了,摸了摸小弟的腦袋,交代了讓6言蹊早點休息後,就走出了房門。

    而6言蹊在大哥走了之後,才躺在床上想著剛剛大哥的話,景行來過了,還讓白老先生替自己診脈……現在的這個老皇帝貪生怕死,平時有事沒事就讓王良飛去給自己調理身子,一直以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想要見白石一麵的意願,若不是白石從不在一個地方久留,估計早就已經讓人將白石強行帶回宮中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景行還願意冒著被皇帝現的危險,讓白老先生替自己診脈,應該是還是對自己有那麽一丟丟好感的吧?6言蹊抱著被子蹭了蹭,心裏有那麽一丟丟高興,所以一定是大哥誤會了什麽!對,就是這樣!

    而想到這裏,6言蹊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剛剛所做的夢,就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景行會有什麽反應?景行拚了性命將自己送出京城,想要護自己周全。可是自己卻執意要回京,不但沒有給景行帶去助力,反而丟了性命,若是自己當初沒有……

    ……

    想著想著,6言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重新進入了夢鄉,隻不過這一次,夢中的世界,不再痛苦,反而夢到了春風化雨,遍地花開,以至於等到6言蹊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隱隱傳來了其它人的聲音——

    “令公子今日的狀況好了許多,昨日有用什麽藥嗎?”王良飛將搭在6言蹊手腕上的手收了回來,雖然脈象依舊不是很平穩,但是可以看出,比起昨日,今日6言蹊的情況已經有了好轉。

    單單看也能看出來,雖然體溫依舊時冷時熱,可是呼吸已經接近平穩,感覺到這樣的變化之後,王良飛暗暗有些心驚,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脈象,明明昨日還是凶險萬分,今日怎麽就峰回路轉了?

    6遠聽到王良飛的話,想也沒想,擺了擺手,“昨日王大人回去後,隻喂了言蹊一碗粥,至於藥,王大人沒留下藥方,我們又怎麽會自作主張?”

    6遠可沒有忘記,昨日安景行讓白老先生來的時候,說過什麽話。今日王良飛都說了,言蹊的脈象平穩了許多,那就說明昨日白老先生留下的藥方是對症的,即是如此,白老先生就是6家的恩人,恩人既然不想讓宮中人知道此時他身在京城,6家又怎麽會恩將仇報?

    “如此甚好,說明6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下官先恭喜6將軍了。”王良飛見6遠否認,也沒有懷疑,畢竟在這6小公子身上生的怪事也不止這一件。

    果然,聽到王良飛的話後,6遠哈哈一笑,臉上的表情輕鬆了許多,就連眼中也帶上了一絲喜氣,和昨日的愁雲滿麵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那本將軍就借王大人吉言了!”

    看著6遠滿麵笑容的樣子,萬良飛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瓷瓶:“雖然下官不能替6小公子減輕病痛,但是有一點卻是能做到的,這一粒藥丸是下官用各種補藥調製而成,6小公子現在的狀況不能進食,剛好可以替6小公子補補身子。”

    說著,王良飛將手中的瓷瓶交給了6遠,6遠結果瓷瓶之後看了看,也沒有多想,重新還給了王良飛:“這怎麽好意思?勞煩王大人能專門來替小兒診脈,本將已經感激不盡,等言蹊好了,我們再替言蹊好好補補就行了。”

    “醫者仁心,6小公子正是需要進補的年齡,現在大病一場,自然是早些補救為最佳。”王良飛摸了摸胡子對6遠擺了擺手,沒有接過瓷瓶,“沒能瞧出一二下官已滿心愧疚,這粒補藥是下官對6小公子的一些補償。”

    聽王良飛這樣說,6遠也就沒再堅持,向王良飛抱了抱拳:“本將替言蹊謝過王大人了!”

    “這是下官分內之事,快快給6小公子喂藥吧。”王良飛擺了擺手,示意這件事不值一提。

    6遠想到剛剛王良飛所說,應當及時補救,也沒有多想,將藥瓶放到了觀言手中,示意觀言服侍6言蹊吃藥。

    此時王良飛怎麽也不會想到,看似昏迷不醒的6言蹊其實早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並且將他們的交談聽了個一清二楚。與6遠的毫無心機不同,6言蹊則是非常清楚王良飛的為人。

    上輩子在王良飛手中碰了無數次釘子的6言蹊知道,除了於自己有益的事,王良飛一概不會多管閑事。

    而在王良飛心中,於自己有益的事,就是能讓皇帝高興的事,給自己補藥,王良飛心中怎麽想,6言蹊不知道,但是6言蹊知道,皇帝絕不會高興,那麽反過來推論,王良飛就不會是單純的想要給自己進補……

    心中大概有譜之後,6言蹊也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依舊“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等待觀言來替自己喂藥。

    果然……在觀言將藥丸放進6言蹊口中的時候,6言蹊感受到了不同於6家人的目光,帶著一絲監視的意味,在觀察到藥丸被自己吞下之後,那抹目光似乎也放下了心,裝作不經意地從6言蹊身上挪開了。

    “既然6小公子的情況有所好轉,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在感受到藥童給自己遞過來的暗示之後,王良飛就起身向6遠告辭。

    6言蹊現在的情況好轉了許多,6遠也鬆了一口氣,親自起身,送王良飛離開了6言蹊的屋子,“有勞王大人今日親自跑一趟了……”

    感受到屋內重歸平靜之後好半晌,6言蹊才悄悄將眼睛打開了一條縫隙,現屋內除了觀言和大哥沒有外人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了起來,還沒等6言澤詢問,直接衝到了桌邊,翻過一個茶杯之後,將被自己卡在喉管的藥丸吐了出來。

    6言蹊此時不得不慶幸,幸好王良飛的技術不到家,做出來的藥丸不是入口即化,不然今兒個這藥他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小弟你?”而6言蹊這一係列風風火火的動作,不僅讓觀言看呆了,就連6言澤也有些瞠目結舌。

    而緩過來的6言蹊則轉頭瞪了觀言一眼:“小爺我要教你幾次?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這種心懷不軌之人給的來曆不明的東西你換也不換一下就直接喂給小爺?”

    說著6言蹊抬了抬手,準備直接照觀言的腦袋上給他一扇子,而抬手之後才現,自己剛從床上起來,裝備並不齊全,想了想後,隻得作罷。

    “小的……小的……”被6言蹊這麽一指責觀言委屈地不知道說什麽,剛剛見少爺醒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怎麽就被少爺罵了一頓了?這個藥丸是老爺讓他喂的啊,他哪兒知道這麽多?想到這裏,觀言就絕的委屈地不行。

    6言澤自然也是和觀言想到一塊兒去了,正想替觀言說說話,就想到了昨天夜裏小弟稱王良飛為“庸醫”,想來小弟是不太喜歡王大人的。

    “算了,姓王的倒是會做表麵功夫,被他蒙騙了也正常,下次注意就好了!”觀言委屈的神情,也讓6言蹊有了一丟丟不好意思,的確,觀言知道什麽?自己上輩子,不也是臨了臨了,才看清楚王良飛的真麵目的嗎?

    果然,聽6言蹊這麽一說,觀言臉上的委屈立馬就跑得一幹二淨了,他就知道,少爺還是原來那個少爺!此時觀言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少爺已經活蹦亂跳還能給自己訓話了!

    “小的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就說少爺您醒了!”說著觀言就直接跑了出去,沒有給路言蹊叫住他的機會。

    “你沒給爹娘說嗎?”看到觀言跑出去的動作,6言蹊給自家大哥遞了個眼神,自己昨兒個晚上就醒了,看現在的時辰,應該已經過了晨省的時刻了吧?

    6言澤受到小弟的眼神之後,則回複了一個眼神:“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

    6言蹊撫了撫額頭,得,也就是說,需要自己親自向父母解釋,為什麽他會無緣無故病倒了!對此,6言蹊想了想自家父親的狼牙棒,心中隻有一個想法:現在重新裝病還來得及嗎?

    “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從嘉峪關回朝的時候嗎?”雲婉儀開始也不懂,即使從小聽得再多,但終歸是一個閨閣女子,有些事情,並沒有認真去研究過,等到雲瑾瑜提點的時候,雲婉儀才恍然大悟,“那個時候,你才剛剛打完勝仗回朝,皇上問你要什麽賞賜,恰好言蹊在那時闖了大禍,最後你用這個軍功,換了言蹊安然無恙。”

    “嗯……”6遠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當然記得,他走的時候言蹊已經有點紈絝的影子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等到自己回來,言蹊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愈猖狂,居然帶人將靜王當街毒打了一頓,先不說君臣有別,就說靜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那是能夠隨便打的嗎?

    想到這裏,6遠不禁有些欣慰,現在6言蹊是愛闖禍了點,但是好歹都是家裏能夠收拾的爛攤子,要是擱三年前那樣,別說一個威遠將軍府,恐怕十個,都不夠6言蹊去敗的!所以現在是比以前,微微懂事了一些了吧?

    “後來我爹告訴我,要是沒有言蹊闖的那一番禍事,6家……可能就到頭了,畢竟當時,你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了。”雲婉儀歎了口氣,當時她聽到的時候,震驚有,不敢置信也有,要說對皇上沒有怨恨,那就真的是在騙人了。

    怨恨又如何呢?皇上總歸是君,將軍府……總歸是臣。

    但是雲婉儀卻一直藏在心裏,沒有告訴過6家的任何一個人。在嫁入6府之後,雲婉儀就知道,6府上下,最後能夠幾乎都沒有能夠得到善終,幾乎每一代威遠將軍,都血灑疆場。

    就連6家世世代代刻在祖祠的祖訓,也是“武死戰”三個大字,雲婉儀又怎麽忍心告訴丈夫,6家用鮮血換來的,不是帝王的尊重,而是猜忌呢?

    “你是說……”6遠聽到這話,暗暗有些心驚,6家到了6遠這一代,已經完全不是一群泥腿子了,從6遠能夠求取到雲婉儀就能夠看出來,6府已經開始向文武兼修的方向展。

    功高蓋主,這是每一個武將都忌憚的事情,6遠本以為威遠將軍府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地步,沒想到,皇上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更難猜。

    6遠哪裏會想到,6府現在的確是還不到功高蓋主的時候,那是因為這輩子6言蹊阻止了這一切。而6府早在他求娶雲婉儀的時候,就已經岌岌可危了。

    皇上現在還沒有行動,完全是因為他還沒有真正體會到雲家在文人之中的地位。上輩子,為了阻止6言蹊嫁入太子府,雲瑾瑜表示了反對,導致滿朝有一大半文官上奏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甚至天下學子還有意上奏萬人書。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皇上意識到了,雲家,不僅僅是一個書香世家,雲瑾瑜,不僅僅是一個當代大儒那麽簡單。而6遠作為西元第一武將,又與雲家結親,這樣的聯姻,無論是放在哪朝哪代,都不是帝王所樂意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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