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一章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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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艸,不是疤痕臉!”一個匪徒先是一呆,隨即懊惱的罵道。
“還愣著幹什麽?追啊!”負責看守朱維權的小頭目不禁抽了餘下三個匪徒一巴掌。
三個匪徒拿起槍就追了出去。
而小頭目則摸出diàn huà趕緊通知何進跟他們的二當家。
diàn huà裏,二當家得知消息後,立馬將小頭目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倒是何進十分冷靜,淡淡道:“他跑不了多遠,這裏是龍爪角,不是人流跟車流都密集的市區,他根本得不到任何援助!跟住他,我們馬上回去!”
放下diàn huà,小頭目也火急火燎的下樓了。
身為金砂寨的一員,他當然知道放跑了朱維權,二當家會怎麽懲罰他。
那種可怕的刑罰,他曾經見過一次,然後生生做了一個星期的噩夢。
“追!要是那小子跑掉,我們全都得死!”
在小頭目的斥責下,幾個金砂寨匪徒玩命狂追,遙遙跟在朱維權的身後。
而前方倉皇奔逃的朱維權,在下樓之後就發現自己判斷失誤了。
他被關押的地方竟然不是鬧市區,而是大澳一個人跡很少的郊區——龍爪角!
這裏,即便是遊客都甚少出現。
現在是晚上,一眼望過去,除了綿延的樹木陰影,一個人都看不見,別說是車子了。
“怎麽辦?”朱維權有些焦急的想著。
身後的匪徒越追越近,有個家夥還搞了一輛摩托車,正轟隆隆朝著朱維權駛來。
在空曠的郊區,朱維權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嗯?有人!”朱維權絕望之際,忽然眼睛一亮看見一個路人。
朱維權匆忙跑向那個路人,來不及解釋太多,隻是道:“請幫我報警,就說國安朱維權正在被人追殺!”
隻是,朱維權話還沒說完,那個路人就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在大澳,欠了賭債被追殺的事情屢見不鮮,這個路人卻是誤以為朱維權犯了同樣的事情,哪裏敢管?
大澳的政府未必可怕,但是大澳的賭場一定可怕。這是所有大澳土著的共識。
“人命關天,求求你幫幫忙!”朱維權喊道。
逃跑的路人頭也不回,隻是指了指一個方向:“那裏有公用diàn huà亭,你自己去!”
同時扔過來的還有幾顆yìng bì。
這算是一個路人能夠釋放的最大的善意了。
朱維權撿起那幾枚yìng bì,喃喃道一聲:“謝謝。”
看一眼身後越追越近的摩托車,忽然狸貓一樣鑽進了旁邊的樹叢。
穿越過樹叢,來到龍爪角靠海的一條人行道上,果然就發現了一座公用diàn huà亭。
這種diàn huà亭,在華夏國內已經差不多絕跡,但是在國外跟香江、大澳這種地方,仍然存有不少。
對於來到此地旅遊,卻沒有更換本地diàn huà卡或者手持通訊設備丟失的遊客來說,這種公用diàn huà亭在關鍵時刻會發揮重要作用。
朱維權此刻就無比感激這座diàn huà亭。
一把拉開diàn huà亭,朱維權風一般撞入其中。
投入yìng bì,朱維權開始撥打diàn huà。
第一個反應,他就是撥打國安在大澳的聯絡處。
但是號碼撥完之後,在按下撥聽鍵的刹那,朱維權忽然怔住了。
他失蹤已經將近三天,大澳並不大,隻有30多平方公裏,跟燕京的西城區差不多大。
按道理,三天時間已經足夠國安作出反應,甚至是搜尋到龍爪角來了。
可是朱維權這幾天並沒有聽到任何警笛聲音,更別說shàng mén探查的警員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國安在大澳的聯絡處,可能已經出了問題!
一種深深的不安從朱維權心中騰起。
深吸一口氣,朱維權快速消除原有號碼,然後重新輸入一串號碼。
嘟嘟嘟,diàn huà那頭的人接聽有些遲緩,追擊朱維權的摩托車聲音已經清晰入耳,diàn huà才接通。
“誰?”diàn huà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龍爪角,救我!”朱維權一邊看著迫近的追兵,一邊語速奇快的說出五個字,掛斷了diàn huà。
然後再次手指按在diàn huà撥號盤上,按下一個按鈕。
重撥。
之後就推開diàn huà亭的門,一臉倉皇的朝著遠處逃去。
隻可惜,這時候一輛越野車聲音響起,然後越野車飛躍灌木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凶狠撲在了朱維權身前。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
朱維權卻是已經無路可逃。
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兩個人。
何進跟金砂寨的二當家。
金砂寨的二當家獰笑一聲,將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才道:“跑啊!怎麽不跑了?”
然後上去就是一腳,踹向朱維權。
朱維權眼中目光閃爍,側身躲過。
可是緊接著,就不敢動了。
因為金砂寨二當家摸出一把槍,頂在了朱維權腦門上。
然後重新抬腳,力氣加重一倍,瞬間將朱維權踹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跟老子玩?你算個卵東西!”金砂寨二當家一口唾沫,吐在朱維權臉上。
遠處,幾個匪徒追兵也陸續趕到,將朱維權架了起來。
一個個目光凶狠,摩拳擦掌準備狠狠教訓朱維權一頓。
這時何進卻阻止了他們,道:“不急著打,去看看diàn huà亭裏他剛才撥過的號碼。”
一個匪徒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就跑回來,匯報道:“是一個內地的號碼,看號段應該是私人shǒu jī號,不是內地政府部門的座機號。而且……好像是重撥的上一位使用者撥打過的號碼。”
何進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然後走到朱維權身邊,幽幽道:“何必呢?跟我們合作未嚐不是一種更好的選擇。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肯扶持我上位,以後大澳所有賭場的收入,我都可以給你百分之5的抽成。”
朱維權聞言,不由嗬嗬笑起來:“那樣我跟你豈不成了一路人?”
何進也笑道:“當然,隻有一路人才能讓人放心。”
“抱歉,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豈不跟你一樣成了別人的傀儡?”
這話說出,何進麵色頓時一變,眼中有一股濃濃的怒火開始燃燒。
隻是,他強行忍住了,輕輕將二當家手裏的槍口撥開,拍著朱維權的臉蛋,道:“你應該慶幸遇見的是我,不然你早就死了。另外告訴你一聲,你不要指望有人來救你了,你們國安在大澳的人,已經答應了跟我們合作。現在唯一冥頑不化的就是你。我再給你兩天考慮時間,如果你還是固執己見,那很抱歉,我隻能讓猜沙送你上路了。”
猜沙,便是金砂寨二當家的名字。
“要我看,直接就地做掉他就是了,幹嗎還要給他兩天時間?”猜沙略帶不滿的道。
何進斜睨猜沙一眼:“不管怎樣,現在他仍然是國安在大澳的負責人。我們能夠搞定他,就能少費好多力氣。最後的底牌,能不用還是不要用。”
猜沙聳聳肩:“老大讓我來到這裏後就聽你的,隨便你嘍!隻要你記得你的背後站著的是誰,就可以了。”
何進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戾氣,隨即不動聲色的道:“當然。”
隨後,猜沙將朱維權塞上車子,準備帶猜沙回去。
而何進在打開車門即將上車的刹那,忽然轉身,毅然朝著公用diàn huà亭走去。
走入diàn huà亭,何進投下一個yìng bì,然後撥通了那個被朱維權重撥過的內地號碼。
diàn huà響了很久,才有人接通,卻是一個女人聲音。
“小雅,你今天是犯什麽病了?不就是去大澳旅遊嗎?搞得誰沒去過一樣!用得著一天給我打三個diàn huà嗎?剛才還不說話,得虧我記得你用的這個公用diàn huà亭的號碼,知道是你。不然我還以為是電信詐騙呢!我說你也是蠢,去旅個遊還能丟shǒu jī,這是你今年丟的第幾個shǒu jī了?沒點記性……”
那頭的女人絮絮叨叨,就像是一個更年期的婦女,絲毫沒有一點停止的跡象。
何進一言不發聽了片刻,終於忍受不了,掛斷了diàn huà。
然後才放心的朝著車子走去。
而燕京,王庸的酒店房間裏。
一個酒店女fú wù員正拿著王庸的shǒu jī,略顯緊張的道:“對麵掛了。”
王庸接過shǒu jī,衝女fú wù員一笑:“謝謝你了,小雅。剛才表演的很棒!超出我的預料!”
原來,這個女fú wù員就叫小雅,她剛才卻是把自己吐槽了一通。
“能幫到王老師的忙,我很高興。對了,我已經預定了您的《國學正典》,到時候您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小雅滿懷期待的問。
王庸痛快回答:“別說一本,就算十本都沒問題!”
“真的?”小雅眼睛一亮,隨即跟王庸揮手告別,離開了王庸房間。
王庸則拿著shǒu jī,陷入了沉思。
朱維權在大澳的那通diàn huà,卻是打給王庸的。
雖然隻有五個字,但是王庸立馬就知道了對麵是誰。
而能夠讓朱維權繞過國安,直接打給王庸,事後還有人試圖通過diàn huà追查王庸號碼,顯然大澳那邊發生了不可預料的變數。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國安內部出現問題,使得朱維權對誰都不敢信任了。
不過國安內部再出問題,局長喬伯華總是安全的。
一個大澳,還不至於讓喬伯華這種級別的人出賣自己,裏勾外連。
王庸撥通喬伯華diàn huà,沒空跟喬伯華寒暄,直接了當問道:“朱維權怎麽了?”
六個字,一下把喬伯華給問蒙了。
“朱維權不是在大澳嗎?你怎麽問這個?”
聽到喬伯華的回答,王庸心中當即歎口氣,看來所料不錯,國安內部確實出現了問題。朱維權出事,喬伯華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朱維權剛才給我打來求救diàn huà,我懷疑他出事了。我準備即刻趕往大澳,你幫我bàn lǐ一下相關手續。另外,國安在大澳的聯絡處,可能已經無法信任。我需要一定權力,關鍵時刻可以代表國安決策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