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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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之前那片林子,我們回到下車的地方,少校衝過去把車子從樹林裏開出來,其他人紛紛跳上車,少校一腳油門下去,軍車咆哮著向駐地的方向狂奔。

    距離駐地還有五公裏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方向火光衝天,夜空都被染紅了,隱隱間還有隆隆的炮聲傳來,看來戰鬥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機會。

    少校把車提到極致,我緊緊抓著扶手,生怕一個轉彎把我甩出去,路麵本就不平,這個車開過去,感覺整輛車就像皮球一樣,彈起又落下,落下又彈起,五髒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

    最讓我佩服的是海獅,這家夥斷了兩個肋骨,每顛簸一下都會傳來鑽心的劇痛,他硬是一聲不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低落,他緊緊咬著牙,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單是這份勇氣,就足以稱得上精英兩個字。

    不到十五分鍾我們就趕回了駐地,遠遠的把車停下,海獅被隊友隱藏在邊上的樹林裏,其他人從後麵迅接近駐地。

    相隔老遠,就聽到駐地裏不斷有槍聲傳出,聽聲音並不激烈,看來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但既然有人反抗,就說明還有人活著。

    我們趁著夜色,悄悄繞到駐地邊緣,躲在我之前撒尿的那片林子裏,向駐地中看去。

    此時,這片軍營幾乎已經被炸平了,滿地的屍體,而且大部分都殘缺不全,看來敵人是用火箭彈和迫擊炮對這裏進行了轟炸,可能很多戰士,連敵人都沒看到,就被炸成了碎塊。

    在駐地中間的一處用沙袋堆成的圓形防禦陣地裏,還有三名戰士在頑強抵抗,但此時他們已經被包圍,四周有數十名敵人正在向他們靠攏。

    敵人的炮彈應該是用完了,否則一枚火箭彈過來,早就把他們炸上天了,根本不可能讓三個人堅持這麽久,即便如此,他們也到了極限,如果我們晚來兩分鍾,看到的也許就是殘破的屍體,但是現在,他們得救了。

    少校眼睛都紅了,帶著五名特戰隊員,悄悄摸到敵人的後麵,我蹲在一顆樹上,不斷的搜索敵人的領,終於在人群後麵找到了一個指手畫腳的家夥。

    “我已鎖定目標,請求行動。”找到了敵人的領,我立刻在無線電裏向少校報告。

    “行動!”少校冰冷的聲音傳來,話音未落,我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撲的一聲悶響,那家夥的頭上騰起一團血霧,子彈射穿腦袋,瞬間斃命。

    其他隊員都是以我的槍響為xìn hào,剛剛放倒那個家夥,頃刻間,四周槍聲大作,少校他們在敵人後方展開閃電突襲,原以為勝券在握的敵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排排的中彈倒地。

    這些特戰隊員的槍法如同開掛一樣,無論是連射還是點射,都奇準無比,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數十個敵人已經倒下一半,但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各自找到掩護開槍還擊。

    雖然實力上我們這邊占據優勢,但在人數上卻處於劣勢,剛才一波偷襲幹掉了近一半的敵人,但還是剩下三十多人,此時他們全麵開火,少校他們瞬間被壓了下去。

    我蹲在樹上,借助樹叢的掩護,不斷扣動扳機,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在我的搶下,當我打碎第八個人的腦袋時,他們終於現了我的位置,刹那間,無數的子彈蜂擁而至。

    我毫不猶豫的從樹上跳下,落地之後,順勢向前翻滾而出,然後迅起身,幾個閃爍就消失在林子裏,他們沒有夜視儀,夜色下根本捕捉不到我的身影。

    我躲在一顆樹後,拿出一個新彈匣換上,然後深吸一口氣,輕輕拉動槍栓,停頓了兩秒,猛然從樹後竄出,抬手就是一槍,子彈精準的射穿了一個敵人的腦袋,打完之後,我迅變換位置,向前衝出幾步,躲在另一棵樹後麵。

    “第九個!”我冰冷的吐出三個字,然後迅蹲下身,槍口從大樹後麵伸出,鎖定一個拿著輕機槍掃射的敵人,扣動了扳機,子彈毫無懸念的射穿後腦,機槍的聲音戛然而止。

    “第十個!”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台沒有人性的shā rén機器,一心隻想殺戮,毫無感情。

    在我一番恐怖的狙殺之後,敵人隻剩下二十個左右,少校和其他的特戰隊員已經衝出林子,敵人雖然依舊占有人數的優勢,但麵對我們這群變態的恐怖槍法,他們除了撤退沒有任何出路。

    所謂兵敗如山倒,本來就沒人指揮,一旦撤退,更是陣腳大亂,少校他們一路狂追,不斷有人中彈倒地,等敵人撤進林子,隻剩不到十五個人。

    這時候,我從林子裏麵走出來,緩緩走進戰場,一邊走一邊在打死的敵人身上補槍,這片小小的駐地,如今成了人間地獄,滿地的死人,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濃重的硝煙味,吸到鼻腔裏,令人作嘔。

    經曆的多了,我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這就是戰場,屍骨成山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緩緩向中間的防禦陣地走去,剛才那裏還有人反抗,但我們開槍之後就沒了動靜。

    走到近前,我低頭向裏麵看了一眼,見到裏麵的情景,我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深深歎了口氣,在這個小小的陣地裏有三個士兵死在一起。

    最上麵的一個小腹中彈,從後背貫穿而過,應該是剛剛斷氣,之前開槍反抗的人應該就是他,因為其他兩人都是頭部中彈,而且血都流幹了,一看就知道死去多時。

    三人都是跪在地上,上半身靠在一起,好像在告訴世人,他們完成了軍人的誓言,做到了同生共死,就這樣死去,下輩子還是兄弟。

    我伸手摘下頭盔,站直身軀,緩緩抬起手,用一個標準的軍禮,為他們送行,這些為國戰死的軍人,他們的靈魂將帶著戰士的榮譽得到永生,還記得曾幾何時,我也有過同樣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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