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清和x暗羽·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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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訂閱過4o%,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言蹊又做了什麽了?”6言蹊走了之後,雲婉儀歎了口氣,看著自己的丈夫。對於家裏的這一大一小,雲婉儀也有些無奈。
小的喜歡闖禍,大的眼裏雖然揉不得沙子, 但是又舍不得下狠手教育, 以至於每次兒子都占了上風。當然, 雲婉儀也承認,每次自己和大兒子的縱容, 也給6遠教育小兒子的事帶去了不少麻煩,但是有些事情, 並不是他們想要怎樣, 就能怎樣的。
“無緣無故把兵部侍郎的兒子打了一頓, 剛剛言澤問他為什麽,他還說什麽就是看人不順眼,你聽聽這理由!”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兒子, 6遠也是非常無奈的, 小時候6言蹊身體不好, 又是家裏的幼子,全家人自然是寵著愛著的, 誰知道寵著寵著, 就寵出了問題。
6言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 就開始被養歪了, 沒了小時候的乖巧懂事,反而突然開始惹是生非,雖然每次做的事情都有分寸,但是這種紈絝的行為讓6遠很是痛心,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自己一向很識大體的妻子在這一方麵格外寬容,甚至對小兒子的行為還帶了一絲縱容。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小兒子是從自己的妻子肚子裏爬出來的,6遠都要懷疑妻子這是在溺殺了。
“……兵部侍郎的兒子。”雲婉儀沉吟了一下,現自己也看不懂小兒子這次是為了什麽,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之後,雲婉儀歎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相公,“以後這種事兒,就由著言蹊吧。”
這是雲婉儀第一次向6遠明確地表達要由著自己兒子胡鬧,6遠驚詫地看了雲婉儀一眼:“夫人,這……”
“家裏總歸是要有一個紈絝的,言澤已經夠優秀了,對言蹊就不要要求太多。”說到這裏,雲婉儀也很無奈,兒子教成了這樣,做母親的自然痛心,但是痛心有什麽辦法呢?威遠大將軍府上並不允許有太多優秀的後代。
“夫人,你這話的意思是……”6遠聽到這裏,心下一驚,雖然6遠為武將但是自從娶了雲婉儀這個書香門第的女子之後,還是看了不少史書,對於雲婉儀的話,6遠心裏隱隱有了一些猜測,隻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了。
“聖旨到——”
聽到這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麽,6遠心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作為一個常年刀口舔血的武將,6遠的危機意識一向是非常靈敏的,在戰場上,這樣的預感也救了6遠很多次。
但是即使是有不好的感覺,聖旨已經到了門口,6遠也隻能叫上家裏的所有人到大堂聽旨。
不僅僅是6遠,6家的其他人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畢竟聖旨的時候,府中上下所有的人都要到場聽旨,往常宮裏人來宣旨的時候,多少是會提前透露一點的,好讓府上早作準備,像今天這樣,一點風聲也沒有的聖旨,多半都不是什麽好事。
“剛剛爹沒有說今天宮裏傳出了什麽話吧?”6言澤轉頭看著6言蹊,眉頭皺了皺,依照剛剛6遠的表現來看,是對今天的聖旨毫不知情的,但凡知道一點,也不會一回來就追著小弟攆。
6言蹊看了看庭外的積雪,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絲不甚明顯的笑容,帶著一點欣慰,又帶著一絲了然:“嗯,沒有。”
即使廊外寒風陣陣,6言蹊卻異常的安心:果然來了,看來一切還是照著原本的軌跡展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宮中的貴妃娘娘呢?
“就不知道是什麽事了,除了問罪的旨意,還沒有過這樣的……”即使6言澤知道,做到自己父親的那個地步,即使是皇上,也不能說問罪就問罪,但是到底皇上是君,自家是臣,這樣毫無預兆的聖旨,總歸是讓人不安心的。
兩人剛到大堂,就現差不多就差他倆了,6言澤連忙拉著6言蹊走到了父親身邊為他倆空出來的位置,走了過去。
6言蹊趁機瞄了一眼前來宣旨的人,嗯,禦前行走陶行書,上輩子……也是他來宣的這道聖旨吧?就是差點兒被自家老爹揍了個半死,這輩子的運氣,估計是要好一點了。
在6言澤和6言蹊到了之後,陶行書又向後麵看了看,才轉頭望著6遠向他確認:“6大將軍,人齊了?”
陶行書現在對6遠的態度可謂是畢恭畢敬,要知道可以選擇的話,他一點也不想來宣讀這一道聖旨,依照他對6家人的了解,就怕自己聖旨剛剛讀完,等來的不是接旨,而是被6家人按在地上痛揍一頓。
6遠從陶行書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恭敬和惶恐,但是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愈加濃重,看了一眼自己身後,向陶行書點了點頭:“都到了,老爺子和老太太最近雲遊去了,不在家中,二子也未曾歸家。”
陶行書聽到這話之後點了點頭,將聖旨從身後的侍從手中拿了過來:“6言蹊接旨——”
聽到陶行書的話,6家的其他人都愣了愣,6言蹊和朝堂八竿子打不著,每天除了在街上攆貓逗狗就是惹是生非,在京城中像6言蹊這樣的官家子弟不算少,怎麽也不應該達到能讓皇上下旨的地步。
就算6言蹊把兵部侍郎家的兒子打了,但是一個三品侍郎怎麽也比不上一個一品並且大權在握的將軍。說句囂張的話,不過是個兵部侍郎的兒子,就算是兵部侍郎本人,6言蹊隻要不高興,打了也就打了,誰敢說6言蹊一個不字?
與6家的其他人不同,6言蹊對陶行書接下來要說的事,可謂是一清二楚,上輩子,就是這一道聖旨改變了他的命運,改變了威遠將軍府的命運,也改變了……太子的命運,想到這裏,6言蹊就覺得心下一痛。
但是這輩子,到底是誰改變誰的命運,估計就由不得外人做主了!
“草民接旨……”6言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聽不出的愉悅和期待,似乎對於接下來聖旨要宣讀的內容,是極為滿意的。
陶行書可聽不出來6言蹊的語氣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隻覺得自己打開聖旨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甚至還偷偷向大堂外看了看,尋找著等等可以逃跑的路線。
磨蹭了一會兒之後,陶行書知道是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才穩了穩心神,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手中的燙手山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威遠大將軍6遠之子6言蹊人品貴重,行孝有嘉,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為成佳人之美,特將6言蹊許配太子為太子正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大興十七年”
陶行書的聖旨剛念完,6言蹊還沒來得及開口,6家另外兩個男人反而先一步暴喝出聲:“你說什麽?”
脾氣暴躁如6遠,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拽住了陶行書的衣領,仿佛隻要陶行書敢點一點頭,他另外一隻手的鐵拳就會教陶行書做人。
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殺氣之後,陶行書才真實地感受到了,6遠和其它幾個天天在朝堂上和文臣們打嘴仗的武將是不一樣的,這種從萬人屍骨之上錘煉出來的肅殺之氣,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嚇得他腿軟。
要不是衣領還被6遠拽著,陶行書毫不懷疑,自己會立馬跌落在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自己剛剛那點兒計劃著逃跑的小心思,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我我……我……”陶行書支支吾吾了半天,感受著來自6遠和6言澤的怒氣,接下來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他毫不懷疑,自己隻要硬氣一點,告訴6遠這是在抗旨不尊,就會立馬血濺當場。
“相公,相信陶大人剛剛是一時口誤,沒有念清楚,您先將陶大人放開,讓陶大人慢慢說……”見陶行書被自己丈夫嚇得話也說不清了,兩條腿直打哆嗦,雲婉儀才施施然從地上站起來,走到6遠與陶行書中間,握了握6遠的手腕。
雲婉儀對於這道聖旨也是不高興的,但是好歹還有一些理智存在,沒有像6遠以及6言澤一樣,直接失控。
看到自己夫人遞給自己的眼神之後,6遠稍稍冷靜了下來,鬆開了陶行書的衣領,而沒有了手上的支撐,陶行書不帶停頓地癱坐在了地上。
6遠稍稍向後退了退:“陶大人剛剛說的什麽,本將聽得不太清楚,勞煩陶大人再說一遍,皇上給誰和誰賜婚?”
本來6言蹊嫁給太子在6家人眼中就已經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怎麽好讓他在嫁妝這件事上分心呢?
6言澤一聽這話,也趕緊表態:“對,大哥手中還有些私房,過會兒就給你送來,言蹊你別擔心,怎麽也不能讓你在這方麵受委屈!”
若說將6家掏空給6言蹊湊嫁妝,利益最受損害的莫過於6言蹊的兩位兄長,6言澤也深知這一點,才會連忙表態,生怕給小弟的心理帶來負擔。
而6言蹊從沉思中回過神之後,就聽到了自己大哥將胸口拍得“啪啪”響的保證,一時間隻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太子既然說了,聘禮是按照份例來的,嫁妝也同樣按照份例就好了。”6言蹊搖了搖頭,家中的財產有多少,他是知道的,雖然父親在外征戰,打過勝仗之後,也會得到不少錢財,但是朝廷給6家軍的軍餉,並不夠6家軍的開支,所有即使偶爾會有什麽額外的收入,父親也都留給了軍中的將士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6府能夠拿出與聘禮相對應的嫁妝,也會因此過得非常拮據,這並不是6言蹊希望看到的結果,況且對於嫁妝這東西,他並不是非常在意。
“可是……”雲婉儀皺了皺眉,看了看6言蹊,視線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清單之上,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若是差距太大,總歸是會讓人說閑話的。
6言蹊看著雲婉儀糾結的樣子,倒是絲毫也不在意,擺了擺手,“誰的嫁妝能壓過皇家去?況且太子不會在意這個的!”
6言蹊的本意本是,依照安景行的性格,嫁妝的多寡,並不在他關注的範圍之內。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此話落在了6家其他人的耳裏,就變成了:太子本來就是不願的,即使嫁妝再豐盛,心裏也是不情願的。
6言蹊這番話,聽在6家人耳中,儼然成了自嘲,雲婉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向6言蹊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等明日江公公將聘禮送來了,我們再商量商量吧。”
雲婉儀此時話裏的憂心,6言蹊並沒有聽出來,現在他的心情高興地快要飛起來了。隻要一想到那張聘禮的清單,6言蹊就忍不住想要笑。並不是6言蹊在意這些身外之物,而是這恰恰好說明了安景行的態度——
無論是什麽原因讓父親誤會了,但是現在的據結果是景行是願意的,那他是不是可以期待,這輩子,他和景行的相處,是不是也可以和上輩子一樣你?不,一定會比上輩子還要好的,至少現在,他不會讓景行,一個人努力了!
……
皇宮,鳳儀殿:
“哦?下聘了?沒想到動作還挺快……”妝容精致的女子慵懶地斜躺在貴妃榻上,身上層層疊疊的宮裝不僅沒有讓女子看起來臃腫,反而憑添了幾分貴氣,在女子的腳邊正跪著一名宮女替她捏腿,大紅色的蔻丹使得女子本來就纖細優美的手指愈地白皙。
不用猜也能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季幼怡
“是,娘娘。”在下的人躬了躬身,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女子的問題。
眼前的女子,美則美矣,卻實打實地不好伺候,稍稍行差踏錯半步,恐怕就走不出這鳳儀殿的大門,偏偏皇上還寵著她,再憑她如何胡鬧,也沒有半句責備。
“下去領賞吧。”季幼怡紅唇微張,將前來通風報信的人打走,踢了踢跪在自己腳邊的宮女,從貴妃榻上將身子直了起來。
“沒想到這安景行還挺聽話的,聖旨今兒個早上才下吧?這才晌午呢,就去下聘了。”季幼怡此話自然不是對著房中一屋子下人說的,坐在她身邊,穿著四爪金龍服飾的人,不是靜王安承繼,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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