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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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裏瞬間安靜下來,我不知道即將生什麽事,我隻知道一定有事生,和忍者做了這麽久兄弟,從沒見過他在外rén miàn前如此失態,他顫抖的聲音裏,帶著失而複得的激動,但更多的是驚訝,是難以置信。
觀月雪黛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如遭電擊,身體僵硬在原地,仿佛一瞬間石化了一般,原本深邃的眼眸滿是複雜的情緒,激動,驚慌,痛苦,掙紮,不知所措。
她幾次嚐試著抬起頭,卻始終不敢直視,就像害怕某些東西或者某些人再次消失,與其如此,她寧願一切都是幻覺,從未出現過。
最終,她還是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眼角餘光的模糊人影漸漸清晰,當看清忍者麵容的那一刻,她淚流滿麵。
“影……影師兄。”她的聲音比忍者還要顫抖的多,已經不僅僅是難以置信,就像死去多年的親人忽然出現在眼前,驚訝之後就是激動的快要瘋掉。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什麽關係,但聽到師兄這兩個字,我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片段,就好像抓住了什麽至關重要的線索,隻要找到和線索相匹配的片段,就能知道雪黛是何方神聖。
我站在原地胡思亂想了半天,終於想起忍者曾跟我說過,他有一個一起長大的師妹,然而死在了那場滅門屠殺中。
難道今天站在眼前的觀月雪黛就是昔日忍者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如果她活著,那當年死的又是誰呢,我像個偵探一樣分析著眼前的女人,不為別的,隻為了保護忍者。
啪,忍者手裏的戰刀掉在地上,就這樣鬆開了被他一度視若生命的寶貝,這一幕如此熟悉,猶還記得曾幾何時,當子彈穿透jun1 dāo胸膛的那一刻,我也像這樣放棄了手裏的wǔ qì,我似乎看到了那是的影子,唯一不同的是,那是訣別,這是重逢。
踏著腳下流淌的鮮血,邁過地上漸漸冰冷的屍體,忍者一步步走向那個女子,而雪黛的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腳下摻雜著血水化作血淚,好似在訴說這些年的怨恨和痛徹心扉的過往。
她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毫不在乎肮髒的鮮血染紅純白的皮靴,她像一隻迷失的小鹿,在血色的指引下,找到了家的方向,世上總有一個人可以讓你為此不顧一切。
緊緊的擁抱,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永不分離,雪黛在他懷裏歇斯底裏的哭喊,而忍者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麵對敵人的屠刀,子彈,甚至是死亡時都不曾皺一下眉頭的鐵血男兒,也在此時潸然淚下。
沒有人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說話,我們這些傭兵習慣了生死,我們沒有國旗加身,沒有烈士墓園,沒有祭奠,沒有追悼,沒有悲痛,若死便如一粒塵埃消散在風中,沒人挽留,更沒人追逐,隻有一段刻骨銘心,深藏心底,最為珍貴。
我輕輕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戰刀,擦掉上麵沾染的血跡,我為忍者高興,至少現在有人值得他放下屠刀。
一間安靜的包廂裏,除了我們凱撒的九個人之外,還有四個外人,觀月雪黛,鈴木千夏,花崎淚,淺尾舞,就是那個跟我打架的少女。
原本少爺想帶鈴木千夏找個房間快活,其實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關於我們的事,畢竟她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說白了就是武藤秀川安排在我們身邊的臥底,可惜意誌不堅,馬上就要叛變了。
不過最終還是被我攔下了,有她在場觀月雪黛不會撒謊,因為她們兩個看起來很熟悉,彼此應該都知道對方的事,忍者已經失去方寸,這個時候隻有我們替他把關。
托了觀月雪黛的福,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忍者的真名叫觀月影,他們流派的弟子都是孤兒,不知道自己姓什麽,所以都跟著師父成為觀月家族的一份子。
後來觀月家族覆滅,原以為活下來的隻有觀月影,沒想到觀月雪黛竟然也活在世上。
“雪黛,當年那場屠殺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一切平靜下來,忍者終於憋不住了,問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疑惑。
“我命大,那天夜裏,大批高手闖進觀月家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見人就殺,師父和師兄拚盡全力把我送出了大門,我慌不擇路的逃命,可最終還是被他們抓住,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有人救了我。”
“那些追我的shā shǒu都被那個人殺了,當我回到家族的時候隻看到所有人的屍體,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幸免,為了避免他們繼續追殺我,那個人幫我偽造了一具屍體,那些shā shǒu果然沒有再來過。”
“從那以後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直到有一天聽說你回到rì běn,殺了仇人全家,我又開始滿世界找你,最後聽說你逃到了國外,後來就沒了消息,我派了無數人打聽你的下落,可你就像人間蒸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以為你已經被那些仇家殺了。”說到這裏雪黛又忍不住掉下眼淚。
忍者伸手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她抽了抽鼻子繼續道:“後來我就跟著那個救我的男人,那時候我還小,找你又找不到,無依無靠為了活下去隻能跟著他,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關心我,照顧我,對我無微不至,後來認我做了幹女兒,直到現在。”
“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忍者是抱著感激的心態,然而我們卻猜到了一些端倪,忍者的那些仇家我們都知道是rì běn軍方的大家族,這種勢力不是一般人得罪的起,那個男人卻無所顧忌,在rì běn有這個膽量和本事的人屈指可數。
雪黛沉默了一下,擦了擦眼淚道:“他叫武藤信雄!”
聽到這個名字,忍者當場就愣住了,猶豫了半天,不確定的問道:“山口組組長武藤信雄?”
雪黛沉默著點點頭,偷偷的看了忍者一眼,似乎害怕他因此而怪罪自己。
“嗬嗬,這個人情我該怎麽還啊?”忍者苦澀的笑了笑,他可不想欠山口組的人情,雖說這次任務是針對血瞳,可這和針對山口組沒什麽區別,這下有點讓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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