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麵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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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咯噔一聲,我第一反應就是有危險了,該不是落進了器官販子的圈套,要對我下黑手吧?
我立馬聯想到了前段時間的一個新聞報道,說的是四個和尚,用化緣的借口進入一居民家裏,取走全家人的腎髒。
我雖然知道這條新聞是假的,但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見那些行走在黑暗邊緣的家夥有多可怕。
片刻慌神之後我強做鎮定,這地方雖然破舊,旁邊還是有不少人的,我想他們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怕,何況對方就兩個人,我還是有機會跑的。
我看向了其中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微皺著眉頭問他幹什麽。
看我有點兒凶巴巴的樣子,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幹笑了一聲,示意我不要緊張,問剛剛的diàn huà是不是我打過來的。
聲音很熟悉,剛剛跟我打diàn huà的應該就是這個小胡子,我點了點頭,說是我,怎麽了。
小胡子也沒跟我饒彎子,說看我身體挺強壯的,是個好shèn yuán,不過還是得檢查一下,確保沒有問題。
我指了指眼前的診所,說該不是在這裏檢查吧?
他說不是,讓我去市裏的大醫院做個體檢,到時候拿著體檢證明過來就行,這也是為買家負責。
我倒是沒想到黑市mài shèn也這麽麻煩,不過他的話倒是讓我放鬆了警惕。
我最關心的是錢,我就問他要是沒毛病的話大概能賣多少錢。
小胡子豎起了兩個手指。
“二十萬啊?能不能多加點。”我問他。
其實二十萬我已經很滿意了,除了我媽的醫藥費我還能留下十萬,但我想他不可能一下就報出底價,才這麽問他的。
結果小胡子的回答何止出乎了我的意料,簡直驚的我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你沒病吧,我說的是兩萬,看你這樣也確實缺錢,我最大再給你加兩千。”
我就艸了,腎值不值錢我還不知道嗎,兩萬塊錢打發要飯的呢。
我不爽的甩開小胡子的手,說沒誠意就不談了,兩萬塊錢不可能賣。
我要走,小胡子也沒有攔著我,隻是在我臨走之前說了句,我要是啥時候想通了就給他打diàn huà,現在的行情就是這樣。
忽悠,繼續忽悠,真當我是沒見過世麵的沙比啊。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鬼地方,還打diàn huà,打個毛線去吧。
我再次回到了孫兵家裏,我依舊沒有放棄mài shèn的念頭,他給的錢少不代表別人給的也少。
我又在上找了幾個mǎi shèn的diàn huà,這次我學聰明了,直接在diàn huà裏就問了價錢,結果最高的才出到三萬,說倒騰這東西是犯法的,而且手術還有風險。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不得不信。
三萬塊錢對我來說就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mài shèn的念頭被斷絕了,除了無奈還有些絕望,我拿起一瓶白酒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也許蕭雨說的對,我就是廢物,離開她什麽都做不了。
傍晚孫兵回來了,看我酩酊大醉的樣趕緊把我扶到了床上,同時給我倒了一杯水。
“一凡,你這幾天到底怎麽了,每天都喝成這樣,心裏有啥事兒跟哥們兒說說,沒準我就能幫到你呢。”
我在床上狠狠的拍了一把,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我壓抑,特別特別的壓抑,我很想找個人訴說,於是帶著酒勁兒我就全說了出來,我現在也不怕丟人了。
孫兵聽完我的訴說歎了一口氣,說:“哥們兒本以為你娶了個有錢的媳婦以後能風風光光的,沒想到有這麽多的委屈,看樣子你確實被逼到了絕路,不然也不能去mài shèn啊。”
唉,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眼前最讓我為難的就是我媽的醫療費。
其實我很想開口跟孫兵借錢,但想到他跟我一樣,也是大學畢業時間不長,拿著那點兒工資,我說出來也白說。
結果孫兵接下來的舉動讓我愣住了,他將一張卡塞進了我手裏,說這上邊有三萬塊錢,先讓我應急,他能幫我的也隻有這些。
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很想開口說不用了,但還是攥在了手裏。
“兵子,謝謝你了。”
他笑了笑,說:“說什麽屁話呢,以後可千萬別幹mài shèn的傻事兒了,要確實沒辦法的話,我倒是有個算了,不說了。”
他話說了一半,我知道他肯定有什麽辦法。
“兵子,你就說吧,我連mài shèn的事兒都能做出來,還有啥不能做呢。”
他看著我歎了一口氣,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出來。
他說他之前跟我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家裏有急事兒需要錢,可那份死工作一個月到頭來才三千多,根本就不夠。
巧的是有一天他看到一則夜總會招聘男gōng guān的廣告,月薪萬元,於是就打過去了diàn huà。
“你去當鴨子了?”我驚訝的問道。
兵子落寞的扯了扯嘴角,跟我說他剛開始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到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後來他就被調去當了fú wù生,一個月下來也能賺上萬塊。
fú wù生都能賺上萬?我就問兵子怎麽會那麽多,普通的fú wù員頂多也就兩三千啊。
兵子苦笑一聲,跟我說他的工資其實也就五千,隻是夜總會那種地方隻要自己表現好,就能拿到客人給的小費,說白了就是卑躬屈膝討客人高興。
接著強子還跟我說,有一次他為了拿到一個女人的小費,愣是陪著她喝到了天亮,當時就胃穿孔被送到了醫院。
原來是這樣,當時我想都沒想,就跟兵子說把我也帶去吧,一個月一萬多,我隻要幹上一年,我媽的醫療費也就夠了。
兵子對於我的決定挺意外的,跟我說當fú wù員沒那麽簡單,雖然不用出賣自己的身體,但很多時候需要卑躬屈膝,甚至有的客人就不把fú wù生當人看。
在蕭雨家那麽多委屈我都能忍,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呢,不就是伺候人嗎。
我點了點頭跟兵子說沒問題,我可以。
看我下定了決心,兵子也沒再推辭,說了句好吧。
就這樣他第二天上班的帶上了我來到了輝煌夜總會,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又問我了我一次,才帶著我走了進去。。
夜總會這種地方我以前也來過,一眼就看出了裝潢的豪華,輝煌兩個字確實不是白叫的。
可能是還不到夜晚,人並不多,兵子領著我來到了四樓,找到了他們的部門主管。
主管叫做彪哥,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米八的個頭,長的很魁梧。
兵子給我介紹了一下,說明了我的來意,彪哥不苟言笑的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
最後他點了點頭,說我看上去還不錯,隻是瘦弱了一點兒,不過至於能不能留下來他說的不算,得帶我去人力部見芸姐,由芸姐拍板。
就這樣我跟著彪哥來到了人力部的辦公室,在路上的時候彪哥囑咐我見到芸姐嘴巴甜一點兒,雖然隻是fú wù生,但芸姐的還是很挑的,畢竟這種地方是為客人fú wù的。
之前我以為fú wù生誰都可以做,沒想到還得通過層層麵試,我將彪哥的話記在了心裏。
芸姐其實歲數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樣子,臉上畫著濃妝,風情萬種的樣子。
一看到她我就很有禮貌的喊了聲芸姐,這一關我必須得過去,我需要這份工作。
芸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穿著漁sī wà,輕輕的晃動著。
“叫什麽名字?”
“肖一凡,二十三歲。”
她接下來肯定會問我的歲數,索性我就先說了出來。
“之前做什麽的?”
我一五一十的回答,說我běn kē畢業之後就在一家公司當程序員。
“běn kē生?”芸姐顯然有點兒意外,“běn kē生怎麽會想到來做這個?”
我苦笑了一聲,也沒瞞著她,就說我媽得了癌症,需要手術費。
緊接著她又問了我一個問題,問我會不會伺候女人。
芸姐的氣場很強,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再加上這個問題很敏感,我的臉一下就紅了。
“可以。”我很幹脆的說,不就是把客人當上帝伺候嗎,兵子已經跟我說過了。
“你不會還是處男吧?”芸姐試探性的問我,居然一語中定,觀察力居然這麽強。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種場合工作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成了精的,平時伺候客人靠的就是察言觀色,能猜出這個也並不難。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芸姐的眼神突然變的火熱了起來,就跟之前丹姐看我的樣子差不多,莫名的我有些心慌。
她朝我笑了,問我:“你說你媽得了癌症,現在一定非常需要錢吧,我可以給你一份月薪保底五萬的工作,你幹不幹?”
月薪五萬?這樣的話兩個月我就可以賺到十萬塊錢,說我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付出跟收獲都是成正比的,我就問她是什麽工作。
結果芸姐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