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幫鄭含拎著戰利品，走出了銀泰百貨。

    “真的回去了？”

    離開咖啡店的時候，曹越問鄭含接下來想去哪兒，鄭含卻說想回去休息。

    曹越原本還想和鄭含再到哪兒玩玩，然後一起吃晚飯，晚飯後再到西湖邊逛逛，或者去爬寶石山。她想打道回府，曹越有點掃興。

    “我感覺心裏有點亂，”鄭含眼神複雜地看著曹越，“我想回去，靜靜地想一起。”

    “好吧，”曹越微微歎了口氣，也沒勉強。

    她知道鄭含有心理壓力了，因為這個女人已經感覺到他的家世很不簡單。

    回去的路上，鄭含似乎滿腹心事，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不主動說話。

    “我媽漂亮嗎？”曹越很突兀地問了一句。

    “啊？”鄭含呆了呆，這才明白曹越在問她，點點頭，“你媽當然漂亮，在她麵前我都有點自慚愧形。”

    “嗯，當年她被稱作燕京第一měi nǚ，追求者無數。”

    “”鄭含不知道怎麽接話。

    “我猜我爸和我媽是怎麽好上的？”

    “不知道？”鄭含輕輕地搖搖頭，不過她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來，很想知道曹越的爸媽是怎麽走在一起。

    “我媽剛剛考上大學那年，我爸領了個任務，去燕京大學當軍訓教官，結果他們第一次見麵就被對方吸引了，他們是一見鍾情，後來就好上了，”曹越說著，側頭看著鄭含，“以前我不相信他們的相識真的那麽浪漫，但現在我相信了。”

    曹越這話，讓鄭含大訝。

    她是何等的聰明，也馬上從曹越的話中明白了他說這番話的意思，不由的紅了臉。

    “他們是不經意的相遇後就一見鍾情了？”鄭含小聲地問了一句。

    “我以前不相信有一見鍾情的故事，但現在我相信，而且我自己也經曆了。”

    這下鄭含的臉更紅了，但她故意裝傻，側著頭咬著嘴唇小聲問道：“你看到哪個měi nǚ對她一見鍾情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曹越說著，伸手抓住鄭含的左手，用力一握，“第一次在那個亭子裏見到你，我就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你在開車呢”鄭含輕輕掙紮了一下，但掙脫不出來，隻能任曹越抓著，又馬上嬌哼了一句，“哼，盡會說騙人的話，那天你可是呆了不到兩分鍾就走了，我們才說了沒幾句話。”

    “我是不是顯得與眾不同？”曹越嘿嘿笑道。

    “你故意那樣做的，對不對？”鄭含側著頭看著曹越，一臉認真的樣子。

    “初見你的感覺很美，我怕再呆著，說錯了話，毀了那份感覺，”曹越單手扶方向盤，很平穩地開著車，很認真地說著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的情景，你真的像從曆史中走來的měi nǚ，也像我認識了很多年人摯友，沒給我一點陌生的感覺。”

    鄭含低頭不語，但依然任曹越抓著她的手。

    “我知道，我也給你特別的感覺，不然你不會邀請我聽琴，也不會在剛剛見了兩次後，就答應跟我出遊。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就像認識了很多年一樣，一見鍾情就是這種感覺吧，”曹越大有深意地看了鄭含一眼，再輕輕問道：“對不對？”

    鄭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認可了曹越所說，也承認了自己差不多也是對曹越一見鍾情。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有冥冥中注定的緣分。

    鄭含在第一次看到曹越的時候，就被曹越的氣度吸引。兩人目光對視的時候，眼波流動間無聲的交流，讓她不受控製地起了波瀾。雖然曹越五官長的並不是最好看，但他給人整體的感覺，卻是那麽有魅力，那份自信和從容，是她從來沒看到過的。

    有時候，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難用言語講清楚。

    某一種特別的情愫，就在眼神交流間產生，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那次彈琴唱和，再後來的國慶出遊相約，十月一日當天出遊過程中感受到的融洽、溫情和浪漫，特別晚上時候，兩人在西湖邊閑逛中體會到的那份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默契，讓人刻骨銘心的浪漫，她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沉淪了進去。

    她也知道，曹越對她也有這種感覺，不需要言語的交流，也能體會的到。

    因此，雖然有聶丹和聶青的出現，讓她心情受到影響，但那份潛滋暗長的感情，卻繼續升溫。

    曹越說對她一見鍾情，她又何嚐不是呢？

    但現在，她卻猜到了曹越出自豪門，曹越的媽媽很可能是來杭城任要職，這樣的家庭，不是她這種女人可以高攀的。

    對，就是高攀。

    以前鄭含覺得自己家境優勢，與一般同學相比，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在曹越麵前，她這種心理優勢盡失，在沒知道曹越的最終身份之前，她已經有這種感覺。

    她清楚，即使兩個人的感情繼續升溫，但最終結果會怎麽樣，她根本沒辦法預料。

    初見的時候，曹越的媽媽聶丹對她並不是很認同，她感覺的出來。但現在她知道，聶丹已經認可了她，不然不會有今天的表現。

    隻是，光一個聶丹認可她也是沒用的，如果曹越真的出自豪門，那能決定他們感情歸宿的人，並不是聶丹，也不是曹越，而是其他人。

    除非曹越不管不顧。

    讓她高興的是，曹越剛才說他爸爸和媽媽是一見鍾情後走到一起。她知道曹越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向她表明某一種意思。

    雖然說現在兩人剛剛交往，說未來並不現實，一切都很遙遠，但她還是非常感動曹越能這樣說，而且她也很有興致想知道，曹越的爸爸和媽媽最終是怎麽走到一起的。

    “別去想太多，”曹越輕輕拍拍鄭含的手，放開了她，專心開車了，“許多事想太多，就失去了味道。”

    “說的也是，”鄭含何等聰明，就馬上清楚了曹越話中的意思，“你比我厲害。”

    “我當過兵，而且還是特種兵，經曆過許許多多次生死險境，所以遇到任何事都會從容麵對。”

    “你殺過人？”鄭含臉上有驚色。

    “都是該殺之人，我們是為國而戰”曹越說的很豪氣，又衝鄭含燦爛一笑，“相信我，我是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沒有人能和我相比。”

    “又臭美了”鄭含眼神有點古怪，她有點難以接受曹越殺過人這個現實，但又不好追問什麽。

    “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感受生活的溫情和浪漫，那就別去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就行了。”曹越向鄭含伸出了手。

    鄭含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曹越寬大的手掌中。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