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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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獄的創立者被關進了黑獄,那些飽受蘇念摧殘的有心人們立刻就不淡定了,紛紛行動,要求去見定定公。話說的很硬氣,請求定定公不可徇私,亂幕府規矩者雲雲之類的,要求處死蘇念。但是他們是清楚的,定定公絕對不會為難蘇念的。

    首先,蘇念有功啊,現如今攘夷運動的趨勢之所以能夠低糜下去,和他四處抓人shā rén是離不開的。就算要開刀,也不能這般著急啊,未免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其次,作為定定公手中的劍,蘇念堪稱一柄天鑄神劍,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現在定定公還把控的住,非到可能傷身的那一天是不會動他的。重要的是,蘇念這個人實力太強了,萬一打虎不成,反倒會是傷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有心人曉得定定公不會處死蘇念,但放嘴炮什麽的,向來讀是免費的,哪怕真的弄不死你,那不為其它,惡心你也是可以的。

    當然了,其中也不乏有心人看的清楚的,他們不像某些人,大義凜然的說什麽不可徇私之類的廢話。

    可以說,他們看的很清楚,曉得這是定定公對蘇念的一種lìng lèi保護方法,畢竟他在長州藩搞的事情太大了,高層不少人都和那邊扯上聯係呢。當然,他們也清楚,蘇念也留了分寸,不然那邊就真的要徹底完蛋了。所以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往小了說,這是奉高層之舉,無非手段過激而已。

    往大了說,這是挑釁幕府權威,該死。

    但孰大孰小,就要全看定定公的意思了,此蘇念已非彼蘇念了,有功在身,若是因為這些事情就弄死了自己手中最強的劍之一,隻怕定定公會心痛的要死,那是萬萬舍不得的。

    於是,此事就暫且落幕了。

    總之,人已經關到黑獄裏了,先反省著,然後再說其他的。至於什麽時候放出來等通知吧!

    在所有人的印象當中,黑獄是江戶地區最危險的地方之一,光是提一提名字,便可止小兒啼哭了。未來的黑獄究竟如何,他們不清楚,但此時剛建立初期的黑獄,絕對是最恐怖的。那些於戰場上橫行的攘夷戰士,各地的以下反抗者,將要被處死的重刑犯,甚至於來自於天人一方的叛動者這些人全都關在了一起,現在的黑獄,裏麵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會有源源不斷的犯人被囚禁其中,送往各個樓層,把蘇念這麽一個白嫩的家夥送往他親手策劃監造填充的黑獄裏麵,絕對很帶勁兒,光是想一想,就能讓人激動的頭暈目眩了!

    無可否認的是,這些都是有心人的臆想了。

    事實上,蘇念在黑獄的生活很好,雖然比不上他在外的滋潤日子,但經過他的一番努力,卻也差不到哪裏去了。

    “大人,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麥哲倫退到一旁,腆著一張臉,笑著搓了搓手掌,很像一隻等待被喂食的哈巴狗。

    “嗯,還不錯。”

    監獄裏住的人多了,衛生是難把握的,所以這裏的牢房是又髒又臭。

    可現在,蘇念的牢房變樣了,內外是幹幹淨淨,腳下一塵不染,顯然被人不知打掃過多少遍,而且根本聞不到任何異味哦哦,差一點忘記了,為了擔憂自家老上司會被鄰近的牢房給影響到,也不讓自家老上司找到機會發飆,我們的麥哲倫監獄長大手一揮,整個樓層立馬就進入了大掃除狀態,最後就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蘇念,另外一個是等下再說。

    牢房裏麵很幹淨,沒有床榻,也沒有被褥枕頭,隻有一個吊床,上麵鋪了一層軟墊。一旁還有一個書桌,桌上有書,有紙筆墨,紙堆得很厚,每張紙上亂七八糟畫了一堆翻蓋烏龜。

    以麥哲倫為首的幾名獄卒打扮的人則是垂首恭敬的站在一旁,聽著下一步的指示。而蘇念的目光則是四處掃視著,開始了新一輪的查漏補缺,當他眉頭一皺時,麥哲倫幾人頓時如臨大敵。

    “別想著糊弄我啊,說好的浴室在哪裏?為什麽沒看到?還是你一開始就沒有準備?莫非你是想要我發飆不成?啊?”

    麥哲倫表情一僵,隨後陪笑道:“若是連這個都準備不好,那不是在打我的臉嗎?正好,附近有一處天然溫泉,老板聽說大人沒地洗澡沐浴,主動將地方讓騰了出來,供您使用。說起這個,還是我們沾了大人的光,不然我們哪裏有機會泡溫泉啊!”

    “遠嗎?”

    “就在附近。”

    蘇念皺了皺眉:“我去泡溫泉合適嗎?”

    麥哲倫立馬露出一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姿態:“誰敢說不合適?”

    蘇念一挑眉,越想越不對勁兒,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道:“你有看到我長著一張容易被欺騙的臉嗎?”

    麥哲倫臉一耷拉,立刻就泄氣了;“沒有。”

    “那等我離開了,就把溫泉館還給人家。你也不看看,我像是那種霸道的人嗎?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不用說蘇念都知道,肯定是麥哲倫這貨威脅人家老板了,不然這種賺錢的東西怎麽可能會拱手送人。

    “那上次您借我的那筆錢,是不是可以”

    “你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蘇念看向麥哲倫,朝他眨了眨眼,露出了一副無辜的小眼神。

    “我靠,大人您不用賣萌啊!此事揭過就是!”

    “一口唾沫一個坑呸呸呸,是一口唾沫一個釘。男子漢要說話算數,事後反悔,注定孤獨終生。”

    “孤獨終生?不用這麽毒辣的誓言吧!”

    麥哲倫苦瓜著一張臉,他知道,某人借他的那一筆錢,真的是要不回來了。

    蘇念打了個哈哈,一笑而過,將目標又放在了自己身上:“說好的廚房呢?別告訴也在溫泉館那邊!”

    “哎呀,真讓您給說對了。”

    麥哲倫表情轉變飛快,立馬拍起了馬屁。

    “我對大人您的敬仰恨得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江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在下呆在這紅塵中打滾這麽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您的聰慧,我就覺得您和那些鄉間鄉巴佬有著本質的差別”

    二話不說,蘇念就飛踹了麥哲倫一腳,沒好氣道:“你真當我是那些屍位素餐的上位者了,喜歡這種奉承的東西?都滾!看著你這張‘百變小郎君’的臉,我就來氣!”

    “那大人您先歇著,您請隨意。”

    麥哲倫如蒙大赦,嘿嘿幹笑兩聲後,拉著人轉身就走了。

    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房間,躺在吊床上,蘇念悠悠的晃蕩著。

    入獄這種事情,兩輩子來第一次碰到,以前想都不敢想,也不會主動去想。一是前世天朝時,他有自知之明,舉動向來不會出格,他怕被jǐng chá叔叔請去喝茶。向來是不會去做招惹jǐng chá叔叔的舉動的。二是身份的轉變,現在他以jǐng chá叔叔自居,沒想到一直以jǐng chá叔叔自居送他人入獄的他竟然也有被下獄的一天,真是世事難料啊!

    光是想一想,就懊糟死了,兩輩子都沒這麽經曆過。

    這一刻,蘇念很想死,很想一頭就撞死在這牢籠裏,但他更想把這黑獄給拆咯,一時心血來潮就向上邊提議,搞了一個監獄出來,沒想到竟然真是沒想到。何況,這地兒未免也太髒了,死在這裏一點都不甘心,說不定會詐屍的。

    果然,世事無常,命運曲折啊!

    沒記錯的話,昨天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家中做著美食,喝著小酒,聽著小曲,正怡然自樂的吧!如今卻鋃鐺入獄,這次進來還不知要蹲多久,若是有人給自己穿小鞋,鐵了心要關自己個把年怎麽辦?雖說這裏有吃有喝的,但畢竟不是自己家啊。這地兒一沒那種氛圍,二沒那種感覺,三是沒那種習慣,怎麽可能長時間居住嗎?而且最近風聲很緊,上麵要搞廉政什麽的,就麥哲倫這樣的,才身居監獄長一年不到,竟然就能夠在江戶的城區購房了!?要說其中沒什麽貓膩,打死他都不信,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在這種情況下,麥哲倫給他開hòu mén,會不會被人查啊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蘇念看著監牢小窗外冉冉升起的皓月,這才驚覺已是夜晚時分了。

    “我去,為毛睡不著啊!”

    罵了一句,蘇念起身,直接走出了根本就沒關的牢門,悠悠然的走向了樓層的深處。

    很快,他就停留在了某處牢門外。

    站在牢門外,蘇念湊著昏黃的燈光眯眼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鬆陽先生?”

    牢內突然就傳出了一聲歎息聲:“應該說是曾經的鬆陽先生,如今的階下囚。”

    “無妨,隻要確定你是鬆陽就好。”

    “你這是要提審我嗎?”

    “找你聊天不可以啊!”

    “哎呀哎呀,那可就是稀客了啊。”

    鬆陽轉過身,笑的很是燦爛:“昔日老板意氣風發,沒想到今日卻要在此與鬆陽為伴,世事變化之無常,當真非人力所能及的。”

    轉身,二話不說,蘇念回去睡覺了。

    靠,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啊!

    他第一次發現,鬆陽這家夥壓根兒就不會聊天!