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單視角·安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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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訂閱過3o%,才能翻作者的牌子,  否則需要排隊72小時!  也因如此,  即使西元國男風盛行,但是真正到了嫁娶地步的,  卻少之又少,在名門望族之中,  更是罕見。畢竟生而為天之驕子,又怎麽會願意將自己的前途托付在另一個男子身上?

    即使6言蹊現在這個不務正業樣子,  看著是無法通過科舉入朝,  但是隻要威遠將軍府在,  隻要6言蹊收心,一個三四品的官職,  甚至一個一品的虛名,  威遠將軍府也是能夠替6言蹊爭取到的。

    所以陶行知剛剛念出來的,可不僅僅是一紙婚書,更是6言蹊官場的黃泉路!這也是6遠和路行澤不能夠接受的第二大原因。

    “怎麽會這樣?”聽到大兒子的回答之後,6遠有些懵,自己剛剛沒有聽錯,  也沒有出現幻聽,  小兒子真真切切說了“願意”二字!

    “一定是太子那個不要臉的勾引咱們言蹊!”沒一會兒,6遠就回過了神,回過了神的第一個反應,  不是反思6言蹊的思想是不是哪裏出了岔子,  而是責怪太子。

    雖然對於那個不受皇帝寵愛的太子,  6遠覺得有些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同情並不能讓6遠願意將小兒子嫁給他!6言蹊可是6府的寶貝!要是爹娘回來之後知道言蹊接了這麽一道聖旨,那還不得將自己抽皮扒筋,責備自己沒有照顧好言蹊?

    想到這裏,威猛如6將軍,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仿佛預見了自己慘淡的未來。

    “言蹊雖然調皮,但是幾乎所有的事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你看他除了與夏家和周家那倆孩子走得近,還有其他什麽關係好的人嗎?”這個時候,最為冷靜的反而是雲婉儀,聽到丈夫將責任推卸到太子身上的話,雲婉儀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覺得欣慰,還是無奈。

    平時看起來自己丈夫對小兒子最為看不上,到了關鍵時刻就顯露出來了,6家最為關係小兒子的還是6遠這個當爹的。

    這種“全天下都有錯就我兒子沒錯”的想法,沒寵溺到一種地步,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雲婉儀開口之後,6遠的大腦也開始漸漸運轉了起來。沒錯,言蹊自己的本事和闖禍的本事完全不相搭配,6家最怕的就是那天6言蹊捅了什麽自己收拾不了的婁子,或者在外麵被人欺負,所以隻要6言蹊踏出威遠將軍府的大門,就會有兩個護衛貼身保護,同時隱藏在暗處的暗衛也多達十餘人。

    即使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監視,但是偶爾6遠也會將人叫過來了解一下小兒子的狀況,而事實也的確是像雲婉儀所說,從護衛們反饋回來的情況來看,6言蹊也隻有兩個比較好的兄弟,那就是夏家的夏思浩以及周家的周信鴻。

    除了這兩個之外,幾乎上就沒有聽到誰和言蹊的關係比較好了,想到這裏,6遠朝6言澤使了個顏色,示意6言澤再去問問小兒子身邊的侍衛,看看有沒有什麽以前他們,或者是護衛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這個要求正中6言澤的下懷,得到父親的示意之後,6言澤立馬轉身走出了書房。剛剛要不是6遠先一步說出來,6言澤其實也非常想說,一定是安景行先勾引自家小弟,才會讓小弟說出“願意”這種話!

    6家人哪裏會知道,安景行的確是對6言蹊做了什麽,但是這做什麽,卻是生在遙遠的上輩子,所以無論是怎麽查,這輩子6言蹊與安景行還沒有任何交集,6言澤注定是要失望而歸了!

    “夫人,你看現在這……”看到6言澤走出書房之後,6遠又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這是6遠在遇到想不明白的問題或者有困難的時候,下意識的想法。

    與其他男人覺得女人應當相夫教子不同,6遠深知自己所有的頭腦都用在了行兵打仗之上,而妻子從小身在書香世家,對於天下大局與朝堂之事從小耳聞目濡,有些事情,看的總歸是比自己透徹的。

    “我看太子雖然沒有什麽大智慧,但是人總是不錯的,多少是婉玲教出來的孩子,言蹊即使到了太子府,也不會吃虧。”既然已經沒有辦法改變6言蹊即將加入太子府的事實,那就隻能想辦法讓6言蹊以後過得輕鬆一些了。

    “我的兒子,無論去哪兒,都不會受委屈!”誰知道聽到雲婉儀的話之後,6遠雙目一瞪,大手一揮,似乎在說著:誰要敢給我兒子委屈,我就讓他沒好果子吃!

    本來已經有些冷靜的6遠又變得有些心塞了,依照現在言蹊的性子,換誰誰能受得了?以前好歹想著,隻要自己在一天,隻要言澤在一天,即使言蹊把天捅了個窟窿,威遠將軍府也能給他補上!

    現在皇上這一紙婚書賜下來,或許開始太子會看在6家的麵子上對言蹊有所縱容,但要是時間長了呢?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以後可能會因為太子而變得畏手畏腳,6遠的心就抽一抽的痛!

    那可是6府上下都捧著的寶貝啊!嫁了人,別人會把言蹊當做寶貝嗎?隻要想到這裏,6遠就恨不得將陶行知抓回來,告訴他這道聖旨6府不接!

    雲婉儀見6遠這樣,自然是知道他心裏還是有疙瘩的,緩步走到了6遠身後,慢慢地揉著6遠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其實嫁入太子府也不全是壞處……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麽對言蹊如此縱容嗎?”

    雲婉儀沒有讓6遠接話,反而接著開口說了下去:“言蹊摸約是在十二歲的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還記得言蹊十二歲之前的樣子嗎?”

    即使現在6遠更想討論太子的事情,但是6遠知道,自己的夫人絕不會無緣無故轉移話題,於是順著雲婉儀的思路回想了一下:“十二歲以前……言蹊比言澤和言修都要懂事,言蹊身體不太好,但是為了讓父親高興,每日的功課和武功從來沒有落下,言蹊從小就聰明,三歲能詩五歲行文……就連嶽父都說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說到這裏,6遠覺得心裏更難受了,自己的小兒子雖然現在長歪了,但是以前多麽乖巧可愛?多麽招人喜歡,怎麽就便宜了安景行那個小子了呢?

    這個時候,6遠也陷入了反思,言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長歪的呢?好像現在京城裏隻知6家有一惹不得的霸王6言蹊,早已忘記了6家當時的驚世天才6言蹊,這中間……是出了什麽偏差嗎?

    “沒錯,言蹊十二歲以前很聰明,也是從十二歲那年開始,言蹊漸漸不喜歡讀書了,也不練武了,已讓他做功課,不是頭疼就是腦熱,那時我還教育過,你們還說我太嚴苛了。”雲婉儀點了點頭,對6遠的話表示了肯定,就在6言蹊十一歲的時候,她的父親雲瑾瑜就說過,言蹊這樣下去,必定會成為西元國最年輕的文狀元。

    可是誰知道,言蹊的路,從十二歲開始,就漸漸走偏了?

    “我當時那不是……”雲婉儀的話讓6遠不知道怎麽接話口,這些事不提還好,一提6遠就都想起來了,摸了摸後腦勺,6遠有些心虛。但是沒一會兒,6遠就回過了味,“後來我教育言蹊的時候,不都是你在阻止嗎?”

    雲婉儀早就料到了6遠會說這樣的話,當即也不給6遠捏肩了,手直接向6遠的肩膀上錘了一下,從6遠的身後走到了他的麵前:

    “我後來是阻止了,但是這是父親的意思。”此時雲婉儀口中的父親,自然不會是6遠的親生父親6忠,而是雲瑾瑜。

    6遠完全沒有想到,關於自己小兒子的教育問題,自己的嶽父居然也插了手。但是雲家出了天下第一才女的雲婉儀和十五歲就考取了文狀元,才滿天下的雲逸然,怎麽看雲瑾瑜也不會是縱容小輩的人。

    在6家三個兒子還年幼的時候,青山書院甚至還有先生上門教學,那時候,三個小子的戒尺也沒有少挨,怎麽到了6言蹊這裏,就出了岔子了?

    即使6遠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惑,但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雲婉儀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將當初父親的話說出了口:“言蹊變成現在這樣,並不是因為他不懂事了,而是……他已經懂事了啊!”

    恰恰是這一點,讓靜王非常滿意。

    “恭喜靜王殿下,賀喜靜王殿下!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那太子對您的威脅就更小了!”範華榮看到安承繼滿麵笑容的樣子,立馬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向安承繼拱了拱手,朝他祝賀。

    要說除了靜王之外還有誰對這道聖旨滿意不已,那就非範華榮莫屬了,昨天他因為6言蹊打了自己的兒子參了6遠一本,誰知道聖上沒有懲罰6遠反而責備自己小氣,本以為這件事隻能這樣忍氣吞聲地過去了,誰知道峰回路轉,下午皇上就給了這麽一道賜婚聖旨。

    即使這道聖旨不是為了給兒子還一個公道,卻也不妨礙範華榮現在興奮的心情:隻要6言蹊倒黴了,範華榮就覺得痛快!

    有了範華榮這一個開頭,屋子裏另外幾個人也66續續地站了出來,無非是說著恭喜靜王的話,屋內也因為這些道喜的聲音,而變得喜氣洋洋。

    這對於安承繼來說的確能算是天大的喜事,現如今,安承繼在朝堂上與安景行平分秋色,隻不過與安承繼憑借帝王的寵愛不同,安景行憑借的是自己太子的身份,以及占了嫡長的優勢。

    但即使是這樣,安承繼的地位也一直沒能過安景行,每次一說到太子,即使是不喜太子的朝臣,也隻能說上一句“無功無過”。

    無功無過,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靜王隻能是靜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太子,即使皇上再寵愛他,太子的無功無過也不能讓皇上廢太子,太子的無功無過就能夠讓太子永遠是太子,甚至以後繼承大統!

    每每想到這裏,安承繼就憤怒不已,安景行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占了個嫡長!不就是有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外祖?更何況,就連他那個從龍之功的外祖,現在都已經成為了庶民!安景行又憑什麽一直占著太子的位置不放?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且不說6言蹊現在闖禍的本事,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無功無過”的太子,就會變得有過無功,就說太子正妃是一個男人,那麽嫡子就沒了保障,到時候……太子還能不能是太子,可就得兩說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在向靜王道賀的時候,突然傳出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這是景王座下的第一幕僚,也是靜王最為信任的智囊——柳源。

    聽到柳源的聲音之後,靜王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這才看向屋內坐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柳先生?”

    要說靜王這個人有哪一點好,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明白自己雖然有些才華但是遠不到能穩坐江山的地步,所以就格外地禮賢下士,同時也招攬了不少有才之士。

    從他對柳源的態度也可以看出,對於有能力的人,他是非常尊敬的。

    “威遠大將軍大權在握,在武將中頗有威望。俞正羲雖然已退出朝堂,但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曾任內閣輔及太子太傅,以至於現在俞家在文臣當中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要是太子因為這個婚約將6家拉攏了起來……”柳源說著皺了皺眉頭,接下來的話沒有說明,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是柳源在知道昨日的賜婚聖旨之後,就一直擔憂的事情,在他看來,依照皇上的睿智,是不會樂意這樣的情況生的,又為何偏偏要選擇給這兩個人賜婚?雖然說不上吃力不討好,但是這一道聖旨,也一定會讓6家,心存怨氣。

    若是隻單純的想要給太子賜予一個男妃,又為何偏偏是6言蹊?

    誰料安承繼聽到柳源的話,沒有絲毫擔憂,反而笑了笑:“先生多慮了,其實這道聖旨,是母妃求下的。”

    許是怕自己的兒子也有這樣的擔憂,今日下朝的時候,貴妃娘娘就將安承繼叫了過去,告訴了他這一道聖旨的來源,好讓兒子安心。

    知道緣由後,柳源也真正放心下來了,貴妃娘娘能夠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寵冠後宮,其心機與手段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麵上也沒有因為猜錯事而顯得尷尬,隻是了然地帶了點頭:“既然是貴妃娘娘請下的聖旨,的確是柳源多慮了。”

    “就是可惜了,聽說6言蹊長得還不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之後,屋內的人也開始放鬆了下來,討論之中,甚至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猥瑣。

    靜王聽到這明顯不懷好意的戲謔,卻沒有阻止:自從三年前6言蹊無緣無故把他揍了一頓之後,他對6言蹊就心有不滿,但是為了6家,也隻能一直隱忍,現在6言蹊被賜給了太子,靜王自然也是心中暗喜的。

    既然靜王沒有阻止,自然也就是默認了他們的玩笑,立馬就有人接過了話茬:“可不是?從小就男生女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呢!”

    說著,此人還露出了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這也是對6言蹊極為看不上的一員,而追其原因嘛?則是因為6言蹊曾經和他的弟弟賽馬,結果完全不遵守規定,讓他弟弟從馬上跌落了下來,以至於瘸了一隻腿!

    “對啊,我還聽說……”

    一時間,屋子裏充斥在低級的調侃,而靜王還沒有現,在他的陣營中,幾乎所有人都和6小公子有仇,不是因為兒子,就是因為孫子,要不就是因為兄弟姊妹,總歸,就是關係比較親近的人,都曾經被6小公子狠狠地“照顧”過。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京城中的小霸王,有多麽地招人恨了。

    ……

    而另外一邊,西元太子府書房:

    安景行望著手中的信紙上的內容,從昨日開始就有些興奮的心情終於漸漸冷落了下來。

    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原來竟然隻是自己的癡心妄想嗎?自己願意,可惜言蹊卻不願意嗎?也是,不說言蹊身為男子,就說自己這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誰會願意嫁給自己,每天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安景行溫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手指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開始漸漸用力,就連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捏出了褶皺,也沒有讓安景行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

    而站在一旁的暗月,看著安景行手中快要被捏破的信紙,終於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主子?”

    信紙是暗月送來的,上麵記錄著的什麽,暗月自然也是清楚的,見自家主子對6言蹊接旨時的反應如此在乎,暗月心裏也在暗暗著急。

    “你說……他是不願意的吧?飛來橫禍……”安景行低聲喃喃著,這一頁信紙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心上。

    本以為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卻不料終究還是大夢一場。強迫始終是強迫,即使最後遂了願,也不能改變這醜陋又肮髒的事實。

    暗月有些後悔剛剛自己衝動開口的行為了,現在聽著主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他的話,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別人不知道,身為安景行的近衛,暗月對於主子的心思多少也能猜中一些,平時能收到6小公子的消息的時候,主子的心情都能好上許多,6小公子昨天的表現,注定要讓主子失望了。

    主子現在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暗月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是即使心裏急,暗月也不知道能夠用什麽方法來讓主子好過一些,他從小學習的是護衛殺人之術,對於安慰人,著實是不在行。

    可安景行畢竟是安景行,在不得父皇寵愛,又無生母外家庇護的情況下,能夠十年如一日地穩坐東宮,其人自然不會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無欲無求:“不願意又如何?聖旨已下,6家還能抗旨不尊不成?”

    說著,安景行衣袖一甩,手中的信紙輕輕飄了出去,正好擦過桌前跳躍的燭火,燃起一叢火花之後,便成為了灰燼,散落在了地上。

    即使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從安景行的眼中也能看出,他還是在意的,自然是在意了,這是自己十三年前就放在心上,兩年前放在心尖的人啊,又怎麽會絲毫也不在意?

    “大哥啊?我今日約好了思浩和新鴻,現在正準備去赴約呢。”6言蹊這半個月在家裏待得快要黴了,若不是因為做戲做全套,6言蹊早就想出門撒歡了。

    6言澤自然也知道自家弟弟這段時間在家裏上躥下跳的狀態,就知道他在家待不了多久,今天見他準備出門也不覺得奇怪,隻是上下看了看6言蹊的打扮之後,6言澤皺了皺眉:“怎麽又穿這麽少?”

    “好看啊!”6言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絲毫沒有現在已經隆冬的自覺,挺了挺自己的胸膛,說得理直氣壯。

    “去,給三少爺拿件披風來,不穿上別想出門!”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6言澤並不奇怪,直接轉頭看向6風,讓他去給弟弟拿件衣裳,最後半句自然是看著6言蹊說的。

    一聽大哥這話,6言蹊立馬苦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想遵從的,可是在看到大哥認真的神情之後,6言蹊知道,大哥這是在很嚴肅地要求自己,也是,隻要一關乎到自己的身體方麵,大哥極少有妥協的時候,特別是自己“病”好了之後,這種情況更加嚴重。

    “下次要讓我看到你穿這麽少,就別想出門了!”沒一會兒,6風就將披風帶了回來,6言澤直接披風打開穿在6言蹊身上,邊穿還邊不忘“教訓”一下6言蹊。

    “知——道——啦——”6言蹊癟了癟嘴,也沒有阻止大哥的動作,反而做了個鬼臉,拖著聲音答應了大哥的要求。

    6言澤沒有理會小弟故意拉長的聲音,仔仔細細將披風替他穿好之後,重新整理了一下衣領:“這不一樣很好看?好了,去玩兒吧,記得早點回來,現在這天兒,黑的是越來越早了。”

    6言蹊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向大哥揮了揮手,就帶著觀言迫不及待地走了,那樣子,仿佛怕自己慢了一步又會被大哥提溜回去。

    而6言澤看著自己小弟蹦蹦跳跳的背影,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無論怎麽樣,小弟還能和以前那樣,開心快樂就好。

    “今天街上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啊?”6言蹊在街上走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這才大半個月沒有出門,卻給他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著街上比以前多了近一半的人,6言蹊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來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如此。

    觀言瞅了瞅,朝自家少爺點了點頭:“約莫是快過年了,大家都趕在這幾天準備年貨呢。”

    “過年啊……”6言蹊摸了摸手中的扇子,想了想,沒錯,今兒個就臘月二十五了,離過年,也沒幾天了,“難怪熱鬧成這樣。”

    知道原因後6言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繼續向目的地進。而看著自家少爺行進的方向,觀言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咽了咽口水之後,觀言終於忍不住了:“少爺……?”

    “嗯?”大半個月每有上街的6言蹊,感覺看什麽都新鮮,一會兒這兒看看,一會兒那兒摸摸,對於觀言語氣裏的氣弱,完全沒有察覺。

    “這個方向……是去南街的吧?”看著自家少爺沒心沒肺的樣子,觀言突然有些後悔今日沒有答應觀景想要和自己換班,出來透透氣的要求了。

    南街,是京城中最大的煙花之地聚集地,在南街上,有最好的青樓,最烈的酒,以及……最美的姑娘。以前6言蹊就是南街春風樓的常客,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若是現在少爺再出入這些煙花之地,恐怕少不得不少人會說閑話吧?

    觀言隻希望,現在少爺這個前進地方向,隻是自己的錯覺,其實少爺隻是到中途的酒樓,最後的地點並不是想去南街?

    “對啊!”6言蹊現在一點都沒有自己已經是準太子妃的自覺,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我說觀言?這才半個月沒出來,你連京城的路都不認識了?”

    看著理直氣壯的少爺,觀言想了想,自己若是現在掃了少爺的興,會有什麽後果……想清楚之後,觀言決定默默閉嘴,反正也隻是訂了婚,這還沒成婚呢,況且少爺一個男人,出入煙花之地,應該是正常……的吧?

    6言蹊完全沒有自己是準太子妃的自覺,可是他的小夥伴有啊!所以在6言蹊剛到達目的地之後,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被夏思浩做賊似的拉進了最裏麵的包間裏。

    “言蹊!我和還以為咱們記錯了,你怎麽還約在春風樓啊!”夏思浩看著滿臉無辜的6言蹊,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天知道他在得到6言蹊月他們出來的請帖的時候,還以為是言蹊筆誤將地址寫錯了,剛剛正準備讓人去6府問問,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春風樓門口,也虧得現在還沒到春風樓正常的營業時間,否則讓別人看見言蹊還來這兒,肯定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

    “怎麽不能約在春風樓了?要知道我可是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6言蹊口中的上汐,是春風樓的頭牌,以舞姿聞名於京城,當初在水上蓮中一舞,不知道網羅了多少裙下之臣,又因賣藝不賣身,讓多少紈絝子弟的畢生夢想是與上汐春風一度。

    要說6言蹊在京城紈絝中惹人恨的第二大原因,就是因為上汐了。平時見也很少能見一麵的上汐,唯一的入幕之賓居然是6言蹊這個毛頭小子,想想又怎麽會不惹人恨呢?

    “你還說!”周信鴻快被6言蹊的口無遮攔給急死了,“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什麽情況!”

    “能有什麽情況?怎麽?我要嫁給太子我就不是男人了?是男人逛青樓有什麽值得驚訝的?況且我還什麽都沒做呢!”6言蹊擺了擺手,對於這一點倒是滿不在乎,青樓這種地方,可是紈絝子弟的標配,自己怎麽的,也不能落了時髦不是?況且自己現在的小金庫,可全靠春風樓撐著呢!

    見6言蹊這樣,周信鴻與夏思浩也不好說些什麽,對視一眼之後轉而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聽聞前些日子你病了?我們本來想去看看你的,結果你爹不讓……”

    說到這個,夏思浩和周信鴻就有些疑惑,以前因為6言蹊的關係,威遠將軍府他們可以隨時進出,前些日子,可是第一次被人拒之門外的。

    當然不讓了!自己這半個月在家裏吃好喝好紅光滿麵活蹦亂跳,哪兒像是一個才從鬼門關出來的人,讓你們來看,不就露餡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6言蹊嘴上自然是不能這樣說的:“這不是前段時間快要死了,那樣子怕嚇著你們,況且過了病氣給你們,也不太好。”

    6言蹊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慶幸,活脫脫的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這麽一遭下來我也算是明白了,左右太子爺不敢欺負我,嫁就嫁吧,總比死了強。”

    聽到6言蹊這話,原本還想問問賜婚這事的夏思浩二人,默默將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言蹊此話明明是心有不甘,隻是在經曆過生死之後好不容易看淡了,他們又怎麽好去揭言蹊的傷疤?

    將兩個人的反應默默看在眼裏,6言蹊在心中畫了一個勾:計劃通!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應該知道自己的態度了!

    這邊6言蹊在心中算計著皇上,而另外一邊,皇帝也在暗中算計著6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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