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九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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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誰廢物?”何贏本來戰戰兢兢的身板,驀然挺直,憤怒的問道。

    王庸輕蔑的看了何贏一眼,然後將手裏的槍口指向何贏。

    “說你,有什麽疑問嗎?”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剛剛才鼓起了一絲勇氣的何贏立馬慫了。

    雙臂微微顫抖,看向莉娜。

    莉娜是何贏花費巨資聘請的保鏢,曾經在中東戰場服役過五年,隸屬英國皇家特種兵序列,是不折不扣的實戰高手。

    本以為一個莉娜就足以應對所有危機,讓何贏沒想到的是,寄予厚望的莉娜會輸的如此慘。

    僅僅一個照麵,就被王庸zhì fú,手裏的槍更是被奪走。

    “老板,這個人是超級高手,我建議您不要亂動。”莉娜試圖掙脫王庸的控製。

    但是即便王庸隻用了一隻手,莉娜仍舊無可奈何。明明可以掀翻一頭牛的力量,在王庸的禁錮下卻是一點都用不出來。

    莉娜立馬知曉了王庸的可怕,就跟她曾經執行任務的時候遇見的一位神秘高手一般。

    那位高手當時途徑戰亂區域,被亂軍當成了敵人一通射殺。莉娜以為這人會死在槍林彈雨之中,沒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輕巧的避過了所有子彈,然後順手將開槍的幾個亂軍格殺。

    從頭至尾就像是一場獅子搏兔的不對等表演,隻不過獅子是手無寸鐵的那位神秘人,擁有wǔ qì的亂軍則成了表演的犧牲品。

    從那時候起,莉娜就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是可以逾越熱wǔ qì造成的實力差距的。

    眼前這個叫做王庸的家夥,雖然沒有戰場上那位神秘人那般厲害,但是卻也讓莉娜心驚膽顫,無力抗拒。

    “你是誰?一般傭兵或者shā shǒu根本不可能有你這種實力!”莉娜忍不住問道。

    何贏也微微抬起頭,看向王庸。顯然他也很納悶王庸的身份。

    王庸一笑,沒有回答。

    而是衝著外麵招了招手。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之後,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何贏跟莉娜看到這rén miàn孔後,全都瞪大了眼睛,詫異的叫道:“朱維權!”

    朱維權此時已經換上一身整潔的衣服,重新恢複了那個駐大澳國安代表身份。

    他抬起手,若無其事衝著何贏兩人打個招呼:“嗨,兩位,又見麵了。”

    “朱……先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已經答應了同國安的合作,為什麽你們還要趕盡殺絕?”何贏問。

    “趕盡殺絕?”朱維權一笑。“我想何先生可能誤會了,我們今天是來救你的,怎麽可能殺你呢?”

    “救我?拿槍指著我腦袋說救我?你當我剛出道的傻嘿?冚家鏟!”何贏看見朱維權,立馬知曉沒了生命危險,大少爺脾氣也隨之回來。

    朱維權或許還會對何贏客氣一些,但是王庸卻不會慣他一分一毫。

    一聽何贏甩髒話,王庸嘴角就微微泛起一絲冷笑,然後槍口直接塞進了何贏兀自罵罵咧咧的嘴裏。

    “我看你還不如一個剛出道的傻嘿!別以為賀家遺死了,國安就不得不跟你合作。像是你這種要能力沒能力,要頭腦沒頭腦的家夥,讓你成了賭王,才是整個大澳的悲劇!”王庸冷聲道。

    “擬……擬蒜甚麽東西?”何贏被槍口堵著嘴,隻能支支吾吾的喊叫。

    王庸淡淡掃了一眼何贏,回答:“我算是能代替國安做主的東西!”

    “什麽?”何贏震驚了。

    再看朱維權,一點反應沒有,顯然默認了王庸的話。

    何贏麵色一下子大變,整個人變得惶恐緊張起來。

    如果國安真的由王庸做主的話,那麽他成為賭王的夢想豈不無法實現了?

    “別……我們可以商量,可以商量!”何贏趕緊道。

    隻是王庸已經不再搭理他,而是轉頭問向莉娜:“帶我們去jiān kòng室。”

    莉娜皺眉問道:“你們想幹什麽?jiān kòng室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進的。”

    一個賭場最重要的部門就是jiān kòng室,jiān kòng室要24小時查看賭場動靜,找到那些試圖在賭桌上做手腳的老千跟蓄意惹事的賭客。

    甚至賭場裏的一些秘密,也都可以在jiān kòng室裏一覽無餘。

    莉娜的話倒不是故意找茬,jiān kòng室對於一家賭場來說,真的不是隨便誰就可以進的。

    “我想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我們是來救這個廢物的。你們還以為自己高枕無憂,賭王之位唾手可得呢?知道賀家遺死在誰手裏嗎?”王庸冷冷道。

    “誰?”

    “金砂寨!”

    何贏聞言頓時麵色劇變:“金砂寨怎麽可能參與這種事情?他們跟大澳素無往來,大澳對於毒品打擊更是嚴厲,論毒品猖獗程度還不如內陸一些城市。金砂寨摻和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動機啊!”

    大澳雖然是賭城,但是毒品管製還是相當嚴格的。何贏說的沒錯,內地一些濱海城市的毒品猖獗程度遠超大澳,譬如羊城某個著名的製毒村,就曾經上過央視新聞,引發震動。

    金砂寨單從毒品這方麵來看,確實沒有進入大澳的動機。

    隻可惜,現在的金砂寨已經不滿足於毒品。

    朱維權可憐的看一眼何贏,歎息道:“如果金砂寨身邊站著一個你的同家兄弟呢?”

    “同家兄弟?你是說……”何贏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他想到了那個私生子,被老賭王拋棄在外並且沒有承認過的私生子。

    原本他從沒將那個私生子當做競爭對手,在他看來,一個流浪在外無權無勢的窮孩子,能做什麽?

    現在看來他錯了,一個窮孩子確實做不了什麽,但是一個聯合了金三角目前最大武裝販毒集團的窮孩子,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比如,殺掉賀家遺。

    “賀家遺……真的是他殺的?”何贏兀自不敢相信。

    王庸實在受不了何贏的磨蹭勁,一把將何贏提了起來。

    “不是他殺的,難道還是你殺的?敢不敢打賭,現在你的賭場裏就已經混入了金砂寨的人。我將你丟下去,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的為你開槍慶賀的。”

    “不可能!金砂賭場的安檢非常嚴格,他們絕對不可能帶進來wǔ qì!”何贏反駁道。

    王庸眉毛一挑,差點忍不住真的將這個廢物扔下去。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朱維權要選擇跟明顯不好控製的賀家遺合作了。

    因為這個何贏真的太廢了!廢到任何人都可能欺騙、控製或者取代他!

    對於大澳來講,這樣一個不具備統治能力的賭王毫無意義。

    即便強行扶持其上位,說不定一年或者兩年後,就不得不麵對再一次的動蕩。

    這種風險,國安承擔不起。

    莉娜顯然比何贏懂事理的多,她明白王庸兩人的意圖之後,當即二話不說帶領王庸往jiān kòng室走去。

    站在金砂賭場的jiān kòng鏡頭前,整個賭場二百多張賭桌情況一覽無餘。

    每一個jiān kòng鏡頭都可以拉近到看清一隻蚊子的地步,也就是說,無論賭客耍什麽花招,動什麽手腳,都會被jiān kòng清晰的拍到。

    “這裏拉近……”王庸指著一個鏡頭,道。

    莉娜立馬熟練的將那個鏡頭拉近。

    畫麵裏,一個賭客正坐在一張**的賭桌前,慢悠悠下著注。

    隻是眼睛時不時朝著周圍亂看,好像在留意什麽動靜一樣。

    “這人一定是金砂寨的!我立馬讓人把他抓起來!”何贏站在旁邊,大叫。

    王庸嫌棄的看了何贏一眼,道:“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老千而已!金砂寨的匪兵要是都這樣,金砂寨早就被人幹掉多少回了!換鏡頭,這個,拉近!”

    何贏訕訕的說不出話來,卻是不敢再信口開河了。

    隨著王庸指揮,幾乎每一張賭桌前的賭客,都被看了一個遍。

    遺憾的是,王庸卻沒有從中發現一個疑似金砂寨匪兵的人。

    以王庸的經驗,金砂寨匪兵那種氣質,隻需要一眼就能看出。

    這些賭客雖然魚龍混雜,有不少看似彪悍、眼神凶惡的人,實際上都是外表凶狠罷了。

    跟真正上過戰場,拿槍殺過人的匪兵比起來,氣質上差了好多。

    “不對啊,難道何進不準備幹掉何贏,好讓國安別無選擇?”朱維權疑惑的問。

    王庸腦海中浮現那個曾經在緬境賭場有過一麵之緣的年輕人。

    那是一張看上去圓滑狡黠,實際上卻不乏果斷狠辣的麵孔。

    按照王庸對何進的了解,何進絕對不會錯過幹掉何贏的機會。

    何進本身也是一個賭術高手,而作為賭徒的他當然深知,最高明的賭術不是鋌而走險、拚死一搏,而是將最大的牌麵穩穩掌握在自己手裏。

    幹掉賀家遺跟何贏,就是何進最大的一張牌麵。

    有這張牌麵在,何進就首先立於了不敗之地。

    “說不定他怕了我呢!一個私生子而已,這種貨色我從來就沒看在眼裏……”何贏適時的吹噓起來。

    隻是王庸看著jiān kòngshì pín的眼睛忽然一眯,指向了一個鏡頭:“把這個畫麵切過來,放大!”

    莉娜照做。

    然後一個麵無表情的荷官出現在人們眼中。

    賭場裏,大多數都是女荷官,因為對於男性賭客天生具備吸引力。

    但是也有一定數量的男荷官,相比起女荷官來,男荷官在業務上技巧更加精純。

    畫麵裏這個荷官就是一個男性荷官,側臉麵向鏡頭,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