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有組織什麽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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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早一開始,蘇念就對自身有了定位,自己是個初來乍到的角色,要想讓天照院培養的這些比自己年齡大上一些,個頭比自己強壯,執行任務時間比自己長,敢打敢殺敢拚,從賣相上看就是終結者的角色們在一見到自己後就服服帖帖的納頭便拜,那基本上是做夢。

    動手嗎?

    換做尋常人,那根本是震懾不住的,這些人都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習慣了,不使出一點手段恐怕他們是不會服氣的。

    在修行上中下三劍,卻偏偏修行下劍(賤)的家夥麵前,蘇念隻思考了一秒鍾,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動手。對於這些選擇非暴力不合作手段的人,他的選擇向來也是被逼無奈的,明明有著上中下三劍可以修行,卻偏偏要修行下劍(賤),你說這是不是犯賤!?

    而在這之後,他就選擇了放羊式的管理,反正名頭也是個虛的,這些人也不受他管理,勞心勞力的付出,圖個甚啊?何況,與這些家夥相處的時間估計還很長,沒有必要一直著急表現自己,這就是人生的智慧嘛,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的!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意為路途遙遠,才可以知道馬的力氣的大小。經曆的事情多了,時間長了,才可識別人心的善惡好歹。在家修行足有十多天了,蘇念都已經把自己的體能狀況調整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骸才來信說可以行動了。這讓他倍感無語,看來政府部門的運轉效率低下,是不分國界,不分時空,也不區分時代的,這已經不需要什麽事實來證明了。

    就在當天,蘇念就乘上了前往各地的飛艇。

    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第一次坐飛艇的樣子,可他從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做飛艇的時候,坐的竟然會是幕府政府的飛船,而且打的是清除叛亂分子的名頭。

    是壞是好,他懶得動腦子,現在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一把工具!作為工具,是不需要有任何念想存在的。

    在這不斷的殺戮當中,歲月一晃而過。

    長州藩。

    好不容易到了這裏,蘇念迫不及待地從落地的飛艇上跳了下來,吸了吸外麵的新鮮空氣,感覺肺部滋潤了很多。

    飛上天雖好,但高空環境,氣壓差,含氧量少,空氣幹燥,對身體的影響著實不好。

    一路走來,蘇念才發現這個地方真是亂,稍微陰暗一點點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不是在打架,就是被人打,散落的血跡很多。人群更是糟糕,偷盜事件頻繁,當眾搶劫,眾目睽睽之下,竟無人阻止。尤其是那些人的精神麵貌,一臉頹廢無奈,無精打采的,似乎對生活失去了期望,就像是在等死一樣。還好蘇念肩上扛了一把劍,不然的話,估摸他也少不了一番騷擾。

    “這是什麽樣的城市啊!社會亂成這個樣子了?”

    蘇念心裏有些發麻,難道戰爭對底層大眾的影響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就算他很想見義勇為也忙不過來啊!

    一路走來,見得多了,蘇念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長州藩,一切的初始之地啊!

    天人們突如其來,降臨長州地區,以開戰威脅要求通商,並開大炮示威,適時國內諸地動蕩,沸騰不安,國內諸人對此重大事件無不憂心忡忡。為不失國體,各地慷慨之士皆會於此,每天觀察敵情,蓄力練心,試圖以阻擊之,使長州屹立於此,以懸天下之望,清辱除患。

    而後,天人耐心損失,率先發動戰爭,長州現有有誌之士,皆奮而立起,戰爭局勢一度陷入膠著狀態。天人們無可奈何,遂轉到江戶,以壓倒性之勢逼迫幕府,幕府對此毫無對策,狼狽不堪,隻好居中調停戰爭,打算與天人hé píng共處。但國內民族激蕩,已日趨**,退無可退,各地有誌之士皆不認同,與天人激戰於長州藩,時起時落。

    這樣的罪惡,以他一人之力,就算大開殺戒,那得殺到何年何月何日啊!何況,這一切本就因國而起,最終也要因國而落。

    蘇念現在一身打扮很平常,著裝打扮偏古代漢式風格,乍一眼看去很是普通。因為這裏是長州前線,人的生存極為艱難,所以在做事情方麵,有著超乎常人的水準,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像有著蘇念這般舉動的,要麽就是扮豬吃老虎的,要麽就是裝出來的。而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蘇念顯然是偏向於後者的。因為他們在看向蘇念的背影時,會莫名覺得心寒。倒不是其他,而是從其背影看過去,竟然沒有一點破綻,不知該如何動手。

    向著既定的目標,蘇念悠悠然而去。

    不知不覺,漸黑夜了。

    愈是接近那裏,環境就愈發的詭異,倒不是說混亂差,而是安靜,出奇的安靜,與之前呈現在蘇念眼中的有著完全不同的味道。

    不僅如此,愈是靠後,交手過的痕跡就愈發清晰,血液流淌著,與躺在地上的屍體相互輝映襯照著。

    那些躺地的屍體,有的脖子中劍,有的心口中劍,有的腋下中劍,有的大腿中劍,有的命中眉心,或軀幹,或肢體,盡皆不全,映入眼簾的,無一不是劍傷。但最為詭異的是,這些人臉上的表情該怎麽說好呢,是非常的不正常。他們沒有普通人死後臉上應有的表情,也就是絕望與不甘。反而帶著拚死殺敵時的勇猛,或是害怕逃跑時的恐懼。就像是正在殺敵,正在逃跑,正在謾罵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突然間全死了,也就是俗稱的暴斃!

    如此詭異的死亡方法,蘇念是知道的,因為他也有這樣幹過。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是因為手中的劍太快了,也太鋒芒了,動手過後,被殺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襲擊政府官員,你們是想要叛亂嗎?”

    一幹穿著類似巡警捕房,手持太刀的巡捕武士們,用凶狠的眼神盯著那個剛剛輕易解決了他們一幹同伴的清秀男子。

    天然卷少年好沒風度的挖了挖鼻孔:“我們隻是出來逛街!”

    “逛街!?”

    巡捕頭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三個一見麵就二話不說,上來就和他們幹架的小子,眼神冷厲的很:“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入夜後,禁止一起夜間huó dòng,難道還需要我們多次重複嗎?就算要逛街,你們手裏拿著的竹劍是什麽意思?用來吃的嗎?別告訴我你們逛街拿那個東西是為了防身,這算是哪門子的逛街!?”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天然卷少年指了指身旁的兩位少年,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不好意思,他們腦袋有病!得了那種‘見了人就以為有人要害他們倆,手裏沒有wǔ qì就會打人’的病。所以為了防止惡性傷人事件出現,就隻好讓他們倆手裏拿著wǔ qì咯!”

    一席話,頓時引得身旁的兩位少年炸了毛,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能揍某人一頓。不過,有句話倒沒說錯,他們真的有病,得了那種‘不揍天然卷一頓就不舒服’的病,手中的竹劍正是因此而來。

    “那你手裏為什麽有劍?也是得了病了嗎?”

    “我啊!?”

    天然卷少年晃了晃手中的劍,露出了一抹與他年紀不相符合的成熟笑容:“我手中的劍自然是為了保護他們啊,若是他們倆手中的劍遺失了,就會犯病,就會控製不住,就會傷人。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我就隻好握緊手中的劍了。畢竟,犯了病傷人是很難判刑的。”

    “嗬嗬,說的很好”

    巡捕頭頭忍不住鼓掌了,然後他就在天然卷三位少年滿含期待以為這樣就ok無事了的目光中陡然轉變了畫風:“但我看有病的是你,無論什麽人,隻要從你的嘴巴裏講出來,都得了什麽什麽病。別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改變你試圖攻擊政府人員的行為了!政府威嚴不容他人挑釁。走吧,小子,你們犯事了!”

    說話的時候,一行人的手已經握在了手中的刀柄上。

    但巡捕頭頭的目光,卻是瞥向了那清秀男子的身上。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能坐在現在這個威勢,一是因為他的身手確實不差。另一就是他非常聰明,他總是能夠選定適當的人物下手,像那些比他強的敵人,以下反抗者之類的,他一概不沾。

    但今天卻有可能出現例外了,因為他他們對上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厭倦了戰爭從長州前線退下來的人,這樣的人,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性格難以捉摸。若是動手了,隻怕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當然,這是以前的想法,現如今則不同,聽說上麵派遣來了一位大人物。其人於一年前出道,陸陸續續的,有不少攘夷名士都經由他手入了大獄。據傳,他劍術高超,出劍必要奪命而回。又有聞,此人素愛美食,吃法高潔優雅,與眾不同,便臉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都向此人看齊,遂有‘美食貴族’之稱。

    總之,有組織在,什麽都不用怕了。

    按理來說,這位大人物白天就應該到了,可結果嗎,卻顯而易見。

    若沒有那位大人物作為依靠,就讓他麵對眼前這位清秀男子,著實會要了他的命的。

    怎麽辦?

    抓還是不抓!

    一時間,局勢不免僵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