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備嫁和鎮國公三娶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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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氏:婆婆, 你一定不知道那些顏料得用多少銀子。
青青知道娘親要畫年畫, 興致勃勃地坐在一邊,還一本正經兒的說要伺候筆墨。寧氏笑著捏了她鼻子一下:“坐的遠遠的, 省的髒了衣裳。”青青隻得往後挪了挪,又道:“娘,畫哪幾種?”
“麒麟送子!”徐婆子正好掀了簾子進來,連忙說了一句。
“婆母!”寧氏見徐婆子進來,趕緊放下筆起身。
徐婆子略微點了點頭,坐下一邊說:“之前隻說畫一個天官賜福的, 我在屋裏又琢磨了下, 不如多畫幾幅。像麒麟送子的得畫兩份,你大嫂浩哥這有六七年了,還一直沒動靜;你這裏青青過了年也三歲了,怎麽也該懷一個了。”
寧氏臉色漲紅,低頭應了聲:“婆母說的是。”
徐婆子沒注意到寧氏的臉色, 又掰著手指說:“老二明年是不是得考舉人了?給他畫一個狀元及第的;咱是農家人, 五穀豐登也得來一張;還有迎春送福的畫少不了……”
寧氏:……
青青在一邊聽不下去了, 哎呦哎呦直捂臉:“我的親祖母呦, 你以為作畫那是寫大字呢?一會一張。你說那麽多種, 等我娘畫完都得到吃粽子的時候了。”
徐婆子一聽傻了眼:“居然這麽費事?”
青青嚴肅的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雪白的宣紙和各色顏料:“不畫那麽久也對不起這些好東西啊!”
徐婆子想用年畫牆掛滿一麵牆的美好願望破滅了, 搓著手認真思考了一會, 忍痛道:“罷了, 你就畫一張麒麟送子、一張狀元極地、一幅天官賜福就好了,門神和五穀豐登的畫我叫老大上鎮上買去。衣裳你也不用做了,你屋四個人的我和你大嫂忙活忙活,年三十前給你們趕出來。”想到自己平白的又增加了好些活計,徐婆子有些心塞:“今年一定得給老三娶上媳婦!兩個媳婦不夠使的,你看哪家婆婆過年這麽累的。”
寧氏抿嘴一笑:“娘辛苦了,也是我沒成算,該早些買布做衣裳的。”
徐婆子聞言多少有些欣慰,說的話也軟和了幾分:“你年輕,經曆的多了就好了。也是今年鋪子生意好,你忙不過來。等過了年,你也買兩個小丫頭,幫你打打下手。”
寧氏聞言略有些驚訝地看著徐婆子,徐婆子一個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的人,居然讓她買丫鬟使,寧氏來不及細想,連忙推辭:“這怎麽使得,娘還沒丫鬟呢,要買也得給娘使。”
徐婆子聞言很是受用,咯咯的笑了兩聲:“倒不是我小氣,隻是家裏沒多少事,地裏的活有你大哥操心就行,忙的時候雇幾個人也累不著什麽。倒是你在縣裏,又要做胭脂,又要照看老二的衣食,還得伺候這兩個小的,身子骨哪裏吃得消,我看你這次回來比上回見要瘦了好些。”
寧氏不由地摸了摸臉頰,倒沒覺得自己清瘦,隻是這個時候村裏的婦人喜歡媳婦胖些,好生養。果然徐婆子接著說道:“你生青青也有三年了,怎麽也該再懷一個了,最近肚子有沒有什麽動靜?”
寧氏咬了咬朱唇,微微地搖了搖頭。
徐婆子難以抑製地歎了口氣:“你大嫂生浩哥時候傷了身子,也不知能不能再懷上了,咱家的子嗣還得靠你和老三媳婦。”想起老三至今還沒媳婦,徐婆子更心塞了,擺了擺手,站起來往外走:“不行,我得去和老三說說,可不能這麽挑了,你看村裏哪有十七八的小夥子沒媳婦啊,咱家又不是窮,可愁死我了。”
青青在大人說話時候偷偷摸了她娘一個筆畫畫,剛畫了一個娃娃,就見她祖母像風一樣的走了。
寧氏送走了婆婆,心裏多少有些沉重,成親四年也沒給徐鴻達添一孩子,她心裏很是愧疚。因女兒在一邊,寧氏也不好表露出來,隻能強忍住愁緒,露出一個笑臉:“青青畫的什麽?”
青青隻做不知,笑著和寧氏說:“剛才祖母說麒麟送子,我就畫了一個胖娃娃。娘,你看我畫的好嗎?”
寧氏探頭去瞧,隻見紙上有一個胖娃娃在啃腳丫,神情嬌憨、十分喜人。青青上輩子雖然是專業出身,但對於國畫涉獵不多,隻旁聽過一些課程。再加上如今年齡幼小,有些握不住筆,又故意藏拙,隻敢拿出三分功力來,因此畫的這個娃娃多少顯得有些稚嫩。
寧氏見了卻覺得十分驚喜,細細看了半晌,不住的誇青青有靈氣,又拿著畫和她說哪幾筆好,哪幾處要改進。
青青聽了娘親講了以後,又畫了一幅,又得了寧氏好頓誇獎。青青美滋滋的將兩個娃娃收起來,吃飯的時候還給全家顯擺了一回。徐婆子想孫子都想瘋了,看這兩幅胖娃娃不住的誇好,青青得意之下,把畫送給了王氏和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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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臘月二十四那天,寧氏好歹把徐婆子交代的年畫畫完了,還讓徐鴻達裝裱了一下,預備著過年時候掛上。
在吉州這地界,過年時有些和別處不一樣的風俗。在臘月二十四這天,各家不僅要祭灶還要備果酒,誦念道佛經咒,焚燒紙錢送百神上天。
徐婆子一早煮了豬頭,燒了兩尾魚,裹了豆沙鬆粉團,蒸了糖餅,買了果酒和酒糟,預備著晚上徐鴻翼三兄弟祭灶用。祭灶時忌諱女子在場,所以即便是徐婆子平時對青青十分縱容,但這回也不許她偷看。連嚇帶騙的,隻說:“晚上你大伯和你爹在家祭灶,祖母帶你去看送百神上天。”
青青又不是真不懂事,不過是逗徐婆子玩罷了,說了兩回就乖乖的和朱朱玩去了。
是夜,在村北頭的曬穀場上,幾十個壯漢舉著火把。每年來給村裏做道場的都是挨著村子的清華山道觀,今年主持儀式的是觀主的大徒弟廣誠道人。
隻見廣城道人領著八名道人先是誦了經書,再焚香燒紙。青青拉著徐婆子的手,聽那道士念的經文,恍惚從哪裏聽到過,隻覺得十分熟悉。等到焚燒紙錢時,原本四散的紙錢忽然聚攏在一起,帶著旋風朝人群處刮來,眾人一驚,四散離開,徐婆子反應慢了一些,又被自己絆了一跤摔在地上,隻餘青青站在那裏。隻見那陣旋風帶著紙錢圍著青青轉了一圈後,直上九霄。
青青雖活了兩輩子,但這是第一次參加封建迷信huó dòng,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登時臉就青了,當場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徐婆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拉著孫女的手,再抬頭已經看不到那紙錢刮哪裏去了,想罵兩句又不敢,隻當青青觸犯了哪路神靈,連忙領著她到廣城道人前麵,帶著青青就要跪下。
當青青膝蓋剛要著地的時候,廣城道人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渾身不由地顫抖,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廣城道人登時跪下抱起青青,連說三聲“不敢!不敢!不敢!”方覺得身體的冷意去了三分。
就著火把的光亮,廣城道人細細打量著青青的眉眼,又問徐婆子要了生辰八字來,掐指一算!咦,什麽都沒算出來!
廣城道人搖了搖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客氣地道:“我道行淺薄,算不出小姑娘的來曆。但看她眉目姿態,很有幾分仙骨仙骼。剛才那異像,許是百神上界前瞧到了舊友,過來打招呼。婆婆不用怕,我這裏有一粒安神丸,你回去給她吃上,再哄她睡一覺保管就好了。”
徐婆子道了謝,匆匆忙忙帶青青回家,又顧不上和兒子媳婦細說,就趕緊打了熱水讓青青泡了腳,哄她吃了藥丸,打發兒子媳婦回屋去,自己摟著孫女睡覺。
晚上,徐婆子也不知道起來多少回,一遍一遍的摸青青腦袋,就怕她發熱,直到天明,太陽緩緩升起。
青青一夜好眠,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就見一朵菊花臉在眼前綻放:“哎呦,祖母你這是幹嘛?可嚇我一跳。”青青往旁邊一躲。
徐婆子聽見她說嚇一跳不禁有些懊惱自己莽撞了,但細看青青見她眼神清明、臉蛋紅潤、嘴唇潤澤,不像是生病的模樣,方才放了心。順手把炕頭褥子底下烘著的棉襖棉褲丟給青青:“穿了衣服滾你娘那屋去。老娘還沒撈著你伺候呢,倒先伺候了你一個晚上。”
青青見徐婆子滿眼血絲,忙穿好衣裳帶上帽子,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二十五是接玉帝下凡的大日子,徐婆子也不敢多睡,略眯了眯,全家吃了素麵。飯後,徐婆子打發浩哥領著朱朱和青青出去玩,方把昨晚的事和家人說了。
徐鴻翼聞言有些惶恐,徐鴻達和寧氏有些不安,倒是徐鴻飛一臉興奮,摸著下巴嘿嘿笑道:“我就說我侄女不一般,她一來店裏,保準那天生意格外好。就剛進臘月那天,青青一到店裏,就來了個官夫人,哎呦,一下子買了一百多兩的胭脂。第二天還打發人送了好些禮,說是在店裏抱青青,回去就把出喜脈來。”
徐婆子聞言一喜,“還有這事?”隨即又垂下臉來:“不準啊,你大嫂抱她多少回也沒懷一個,就你二嫂還見天摟她睡覺呢,這三年不也沒動靜。”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囑咐王氏和寧氏:“青青畫的胖娃娃,你倆整天揣懷裏,我就不信懷不上一個。”
王氏:……
寧氏:……
徐鴻達不是很想讓閨女沾這鬼神之說,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很信這些。隻說:“估摸都是湊巧了,冬夜本來就風大,刮出花來也不出奇,我看青青昨天嚇得夠嗆,往後別提這事了。”
徐婆子是又信玉皇大帝又信觀音菩薩,她認為都是神仙,哪個都得拜。但是對自己孫女有來曆這事多少還是不信的,那神仙是隨隨便便托生的嗎?那神仙生下來不得伴隨著彩霞滿天百花盛開的異像啥的。哪像青青,出生時沒瞅見異像不說,連雷都沒打一個。要是說有啥特別,就是剛好那天她爹中了秀才。估計青青有福氣是真的,也許是觀音菩薩紫竹林裏的螞蟻托生的,沾了些菩薩的福氣。
一家人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倒是村裏人嘰嘰喳喳說了好久,傳來傳去都說青青是神仙托生的。青青每次出去玩都會被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多少有些懊惱。要說穿越吧,她認;要說神仙托生的,她上輩子明明是孤兒不是神仙啊!大上輩子,那就不知道了,有兩輩子記憶已經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青青一臉惆悵:……我是誰?我來自哪裏?我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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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徐婆子:你是福星托生的嗎?
青青:……我記得福星的性別是男!
徐婆子:那你是觀音菩薩紫竹林裏的螞蟻托生的嗎?
青青:等等祖母,我有些跟不上你的思路。為什麽是螞蟻?你咋不說我是菩薩養的金魚呢?
徐婆子:原來你是金魚托生的!怪不得那麽愛吃魚!
青青:……
青青趁機摸了兩把:……真嫩呀!
寧氏看姐妹兩個在一起玩的開心,就下了炕去開箱選料子,她坐月子多虧大嫂王氏精心照顧,出了月子想給王氏裁身衣裳表示謝意。隻是給王氏做了,也不能少了徐婆子的。徐婆子雖然有時言語刻薄了些,但每天去雞窩裏摸了雞蛋總不忘讓王氏給寧氏煮兩個吃。
寧氏挑出來一塊藕荷色的、一塊絳紫色的衣料預備著給徐婆子做衣裳,又給大嫂王氏選了一塊水藍色的。想著小叔也要說親了,也該做身新衣裳,又拿出一塊石青的。
抱起青青,寧氏叫大妞跟著,帶著衣料去了徐婆子房裏。徐婆子此時盤腿坐著炕上正陰著臉呢:“喂一個還不足?怎麽也叫大妞吃她的奶?費了老娘兩三隻下蛋的母雞給她下奶使。”王氏站在地上輕聲道:“大妞先天有些不足,這幾年也沒怎麽長肉。她這才喝了弟妹一個月的奶,這小臉就圓了一圈。娘,大妞她娘隻留了她一個……”想想曾經的二兒媳婦,徐婆子不言語了,半晌才道:“罷了,你再去殺隻雞給寧氏燉了吃。大妞她娘是個老實的,就是沒福。”
“哎!”王氏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剛掀開門簾子,就瞧見寧氏帶著孩子抱著東西過來,忙上前接過來,不忘扭頭和徐婆子說:“娘,弟妹過來了。”
“不在屋裏養著,過來幹啥?”徐婆子仍有些心疼她的雞,聽見寧氏過來也沒什麽好氣。
寧氏素來知道婆婆的脾氣,也不以為意,臉上仍帶著盈盈笑意,把手裏的布料給徐婆子看:“娘,我想著小叔今年十五了,也該說媳婦了,這不趕緊找出幾塊料子,給小叔做身新衣裳。娘去相看新媳婦,怎麽也得兩身換洗的新衣裳,也給您選了兩塊。”徐婆子聞言,怒色瞬間煙消雲散,眉開眼笑的伸出手:“快拿來我瞅瞅!”
寧氏笑著把衣料遞給徐婆子,又拿起其中一塊水藍色的遞給王氏:“我瞧著這塊料子的顏色最襯大嫂的膚色。”王氏連忙把手往身上抹了抹,接過寧氏手上的料子:“這怎麽說?還有我的?”
徐婆子此時正滿臉帶笑的往自己身上比劃那兩塊布料,聞言看了眼大兒媳婦:“伺候了你弟妹一個月,她怎麽也得給你做身衣裳才是。”
寧氏一邊把大妞抱炕上去一邊回頭笑道:“可不是,大嫂也別客氣,回頭你把尺寸給我,保準半個月就給你做得了。”
徐婆子聞言,眼角一斜:“那我的呢?”
寧氏捂嘴笑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先給娘做。娘想要什麽款式的?”
徐婆子道:“我哪知道什麽款式?成天穿的不都是一個樣兒。你在外麵見過世麵,知道什麽樣式好,你瞧著做就行。”
“那行。”寧氏又把布料疊了起來。
徐婆子又展開給小兒子那塊料子:“你拿的料子好,顏色鮮亮,摸著也細發。”王氏道:“可不是,往常去鎮上的布莊裏,看那裏頭最好的料子也不如這個。”徐婆子拿手比劃了下料子的尺寸,吩咐道:“老三的衣裳叫你大嫂做,我瞧著這塊衣料大,剩下的布還能給浩哥做一身短衣裳。”
王氏笑著接過來,又和寧氏說:“弟妹剛出了月子,也禁不得勞累,娘的料子給我一塊,我拿回去做。”
寧氏笑道:“那勞煩大嫂了。”
徐婆子看兩個媳婦和和睦睦,不禁咧開嘴樂:“老三找媳婦也得和你們一樣和睦才成。”
王氏道:“有娘看著,保準錯不了。”
說曹操,曹操到。
剛說了給老三徐鴻飛說媳婦,徐鴻飛就抬腳進來了。徐婆子一驚:“怎麽這時候回來了?”
徐鴻飛不愛讀書,又不願種地,偏生他腦子靈活,從小就喜歡弄些野趣的玩意兒到鎮上賣。到他十歲那年,徐婆子求了人,把他送到鎮上一家鋪子當學徒。這一晃五年,徐鴻飛在鋪子裏也算是學有所成,接人待物十分伶俐不說,一張巧嘴十分會推銷東西,掌櫃的向來十分倚重他。
徐鴻飛滿臉沮喪,進屋怏怏地和老娘、兩位嫂子打了招呼,就要回屋躺著。急的徐婆子連鞋也顧不上穿,跳下抗來抓住他:“怎麽了這是?你倒是說啊?”
徐鴻飛抹了把臉,把徐婆子扶回炕上:“別提了,東家的大小子去縣裏學會了賭錢,欠了人賭坊五百兩銀子。東家雖然有個鋪子,看著生活寬裕些,但也沒有多厚的家底,把家裏的銀子湊了湊還差二百兩,就把房子鋪子都賣了,還了錢後還餘下些,一家子收拾東西回鄉下去了。”
“嘖嘖!”徐婆子聽了不禁直搖頭:“遭雷劈的東西,幾輩子的家底都給他敗霍了。這養兒子就不能慣著,你那東家啥都好,就是慣兒子,這回把自己坑了吧!我和你們說,養兒子這方麵,再沒有比我明白的……”
青青躺在炕上聽著,一臉黑線:祖母,你跑題了……
這一跑題,徐婆子足足講了半個時辰,王氏早溜出去殺雞去了,寧氏聽著徐婆子嗓子已經開始有些沙啞了,連忙倒盞茶水遞給她,趁著婆婆喝水的間隙問小叔:“一般來說,即便是換了東家,這些夥計也多半留下的。這新東家一個人沒留嗎?”
“別提了。”徐鴻飛聞言更是唉聲歎氣,“買東家鋪子的是隔壁的徐老板,他和東家都是開的雜貨鋪子,素來不是很對付,平時瞧見我們也沒什麽好臉色。這次賣鋪子,他瞧準了東家急著出手,一時又找不到買家,趁機把價格壓得很低,又把鋪子裏的掌櫃和夥計都打發了。”
“那個徐老板向來很摳,從他那買再多東西也不肯送你個針頭線腦的。你不幹了也正好,咱家那麽多畝地呢,就是佃出去那麽多,剩下的幾畝地你大哥自己種也夠累的。你如今正好家來,幫你哥種地不好?正好娘給你相看相看媳婦!”
“不好!”徐鴻飛站起身:“我不在家種地,我要是種地我當年就不出去學做買賣了,我還得出去找活去。”
徐婆子也急了:“就是找活也明年的,趁著這會兒你有空,我先給你相看個媳婦,你成了親再找活不遲。”
“我不相!”徐鴻飛也急的瞪圓了眼睛,“這一年你領我相幾個了,哪有一個好看的?就王家那個,胳膊比我還粗;還有李家姑娘,比我臉還黑呢!”
徐婆子聽了氣的拿起雞毛撣子跳下炕就打他:“渾說什麽你,人家都是好姑娘,讓你在這瞎掰扯。那王姑娘,家裏外頭一把好手,就種地和你哥比也不差什麽,這樣的姑娘最能發家;那李姑娘雖說長的黑,但是細看挺標致的,又做了一手好針線,她繡一個帕子能賣一兩百個錢呢。”
“您老是缺這一兩百個錢是怎麽著?”徐鴻飛一邊抬著胳膊擋著臉,一邊轉著圈的躲:“我是你親兒子不,你咋老給我相看這樣的?”
徐婆子打了一通,也累了,氣的站在屋裏當間掐腰直喘氣:“那你說你想要個啥樣的?”
徐鴻飛一轉眼,一挪兩挪的朝徐婆子蹭去:“首先得長得俊,再一個得說話好聽,如果也會做生意就好了,我倆好一起開鋪子去。”
徐婆子聽了好懸一口氣沒上來:“人家長得俊的又會做生意的看的上你這個土包子?自己吃幾碗幹飯不知道?你就老老實實給我找個咱村裏的大姑娘就很好,你看你大嫂、你二嫂,村裏誰不說咱家娶的媳婦好,模樣俊俏不說性子也好,你娘我的眼光好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